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纯,这名狙杀手力道惊人,功力在余宏之上。
正面的再次出手,脸上除了杀气没别的表情。
丁浩没有格拒,施展杀手,以攻应攻。
寒风袭体,另两个也发动攻击。
三名一等一的拔尖高手联攻。其威势不言可喻。丁浩反应之灵敏是超人的,在一般剑手说来是完全不可能的情势,而他竟然使之变为可能,在急攻的状况下,他中途变势,易攻为守,而不光是守,必须兼顾三方?
“锵啷!”三声刀剑互击叠成了一声。
三把刀被格开,了浩趁网剑之势,向右后的一个划出了一剑,这是顺理成章的一击,从变招格架到反击一气呵成,时间当然也是一瞬。
右后方的弹退,但左后与正面的两把刀又告挥出。
武士刀,可以称之为轻兵器之狼,招式的特色是残很诡稳,如果挨上一刀,纵使能全尸也会死得很难看。
当然,中原的剑道源远流长,博大精深。剑手穷其一生能略窥堂奥的便已算是了不起的高手。丁浩已经窥见堂奥,因为他承袭了“黑儒”的真传加上本身的秉赋,可以说已深得其中三昧,与乃师相较已有青出于蓝之势。
对付高手用的当然是高招。
丁浩尽量放手搏击。
如果是一对一,这三个刀法再精也不是三招的价钱,但三对一情况便不同了,互相配合攻防牵制策应,乘虚蹈隙,遇缝即钻。惊心怵目的剧斗叠出,搅碎了每一寸空间。
三对一,这“一”的一方损耗的真力当然以倍计。
盏茶时间已过,并无明显的高下之分。
赵天仇有些心寒“醉书生”的功力超出他想像之外甚多,足可与都天教的尊者或是“酸秀才”等量齐观,因为他做梦也不会作到这些不世出的高手是同一个人。这三名剽悍刀手,是“法王”费极大心血秘密造就的铁卫队之中的队员,随便-个在武林中都可列一流好手之林,今天是为了狙杀丁浩而首次亮相,想不到“醉书生”如此难于对付。
丁浩当然不愿久耗徒损真元,招式突变,每一剑都分攻三人,而且威势不减,正面的一个胸衣被划裂但不见血,破口只在外衣,右后方的一个几乎是同时被刺中左胸,但剑尖竟然无法贯入,丁浩不由大凛,难道这三名刀手也练成了与自己同样的“金刚神功”?这太不可能了“法王”自己会过,他并没具备这种功力,他的手下怎能?
剧斗又持续了近盏茶时间,对手伤而不退,攻势也没丝毫改变,下浩第一次面对这等对手,纳闷又震惊。
再如此缠斗下去,吃亏的是丁浩,因为真力在不断地消耗,他功力再生的本领再高,也不可能随耗随生。
他本来应付从容,现在逐渐感到吃力了。
赵天仇扬剑,准备加入战圈。
四对一的话,丁浩的压力将更大,因为三名刀客剑刺不伤。
他可以全身而退,但为了名头,他不能,目前只有毫无保留地全力一搏一途,于是,招式再变,
三名刀手身上都中了至少三剑,但却夷然无事。
“醉书生,你弃剑投降如何?”赵天仇发了话。
“你做梦!”丁浩嗤之以鼻,答话,手不停。
“鳄铁卫会把你剁成肉酱!”
“鳄鱼铁卫”这多古怪的名称?丁浩突有所悟,鳄鱼箭矢刀枪不伤,靠它一身坚韧的皮甲,但有其致命的软弱部位心念之中,精神大振,他判断这三名铁卫并非练就了铁布衫之类的功夫,而是著了防护衣靠之类的东西,等于是鳄鱼的皮甲,所以才会有这怪名称,想不到赵天仇会自揭其短,他大慨是以为胜券在握而昏了头。
活捉赵天仇一丁浩下丁决心。法王之谜、余化龙夫妇在东瀛之谜都可以从他身上揭晓,这机会不能再放过。
“鳄鱼铁卫”的攻势更紧。
丁浩已经有了杀鳄鱼的方法。
蓦在此刻,赵天仇突然“啊!”了-声,连连倒退。
丁浩正要变招杀鱼,闻声心中一惊,眼角扫处只见赵天仇右手剑下垂,左手抚着右上臂,看似中了暗器。
“退!”赵天仇惊叫一声,电闪逸去。
丁浩-剑架开三刀,飞身惊起,一式“飞燕投林”身入林中。这一带大小树混杂,视线不朗,敌踪顿失,心知已追之不及,返身出林,三名“鳄鱼铁卫”也失去了踪彬,站在场子里的赫然是“再世仙子”
岔道口的两辆马车也告驶离。
丁浩立即明白赵天仇是被“再世仙子”飞针突袭,心里虽然懊恼,但“再世仙子”是善意援手,不能怪地。
“再世仙子”面带悲容,不用说她是伤心紫奴的惨死。
“醉公子,他们是”
“尾随在下来的。”“那三个叫什么‘鳄鱼铁卫’的是东瀛刀客?”
“可以这么说。”
“看来他们的武功很惊人,半月教招揽的牛鬼蛇神不少,那锦衣蒙面的是首领?”
再世仙子不识赵天仇。
“不错,半月教的总监“三才剑’赵天仇!”
“啊!可是奇怪”
“什么奇怪?”
“三名刀客剑不能伤,他何以避不了我的暗器?”
“是呀!”经这一问,丁浩才突然想起“法王”曾伤在自已剑下,属下能,做主子的没有不能之理。只有一个可能“法王”和赵天仇自视太高而不著防护衣靠,经这两次教训,以后的情况可能便不同了。
“怎么没下文?”
“哦!在下是在想,那三名‘鳄鱼铁卫’是着能避刀剑的衣靠,而赵天仇可能格于身份而没穿,才有此失。”
“嗯!有道理。”点了点头,又道:“公子是有事而来?”
“是的!”
“请进宫再谈如何?”
“好!”内厅里。
丁浩与“再世仙子”对坐交谈。
“公子是为了‘紫奴’惨遭分尸的事专程赶来?”
“不错,在下一得知消息立即赶来,据说,下手的是一名白发老者,一个老人会对一个少女下这狠手,定有什么深仇大恨,仙子心里应该有个谱?”
“白发老者会是谁?”再世仙子相当惶惑:“在记忆中,我主婢没跟这样的人结过什么仇,这”“江湖上恩怨牵缠,也可能老者是代人索仇?”
“唔!有此可能,可是从何想起呢?”再世仙子的黛眉已连成了一条曲线:“为什么公子没想到半月教?”
“这个在下已经向某个与半月教有渊源的人查问过,半月教中没有这一号人物。”
丁浩沉重地说。
“公子说的某个人是‘桃花公主’?”她够机敏。
“在下不否认!”丁浩只好承队了。
“那公子事先也该知道半月教上蓄有这批铁卫?”
丁浩被问得一楞,楚素玉压很没提过这档事,而这些铁卫从来没出现过,今天是第一次亮相,看来这又是一桩楚素玉所不知道的机密。
“在下事先不知道,‘桃花公主’也不知道,这是半月教的最机密。”丁浩断然说楚素玉不知道是怕“再世仙子”继续追问,他不想跟她多谈楚素玉的事:“仙子对紫奴之遇害有何打算?”话拉回正题。
“我誓要索血报仇!”再世仙子咬牙切齿;“当然,我会尽全力查明那白发老者的来路,公子愿意援手么?”
“在下义不容辞。”
“那我就先谢了!”再世仙子在原位欠了欠身:“对了,醉公子,你曾经答应设法使‘醉秀才’和我见面,这事如何了?”
丁浩来时早已成竹在胸,不假思索地回答。
“已经谈妥了,在下今天来这事也是主因。”
“他怎么说?”再世仙子急声问。
“明晚起更之后专程拜访。”“好!”再世仙子凝重地点点头。
就在此刻,一名豆蔻的少女来到门边。
“禀仙子”
“灵芝,什么事?”
“有位公子慕名求见!”
“哦!他叫什么?”
“他自称‘白羽金童’,还解释说白羽就是长了白色的羽翼能飞上青天。”灵芝咽了下口水,神秘地笑笑:“一表人材,俊极了,的确像戏曲里扮的金童。”
“再世仙子”微微一笑。
这一笑有如春花吐艳,诱人极了,但看在丁浩眼里却有令人作呕的感觉,因为他曾被诱过,也见识过她与余宏所表演的风月好戏,可以说是个十足淫媚无耻门女人,而叫灵芝的婢女刻意形容的几句话,当然是有所暗示。
“白羽金童,很好听的名字,可是从没听说过?”再世仙子自语了一声,转望丁浩:
“醉公子,你听说过这一号人物么?”
“头一次听说!”丁浩淡然回答。
“请他到外客厅!”
“是!”灵芝退了下去。
“在下告辞!”丁浩起身。
“不!”再世仙子也离座:“公子为了我的事不辞辛劳,焉有不让我略表心意就走的道理,你且宽坐片刻。来者是客,我不能拒人于门外,等我了解他的真正来意之后便即送客,还有话要跟公子商谈。”
“以后机会还多,不争”
“坐嘛!”再世仙子伸手把丁浩按坐下去:“我去去就来,酒菜已经在预备了。”说完,姗姗而去。
丁浩一个人枯坐着,心里很不是味道,他并不想知道“白羽金童”是何许人,慕名拜访“再世仙子”不必问也知道是余宏这一流的角色,而“再世仙子”心目中所要接近的也是这一类的田人,这叫物以类聚。
他起身走动,浏览厅里摆设的一些古玩字画。
约莫盏茶工夫,厅外起了脚步和笑语之声。
丁浩心中一动,莫非“再世仙子”把客人带进来了?他故作不知,声音已到了门边,接着响起了“再世仙子”慑人心魂的柔媚声音:“醉公子,这位公子久仰你的大名,坚持要见你一面,这叫英雄惜英雄。”
他不能不回身了。
“再世仙子”身边伴着一个面如冠玉的蓝衫书生。
丁浩定睛一看,几乎脱口惊叫出声,所谓“白羽金童”赫然是崤山所见的武三白,一代异人“天蟾子”的传人,小强得以复原完全是他的恩惠,双方是在出山之后分手的,根据初识的印象,他是个正派武士,怎么会到此地来?
“请进!”
“有僭!”武三白从容步入。
丁浩略侧向一边,他认识对方,对方并不认识他,在山中他是以“酸秀才”的本来面目出现,现在是醉书生。
“兄台就是名满关洛的‘醉书生’?”武三白抱拳。
“不敢,区区正是!”丁浩还礼。
“今日能有幸识荆,大慰生平!”
“一介酒虫,老弟台太抬举区区了!”
“别酸了,都请坐!”再世仙子满面春风。三人落座,武三白人很开朗,谈笑风生,使得整个的气氛非常融洽。而丁浩基于感恩的心理,也表现得很热络。
灵芝重新献上茶。
“我该怎么称呼你,总不成直叫外号?”再世仙子散发出浓浓的春的气息,她碰上俊男总是情不自禁的。
“仙子称这位仁兄醉公子?”
“不错,莫非要我称你白公子?”
“照啊!正是这个意思。”
“那区区托大称你白老弟了?”丁浩凑趣。
“荣幸之至!”武三白爽朗地笑着。
“白公子说是从金陵来?”
“对,久慕古都文物,特来一了素愿。”
丁浩在心里打了个结,武三白分明是从崤山来,为什么要撤这个谎?是为了自高身价,还是另有别的文章?
“看来白公子定出身名门望族?”再世仙子表现得情意殷殷,大有相逢恨晚之慨。
“淡不上名门望族,薄有声名而已,仙子是世居么?”
“哦!这个是新购置的产业。”
“这么大宅第是主人家道中落了么?”
“是别人仲介的,听说主人无后,卖产云游四海去了。”
“噢!此间原主人定是与从不同的高士,不然不会弃了产业而去云游,但不知原业主是谁?”武三白不断追问。
“这”再世仙子脸色微微一变:“屋主有怪癖,从不向人提名道姓,买卖是由别人出的面,白公子对这宅第似乎相当有兴趣?”
“啊!不,闲聊而已! 。鳎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