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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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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兄弟专做这没头事,难道没考虑到能挡你兄弟合手的角色,身后该是怎么样的人物么?”

    双怪面面相觑。

    “铁板仙”唉了一声道:“先把人带走再查问吧,是不是那老手法制住他的?”

    “不错!”黑衫怪接了话。

    “先解他一穴,让他能走路。”

    “好!”黑衫怪应了一声之后,走向武同春,伸手武同春恰在这时冲开了最后一处穴道,扬手就是一掌。

    黑衫怪大吃一惊,他做梦也估不到会发生这种情况,再高的武功也无法应付这猝然的变故。

    “碰!”挟以一声怪吼,矮短的身躯倒栽两丈之外。

    “铁板仙”与白衫怪同时惊叫出声。

    武同春站起身来,因为面具的关系,脸上没任何表情,阴冷沉滞,只眸中的煞芒,令人不寒而栗。

    黑衫怪翻身站起,石榴花似的口里溢出了血沫,这一掌挨的不轻。

    “铁板仙”栗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白衫怪哇哇怪叫,不知说些什么。

    黑衫怪以腹语道:“这小子竟然能自解穴道!”

    “铁板仙”徐徐挪前数步,冷冷开口道:“老夫等是想物色一位后起之秀,造就成无敌身手,以创武林奇迹,其实并无恶意,小友能见告来历么?”

    武同春冷极地哼了一声,道:“阁下何方高人?”

    “铁板仙!”

    “一丘之貉!”

    “什么?你”武同春“呛”地拔出长剑,映着日头,剑身泛出霜雪也似的白芒,使人一看,便打从心底里感觉到寒冷,这是柄不同于一般兵刃的神物。

    双怪与“铁板仙”立即站成鼎足之势,把武同春围在当中。

    “铁板仙”为人阴险,城府极深,在剑拔弩张的情况下,仍不愠不火地道:“小友,我们似乎不必动武?”

    武同春冷峻地道:“那就请便,以后不许再踏入此地一步!”

    两怪又发怪声,像是愤于武同春的态度。

    “铁板仙”并不动怒,目苍变成了两条线,沉声道:“小友,你不想成为天下第一人?”

    武同春不假思索地道:“武林天下根本就无所谓第一人,我只想成为我自己。”

    哈哈一笑“铁板仙”道:“那你错了!”

    “在下什么错了?”

    “目前武林中就有天下第一人。”

    “谁?”

    “天地会主!”

    “天地会主又是谁?”

    “你目前不必知道。”

    “谁封他第一高手?”

    “江湖同道公认的。”

    “与在下何干?””如果你能击败他,你可取而代之,成为天下第一人。”

    “在下毫无兴趣。”

    “这倒妙,凡属武林人,谁不想做人上之人,这是一个?生想追求的境界,小友竟然无动于衷。”

    冷笑了一声,武同春道:“阁下本身不想?”

    “铁板仙”脸皮抽动了几下,手拂鼠须道:“老夫老矣,行将就木,而且一个人的资秉天生有其极限,并非人人可以登上至高境界,老夫等不敢奢望;但却想造就如此一个高手中的高手,藉慰平生,便不在为武林人一场。”

    武同春淡淡地道:“如何造就?”

    “铁板仙”道:“如果小友同意,老夫将坦白相告。”

    武同春口角一撇,道:“可惜在下一点意思都没有。”

    摇摇头“铁板仙”道:“那实在太遗憾了。”

    武同春冷漠无情地道:“三位还是请吧!”

    白衫怪以腹语道:“老大哥,不能放弃,舍此再没机会了,这些年来,费尽心力就是”

    话到中途顿住,没说出后半句。

    沉默了片刻“铁板仙”目芒连闪,道:“冷面客,你真的不考虑了?”

    武同春斩钉截铁地道:“绝不考虑!”话锋一顿,又道:“三位可以上路了!”

    “铁板仙”阴声道:“就这么走了,老夫可有些不甘心。”

    武同春道:“要如何才甘心?”

    “铁板仙”先扫了“九尺二”兄弟一眼,才沉声道:“咱们印证一下,老夫输了没话可说”

    说到这里,细察武同春的反应,同时在心里疾转念头。

    武同春冷漠地道:“如阁下赢了呢?”

    “铁板仙”目芒一闪,道:“那小友就听老夫的,敢么?”这敢么两个字,多少含有些激将的意味。

    武同春并不笨,当然领略得出来,从唇间进出两个字道:“可以!”

    “叮当!哗啦啦!”铁板串破空振起,由于贯注了内力,声音令人动魄惊心。

    武同春横剑当胸,凝神兀立。

    刺耳如割的铁板声,愈振愈烈,使人有置身滔天狂澜之中的感觉,武同春以至高定力,抗拒那声浪。

    双怪不自觉地向后挪步。

    像激流中击中的一根砥柱,武同春挺立不移,似乎没有任何力量足以震撼他,内功,定力,凝成了维护心神的巨堤。

    当然,如果稍一松懈,致命的打击立至。

    “铁板仙”的蛇眼瞪得滚圆,额角暴起了青筋,显然他已用上了全力。

    武同春竭力镇压心神气血,他是在考验自己。

    双怪一左一右,缓缓迫上,扬掌,登出生死胜负,已系于一发,三名对手都是使人丧胆的人物。

    别无考虑,武同春朗喝一声,泛着雪光的霜刃,疾划而出,贯注了全部内力,挟着无坚不摧的锐气,是石破天荒的一击。

    铁板声乍然而止。

    剑气与掌风狂荡裂空。

    武同春双脚陷入土中,没及脚跟。

    场面骤然静止下来,狂动后的死寂。

    四尊石像在不同方位僵立着,可怕的静止。

    一条红蛇,从“铁板仙”脚边缓缓开来,殷血刺目,那是血。“砰”然一声,仆了下去,手中仍紧握着那串赖以成名的铁片。

    双怪亡魂尽冒,矮短的身躯一挪武同春一振剑,在空中幻了一道白虹,大喝一声道:“不许动!”

    双怪脚下生了根,目的的地望着武同春。

    武同春用剑一指“铁板仙”的尸体,寒声道:“把他带走!”

    黑衫怪挟起“铁板仙”的尸体,与白衫怪电弹而去。

    武同春缓缓回剑入鞘。

    转过头来,妻子凝碧的坟墓又进入视线,他再度跌回痛苦的现实中。女儿遗珠的下落不明,她继母华锦芳也离开山在出江湖找自己,家人星散,摆在眼前的是一片触目伤心的废墟,十年不到,这变化太大了。

    他深深地想,自己为什么要出生在武林世家,如果是普通人家该多好?想着,想着,眼前幻出了十年前的景象,亭台水榭,曲槛回栏,一间绿厦,悬了一块泥金大匾“凝碧园”一对壁人,男才女貌,流连在花树间当时,是只羡鸳鸯不羡仙。

    然而好景不常,也许是天妒红颜,一场误会,人和物都化成了劫灰。

    幻象消失,眼前仍是火劫后的废墟。

    他想到了拜弟许中和,被冤了八年,几乎作了自己剑下之鬼,自己不察事理,使发妻含恨以终,拜弟抱屈而亡。误会澄清了,但一切已无法挽回,自己不仁,不义,不慈,还能算是人么?负疚,像一柄利刃插在心上,至死也除不掉。

    还能为凝碧做什么?寻回遗珠,补偿自小对她的亏欠,以慰她娘之灵,别的,再没有什么了。

    一条人影,从废墟中转了出来,是老叫化。

    武同春心中一动,忙迎了上前,作揖道:“您老怎会来这里?”

    老叫化反问道:“老弟你呢?”

    武同春怔了怔,才道:“在下受此间主人临危之托,所以来此地看看。”

    “噢!老弟的剑术造诣,今老要饭的开了眼界。”

    “您老”

    “剑劈‘铁板仙’,如果传出去,将是轰动武林的大事。”

    “您老看到了?”

    “嗯!有幸能作壁上观。”

    武同春下意识中感到一阵悚惶,自己在墓前的一举一动,不知是否入了,老叫化的眼,如被他看到,身份迟早会被揭穿。

    心念之中,故作淡漠地道:“您老来了很久了?”

    老叫化道:“不久,天亮时分。”

    紧张的情绪松弛了些,武同春又道:“您老藏得很稳,一直没现身。”

    “什么藏的稳,老要饭的在堡后头忙着做好事。”

    “做好事什么好事?”

    “收尸啊!”“收尸?”

    武同春大吃一惊。

    “可不是,我要饭的是豆腐心肠,见不得悲惨事,‘九尺二’作来处理善后”

    “怎么说?”

    那双矮怪不知中了什么邪,碰破头地到处物色传人,一共带了四说什么资秉不足,全给毁了。”

    目中煞芒一闪,武同春栗声道:“全杀了?”

    “是全杀了,老要饭的如果早到一步,也许能救回四条命。”

    “是四个年轻人?”

    “不错,矮怪不会找老的作传人”

    “内中有没有一个穿锦衣的?”

    “咦!老弟怎么知道的?”

    “那是‘墨杖夫人’的侄孙子,她曾追来要人,两怪却说已经放了,早知道我说什么也不让他俩活着离开。”

    “什么?‘墨杖夫人’的侄孙”

    “是的!”

    “那好,招惹了那虔婆,够那两个矮怪受的。”话风一转,又道:“对了,老要饭的好像听见老弟自言自语说什么大开杀戒,怎么回事?”

    这一问,触动了武同春心中的难题,丐帮耳目最灵警,也许能有所帮助,定了定神,说道:“在下听说武同春八岁女儿遗珠无故失踪,疑是有人绑架,所以”

    “八岁女儿失踪?”

    “是的。”“如果真的是绑架,那可是伤天害理的事,幼儿无辜,岂能牵扯到大人的恩怨里。老弟有线索没有?”

    “毫无端倪,不知您老能否伸义手助上一臂?”

    “好,老要饭的叫小子们分头探查。”

    “在下致谢!”

    “老弟倒是急人之难!”

    武同春点点头,道:“既然受人之托,知道了就不能不管。”

    老叫化游目四下一扫,感慨地道:“想不到威镇四方的无双堡,落得如此景况,武林呛桑,令人勒腕。”

    武同春痛?心头,无法表露,一个意念,冲上脑海,暗自道:“有一天,我要重振无双堡,再建凝碧园。”

    但,女主人业已物化,再建凝碧园由谁来住?不是徒增痛苦么?自己的脸孔已残,负了不仁不义的罪债,还振什么无双堡?于是一股刚升起的豪气,又化为乌有,不自禁地叹息出声。

    老叫化又道:“‘无敌剑’武进的死因,到现在还是个谜,奇怪的是无人追究。”

    武同春如遭雷殛,他从来没想到过这问题。母亲死时,他尚在褪褓.父亲过世,他还没成年,记忆中,父亲忽然卧病,没几天就辞世了,之后,娶了凝碧,因一场误会而演成家庭悲剧,近十年都在无比的恨中过日子,从未想到追问这件事,家人中。江姥姥是老人,她应该知道,可是她绝口没提,为什么?老叫化见武同春眼神有异,眉头一皱,道:“老弟,怎么回事?”

    武同春竭力按捺住狂激的情绪,沉下声音道:“‘无敌剑’之死,您老难道有什么耳闻?”

    老叫化深深望了武同春一眼,悠悠地道:“无双堡主修为极高,不可能突然病逝,这是最大的可疑之处。”

    武同春脱口道:“那他死时为什么不交代?”

    老叫化眼睛一亮,道:“老弟怎知他没交代?”

    武同春自知失言,心念数转,道:“无双虽是一脉单传,但不能说没有门下人等,如果交代,不可能不传出江湖,您老认为怎样?”

    老叫化道:“可惜武堡主死因不明这一点,正是堡中人传出来的。”

    心头狂震,武同春道:“是谁?”

    老叫化道:“老弟不是堡中人,说了你也不会知道。”

    “这可不一定,如果对方是有头有脸的人”

    “老弟为什么要追问?”

    “这算好奇吧!”

    “老弟想管?”

    “也许!”

    “凭什么?”

    “凭身为武士!”

    老叫化定定地望着武同春,目光如利刃,似要穿透他的内心,久久才道:“老要饭的问老弟一句话,务请据实回答?”

    “在下恭听。”

    “武家后人武同春,到底是真死还是假死?”

    “这”“请老弟说实话!”

    考虑至再,武同春抑低了声音道:“这是秘密,不能入第三者之耳,他还活着。”

    老叫化双睛一亮,道:“是真的?”

    “真的!”

    “人在何处”

    “在下曾对他发过誓不能泄露。”

    “为什么?”

    “不知道,不过如果有话,在下可以传到。”

    老叫化默然,不知在想些什么?久久之后,才又开口道:“好,老要饭的不能强人所难,老弟刚才的问题,老要饭的可以答覆,说武堡主死因不明的人,曾任堡中师爷,他叫段秀峰。”

    武同春忘情地脱口道:“在下记得他!

    话一出口,立觉不妥,又一次露了破绽。

    姜是老的辣,老叫化当然不会马虎过去,惊声道:“什么,你记得他?”

    无可奈何,武同春只好随口道:“是的,三年前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中,有人为我们引介过。”

    老叫化将信将疑地“唔”了一声,没开口。

    武同春硬着头皮追问道:“那姓段的现在何处?”

    老叫化沉声道:“老弟真的想管这件事?”

    武同春道:“不瞒您老说,在下有了线索之后,可以转告武少堡主。”

    老叫化点点头,道:“他已经当了和尚,就是‘无我大师’的弟子‘了悟’,现在汉江边的感应寺修行”

    蓦在此刻,武同春突然瞥见一条人影在三里外的残垣间一晃而没,登时心中一动,片言不发,闪电般扑去。

    他到,老叫化也到。

    就只一眨眼工夫,什么影子也看不到了。

    武同春掠上堡墙,展目远望,墙外一箭之地,便是一片树林,静荡荡地,没有任何的动静。

    老叫化也跟上墙头,道:“什么事?”

    “在下发现有人窃听。”

    “嗅!什么形象?”

    “只是惊鸿一瞥,看不清楚。”

    “有这么快的身法?莫非还藏在废墟里面”

    居高临下,武同春回身向内扫瞄,依然没什么发现,一咬牙,道:“对方可能是有心来此!”

    老叫化栗声道:“如果是有心人便糟了!”

    武同春未及深思,脱口道:“为什么?”

    老叫化凝重地道:“你想,对方如果是有心人,听到了你我的谈话,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呢?”

    心头一动,武同春道:“您老的意思是说,对方会找上段秀峰?”

    “不错,有此可能。”

    “如果对方找上段秀峰,那就证明与二十年前武堡主之死有关?”

    “很难说,可以从正反两方面来看,正的方面,对方可能是武堡主生前至友,得此线索当然要追究;反的方面,对方如与凶手有关,段秀峰便危险了。”

    “如果都不是呢?”

    “希望如此,只是个不相干的人。老弟,事不宜迟,你最好立刻动身去感应寺找段秀峰,看他能否提供一点线索。”

    “好,在下马上动身,对了,关于杀害‘无我大师’的凶手,您老”

    “还没头绪,不过,我发誓要把凶手挖出来。”

    “在下相信您一定可以办到。”

    “好了,别再多说了!”

    “在下就此告辞!”

    “你走吧!”

    感应寺座落在汉江边,古木成林,十分幽静。

    这是座古刹,香火不盛,但很有名气。

    武同春来到寺前,心想:“希望段秀峰不要出事,他离开了无双堡出家当和尚,正巧拜在圣僧‘无我大师’门下,这是想不到的事。”

    寺门敞开着,武同春昂头走了进去,跨过中门,一个年轻和尚迎了上前,合一当胸,宣了声佛号,道:“施主是进香还是游寺?”

    武同春拱手道:“在下是专程来拜访贵寺‘了悟’大师的。”

    年轻和尚道:“施主要见本寺方丈?”

    武同春心中一动,原来“了悟”已接掌了方丈,当下点头道:“是的!”

    “施主上下?”

    “在下“冷面客’!”

    “哦!不知有何贵事?”

    “在下受贵方丈当年俗家好友之托。请教件旧事。”

    年轻和尚略作踌躇,道:“请施主在此稍候,小僧去通禀。”

    武同春道:“请便!”

    年轻和尚合十而去,武同春在中门内的院地边立候,看情形并没发生什么事,还好,一路上都在担心。

    工夫不大,里面突然传出了惊嚷之声,武同春心头大震,进觉地感觉到情况不妙,急忙举步循声奔去,到了后进,是三合的僧舍,只见一大群和尚,围在居中一间的门外,喧哗成一片那原先入内通禀的年轻和尚,排众而出,满面惊怖之色,一见武同春来到,迎上前,栗声道:“施主,敝寺方丈遭了不幸,已经”

    武同春的心狂跳起术,激动地道:“遭了不幸?”

    那群寺僧围了过来,惊疑的目光,集中投注在武同春身上。

    一个半百的黄衣和尚,踉跄冲出门来。

    年轻和尚道:”这是敝师叔‘了缘’大师。”

    群僧朝两侧闪开“了缘”趋向武同春身前,凌厉的目光,在武同春面上一绕,合十而道:“贫僧了缘,敝掌门师兄,刚刚遭害,恰逢施主来访,出家人戒妄,贫僧实话实说,施主是否与此事有关?”

    目光如刃,似要刺透武同春的心。

    武同春竭力控制住情绪,沉声道:“贵寺方丈‘无我大师’有位方外至交,是丐帮弟子,他指引在下前来向‘了悟’大师查询一桩二十年前的公案,想不到发生了这意外”

    “了缘”目芒一闪,道:“是‘鬼叫化’老施主指引施主来的?”

    武同春暗吃一惊,原来老叫化便是以身法扬名武林的“鬼叫化”这也是想不到的事。

    当下颔首道“是的!”

    “请问查询什么事?”

    “这个是‘了悟’大师俗家时发生的事,现在已没有必要了。”

    “如此,施主”

    “请问事前有没有什么征兆?”

    “没有!”

    “也没生人来过?”

    “没有,除了施主。”

    “在下可以看看‘了悟’大师的遗蜕么?”

    “了缘”大师深深考虑了一阵,道:“可以,请随贫僧来!”

    武同春随着“了缘”大师进入精舍,只见那床上趺坐着一个半百老人,有如人定一般,貌相依可辨,正是二十年前堡中的师爷段秀峰。精舍内没有打斗反抗的迹象,他是如何致死的?这惨案发生的时间当不太久,否则寺中早会发觉。下手的是谁?与杀害“无我大师”的是同一个人么?杀人的动机何在?如果是为了灭口,那凶手便是在废墟中出现的人影,他先一步赶到了。

    依此推论,凶手与父亲当年之死有关,他是谁?“了悟”一死,线索便断了。

    武同春激动得全身发抖,父亲之死,是一项谋杀,他从来没想到过。心念之中,颤声说道:“大师检验过致死的原因么?”

    “了缘”大师辈声道:“不见有任何致命的伤痕,只是心脉断绝。”

    这与“无我大师”的死因一样,当初曾怀疑是“黑纱女”下的毒手,到现在还是个悬案,会是她么?“无我大师”临死吐出了“西门”二字,这是凶手的姓,当今武林中,有谁是姓西门的可怕高手?“黑纱女”姓什么?问题相当复杂,无法分析。

    如能找出那姓西门的凶手,新旧案便可迎刃而解。可是,连“鬼叫化”那等人物,都想不出凶手来路,这就怪了,不管怎么说,凶手绝非无名之辈,不然绝毁不了“无我”这等高手中之高手。

    “了缘”大师宣了声佛号道:“施主请便,贫道等得料理善后。”

    武同春心乱如麻,无言地拱拱手,转身退出。

    到了寺外,他深深吐了口气,事情竟不幸被“鬼叫化”料中,凶手真的赶来杀人灭口,杀人的手法干净利落而且恐怖。

    女儿遗珠的失踪,是否也与这接连发生的事有关?一想到遗珠,他便有一种要发狂的感觉,他亏欠她母女太多,多到死了也无法弥补,连带感到刺心的,是愧对拜弟许中和。

    呆立了一阵,他举步离开。

    此际,已是暮色苍茫的时分。

    武同春心事重重,脚步有些慢慢,刚刚走到围绣寺院的古柏林边缘,一个颇不陌生的女人声音倏告传宋:“站住,别动!”

    武同春停下脚步,冷冷地道:“什么人?”

    女人声音道:“你别管我是谁,我有几句话问你。”

    声音是发自林中,但却有如空谷传声,使人摸不准方位,像东又像西,像是空中又像是地面。武同春沉住气不动,想先判明发声的方位,能练到这种传声术的,武林中并不多见,可以说寥如晨星。

    当下,武同春悠悠地道:“何不现身面对面地谈?”

    那声音道:“不能破例!”

    武同春敏感地想到一件事,登时血行加速,脱口道:“你是‘黑纱女’?”

    “不错,算你猜对了。”对方竟然一口承认。

    武同春连呼吸都窒住了,并非是怕这神秘的女人,而是太过激动,对方在此时此地出现而“了悟”和尚之被杀,与“无我大师”一样没有伤痕,这说明了什么?这桩凶杀,却关系着他父亲“无敌剑”的不白之死亡,心念之中,寒声?:“寺里的方丈‘了悟’是你杀的?”

    “你说什么?”

    “在下说你杀了‘了悟’和尚。”

    “胡说!”

    “事实俱在,死者身上没有致命的伤痕。”

    “这不能证明是我下的手。”

    “你不敢承认?”

    “那是天大的笑话。我杀人一向公开亮出标志,决不偷偷摸摸。”

    “那凶手是谁?”

    “你问我,我问谁?”

    “你正好在此时此地现身,天下没这么巧的事吧?”

    “我是跟踪你来的。”

    心头一震,武同春道:“跟踪在下,为什么?”

    “黑纱女”道:“问你几句话。”

    武同春一咬牙,道:“除非你现身,否则在下什么也不回答。”

    冷笑数声“黑纱女”道:“‘冷面客,你别拿翘,我只是不想杀你而已。’这一惊委实非同小可;自己改头换面,变为“冷面客”只“鬼叫化”一个知道,她怎么也会知道呢?太可怕了!

    武同春不由脱口道:“你叫在下什么?”

    “冷面客!”

    “你怎么知道的?”

    “这一点也不足为奇,你有嘴说,别人就有耳朵能听。”

    武同春厉声道:“你就是在无双堡废墟中,窃听在下与老叫化谈话的人?”

    “是又如何?”

    “你心怀叵测!”

    “是又如何?”

    “如果你还算是人就现身出来,光明正大的谈。”

    “如果我是鬼呢?”

    武同春恨得牙痒痒,怒声道:“人鬼殊途,免谈!”说完,作势要离开。

    “你别走,我的话还没问。”

    “在下不想答覆。”

    “我问你,你说武同春重伤倒在山中?”

    对方提到自己,武同春不能一走了之了,问题牵扯得很广,必须-一予以澄清。心念一转,道:“你先回答在下的问题,寺里方丈是谁杀死的?”

    “说过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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