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指“红楼主人”且师妹,就是“梵净”本人。
但,故事中并未提及“金钗”两个字,母仇,斐剑是不能放过的。
“梵净”怨毒的又道:
“贫尼出家十余载,本已心如止水,你伤了我母亲,同时也勾起我对司马宣的恨!”
“你恨的人都已长眠地下!”
“贫尼古井重波,复坠尘劫,此生已难登彼岸”
凄厉的话声,斐剑为之不寒而栗。
从各方面的言词中,勾勒出父亲生前一个模糊的轮廓,自持才华与容貌,处处留情,骄横傲物,薄幸寡情。
“梵净”历声吼叫道:
“我永远恨他!”
这口吻,神态,业已完全不似一个出家人。
斐剑不愿这难堪的场面持续下去,一转话题道:
“师太尚未提到‘凤头金钗’”
“梵净”咬着牙道:
“这金钗是当年我交与司马宣的定情之物,一直未曾收回,话到此为止。”
斐剑一颗心顿往下沉,难道杀死母亲的会是父亲不成?不可能呀!世间那有这等狠心的人,母亲临死提到女魔,金钗
“师太推得倒很干净?”
“据墓人,我用不着推,你已成了瓮中之鳖,釜中之鱼,根本没有这必要。”
“我不信?”
“那你去问你地下的父亲好了!”
斐剑一咬牙,厉声道:
“梵净,你提出佐证?”
“出家人的话便是佐证!”
“狡辩无益!”
“你准备怎么样?”
“杀你为亡母报仇!”
“你无妨出手试试看?”
斐剑怒恨填胸,杀机如狂“呛!”的一声拔出了“天枢神剑”栗声道:
“本人出手,你便没有机会了?”
“梵净”嗤之以鼻,不屑的道:
“试试看!”
斐剑向前一进步,扬剑欲劈,这一扬手之间,他发觉双臂酸软无力,连举剑都困难,真力一丝也提不起来,登时亡魂尽冒,心知已遭了对主暗算,厉吼道:
“梵净,你竟然施从这等无耻的手段”
“掘墓人,无耻也罢,有耻也罢,贫尼是为讨债,你饮下的茶,内里参有‘化功散’而这炉烟,是有名的‘摧魂香’,现在,你准备付帐吧!不过,有一点必须再加以声明,杀害你母亲的不是我,方才所说的全是实话。”
斐剑不由不信了,的确,对方没有说荒否识的必要。但眼前要脱出对方的掌握,是办不到的了
就在此刻
一条人影幽灵般出现。
斐剑目光一扫之下,不由惊魂出了窍,身形一个踉跄,踢翻了椅子,人也几乎栽了下去,一股奇寒,从心底冒起,扩散到全身。
这出现的,赫然是只剩一条左臂的“血衣娘子”这女魔出场,后果不问可知了。
“血衣娘子”满面狞狠之色,双目中的怨毒,令人一见难忘。
“小子,老身说过,此仇必报,你没有忘记吧?”
斐剑咬了咬牙,没有作声,当日在少林寺中,他为了姑念这女魔寻女心切,同时“红楼主人”与父亲有特殊关系,而“红楼主人”是女魔的门下,所以手下留了情,否则这女魔早已伏尸少林了。再一方面,若非他缓手,这女魔也势非死在“象魔”之手不可,现在,一切都是多余,他所性不开口。
“血衣娘子”又说了话:
“念在少林寺中,你曾援老身一手,今天不取你性命,只截下你的双臂,这笔帐就算完了!”
斐剑听了,双目一瞪心中极怒道:“‘血衣娘子’,那日在少林寺中,我真该杀了你!”
“你后悔了?”
“我忽视了除恶务尽这句古训!”
“可是太迟了!”
说话声中,举步向斐剑迫去。
斐剑全身疲软,连自卫的力量都没有,只有束手待毙的份儿。
蓦地
庵外传来一声刺耳的尖叫“血衣娘子”与“梵净”同感一震,互视了一眼,似乎在互相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条纤巧人影,踉跄奔入惊悸的道:
“紫衣人!”
“血衣娘子”厉声道:
“杀害你师父的那‘紫衣人’?”
“是的!”
“在那里?”
“庵外桃林之中,象是无心闯来,不知师祖在此,不过他已发现了徒孙我”
“血衣娘子”向“梵净”一挥手道:
“红儿,走,决不能放过他,为你师姐复仇!‘’母女双双奔了出去,斐剑早已看清了这传讯的正是“红楼主人”的大弟子舒眉,心中正自骇异“紫衣人”何以会到了这里,舒眉已走近前来,匆匆的道:
“相公,为了先师和令先尊的关系,我不得不冒此险,你快从佛堂左侧的角门出去,有人在等你,怕家师祖起疑,我得追上她们!”说着,急递地返身出门。
斐剑已无暇想及其他,蹒跚地冲出客房,略一辨方向,朝左角门奔去。出了角门,是一个小院,再后面已是围墙,正自狐疑之际,一条人影幌到身前,赫然是那奉茶的妙龄女尼,只见她满面紧张之色。
“斐少侠记得小尼否?”
“你是”
“家先祖‘三元老人’”
“啊!姑娘是‘玉女陈香君’怪不得如此面熟。”
“玉女陈香君”出家当了尼姑,的确是斐剑意想不到的事。
“小尼法号弃尘!”
“哦!”“少侠,请随小尼来,如被家师等认破这调虎离山之计,就一切都完了!”
如此说来“紫衣人”出现是句假话,只不知陈香君为什么会冒生命之险救自己,心念之中,脚步已随陈香君移动,进入一间架房之内,陈香君顺手掩上了门,先向阿里望了望,才伸手递过两粒丹丸,道:
“解药,请速眼下,别走动,小尼看机会再来助少侠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