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的经过,说了一遍,只隐去了他与东方霏雯之间的微妙关系没有说。
方静娴玉牙一挫,道:
“我要到断岩之下找他的尸骨!”
“我与师姐一道去,这可以证实‘紫衣人’是否真的贝”
“师弟,你说的那姓东方的女人是何来路?”
“不知道”
“他能追杀‘紫衣人’,这份身手恐怕武林中已找不到敌手了?”
“也许哦,师姐怎会找到这地方来?”
“我跟踪一名绛衣少女来的。”
“杀害‘无魂女’的那名绛衣少女业已被狙击而亡,仍死在‘附骨神针’之下。”
“可能性不大!”
“那下半本‘天枢宝笈’弃非已得回无望?”
斐剑沉吟了片刻,终于道:
“我已经得到了!”
“你得到了?”
“是的!”
“我不懂?”
“宝笈就在谷内那巨宅的秘室中。”
“师弟怎会作了这巨宅的客人?”
斐剑不禁的面上一热,道:
“巨宅主人,就是迫杀‘紫衣人’的女子东方霏雯”
“噢!”
“我被‘金月盟’十余高手围攻,不幸重伤,蒙她相救来此疗伤。”
“你不知她的来路?”
“不知道!”
“她不知道你的身份吗?”
“也不知道!”
“我们该走了?”
“师姐,你的蒙面巾为何不除?”
方静娴如中蜂螫似的一震,目光一片黯然,道:
“我不能!”
斐剑大感困惑,讶异的道:
“不能!为什么?”
“希望你不要追问!”
斐剑不由一窒,不要追问,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她有什么难言之隐?起初,他认为她的蒙面,遮掩本来面目,是为了逃仇人,眼目,现在听话声并不是,那是为什么呢?这实在是一个令人困惑的问题。
他切盼了解她,不是好奇,是由衷的关心,他在世上,可说已没有半个亲人,而她,是师门唯一的后人.打从她吐露身份时起,他就有如见亲人,一个长久孤凄的人,这种感觉特别锐敏,因为潜意识中渴望亲情的慰藉。于是,追问道:“师姐,虽然我们仍陌生,但渊源足以缩短陌生的距离,有瞒我的必要吗?”
“你一定要知道?”
“心里想,可是不敢相强。如有困难,不说也罢!”
“师弟,你看吧!”
说着,一把抓下蒙面巾。
“呀!”
斐剑脱口惊呼一声,连退两步,俊面全变了色,呈现在眼前的,是一张丑怪绝伦的面孔,五条紫色的爪痕,象一只大蜘蛛盘据在脸上,上齐额,下到颏,左右到耳根,显然,这脸孔是被手爪所抓毁,唯一完整的,是那双清澈如秋水,但充满了幽怨的眸子。
“师弟,如何?”泪水在她眼里打转。
斐剑激颤的道:
“师姐,这是怎么回事!”
“我心甘情愿的。”
“我不明白””
“杀人王救了我,收我为徒,但他老人家的规矩见人必出手”
“他毁了你的容貌?”’
“入他的门,必须承受一抓‘孽龙爪’!”
“惨无人道!”
“他对我有救命之恩,若非他我早已横尸路边,同时,为了报仇,我必须有更高的身手”
“准道四师伯名列五帝之一,所传还不及‘杀人王’?”
“先父身中‘附骨神针’,有些武功已无法传授。”
“我始终认为‘杀人王’的行为太残酷”
“过去的事不谈也罢,总之,我并不恨他老人家。”
“他还有别的传人吗?”
“没有,他生平不收徙,也从没有救过人,对我,算是破平生之例。”
“师姐,造物不公,你的遭遇未免太凄惨了。”
“别提了,我活着是为了报仇,一切在所不计,何况区区面容被毁。”说着,戴回蒙面巾,话头一转,道:
“师弟,刚才说你已得到‘天枢宝笈’的另半本,你只说了一半,到底情形如何?”
斐剑眼前仍幌漾着方静娴丑怪的面容,他知道她口里不说,内心定是非常痛苦的,爱美是人的天性,男女莫不然。何况,她还是如花年华的少女,他想对她有所安慰,但又不知该如何启齿,见问之下,努力平静了一下情绪,才道:
“东方霏雯有收藏武功秘复之癖,她书房密室之中,搜罗得不少”
“天枢宝笈也在其中?”
“是的!”
“她如何得手的?”
“据说是紫衣人所送!”
“她与紫衣人是什么关系?”
“这据说是紫衣人向她献殷勤。”
“哦!”锐利的目光,在斐剑面上一绕。
斐剑象是被人窥破心般俊面一红。
方静娴不放松的道:
“师弟,你所谓的得手,是怎么个得手法?”
“我已把它默记心中,参悟了其中一部分”
“你的剑术奇迹般的猛晋,当与这有关?”
“是的,巧的是‘天枢宝发’从头至尾一脉相通,若不循序5研,任你聪明绝顶,也无法撷取其中一招半式,所以在别人而自半本宝发与废纸无异。”
“这点我听先父说过,倒是师弟你怎能人人家密室,自在翻阅?”
“这”他无言以对,俊面却更红了。
方静娴身为女人,某些事物,有独特的敏感,轻声一笑道:
“师弟,这东方霏雯是否长得很美?”
言中之意,不问可知了,斐剑尴尬的一笑道:
“是的,很美!”
“多大年纪?”
“看上去二十许!”口里说,心里却浮上的紫衣人说的那句话:“她可以作你母亲而用余”不由暗自一颤,难道她练有“驻颜之术?”抑是服食了什么灵丹妙药,而使青春常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