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一句的道:
“你以为是我做的?”
“除了弟弟你,旁人恐怕没有这能耐连毙数十好手?”
“你错了!”
“我错了?哼!我希望你能有所解释?”
“那是别人所为!”
“别人,谁?”
他当然不能把“赎罪人”等供出来,否则岂非是对敌人出卖同道,当下断然道:
“不知道!”
东方霏雯气得浑身乱擅,栗声道:
“你会不知道?”
“我为什到一定要知道?”
“弟弟,你不坦自承认?”
“承认什么?”
“杀人!”
“我没有做,如何承认?”
“那你得说出下手的人是谁?”
如果换在以前,他会毫不考虑地说了出来,但现在不同了,赎罪人”与“宇宙一尊”所提的忠告,象一只毒刺激如他心上,这毒刺,足以否定以往的情感,也使他对她超的凡的姿色得到相反的反应,他冷硬的道:
“我说过不知道!”
“那请你解释,你本重伤之身,何以此刻完好如初?”
“我以内无自疗!”
“就算如此,你何以不受害?”
“也许对方的目的不是我!”
“而你坐视我的人被屠杀?”
“事情发生在我疗伤人定之时,我事后才发现。”
“这解释我会满意吗?”
“信不信由你!”
东方霏雯咬了咬牙,恨声道:
“弟弟,我为你几乎斩断了父女之情,我为你尽量掩饰你对本盟的许敌对行为,我为了你不惜任何牺牲,只因为我爱你,然而你却”
说到这里,大有黯然泣下之慨。
这些,全是实情,斐剑无法否认,可是那毒刺使他的心坚冷如顽石,冷漠的道:
“我不否认这些事实!”
“那你为什么如此回报我?”
斐剑歇斯底里的狂吼道:
“我没有”
东方霏雯反被他的神态惊得一愣,颤抖着声音道:
“弟弟,你真的没有?”
“没有!”
“你仍然爱我?”
斐剑全身象触电似的一震,瞠目结舌,半晌说不出话来。
东方霏雯玉容一惨,眸中闪射出怨毒之光,凄厉而缓慢的道:
“你变了,你骗取了我的心,然后把它抛在地上践踏”
斐剑恍惚的道:
“我没有”
“何必否认?”
“我承认!我的确变了,我不能不变!”
东方霏雯娇躯一挪,向斐剑身前迫近了两步,咬牙道:
“我明白了,你爱上‘剑冢’之中的少女,所以你才得到这柄神剑。”
“我不否认爱她!”
“好!好!弟弟,大姐坦白告诉你,我得不到的东西,要把它毁掉,谁也得不到,我很会嫉妒,也狠得下心肠,是的,我曾爱过你,但当我发觉感情被骗时,会施以强烈的报复”
话锋一顿之后,又接下去道:
“我美吧?是的,你不会否认,我也以此自豪,然而我自己知道,我已是迟暮之年,虽然驻颜有术,但却不能扭转生机,我一生真正抛出了全部真情,死心踏地的爱上了一个人,也是最后所爱的一个人,便是你”斐剑心神一颤,下意认地一退身。
东方霏雯继续道:
“我一切都给了你,我已一无所有,弟弟,大姐我能爱也能恨,爱有多深,恨便有多深,你明白我的意思?”
斐剑不期然的打了一个寒噤,话说得十分冷酷,但也表现了她的痴情。
爱深恨更深,由爱而产生的恨,是最深刻的恨,超乎切恨之上。
他有些动摇了,的确,他没有理由说对方的爱有半分虚假,但,那心灵上可怕的毒刺迫使他否定了一切。
如果,单单是为了彼此的立场是两个极端正与邪,那可能不足以使硬得下心肠,想象是一回事,真正面对现实做起来又是另一回事,任何事都可以改变,唯独那心灵上的毒刺无法改变。
东方霏雯又开了口:
“我说的你全听到了?”
斐剑神思不属似的道:
“听到了!”
“那你说话呀!什么不开口?”
斐剑横了横心,道:
“你知道我的来历?”
“知道,十分清楚!”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改变你的行为?”
东方霏雯沉默了片刻,道:
“那根本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我”
斐剑栗声道:
“什么,你说毫不相关?”
“当然!”
“你到底知道了多少?”
“全知道!”
“说说看?”
“从‘紫衣人’口里,我知道你是‘武林五帝’的传人,至多,你以正派人物自居,视本盟为敌!”
“还有呢?”
“你是‘屠龙剑客司马宣’的儿子!”
“你知道?”
“我说过全知道!”
斐剑大感意外,对方知道自己身世,一口道出了父亲之名,难道她心中根本无愧?那“赎罪人”他们的忠告岂不是成了虚语?这其中难道又有什么蹊跷?但这非同儿戏,非底彻底澄清不可。
心念之中,字字如钢的道:
“我听到武林中有一项传言”
“什么传言?”
“你与先父曾经有过夫妻的关系!”
这话,他费了极大的力量才说出口,话一出口,双目暴睁炯炯厉芒,直射在对方面上,以要照澈她的内心。
东方霏雯玉靥倏呈苍白,连退了三个大步。
斐剑见状,厉声喝问道:
“有这回事么?”
东方霏雯樱唇翕动了半晌,才咬着牙道:
“谁说的?”
斐剑道:
“别管谁说的,你只说是否事实?”
冷汗,已浸透了他的全身,血脉在这刹那之间似乎也停止了运行,这是多么可怕的事实,一旦事实揭开,他将何以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