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庆候冷冷的道:
“少侠,那是以后的事了,谈谈目前的交易吧!”
“交易?”
“嗯,一桩好生意!”
“王庆候,你准备怎样?”
“以剑换人!”
“卑鄙无耻”
“就算如此吧!”
斐剑钢牙几乎咬碎,栗声道:
“如果本人说不呢?”
“不会吧?”
“会的话呢?”
“她将死无全尸!”
斐剑肝胆皆炸,空负一身绝学,这时却动不了手,他做梦也估不到方静娴会落入对方手中,而且算定了自己会得到了神剑,布下圈套,在此等候。
方静娴是四师怕孤遗,岂能任其惨死对方之手?”
但“天枢神剑”是师门重宝,师父及四位师伯的因这剑及秘笈而饮恨九泉,岂能拱手送与别人,更何况,自己将凭这剑了断恩仇,除魔卫道
怒,使他几乎发狂!
恨,使他全身血管几乎爆裂!
但,方静娴在对方手中,再恨再怒,又何济于事。
他要毁眼前这九个人,易如反掌,但方静娴呢?
方静娴满面疤痕,看不出什么表情,但目光迟滞的,与以前分手时相较,判若两人,不言可喻,她不是被制了穴道,便是被废了功力。
当初,在巫山后峰的峡谷中,方静娴凭他师父“杀人王”的一个手势标记,使“巡察总监高寒山”一行胆落,自挖一目而逃,想不到现在她被制于对方之手,武林风云瞬息千变,的确难测。
对方怎会知道自己与她的这一重渊源呢?
心念之中,切齿道:
“王庆候,你断定在下会屈服?”
王庆候一愣神,道:
“会的,因为她是你师门唯一后人!”
“从何证明?”
“第一,是她自己承认的,第二,如果不确,你掘墓人早出手了!”
“她自己承认?”
“干脆告诉你,在敝盟主‘移神大法’之下,没有人能守住心底秘密!”
斐剑不由不信了,他自己曾领教过“紫衣人”所施的“移神大法”想不到“金月盟主”也施这门邪功。
“王庆候,放了她!”
“你认为办得到吗?”
“本人决不放手神剑,你们在场的九人,先为她抵命!”
王庆候想不到斐剑会说出这话来,登时老脸一变,下意识的退了两步,如果斐剑真的忍心牺牲方静娴,他们一个也逃不了,斐剑的功力,他很清楚。
但,斐剑真的会这样做吗?
毕竟姜是老的辣,王庆候一退之后,脸上又回复阴鹫之色,冷冷的道:
“本座奉命行事,悉听尊便!”
斐剑手中剑一斜
黑衣人的手掌在方静娴头上一幌,方静娴两眼发直,对目前情况毫无反应。
斐剑沮丧地垂下了剑
王庆候何等老到,业已看出斐剑决不会牺牲方静娴,紧迫着道:
“少侠,这趟交易,你非做不可,你有本领的话,将来可以夺回神剑,人死了,可就无法还魂了!”
“你敢?”
“本座有何不敢,不敢就不会接受这任务了!”
斐剑一颗心在沥血,俊面扭曲得变了形,他除了屈服,没有第二条路走。
王庆候接着又道:
“少侠,愿成交吗?一句话,否则本座带人回去覆命,不过,话得讲明,这一带回去,会发生什么事,可就难料了”
“准备把她怎样?”
“她不会被杀,虽然她面容已毁,但一个有根基的处女,用处很大的!”
斐剑双目几乎喷出火来,心中的怨毒,实在无法以言语形容,他想到了“阴风队”也想到“天竺八魔”所擅的各种人神共愤的邪门工夫,方静娴落入对方手中,后果简直无法想象,必然是,那比死更残酷,更可怕。
他无助的默念着:“师父、师伯,在天有灵,指示弟子该如何做?”
王庆候一挥手道:
“少侠,后会有期了!”
斐剑咬紧牙关道:
“且慢!”
“少侠愿意成交了?”
“我原意!”
这三个字,他费了极大的力气吐出口来。
王庆候阴森的一笑道:
“如此少侠先解剑!”
“先放人,在下决不食言!”
“以少侠的身手,当不虞本座等背信?”
“那你的意思认为怎样?”
王庆候似乎早有成算,毫不犹豫的道:
“少侠在交出神剑,接回了同门之后,再出手夺剑,大概不是难事?”
斐剑暗骂一声好阴险的老狗,自己根本没有这打算,他却想到了。
“以你之见呢?”
“少侠先解剑交与本座,待验明真假之后,由本座携剑覆命,少侠在原地稍候,待本座回头,立即放人!”
斐剑几乎气得发昏,但却莫奈其何,这一着真绝,可称万无一失,自己神剑离手,如果“金月盟主”不速而至,别说救不了方静娴,自己的命也得赔上。
心念及此,恨不能硬起心肠牺牲方静娴。
但,眼前情况如此,这心肠如何硬得起来。
正道与邪道的分别,也在于此。
王庆候再次摧逼道:
“如何?本座不耐久等了!”
斐剑跺了跺脚,还剑入鞘,解了系带
王庆候不愧老奸巨滑一伸手道:
“抛过来吧!”
斐剑显得有些麻木地抬手作势欲抛
蓦在此刻
两条黑衣人,电旋而至,其中一人大声喝道:
“金环旗令!”
身形一刹,手中高擎着一支三角小旗,上面呈现金环套月的图案。
“金环旗令”是“金月盟”最高令旗,除盟主之外,一体凛遵。
王庆候与六名黑衣人汉子,齐齐俯下身去,口称:
“弟子等恭接金令!”
斐剑一时之间,倒是愕怔了。
“上谕,人质立即押回总坛!”
斐剑心头陡然一震,心念电转,事逼此处,只好断然行事,决不让对方带回方师姐,一切后果不计了。
王庆候久未作答,显然,这上谕太以突兀,使他惊凝。黑衣人一收令旗,双双奔到方静娴身上,从那两名黑衣人手中接过人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