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俏郎连胜三场,可是失败的飞天夜袅:引时已被狂怒淹没了理智,大声喊道:“小子,你狂过什么劲,本帮主要争取最后胜利!”
俏郎辛士挺立在台上,面含微笑,风度翩翩,眉峰一耸,说道:“阁下屡战屡败,百折不挫,但较量武艺乃属真实本领,并非全凭勇气或运气。
他说来朗朗有声;其音清越,宛如洛钟东应。
台下观众,顿时掌声又起,他们似乎有着偏爱,凡是悄郎君辛士一动,都能获得大家好感。
台上三位裁判,旋又宣布比较掌力开始。
飞天夜枭乌小云双掌一错,挥臂一掌劈出,一式“乾坤掌”劈出一记骇浪般的劲力,排通而至。
俏郎辛士得知“洪荒七绝”诡幻奇毒,也不敢稍存大意,遂劈出一记“云岭千选”将门户封住。
飞天夜枭乌小云,此刻疯狂得一如野兽,每一掌劈出,莫不狂风啸卷,全是与敌归于尽的招式。
俏朗辛士暗想:“夜长梦多,我此时应该出手将他制住,不要大意失荆州,功败垂成,自己既然在大庭广众之间,夸下海口,更应该趁早赢得对方。”
相到这里,倏地使出“天地八罡”中一式“旋转乾坤”功力下压。
他此时功力,又较一日以前,不知高了多少。得空掌劲,直发骇浪涛。
乌小云顿感气血沸腾,暗叫不妙,顿时生出一种死亡的恐惧,不禁大叫,脚跟一旋,御去不少劲力,就这样,然被震飞擂台下。
这一连串的失败,飞天夜枭做梦也没想到会如此之惨,他既丢兵刃,又失面子,灰心之余,哪会再有勇气再斗,狂啸一声,双掌一按地面,-跃而起。
其凶狞剽悍之态,莫不生出一缕寒意。
俏郎辛士既然获得全胜,海龙王薛侠逊立即致词向群豪表示谢意,并向数以千计的岛民宣布,俏郎君辛士为“珊瑚宫”中乘龙快婿。
群众又是暴出如雷的欢呼。这时,台下尤其快活煞了两个人,一是宫主薛莲英,另一人呢,则是雪探辛虎,老人家固是喜极欲泪,而这位美丽的宫主,心愿获偿,反而羞答答,拖着母亲金剪仙子齐纨,返回寝宫。
片刻之后,观众及群豪均相继散去,前往矮岛各个胜区观光去了!
俏郎辛士则陪着父亲,径返宾馆,随即离去。
雪深辛虎表面上是高兴万分,心中总不免疑虚重重,爱子的武功,全出于自己一手调教出来,可是,他今天使出来,可说是全非本门所有,无一不是旷古绝的武学奇技。
还有一点,就是他变有为魁梧些。平素期期艾艾,拙于言辞的儿子,今天释也忽然锋芒华露。
自然,这些事旁人或许不曾觉得,但作为父亲的他,却耿耿不能忘怀。
蓦地,一个疑念,升起脑海,心说:“莫非有人冒名顶替,那怎么可能?因为在场群豪,那一个不是目光如炬,既然自己老眼昏花,难道连宫主以及天下群豪.全都盲目聋耳不成?”
他斜躺在榻上,闭目暗思,心说.“要是有,那应该是谁呢?”忽然,他忆起这几日坐在他身后的一对黄脸少年,今天竟无故少了一个,那黄焦焦的脸庞,看起来特少表情,很可能被涂上一种药物,或是戴上了人皮面罩。
他越想越觉不对,不觉对这两个黄脸少年大是起疑,忽地神经变得敏感起来,暗想“莫非爱子悄郎辛士,已然死了,才会有人假冒,这不是阴谋么?”
如是一想,他哪里还睡得安稳,猛翻身坐起,朝客房门外走去。
外面走廊上,正好是四川煞杨仁杨义弟兄,两人正在窃窃私语,从另一端行去。
就在这里,隔壁房间的黄脸兄弟,咿呀一声推开房,朝双煞逝去方向,望了一眼,立即蹑纵其后。
雪猛辛虎一见两人行为诡秘,知道对双煞必有所图谋。也一长身形追去。
且说四川煞杨仁杨义,一出宾馆,便向矮北市郊线潭方向,展开轻功,星跳九落般的瓦面上飞跃。
不久,两个人便停身一处小丘上。
“此地甚是荒僻,难怪乌小云要约咱们来这里!”
二煞杨义向新升的明月瞥了一眼,说道:“大哥,乌金帮飞天夜枭乌小云,约咱们来此,时间乃是二更过后,你这样急急赶来,不知有何事故?”
大煞杨仁道:“咱们千里迢迢奔来,为的是躲避飞天玉龙彭中轩,不想‘珊瑚宫’中主人海龙,却对咱们弟兄毫不加重视,而咱们的五人小姐,复因七贤那几个老东西,胆小如鼠告吹,今天谣言纷纷,有人说俏郎君辛士,乃是飞天玉龙至友,也有人猜测,认为俏郎辛士,实际上就是飞天玉龙化身,而且言之有理。老二,不管是真是假,对咱们来说,总是有害无益,常言道得好,合则留,不合则去。”
二煞杨义茫然道:“咱样去哪里?”
大煞杨仁不让兄弟说下去,立即摇手道:“你怎么这样颓丧?俗话说得好,此地不留人,自有留人处。这世界如此广,难道就无你我兄弟立足之处吗?”
二煞杨义恍惚若有所司,说道:“哦!我明白了,莫非飞天夜枭乌小云要咱们加入乌金帮,是吗?”
大煞杨仁道“关于这一点,他昨日便与为兄交换了下初步意见,并道出他们的雄图壮举,要兼并武林,因为他幕后有着几位前辈高人撑腰,即使是九大派联合,也万难与乌金帮将来的实力抗衡,自然,更用不着怕什么飞天玉龙啦!何况飞天玉龙已被其师金背钓叟前辈毁去武功,咱们正好返回大陆,斩划除根。”
他竟然道出了他们的恶毒心意。
“还有,”他忽然想一事,加以补充道:“重阳节,在黑潮,由金背钓叟出面,广集天下黑道顶尖高手参与联盟,辅佐乌金帮新帮主飞天夜枭乌小云称雄天下,这贴子便是由乌小云送给为兄的。”
他说到这里,探手入怀,取出一张请贴,朝二煞杨义手上一递,
二煞杨义一见大红请贴,顿时觉得自己在这世界上,并未被江湖朋友遗忘,心里升起一缕感激之情,再一借着月色看到请贴上写着自己的名字,便又将昔日的雄心重又唤起,说道:“大哥,既然金背钓叟这般看得起咱们,就算摇旗呐喊,当一个马前卒,我也是甘心的,大哥,你”大煞杨仁抽言道:“这还用说吗,我当然也有这种想法!”
二煞杨义立时得意忘形地说道:“这下好啦!咱们又可扬眉吐气了!”
不知不觉间,把嗓子拉大了些,大煞杨仁道:“老二,你就沉不住气,所以我白天不敢告诉你,才这么约你来,要知,咱们目前还未离开岛,暂时仍得守秘,知道么?”
“世间从未有保守得永久不泄露的秘密,更不要说是汝双煞!”朗朗之声从一株松树上飘来。
双煞面容陡变,同是低喝一声道“朋友,你难道见不得人么?”
么字一落,双双朝发话处推出一掌,狂排陡起,技断中叶落,松叶纷纷飘坠如洒,等到两人扑至,哪里有半个人影!
二煞杨义厉声一喝道:“妈巴子的,有种的就跟老子站出来,躲躲藏藏,算不得好汉!”
就在这里,旷地上响起一缕清脆之声;“哪个躲躲藏藏,自己不长眼睛,怪不得谁!”
双煞回道一望,来的竟是二个黄汉子,看年纪,最多不过二十来岁,一颗烈跳动的心,旋即平静。
二煞本想作威作福一番,以为两人年轻可欺,大煞杨仁立即一拉兄弟衣袖阻止,微笑道:“二位来此,是否系飞天夜枭乌小云帮主所邀?”
在他想来,既然黑道中鼎鼎有名的黄河帮主,血事恶煞陶沙,五毒教主独臂毒君独孤不群,百花教惜花公子,黄山段人端,太华朱子玉,甚至空洞三灵道均在被邀之内,那么这弟兄两人,正跟自己一样,前来赶约,时间得早了些,凑巧听得自己兄弟讲话,故意发言嘲弄自己,别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认识自家人。是以才这么客气。
据他想,对方定然要道歉一番,只要能给自己一份面子,也就算了。说实话,此时此地,双煞确不要愿开罪于人,惹上事故。
然而,你不想惹事,别人却要惹你,只见瘦小的一个嘴唇一撇,说道:“乌小去,哼!他配么?”
此言一出,双煞大出意外道:“这样说来,你们是偶然到此?”
瘦小黄脸汉子头一摇,接着呵呵笑道:“不是的,咱们是追赶两只狐狸呀!”
大煞杨仁眉头一皱,二煞杨久不解地问道:“你们从什么地方追来的,我们怎不曾见呢?”瘦小黄脸汉子“咯”的一声笑出了声,说道:“那两中只狡猾的狐狸是从四川逃到岛上来的,刚才我们还亲眼看到!”
他说的到这里。故意鼻尖一耸,嗅了嗅:“嗯!不错,好像就在面前。”
二煞杨久脑筋还未转过来,大煞杨仁被戏辱得再也忍耐不住地怒喝一声道:“敢情朋友竟是冲着老大弟兄而来,何不报上姓名,如有恩怨,正好了断。”
那一直站在那里不发一言的黄脸汉子,陡地双目一张,立即精芒逼射,四川双煞不由激灵地打个寒战,心说:“这弟兄二人是谁?”
总犹未落,只听朗朗清越之声,已然响起:“这不像话,告诉你不妨。”
他用手一指瘦小的黄脸汉子道“此乃拙荆吕良辕,至于我么,嘿嘿,正是人们欲斩草除根飞天玉龙彭中轩!”
话声一落,双煞额如雷劈,而色如死。
二煞扬义道:“好吧!咱们这般仇迟早要了断的,今宵咱们尽可一搏!”
大煞杨最为诡辩说道:“参加血洗汝父满门的仇人,并非仅只咱们杨家兄弟、小侠要知道其余行踪?”
这样说,其用心无非是拖延时间而已!他想;“只要群魔及时赶到,不但能援救自己,而且还可拉上关系联手围攻。”他想得虽是不错,然而飞天玉龙却不上当,道:“不必了。”虽有短短三字,四川双煞如闻催令符,有道是,狗急跳墙,双双厉喝一声:“小子,今宵不是咱们弟兄死去,便是你等夭折!”
两臂一圈,二煞霍地双掌推,冷飚狂卷。
眼阒一阵缩簧声响,漫天针雨疾射,泛着蓝色光影,罩向飞天玉龙彭中轩夫妇两人站立之外。
吕良辕长剑一挥,灵么千计的黄峰针,如百川之归大海,全被吸落:“元磁神剑”上。
就在这时,青衫闪处,两颗人头滚落地上,顿时热血激射三尺。
飞天玉龙彭中轩擦净‘玉龙剑’上污血,然后拉着爱妻吕良辕发出一声龙吟长啸,泛眼之间,消失于蒙蒙月色之下。
这一对夫妻刚告离去,暗影中的雪猱李虎不禁喜出望外,心说:“照我预料果然不错,只是年轻人做事,不免疏忽,这两具尸首如果不予处置,立刻会将矮岛弄得疑神疑鬼。”想到这里,立即将四川双煞尸身抛入土抗,然后掘些泥土盖上,悄悄回返往处。
当他一步踏进卧室。便发现爱子悄郎辛士酣卧床上。桌上有一张便条写道:“伯伯,一切你都知道了!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扰纷,以及令郎今后行动上便利,恳请老人家暂时保守秘密,并谅解代替令郎出场的苦哀,顺便留下金背钓叟交给四川双煞请贴一纸,可传知九大门派及早团结,但千万别去黑湖冒险,侄中轩偕妻吕良辕敬留。”
雪猱辛虎立刻将字条及贴揣人怀中,辗转反侧,良久方始沉沉睡去。
次日醒来,已是红日满窗。“珊瑚宫”中刚好派人来接他和爱子俏郎辛士。于是这父子两个便离开宾馆。
正邪各派群豪,亦于此时辞别,由海龙王派船由矮岛岛民驾舟送达大陆岸上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