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这些谜团,可都有赖眼前这条“病龙”的自剖与解开了。
像吟经似地,秦老人鼻中呼噜呼噜,一个劲儿地响着。
随即自他小腹开始,像是波浪般地起伏不已。
孟天笛顿有所悟。
秦老人眼前所施展的是一种武林中罕见的气功——提呼一气。
他必已十分虚弱,只得借助于此充实体力,只是却不能为此止住他越形剧烈的哮喘。
无论如何,他虚弱的精神,却像是奇迹般地得到了充实,看来精神多了。
“你说得不错!”秦老人目光炯炯地看着他:“我是受伤了,却不是伤在她手,而是伤在我自己的手里!”
一霎间,他脸上现出了沮丧。
“错在我不该施展玄功‘鱼游清波’”
“鱼游清波?”
“这是一种极上乘的内气!”秦老人微微闭了一下眼睛:“你也许还不知道,普天之下,会这门功夫的人,很可能只有我一个人,陶老婆子怕的就是这门功夫。二十年前,她败在了我手下,就是这门功夫,二十年后的今天,她依然不能取胜,迫她认输、负伤离开的,仍然是这门功夫!”
一丝惨笑,绽现在他脸上。
“现在你应明白了!”他说:“让我受伤的,就是我自己的这门功夫话儿又说回来了,若非我施展出这门功夫,陶妪也不会负伤而逃!”
孟天笛微微点了一下头,总算明白了这个道理。
“我太糊涂了!”秦老人苦笑着说:“只为了一时兴起,急于取胜,竟忘了你可知道,这‘鱼游清波’应是我如今大忌,施展不得的那是因为我的病我的病”
“九更秋露?”
“不错,你说对了!”
秦老人苦笑。
孟天笛神色不免有些黯然。九更秋露、九命亡魂,久走沙漠的人,谁都知道,染上这种病的人被喻为即使有九条命,也完定了。秦老人何其不幸,竟然会染上这种怪病。
只是,秦老人非比常人,容或有所不同
孟天笛用迫切的眼光,向面前的老人注视着。
“忘了这件事吧。”
秦老人置之一笑地说:“这可要谢谢你的人参,难得一见的千年野参,要不是它,这会子说不定我已经死了!”
说时,他已离床站起。
孟天笛上前一步,意欲搀扶。
秦老人说:“不碍事”
“这种天,我这个身子,在这个地方遇见了你这个人谁能说不是个‘缘’字?”
他的一只瘦手已然搭在了孟天笛的肩上。
孟天笛心中一惊,肩势下沉,陡地旋身打转,待将甩脱对方这只瘦手,其势已有所不及。
一阵子奇痛砭骨,眼前金星迸射,不经意,肩胛要穴“分水”穴位,已吃对方两根手指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