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尊者慢条斯理地卷起衣袖:“老可扎,阁下还等什么?今天本尊者要代替门主惩治你这叛徒!”
可扎钦汉狂笑一声,道:“查百川,你敢对老夫如此放肆,来吧!二位还是一起上,看老夫能否让你们归位!”
断玉掌毛清闻言之下,狂笑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老可扎,怪不得我等心狠手辣!”
可扎钦汉踏上一步,厉声道:“正是,老夫早已看出你们两个存心何在,百毒门如果懂得武林中的意义,早已飞黄腾达了。”
黑衣尊者查百川不理这些,向毛清抛了一个眼色,二人站立的身形,又在暗中向可扎钦汉移近了一尺,而这时,双方的距离,已够到了一进步便可击着敌人的位置。
黑衣尊者查百川故意显出一股轻蔑的神态,道:“老可扎,眼前已是时候了!”
他“了”字才出口,断玉掌毛清的功势已骤然发动,但是,另一阵呼轰如浪的劲力,亦在同时倏然暴卷而至,抗拒毛清的攻击。
在眨眼之间,场中两条人影急合又分,二人已在这电光石火的接触中,相互攻拒了七招之多。
显然,断玉掌毛清已吃了一丝小亏,只见他身形猝然退出三步之外站定。
黑衣尊者查百川适时而动,双掌一阴一阳,两股刚柔互济的绵绵劲力,宛似忽浪般罩向老可扎身侧。
可扎钦汉身躯在一阵急晃猛旋中,迅疾有若飘风似的,向黑衣尊者查百川攻出九腿十一掌。
他掌、腿始出,断玉掌毛清忽然狂吼一声,双掌挟着一股凌厉劲风,轰然劈向可扎钦汉前胸而来!
老可扎双臂伸缩如电,分向查百川及毛清攻出,身形亦在这狂厉的劲风交击中,飚然闪晃。
黑衣尊者查百川身为“百毒门”执法,功力精绝无比,但较之可扎钦汉却逊一筹,但查百川得断玉掌毛清之助,二人在这有如狂风暴雨的轮番急攻猛打下面,可扎钦汉的功势似已受到阻遏。
但可扎钦汉尽量镇定自己,在这百毒门两个高手的夹击下,身形旋动如风,招式伸缩中,稍沾即走。
在顷刻之间,双方已激斗了三十余招。
黑衣尊者查百川心事已逐渐焦急,他十分清楚,今夜既已动手,便非要将对方折在当地不可,否则,若容对方得手,则百毒门今夜全盘计划都会成空。
因为,百毒门此举,是经过一番慎审的计划,每一个人都有专人对付,只要一处失败,而让对方腾出人手支援,则后果不堪设想,为了以后百毒门在武林的扩张发展,查百川二人亦不得不倾出全力,给可扎钦汉一个致命打击。
二人是同一心意,出手之间,也就越发凌厉。
断玉掌毛清武功已可列入武林一流高手,再加上黑衣尊者那奇幻诡异的掌势,刚柔相会于一击的劲力,已予可扎钦汉一个极大的威胁。
三人如走马灯般回环交手,劲风四溢,沙石飞舞,三条人影,宛如三缕轻烟般不绝不息地穿走掠动。
可扎钦汉因为金陵一战受创于仇恨,创伤初愈,元气未复,这时已感到有些招架不灵,行动迟滞起来?
他知道查百川的功力甚高,他自己目前所遭受的最大威胁,便是那股虚虚实实,忽刚忽柔的阴阳掌力。
但是,可儿钦汉亦绝不愿就此罢手,他咬紧牙关,尽量平心静气,找寻任何一丝可以发挥威力的空隙,绝招亦连绵而出。
又是三十招过去了,黑衣尊者查百川宛如迅雷奔电般,连连向可扎钦汉劈出十六掌,口中讽损道:“老可扎,阁下不是自认为边疆第一高手么?怎么今日只这点玩意呢?连区区查百川也料理不了,还敢做出背叛本门之事,哼哼,今日将是你得到惩罚的时候!”
断玉掌毛清双臂交织圈出,连踢五腿,亦嗤道:“老匹夫,你下次投胎以后,若再胡吹乱语,可寻个较为风凉的地方,若再自吹自擂,包管得不了热伤风。”
可扎钦汉仍然不言不怒,出掌,换腿,旋身,进步,全然行动似电,快打快攻。但是,他内心之中,早已为愤怒所填满了!
黑衣尊者查百川又是一招“殊途同归”脚下一记“拐子腿”冷然道:“老可扎,若你现在自绝于此,查某答应留你一具全尸!”
可扎钦汉须眉惧张,双手倏而上下互拒。又闪身避过断玉掌毛清攻向背后的一掌,仍自前护后挡,勇猛奋战,看去威武,实际上已被对方劲力的压迫,困窘到无暇开口。
忽然,一个清朗的语声,响自黑暗中:“查执法,尊驾好大兴致,现在尊驾戏也演够了,目前尊驾是愿意赔一只手,还是一条腿?或者,保留一具全尸?”
黑衣尊省查百川一听清朗的语声,不禁心头一惊,他感到这语声有些熟悉,但又有些陌生。
他目光向暗影中一扫,喝道:“是哪一路朋友至此窥探?老夫百毒门执法,黑衣尊者查百川,如朋友未与老夫结有梁子,尚请洁身自爱,莫趟这趟浑水!”
可扎钦汉这时却陡然精神一震,他已听出这突然响超的语声,正是仇恨,这位武林后起的霸才。
他身形电转中“百步走蛇”、“弧光聚顶”、“风狂漠海”一连三招,连续施出,口中大笑道:“查老鬼,别那么没有骨气,向你索命的人已经到了,呵呵,装孙子是不行的!”
查百川狂吼连声,掌势有如云舞风飘,纵横来往,刚劲如削,柔劲如丝,形成一片奇异的劲网。
断玉掌毛清亦修转厉烈,他心中十分纳罕,不知道横里插手之人是谁?
这时,查百川忽然嘿嘿而笑,阴恻恻的道:“可扎老狗,本执法险些中了你的诡计,这暗中出言的小狗,定然是你耍的诡谋!”
断玉掌毛清急攻九掌,哈哈笑道:“小杂种,怎么缩在乌龟洞里不敢出来呢?哈哈,手把式不行,却会用口把式唬人!”
他说罢,又转首大叫道:“小杂种,出来领死吧!莫非你要眼看着老狗溅血五步么?”
可扎钦汉纵声长笑,左挥右劈,洪声道:“妈巴子的,你们两个瞎眼的奴才,竟然连适才说话之人声音也听不出来,哼哼,活该二位有乐子了!”
接着可扎钦汉的语声,仇恨缓缓转出,挪榆地一笑,道:“查执法,毛管事,尚认得在下仇恨么?”
“仇恨”两个字,宛如两声平地响起的焦雷,震得查百川、毛清二人脑际轰然一响,不由自主的仓皇跃出圈外!
二人急急回头瞧去,在星月光辉之下,那一袭青衫,配合着爽朗洒脱的青年,不是仇恨是谁?
查百川感到心头一震,脑子有些晕眩,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实令他感到手足无措起来,断玉掌毛清亦不由双目圆睁,怔在当地。
由于仇恨的出现,今夜,百毒门的一切计谋都将变成泡影。无疑的“皮肉刀子”、“优煞五君”已经失手了,而这一起人,乃是今夜的主力。
仇恨昔日金陵赌棚,所显示的超绝武功,他们皆有目共睹,而二人更深切明白,凭可扎钦汉及冯奇的那身惊人艺业,犹无法奈何对方,那么,他们就更不用说了。
仇恨缓缓移前几步,沉声道:“逼人不能逼得太绝,百毒门暗袭在下于前,复又因袭在下于后,这种做法,未免有些说不过去吧?”
黑衣尊者查百川略一定神,舌头有些转动不灵地道:“仇仇兄,老夫与仇兄以前之事,已一笔勾销,嘿嘿,凡是奔走江湖,在刀刃上舐血的人,总是难免有些误会,现在嘛,这误会已经化解了,老夫等尚希望与仇兄交个朋友。”
仇恨一笑道:“承蒙抬爱,愧不敢当,这误会也的确是太大了,仇某已向阎王殿打了几个来回哩!”
黑衣尊者查百川十分尴尬地道:“啊,仇兄切莫误解,今夜行动,完全是下属传报不实,仇兄乃明达之人,想必定然知道老夫所言,决无虚伪。”
可扎钦汉这时已休息过来,他大步行近,向查百川道:“查老儿,用不着挂羊头,卖狗肉了,他娘的,若仇娃儿没有来此,你们两个会如此罢手么?”
查百川怒气倏升,但是转念一想,他知道此刻万万发作不得,只有强自控制下去,狠狠地瞪了老可扎一眼。
可扎钦汉嘿嘿笑道:“查百川,少给老夫来这一套剥皮瞪眼,只怕你稍时不瞪也不行了!”
黑衣尊者查百川尽管气得面色血红,却尽力压制着,他心中急快地忖道:“看情形十分不妙,仇恨这小子,原本就是眶耻必报的人,老匹夫这一煽火,更是难以善了,唉!这种场面可真要慎重应付”
他正在暗自打着算盘,仇恨已向可扎钦汉道:“义父(艾惠玫的称呼),二位好朋友的兴致很高,由我来接待他们,冯叔那边烦你老人家去照应一下。”
可扎钦汉呵呵笑道:“好,好,他们适才要我老头子这条贱命,不过索命的手段却有点不甚高明,现在嘛,为父就交由你来处置好了!”
说罢,便朝另一个方向走了。
仇恨目送可扎钦汉走后,朗声一笑、道:“查执法,阁下同意么?由仇恨奉陪阁下走上两招,若是仇某败阵,非但仇某一命任由阁下处置,便是蓝湖地盈也双手奉上,不过,如阁下失手,仇某只须阁下一腿一臂足矣!”
黑衣尊者查百川不由又惊又恐,有些无所适从。
他知道凭自己一身所学,决然不会是仇恨之敌。但是,在江湖上称英雄,充字号,最重要的是名望重于生命“宁可人亡,也要名存。”虽然明知不是对手,也不能过于窝囊。啊!
他再三思考之下,只得硬着头皮道:“罢了,若仇兄一定要与老夫见个真章,在下与毛兄亦必舍命奉陪。”
查百川临到此等关头,说话之间,却依然十分乖巧,他这轻淡的一言,便把断玉掌毛清牵入,已等于告诉仇恨要合两人之力来斗他。
仇恨面色一沉,厉声道:“查百川用不着言语交代,仇某既然要找你,自然把毛清算在内,百毒门本来就是倚众欺寡的蛇鼠一窝。”
黑衣尊者查百川面孔倏青倏红,他蓦然狂吼一声,已在眨眼之间,向仇恨攻出七腿十三掌。
仇恨星目骤圆睁,寒芒暴射,右掌圈超万轮弧光,左掌泻出朵朵星芒,在一片呼啸锐风中,直袭查百川。
黑衣尊者查百川沉喝一声,身形已退出五步,一旁的断玉掌毛清,闷声不响的抢上两步,抖掌便向仇恨的脊梁劈下!
就在他身形始动之际,五股猛急的锐风,已自斜刺里袭向他脑侧“五营”、“承灵”、“脑空”、“颔厌”、“悬颅”五穴,来势有如电掣星泻,疾厉无比。
毛清掌力未及吐出,已逼得回身撤步,急跃而退。
一个苍劲的语声,竟于此时响起:“毛清,尊驾手痒,便由穷酸奉陪一番,又何苦如此迫不及待呢?”
断玉掌一听对方报出“万儿”全身一震,暗叫一声:“苦也!”
一个修伟瘦削的身影,已有如行云流水般掠到他的面前。
来人非别,却是“八奇之首”“——儒侠”孔达。
毛清大叫一声,骈指如戟,飒然点向对方的“喉头穴”双脚已连环而起,踢向敌人丹田腹下。
“儒侠”孔达朗声一笑“风雨欲来”、“山雾迷漫”两招候出,上架下劈中“点金脚”宛如毒蛇吐信,自掌力隙缝中摔点而出。
“劈啪”连响声,断玉掌毛清已闷哼一声,退出三步。
须知“儒侠”孔达功力之高,居于八奇之首,武功一道,最是不能有丝毫等差,毛清遇上这位奇人,哪里会有便宜占呢?
孔达洪声一笑,绝不迟疑,身形翻飞中,又已呼呼袭轰的疾攻而上。
断玉掌毛清倾力抵挡,身形却已被“儒侠”孔达那洁瀚如浪的劲风中,步步向后倒退。
而黑衣尊者查百川此刻的情形,却较毛清更为恶劣。
仇恨出手之下,施展的全为武当绝学“七绝掌法”那漫天的掌影、腿山,几乎是永无间息回环不绝的滔滔涌出!
那一招式间的威力势如恢宏,其连续挥舞的速度是如此快捷而凌厉,使黑衣尊者查百川在骤然之间,全然处于被动的地位。
黑衣尊者查百川在仇恨一轮狠打猛攻之下,已逐渐有些招架不住,面红气喘。但是,他仍然一声不哼,倾出他所能发挥的任何一份功力,与这位武林新起的俊杰,拼力死斗。
掌影交织着,劲风四溢,身形闪掠中,叱喝如雷,这两位百毒门有数的高手,已豁出性命,尽力与他们重现江湖以来,所遭的空前敌人狠拼。
于是,时间在人们不觉中一分一秒逝去,而黑衣尊者查百川与断玉掌毛清二人,却随着时间的消逝,喘息更急,身手更形迟滞。
黑衣尊者查百川左掌一颤,挥出一股柔韧劲力,如长蛇般绕向仇恨颈项,右掌却宛如迅雷巨锤,疾劈对方胸前!
他双掌施出后,大声狂吼道:“仇恨,本门已布下了天罗地网,纵然你防得了姓查的,也将难逃另一劫。”
查百川吼叫之间,心神一浮,仇恨一招“浪花成烟”之后,蹬着又是一记“巨涛千里”
呼轰回荡的劲力,宛如瀚海例流,无尽无绝地涌向敌人。
黑衣尊者查百川此刻已不及提劲拒敌,大叫一声,双掌仓辞间急推而出,身形已似流矢般倒射三丈!
仇恨长笑一声,如影随形,抖手便是二十三掌。
查百川喘息未定,已觉一片凌厉劲风,仿佛天降地涌般将自己前、后、左、右,全然封闭,严密得就似那无际的云层。
他魂惊魄散之下,在瞬息的空间中,已将体内能及时发挥的力量,在刹那间拼力施出,全身则猛然跃退。
但是,就在他身形后掠的刹那间,肩头已是如中铁椎,痛彻心肺,人已踉跄退出五步。
仇恨适才一口气将“七绝掌法”施出四招二十三掌,掌掌连衔相接,一气呵成,他在无意中,已将儒侠孔达“七绝剑”法融进于掌了。
仇恨掌势使出后,不由微感一怔,他心中大喜之下,又断喝一声,掌影随着叱喝之声,又漫天而起,来势较之先前更为凌厉慑人,呼啸之声恍似怒涛飞卷,大有风云变色之势。
这次,他已将“七绝剑”中新的六个招式,共二十一腿三十二掌,几乎在同一个时间内施出。
黑衣尊者查百川这时正好跃到一棵巨松之前,而那股足可投山扛鼎的澎湃劲气,已有如怒海中的暴风一般,呼轰跟上。
他不由心神大震,面色在刹那间变得惨白。
这凌厉的形态,正是一个人面临死亡之前,所具有惊、恐、悔、恨的神色啊!
在瞬息间,轰然巨响中,又起了一阵“哗啦啦”的惊天动地之声,那裸巨松,已象是被一位巨神一斧劈断般,拦腰而折!
碎散的枝丫落叶,飞溅超数丈之高,姻矽晦迷,笼罩四周,旷地之上,已全然被一股蒙蒙的灰土布满。
这超绝的威势,已将场中任何一人震慑得目瞪曰果,鸦雀无声——不论站在哪一方的人,不论是在交手的人。
四周是一片沉静,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终于,烟砂逐渐消逝了
一声低哑的呻吟,如一缕游丝般,袅袅飘入各人的耳目。
愕立一旁,不知所以的断玉掌毛清,蓦然悲呼一声,急忙抢向那呻吟传来之处。
在一片枝丫粉碎的败叶堆中,毛清已蹲身抱起一个满身灰砂的躯体来,这干瘦的躯体,无论衣衫、肌肤、全沾满了尘土,在毛清的怀中簌簌颤抖
最令人惊惧休目的,却是他软软垂下的一条左腿,左臂。
场中孔达、毛清,俱为武林中成名人物,他们一眼便可以冒出,那条无力摇摆的左腿、左臂,内中骨筋,定然已经折断。
断玉掌毛清痴迷地望着躺在自己怀里,神智朦胧昏迷的黑衣尊者查百川,两滴英雄泪,已轻轻洒落。
仇恨适才出手,本可将黑衣尊者查百川击毙,但是,他终于在心念转动中,突又将劲力移向那棵巨松。虽然如此,他那浑厚无铸的劲力,仍有着极少的一部分扫到查百川的左半边身子。
查百川左腿、左臂折断,仇恨可以说是无心如此,但是,在他思付犹豫的刹那,所发出的掌力,已在他不知不觉中偏向敌人左半边身子,因为仇恨在交手之前曾说过,要么去对方一腿、一臂,所以,也可以说仇恨是有意的。
这就象我们不愿意做一件事,但是,在刹那间又好象为另一种不可抑制的力量而改变做法,在局外人是当然不明所以,其实都是有原因啊!
这种原因,是势非得已,或者受其他的顾虑、牵连,或诺言所影响。
仇恨有些后悔,但是,却也有些迷惘,他不知道自己由一连串的拼命结果,是否出自本身所愿意。
这时,断玉掌毛清哑声叫道:“姓仇的,你伤了本门执法,本门无论天涯海角,必然会寻你一报此仇!”
“儒侠”孔达双目倏瞪,叱道:“毛清,你这是吓唬谁,你能捡着一条命活着回去,已是老夫网开一面,告诉你,回去告诉你们主子——‘鬼母’江翠瑶,别以为她一手遮天导演这出以为没有人知道的戏,只是她狐狸尾巴没有露出来而已!”
断玉掌毛清先是一怔,继之瞪视着孔达,恨声道:“好,既然孔大侠已经知道,百毒门也不用再隐讳了,毛某回去之后,自当一一向武后禀报,至于如何结算,自会有人找孔大侠!”
语声一停,断玉掌毛清抱着手中的黑衣尊者查百川,头也不回地向暗影中跃去。
这时,百毒门的主力,伤的伤,走的走,死的死,一场激烈的战斗,这这样无声无息的结束了。
朝阳明朗的接在天际,光度是明爽的,热力是柔和的。
石家寨并不是什么真的寨子,也没有看见碉楼城堡,荷枪执刀的岗哨,只是较一般的村镇较为辽阔,显得险峻而已。
寨的东北角上,一行数人已行上了大道,道路两侧,一边是田野,一边是林丛,远远的,已可看见一片房舍村落分布在一条蜿蜒的河水之滨。
可儿钦汉用手朝远处的屋舍一指,道:“那里就是‘石家寨’了,老夫知道那儿有一家好馆子。”
孔达点点头,忽道:“对了,这里与‘九槐庄’是什么方向?”
可扎钦汉朝周遭地势估量了一下,道:“我们今晨曾绕过九槐庄,唔,这里是它的正南。”
仇恨沉着地道:“此处仍在九槐庄势力范围之内,我们可要留点神。”
可扎钦汉道:“希望他们不要再找麻烦。”
现在,日头已经爬得老高了,虽是深秋,阳光依然带着那么三分炙热的味道,不觉令人有一丝渴望休息与吃喝一顿的感觉。
一行人,策骑前行,半个时辰之后,他们沿着河水已经半涸为堤边驿绎道进入了这个不大的集镇。
仇恨凝注着有些混浊的灰碧色河水,轻轻地道:“义父,这条河叫什么名字?”
可扎钦汉正和冯奇商议,两人先行驰入河头渡打前站,闻言之下忙道:“哦,这条河叫‘西仓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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