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蒙面女一字一顿的道:
“这你阁下就不必管了!”
师门信物,岂能拱手交与别人,斐剑冷声道:
“对不起,歉难从命!”
“掘墓人,告诉你,这半枚制钱我志在必得!”
“在下也声明,除非在下死亡,这半枚制钱决不落别人之手。”
“你狂得可以?”
“好说!”
“如果你真的为这半枚制钱赔上性命,是否也值得?”
斐剑暗自打了一个冷战,面色却更冷酷了,咬了咬牙道:
“值得与否,是在下的事。”
“你追姑娘我出手吗?”
“悉随尊便!”
青衣蒙面女冷哼一声,伸手便朝斐剑当脸抓去
斐剑大喝一声:
“且慢!”
青衣蒙面女收回了手掌,道:
“怎么,你愿意交出来了?”
“在下有话要说!”
“有什么话,你无妨说说看。”
“玉牌主人到城去了?”
“玉牌主人!谁是玉牌主人?”
“追赶你的那位。”
“哦!你说她,她叫玉牌主人?我可不管她是什么主人,她长得很美,身手也不弱,我们追逐了一阵,大概她没有兴趣,走了!”
“你杀她三名侍婢的原因是什么?”
“这你就不必问了,你只要交出半枚制钱就行!”
斐剑心中暗忖“天枢宝笈”已落入别人之手,制钱信物已失去了效用,交与她也无妨,心念之中,道:
“交给你可以,但你必须回答在下一个问题!”
“说说看。”
“你怎知在下身上有‘无魂女’的半枚制钱,而苦索不舍?”
“有人向我报讯!”
“谁?”
“一个叫黄筱芳的女子!”
“什么,你说黄筱芳?”
斐剑精神大震,他正要找黄筱芳,苦于毫无线索,现在对方竟提起她,这真是意料不到的事,找到黄筱芳,就可揭开“两仪书生”被杀之谜“天枢宝笈”的下落,也可以因之而获得,但,黄筱芳向青衣蒙面女报讯的目的是什么?她又怎知有半个制钱的事?
“你想对黄筱芳施以报复?”
“不,在下根本不认识黄筱芳其人,只是,在下正在急着要找到她!”
“你找她?”
“是呀,这有什么值得奇怪的!”
“你会不认识黄筱芳?”
“不认识!”
“你真的不认识她?”
“真的不认识!”
“你与一个绛衣女子分手不久,对吗?”
“是的!”
“黄筱芳就是她!”
“啊!”斐剑可真正的激动了,想不到东方霏雯的贴身侍婢绛衣少女便是黄筱芳,她就是杀‘无魂女’的凶手呀!
“言止于此,拿来!”
斐剑咬牙从胸衣间摸出那半枚制钱,抛与青衣蒙面女,道:
“接着,不能遗失,有一天在下要收回的!”
青衣蒙面女把半个制钱省视了一遍,没有错,才纳入怀里,斐剑团自己也有半枚,经常抚弄,所以不用看,从开口处的边缘棱纹,他能准确地摸出属于“无魂女”
的那一半而不虞差错。
至于青衣蒙面女要这半枚制钱的目的,就无从揣测了,总之,他已下定决心,迟早要把它收回来,虽然制钱本身已失去应有的意义,但总算是师门遗物岂可落入外人之手。只要找到黄筱芳,青衣蒙面女追索半枚制钱的目的,也不难查明。
青衣蒙面女一摆手道:
“掘墓人,再见了,一年之约你可以不必远赴巫山,江湖中随时都可碰头,只要你自信有了把握,随时随地都可以结帐。”
话声中,悠然飘逝。
斐剑望着她消失的方向,愣然出神,他想:
自己如果有足够的功力,就不至于受人要挟!
自己如有足够的功力,早就可以放手地去快意恩仇。
甫出道时,对自己的功力颇有信心,然而在一连串的挫辱之后,才知道武林中一山比一山高,能人头上有能人,自己所学,何足道哉,有时连保命都难,要想快意恩仇,只有练成绝艺,而目前仅有的一条路,便是寻回半部“天枢宝笈”要想得到宝笈的下落,只有寻到黄筱芳,追求线索
黄筱芳是东方霏雯的侍婢,倒不愁找不到她。
东方霏雯既与自己约定在原地相候,她迟早会回头,说不定此刻她业已回转石碣峰了,黄筱芳说不定也跟着她,岂可错过。
心念之中,折身又朝石碣峰方向奔去。
此际,已是夕阳衔山的时分了,暮雹渐起,远山一片迷朦。
奔了一程,到达石碣峰对过的一座峰头上,由此仰望石碣峰,十分清晰,如果有人在峰头现身,逃不过这边的视线,于是,他拣了一个靠边的巨石,坐了下来,双目瞬也不瞬地注视对过的石碣峰。
夜幕低垂,石碣峰上毫无动静。
突地
身后传来一个声音道:
“掘墓人,不必等了!”
斐剑回头一看,发话的竟然是绛衣少女,他这一喜简直非同小可,他正要找她,而她却找了来,这岂非天从人愿。
绛衣少女又道:
敝主母要我传话,要你不必等她了,她有事先行离开。
说着,转身便走。
斐剑一弹身挡住对方去路,口里道:
“姑娘慢走!”
绛衣少女面上现出极度不耐之色,冷冷的道:
“怎么样?”
“在下有句话要问姑娘”
“对不起,没工夫。”
“姑娘可是叫黄筱芳?”
绿衣少女粉腮一变,道:
“是又如何?”这一说象是承认了。
斐剑略显激动的道:
“如果是,在下有话说,如果不是,就请便。”
“那我告诉你,不错,我就是黄筱芳。”
“好极了,黄姑娘,在下正要找你!”
“找我?为什么?”
“姑娘可认识一个叫筱珠的女子?”
“认识又如何?”
“她要在下找姑娘说几句话,她是姑娘的什么人?”
黄筱芳眼圈一红,道:
“她是我姐姐!”
斐剑暗自点了点头,道:
“姑娘何不坐下,我们详细地谈?”
两人在原地坐下之后,斐剑迫不及待的开口道:
“令姊是‘两仪书生’的妻子?”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此话怎讲?”
“这似乎没有告诉你的必要?”
斐剑窒了一窒,道:
“在下只是受死者之托,不得不问!”
黄筱芳秀眸内浮动着泪光,沉思了许久,才幽幽的道:
“她托你什么事?”
“在下问她凶手是谁,可惜她已无力再开口,只说找到你之后,就可明白一切。”
“是的,我很明白!”
“令姊与令姊夫之死,是否为了一部武功密笈?”
“不是,那只是一种故意放的谣言!家姐夫恐怕死了也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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