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避过,仍被测锋扫过,被震得一路踉跄,退了一丈之多!
劲风余劲,使一旁的“血魂剑”和“黑凤凰”几乎立脚不稳。
杨志宗冰寒至极的发话道:“如何?由不得你不说吧?”
“阎王使者”惊魂甫定,喘着气道:“丑小子,‘阴魔教’与你势不两立!”
杨志宗嗤之以鼻道:“阴魔教算什么东西,本令还不放在眼下!”
蓦在此刻
破空之声倏告传来!
一条一影,泻落当场。
接着
两个!
四个!
六个!
“刷!刷!”声中,先后纵落近二十条人影。
杨志宗知道眼前这些泻落的人,必是被火箭讯号召来的“阴魔教”高手。
近二十条人影,身形甫定,齐向“阎王使者”施了一礼,道:“少教主有何急事差遣?”
“阎王使者”朝杨志宗一指道:“诸位可认识眼前这丑小子?”
众“阴魔教”高手齐朝杨志宗看去,一个个面露惊疑之色,看这黧黑奇丑的少年,实在没有什么惊人之处,但少教主却发出特急讯号召援,这真是使人想不透的事。
“阎王使者”阴恻恻的一笑道:“他就是‘残肢令主第二’!”
“残肢令立第二”六字出口,众高手面上同时掠过一抹惊异之色,各自忖道:“原来教主严命追截的‘残肢令主第二’,就是这么一个不起眼的丑小子!”
其中一个曲背老者,深深的打量了杨志宗一眼,转面向“阎王使者”道:“少教主,本堂先会会他!“
“阎王使者”迟疑了一下之后,终于点点头道“霍堂主,切莫轻敌,点子扎手得很!
“
曲背老者不经意的咧嘴一笑,向杨志宗欺近五尺。
杨志宗连看都不看那曲背老者一眼,侧头向“阎王使者”道;“本令要实践刚才所说的话,大开杀戒了,你有什么意见快点说出来,否财,就来不及了!““阎王使者”恨哼一声道:“丑小子,先别卖狂”
曲背老者见对方不屑之容,暴吼一声道:“残肢令主,今天也要你尝尝残肢的滋味!”
杨志宗冷冷的注视曲背老者道:“阁下算是老几,口气满大的?”
“嘿嘿!阴魔教内三堂堂主‘虬龙翟如柱’,你听说过没有?”
杨志宗一听这曲背老者竟然是黄河“虬龙霍如柱”这老者领袖黄河水寇垂三十年,恶名卓著,想不到也被网罗到“阴魔教”下。
心想:“今天先拿你开刀,也算是替黄河一带的良民除了个祸患!”
当下故意不屑已极的道:“无名小卒,本令主不曾听说过江湖中有你这么一号人!”
“嗯!哼!小子狂妄得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本令主要你一招殒命!”
“虬龙瞿如柱”生平哪曾听过这种傲慢至极的话,肺都几乎气炸。
其余的“阴魔教”高手,也被这句狂傲无比的话,气得恨哼出声。
“虬龙翟如柱”哇哇怪叫道:“丑小子,你不是在说梦话吧!”
“嘿嘿!你开口闭口丑小子,本令主得先告诫你一声!”
声落,杨志宗的身形攸隐又现。
就在这一隐一现之中,传出“啪!“的一声脆响“虬龙翟如柱”右边脸颊着实的挨了一记耳光,登时呈现一个乌黑掌印,口角溢出血来!
众高手目光睽睽之下,竟然看不出“残肢令主”是如何出手打了“虬龙瞿如柱”这一记耳光,这种身法,简直是骇人听闻。
一个个寒气顿冒,各自在心里忖道:“这丑少年的武功已达深不可测的地步,看来要想达成教主的令谕,恐怕难上加难,除非教主亲临。”
“虬龙翟如柱”身为“阴魔教”内三堂堂主之一,被杨志宗当着众人打了一记耳光,这口气如何能吞得下,当下虎吼一声道:“丑小子,本堂主和你拼了!”
话声中,错步旋身,双掌诡异的一圈一抢,狠快无比的交相拍出。
杨志宗冷晒一声道:“本令说话算话,要你一招殒命!”
命字出口,人已闪电般的向对方迎会,双掌一圈一放,两团骇人听闻的劲气,魔掌而出!
激带起周遭气流成涡,隐含风雷之声!
“阎王使者”脱口喊了一声:“休得伤人!”
随声挥出两道悠悠寒飚
但,来不及了!
惨叫声中“虬龙瞿如柱”张口射出一股血箭,一个身躯被震得腾起一丈多高“砰!”的一声,又跌回地上,气绝身死!
差不多是同样“阎王使者”的两记阴掌,已告触及杨志宗的身体。
杨志宗闪身封迎,均所不及!
亏得他功力已达通玄之境,护身罡气,应念而生。
“波!”的一声巨响,杨志宗的身形连摇几晃,袭来的阴毒掌风虽然已被护身爱气震散,但因事起仓促,杨志宗仍感到一丝寒颤,心中暗忖道“好厉害的太阴掌!”
其余的“阴魔教”高手,见“残肢令主”果然一招之下,就使“虬龙翟如拄”殒命,惊呼声中,齐齐骇然变色。
“阎王使者”见自己电疾出手,仍然挽不回“虬龙程如柱”的一条命,骇凛之余,杀念横生,目毗欲裂的道:“残肢令主,本教与你势不两立!”
杨志宗不屑的冷冷一哼道:“势不两立?告诉你,如果你们不说出‘阴魔教’图谋本令的用意何在的话,嘿嘿!“紫云帮“就是例子!”
“残肢令主”血洗“紫云帮”的事,早已传遍江湖,所有“阴魔教”的高手,闻言之下,全不自禁的在心里打了一个寒颤。
“阎王使者”怒声道:“紫云小帮算什么,本教非紫云帮可比,告诉你,你纵使不找本教,本教也不会放过你!”
“哈哈!那是最好不过的事,今天阁下准备如何交待?”
“嘿嘿!交待!今天就给你一个公道,为本教先后丧命的教友复仇!”
“凭你们还不配!”
众高手齐齐脸上作色,怒哼出声。
的确“阴魔教”日起江湖为时不久,但凶焰所至,任你是如何了不起的人物,都得退避三舍,今天这种尴尬场面,可说是前所未有的事。
但事实摆在眼前。这自称“残肢令主第二”的丑少年的功力,使所有在场的“阴魔教”
高手,为之胆寒。
“阎王使者”身为“阴魔教”少教主,论功夫,也数他为最高,如果今天奈何不了对方的话,那只有挟紧尾巴液回总坛。
场中充满了杀机,血劫一触即发。
事不待言,如果双方出手的话“阴魔教”不知还要赔上几条命!
“阎王使者”阴恻恻的一笑,咬牙切齿的道:“本少教主成全你!”
话声中,身形微挫,双掌以毕生功劲拍出
丝丝声中,贬骨裂肤的阴风,匝地涌出。
笼罩的范围,达三丈之!“,一旁的众高手,深知这“太阴掌”的厉害,忙不迭的纷纷向两侧避开!
杨志宗双目一怔“两极真元”立贯双掌,以十成功劲,疾迎而出。
一股红白相间的劲气,径朝那片阴劲撞去
杨志宗也感胸头一室,身躯连晃,但仍几立当场。
劲气激撞的余波’,使三丈之外的‘阴魔教”众高手衣抉疾扬“猎!猎!”之声,响成一片。
一个个打从背脊骨里出寒气。
“阎王使者”两眼之中,射出怨毒至极的光芒,伸手抹去了口角的血迹,喉中间哼了一声,双掌一抢,欺身又上。
所有在场的“阴魔教”高手,纷纷拔剑亮掌,峰拥而上。
一场大战,终告展开。
只见剑芒乱问,耀眼欲花,掌影蔽天这日,人影乱晃,劲风嘶吼如诗裂岸。
杨志宗双目皆赤,杀机顿炽。
飞快的掣出“残肢令”左掌右令,插人人群之中。
友掌运足“两极真元”不停挥扫拍抡,势如猛雨狂风。
右手“残肢怪刃”招演“残肤断魂”鬼神皆惊。
惨叫之声,此起彼落!
血雨飞喷,腥气刺鼻!
断体残肢,漫空飞舞!
再加上
喊杀声!
金刃交鸣声!
劲风激撞声!
刹那之间
鬼哭神号!
风云失色!
叠出一幕武林罕见的血腥画面!
令人体目惊心,丧胆亡魂!
“阴魔教”的高手,在这疯狂的搏斗中,不断的减少。
杨志宗杀机一发即不可朝止!
同时在这种情况之下,他也无法抽手。
眼看只要再持续半盏茶的时间,所有“阴魔教”的高手,除了少数三两人之外,恐怕都难逃残破断体之厄。
人数减少,场中的情势可一目了然。
只见“阎王使者”脸如血统,目中几乎滴出血来,仍在拼命出掌。
刑司殿殿主“血魂剑邝宇”一柄“血魂神剑”红芒已敛,招式也疲软无力,显见已呈强弩之末!
“黑凤凰赵丽珍”钗横发乱,娇喘不已。
另四个“阴魔教”高手,也呈不支之势,其中两人业已负伤,半边袍衫,全被鲜血湿透。
“残肢令主第二杨志宗”也告全身溅满鲜血,但左掌右令,仍是凌厉无比,当者披靡,迫得“阎王使者”等七个仅余的高手,象走马灯似的乱转。
“阎王使者”见事已不可为,久战下去,恐怕没有一人能幸免,当下撮口一啸,七人同时电闪跃出圈外。
杨志宗也停手不攻。
“阎王使者”怨毒无比的道:“残肢令主,咱们这笔帐错过今天再算厂杨志宗冷哼一声道:“想走可没这么容易!”
“你待如何?”
“把事情交待明白,本令自会放你一条生路!”
“什么事情?”
“嘿嘿!你不须装昏,回答本今适才所提的问题!”
“问题?”
“不错,本令再说一遍,‘阴魔教’教主是谁?图谋本令的目的何在?
“阎王使者”略一迟疑之后,道:“无从奉告!”
“恐怕由不得你不说!”
“无从奉告!”
“嘿嘿!那你们七人就别想活着离开!“
七个高手,同时变色退了一步,目光灼灼瞪着杨志宗。
空气中,仍充满了浓厚的杀气。
杨志家用手朝场中的残肢断体一指道:
“这就是你们的榜样!”
众人眼中又掠过一丝悲愤的光芒,但技不如人,又将奈何?
“阎王使者”目毗欲裂的朝指杨志宗道“丑小子,你别这般赶尽杀绝!“杨志宗不屑的道:“祸福无门,唯人自招,这是你们‘阴魔教’自己找上门的,告诉你,本令说一不二,如果得不到答复的话,嘿嘿!““怎样?”
“这只是开始!“
“哼!”“你到底说不说?”
“不说!”
“好!”好字声中,只见杨志宗身形如鬼魅般的一掠一闪
一声惨绝人寰的凄厉狂嗥传处,七人之中的一个,双臂被齐肩削落,血如喷泉,痛得满地乱滚,原状惨不忍睹。
“你是说不说?”
“不说
“如此,当你第七次不说出口时,正好轮到你,现在你回答一个不说,本令残你们之中的一人!”
最后一个人字出口,身形又如前一隐一现,又是一声惨嗥破空而起,又是一个高手被残倒地。
其余五人,不约而同的悲呼一声,各以毕生功力,亡命的向杨志宗劈出一掌。
漫天狂飘,其势足可撼山拔岳,狂卷暴涌而来。
杨志宗豪气干云,虽感来势强猛得骇人听闻,但仍不闪不避“残肢令”飞快的插入襟内,双掌贯足十成功劲,猛挥而出。
劲气相接,发出一声震天巨响,有如地陷山崩!
人影闪晃中
“阎王使者”等五人,被震得纷纷踉跄倒退。
杨志宗也不由倒退了两个大步。
身形甫定,杨志宗又冷声喝问道:“阎王使者,你到底回不回答本令所提的问题?““阎王使者”巨喘着抗声道“不说就是不说“那不令只好依方才之言,再成全你们中的一人!”
眼看“阎王使者”等五人之中,又将有一人遭殃
蓦在此刻一
一声沉喝,随风飘来:“住手!”
声音不大,但却人耳如雷鸣,震得所有在场之人,耳膜欲裂。
都不禁惊奇万状的朝发声处望去!
眼前一花,三条人影,先后泻落当场。
来人两者一少。
一个是半僧不俗的白发怪人,须发虬结,歪鼻斜眼,另一个是手持钓竿的怪老者,那最后落身的,竟然是一个美若天仙的少女。
杨志宗一见来人,心中突然巨震,忖道:“奇怪,怎的南疯北痴、琼妹全都到了!”
但杨志宗恃着自己已经易过容,变成了一个奇五少年,不虞会被北疯半梧和尚等人认出,表面上故作镇定,傲然而立。
“阎王使者”等人,一时之间,也认不出这现身的是什么来路,因为叫“疯半悟和尚”
和“南痴愚骏钓叟”归隐已久,极少露面江湖之故。
尉迟琼姑娘天真的一扯“北疯半悟和尚”的破衣袖道:“疯公公,他就是残肢令主第二?”
“嗯!”“他年纪不大,心肠倒满狠嘛!您看地下这些人死得多惨!”
“南痴愚骏钓叟”眼皮未抬,像梦呓似的道:“琼儿不要多嘴!““北疯半悟和尚”斜眼一翻,向杨志宗道:“娃儿,你手段太残忍了!”
杨志宗表情冷静,内心却激动不已,闻言之后,好半晌才道;“在下不得不为!”
“哈哈!好一个不得不为,我疯和尚走了眼了!我佛慈悲,弟子一念不慎,招惹了无边杀孽,罪过!罪过!”
这几句半疯不癫的话,听得在场诸人齐为之一怔。
杨志宗更是惶然不已,忖道:“莫非他老人家已认出了我的本来面目?”
“血魂剑邝字”江湖见闻较为!“博,当下想起两个退隐已久的老辈人物来,越看越觉得所料不差,心想:“此时不走,更待何时,莫非真要等死!”
念动之下,忙向“阎王使者”等悄悄数语,众人面色一变,互看了一眼,转身飞遁,连一句江湖的场面话都不及交代。
杨志宗轻喝一声:“哪里走!”
飞身正待拦截
“别动!”
一缕悠悠劲风,把杨志宗将起的身形,一逼,杨志宗只好废然而住。
这出手阻止的正是半悟和尚。
“娃儿,你杀得还不够?”
杨志宗默然不语。
尉迟琼姑娘惊诧的看看这风靡了整个武林的“残肢令主”又看看疯和尚公公,她奇怪何以疯和尚公公老是称对方娃儿,而对方竟毫无反抗。
“娃儿,不用再瞒了,去掉你的面具!”
杨志宗万分无奈的用手往脸上一抹!
一个俊美至极的面孔遽然出现!
尉迟姑娘脱口惊呼了一声:“你你宗哥哥你是残肢令主?”
杨志宗俊面排红的向尉迟姑娘一点头,急以大礼参见南痴北疯两个老人。
“南痴愚骏钓叟”半闭的眼睛,突然睁开,精光并射,朝杨志宗一扫,叹了一口气,又闭上了双眼。
尉迟琼一扯疯和尚的破衣袖道“疯和尚公公,您怎么知道他的真面目?”
半悟和尚包着眼道:“当今武林,一身兼具‘乾元真罡’‘两极真元’两种旷古绝学的,除了他再不会有第二人,方才我在场外看他出手,就断定是他!”
杨志宗歉然的道:“请两位老前辈怨晚辈欺瞒之罪,实在是别有苦衷!”
尉迟琼一颗芳心激荡不已,她做梦也估不到心上人竟会是使武林为之变色的“残肢令主”一对剪水双睁,连眨都不眨的看着杨志宗。
“北疯半悟和尚”一敛癫狂之态,正色道:“娃儿,可记得疯和尚我对你说过的一句话?”
杨志宗一怔神道:“请老前辈提示,晚辈记不起来了!”
“哈哈!娃儿我传你‘流云拂穴’和‘挥袖解穴’两式时,曾经说过,你若仗此为恶江湖,我疯和尚将不会轻易放过你!”
“不错,老前辈伸手解救晚辈危厄之时,曾说过这样的话!”
“亏你还记得!”
“晚辈岂敢稍忘!“
“那你今天准备向我疯和尚如何交代?”
“晚辈行事问心无愧,仰可对天,俯可对人!”
“哈哈!你认为我疯和尚空有耳目?”
“请老前辈举出事例!”
“七里坪造下漫天杀孽,紫云帮总坛尸山血海,今日此地又是腥风血雨,难道这些都是假的不成?”
杨志宗惨然一笑道:“晚辈被逼无奈,才出此策!”
“哈哈!以你的武功,恐怕无人能逼你!”
“晚辈就曾在‘烈阳老怪’手下险死又生!”
“但你娃儿!“造杀孽是事实!”
“老前辈之意要如何处置晚辈?”
“废去你的武功!”
这句话有如旱地春雷,使杨志宗为之震颤不已,但同时也激起了他的冷傲之性,当下不卑不亢的沉声道:“晚辈杀人,情非得已,前辈对在下有过救命传技之恩,晚辈决不敢忘,当遵前诺,待赴武林一异传人之约,至于受诸于两位前辈的武技,当永不再用,晚辈身负师门血海深仇,不能不报,老前辈要废去晚辈武功之议,怨难接受!““娃儿,你想违我疯和尚之命?”
“违命不敢,事实不容晚辈接受!”
尉迟琼姑娘粉面布满惶急之色,向北疯道:“和尚公公,你真的要废去宗哥哥的武功?”
“难道还有假的?”
“那我可不依。”
“哈哈!妞儿,你不依?”
“我会和您拼命!”
北疯脑一紧道:“你和我拼命,我仍然言出必行!“尉迟琼杏目一红,语带悲凄的道:“疯公公,您真的要这样做?”
“当然,这娃儿的事与你有何关联?”
尉迟琼粉面飞霞,半晌才道:“不管,我就是不依!”
南痴在一穷插口道:“琼儿,你过来!”
“不!”
杨志宗对尉迟琼感激的瞥了一眼,满脸坚毅之色的向北疯道:“老前辈,晚辈重申前言,为了血海深仇,晚辈要保留武功索仇!”
尉迟琼接口道:“疯和尚公公,您传了他两式手法,人家已声明不再使用您传的武技,您没有理由要废去人家一身武功!”
这话说得北疯为之一愕。
尉迟姑娘又道:“您可否也听听人家的解释呢?”
其实“北疯半悟和尚”哪里是存心要废去杨志宗的武功,只不过藉此稍稍压压他的杀念而已,当下顺风转舵的道:“好!娃儿!弥且把事情的始末说说看!”
于是
杨志宗把“甘露帮”惨遭血洗除名,及恩师“古道热肠杨震寰“第二次惨死,自己从师经过,奉师父遗命仗“残肢令”按“甘露帮血海深仇录”索仇,以迄“阴魔教”不断派遣教中高手追截等等经过,详细说出。
听得南痴北疯三人激情不已。
“北疯半悟和尚”道“娃儿,你的仇家,还有多少?”
“目前还剩下五个!”
“哪五个?”
“赤发阴魔、烈阳老怪、天下第一丑、白面僵尸怪、玉面阎罗婆!”
杨志宗这一报出仇家名号,以南痴北疯的修为和辈份,竟然也连连皱眉不止。
尉迟琼则不由惊“啊!”出声!
“北疯半悟和尚”感叹似的道“这五个魔头,昔年搅得整个武林乌烟瘴气,其中任何一个,都极难应付,而你却五个都全,哼!这笔帐”
杨志宗豪气万丈的道:“晚辈不达目的不休!”
“有志气!”
尉迟琼“噗嗤!”一笑道:“疯和尚公公,您还要不要追回宗哥哥的武功?”
北疯一例嘴嘻嘻一笑道“小妮子,看在你的份上,我疯和尚收回成命!““嗯!“
杨志宗乖巧的趁机一躬到地道:“谢老前辈!“北疯脸色突又一正道:“娃儿,话里如此,但愿你善体上苍好生之德,少杀无辜!”
“谨遵教诲!”
这一来,一天云雾尽散,空气顿然轻松起来!
尉迟琼姑娘自上次南海乌石岛邂逅杨志宗之后,一颗芳心,早已投向情郎,嗣后,又经过肌肤相亲奇功迫毒那档予事,此心更是非君莫属。
她看杨志宗是越看越爱,妙目流波,泛漾出海样深情!
而南痴北疯也是心有定见,非促成这一对小儿女的好事不可,方才北疯疾言厉色的一幕,只是演戏而已,所以南痴在旁半句话不吭!
北疯又向杨志宗道:“娃儿,方才你所说的那五个顶尖魔头,你有什么打算没有?”
“烈阳老怪和白面僵尸怪已和晚辈照过面,目前行踪不明,天下第一丑现在是‘百灵会’护法,赤发阴魔却始终是音息杏然
一顿之后耳叹道:“玉面阎罗婆潘七姑,据晚辈线索是匿居在南昌附近的笔管峰上!”
“你如何得到这样线索?”
“晚辈偶然之中追踪两条神秘人影,至笔管峰前。遇得‘飞雷手伍雍’,据他说他已在该处守候了十多年,但无法通过绝望,他断言峰上住的就是‘玉面阎罗婆’!”
“飞雷手何以要守候玉面阎罗婆?”
“飞雷手自称是昔年天下第一剑手‘玉面剑客范天华’的拜兄,他要从‘玉面阎罗婆’的身上探出范天华的生死之谜,他同时与晚辈相约一年之后会晤!”
“哦!”“南痴愚骏钓舆”哦了一声之后道:“玉面剑客范天华那娃儿。十年前老夫曾见过数面,相貌长得和你一模一样!”
杨志宗心头一震,脱口道:“像我?”
这句话杨志宗已听许多人说过,而使他对自己迷离的身世发生奇想,是否会和“玉面剑客范天华”有关。
南痴又道:“范天华是武林一异‘西岳之主’凌夷风的传人!”
杨志宗忽地想起一事,急道:“武林一异究竟有几个传人?”
“这个倒是不知道!”
“晚辈何时代表两位前辈赴一异传人之约?”
北疯接口道:“我正为这事找你,下月月圆之夕,你必须赶到华山主峰之后的望月坪!”
“下月月圆之夕?”
“不错,娃儿千万误不得事!”
“晚辈记下了,当准时遵命到达!”
杨志宗口里答应,心里却激动不已,武林一异是昔年武林中一位出类拔萃的人物,他的传人身手自非等闲,他既代表武林双奇去履这个约,照事而论,是一件大事。
“南痴愚骏钓叟”又道:“娃儿,你可曾听人说过关于‘玉面剑客范天华’和‘玉面阎罗婆潘七姑’的事?”
“这倒不曾,晚辈极愿聆听!“
北疯哇哇怪嚷道:“好啦!痴老头,话越扯越长,竟然要说起故事来了,我疯和尚可站得有些两腿发麻了哩!我们到那边树下坐着再谈吧!““好!”两者两少,齐齐动身移到五丈外的一栋白杨树下坐定。
杨志宗一直在怀疑自己的身世与“玉面剑客范天华”可能有关联,所以心里迫切的希望对这失踪了近二十年的“玉面剑客”多所了解。
坐定之后,尉迟琼撤娇似催促道:“公公,快讲!”
“南痴愚骏钓叟”略作思索之后,闭上双眼,悠闲的说道:“玉面剑客范天华昔年以武功才貌著称武林,一柄剑神山鬼没,年青一辈之中许为第一剑手!曾使得不少的女孩子疯狂的追逐!天山‘都天异吏钟离慕宏’的女徒,为了他而甘愿缀下武功不练,入江湖追逐户杨志宗心中一动,插口道:“都天异吏的女徒是否就是‘天山龙女涂慧芳’其人?”
南痴将头微点道:“可能是,我隐约记得那妮子姓涂!”
杨志宗顿时悟出“天山龙女”涂姑姑,屡次不借生命之险来照顾自己,原来是因自己的面貌象她心目中的恋人,不由在心里暗道:“涂姑姑,您太痴情了!”’“以后呢?”
“玉面剑客眼高于顶,对追逐的女孩子不屑一顾,但他终于被那涂姓的女子痴情所动而爱上了她!”
“但怎么又会扯上那玉”
“听我说,后来,玉面剑客在无意中碰上了一个举世无双的绝色美女,那女子美得使任何一个男子见了都会着迷!“
尉迟琼忍不住插口道:“那女子就是玉面阎罗婆”
“别插嘴,听公公说,于是玉面剑客迷上了这个女子”
蓦在此刻一
“北疯半悟和尚”突然高声向五丈外的一只花树道“什么人?用不着藏头露尾,出来吧!”
南痴话声顿住!
杨志宗俊目放光,朝前望去!
一阵飒然微风动处,一条人影捷若流星的划落当场。
竟然是一个高大魁伟的头戴齐肩面罩的怪人
那怪人嘎嘎一阵怪笑之后,道:“幸会!武林双奇想是耐不住幽居之苦,要重出江湖了?”
听口气,这怪客的辈份必然不小,他不但能一气道出武林双奇的名号,而且口气也大得紧!
北疯嘻嘻一笑道:“阁下总有一个名宇吧?’”
“当然!“
“我疯和尚不耐猜哑谜,你爽快点报个名字吧!”
“阴魔教主!“
此语一出,众人不由齐齐起身站立!
想不到眼前这戴齐肩面罩的怪客,就是江湖中视为极度神秘阴毒的“阴魔教主”
杨志宗更是激动不已,他必须要揭开“阴魔教”追截自己的用。
“阴魔教主”侧头向杨志宗道:“小子,原来你就是残肢令主?“杨志宗冷哼一声道:“不错!“
“好极,本教不虚此行!“
“小子,你不用说必然是‘甘露帮主’的传人了?”
杨志宗又冷哼一声道:“嘿嘿!一点不差!”
事实很明显“阴魔教主”是专门冲着杨志宗而来!
南痴北疯、尉迟琼六道眼光紧紧注视着“阴魔教主”静看事情发展。
“阴魔教主”既然能一口道出杨志宗本人就是易容后的“残肢令主”那他来此已有很长的时间,所以“北疯半悟和尚”揭开杨志宗的真面目时,他已完全入眼!
这一来“残肢令主”的真面目,已没有再隐瞒的必要,所以杨志宗干脆坦然承认,反正想隐瞒也做不到了!
“阴魔教主”又是一阵使人刺耳恶心的怪笑道:“小子,你先后杀了本教数十高手,这笔帐该如何算法?”
杨志宗神目湛然,面寒如冰,反问道:“阴魔教与在下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不断苦苦追逼,而且在下初出江湖的时候,贵教下竟然断言残肢令主不是甘露帮主本人,个中因由,在下不能缄默等闲视之!”
“你将如何?”
“揭穿谜底!”
“还有你小子曾扬言要杀尽本教中人?”
“不错,如果贵教主不把以上的问题,给在下明白的解答,在下说得到做得到,决不是空口说大话!“
“嘎嘎嘎嘎!小子,你狂妄得不知天高地厚!
“哼!本今言出必践!”
“你自信有这能耐?”
“可以让事实证明!”
“你恐怕没有机会去证明了!”
“不见得!”
南痴北疯,不禁面上动容。
尉迟琼姑娘一横身站到杨志宗身测,杏目圆睁,粉面现煞,但口中像是关切又像是鼓励的叫了一声:“宗哥!”
杨志宗冷眼一扫“阴魔教主”之后,转头向“北疯半悟和尚”等道:“请两位老前辈稍为退开,并盼千万不能插手,这是晚辈自己的事!”
又向尉迟琼道:“琼妹你也退下!“
尉迟琼十分为难的注视了心上人一眼,默然退下。
南痴北疯两个早年成名的武尊互望一眼之后,也相继退离两丈之外。
杨志宗已领略过“阴魔教”少教主“大阴掌“的威力,不言可喻这“阴魔教主”的身手,当更骇人。
“阴魔教主”阴恻恻的道:“你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