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金贵吁一口气,道:“你说吧!我怎么样能帮助你。”
“李公子,那很危险,一旦他们发觉了你的身份,会立刻杀了你!”
李金贵脸色变了,他几乎死过了一次,对死亡的恐惧,有一种特别的敏感,但他仍然咬着牙说道:“我不怕,死也不怕。”
“好!李公子,你真的不怕,那就到玄妙观去一趟。”
玄妙观三个字,对李金贵的威胁,比死亡更可怕。
李金贵的心在发冷,身躯也微微的抖动。
但他心里忍住,希望三姑娘看不出来。
但三姑娘神目如电,李金贵的神情,如何能逃过她的眼睛。
“是不是担心玄妙观道士,认出你来.”
“是,是,他们会认出来,我的生死事小,只怕会误了姑娘的大事。”
三姑娘道:“我能改变你,使他们认不出来。”
李金贵呆了一呆,喜道:“好啊!那就请姑娘动手吧!”
三姑娘笑一笑,道:“那是一种很简单的方法,我给你一种药物,搽在脸上,会变成另一种颜色,使人无法分辨。”
李金贵道:“好啊!我先试试看?”
他很少照镜子,现在却面对着铜镜,搽上了易容的药物。
那不但使他的脸色变黑了很多,看上去整个的容貌,也似乎是有很大的改变。
改变的连李金贵也认不出自己了。
李金贵很惊奇天下竟有如此神奇的药物,也很担心,这搽在脸上的药物,会不会再改变回来。
三姑娘的神情,忽然间,变得很严肃,缓缓说道:“李公子,你能帮助我们,大姐才会答应我们”
答应什么?三姑娘没有再说下去。
李金贵也没有问,他现在担心的搽在脸上的药物,会不会变回来,会不会被水洗掉。
三姑娘又让李金贵用药物,搽双臂上和手上,使双手和脸上的肤色一致,笑一笑,道:“你要小心,别让他们瞧到你身上的肤色,玄妙观的道士们很多疑,一旦被他们发觉了,就会引起他们注意。”
“我把身上也搽上药物,问题是,我洗脸的时间,会不会洗下来?”
“不会,必须在水中,混入另一种药物,才能使你恢复本来的面目。”
李金贵道;“那就放心了”
三姑娘由怀中取一面形式古雅的铜牌.道:“带上这个”
铜牌上雕刻着很多的复杂的图案,似字非字,似花非花。
“这是什么?”李金贵自觉自己认识了不少的字,但他却看不出这钢牌写的什么?”
“好好的收起来,遇到什么危急时,把它取出来,投向空中。”
“这铜牌会飞么?”
三姑娘笑一笑,道:“它会有一种作用,也可以保护你,也可以让我知道,你遇上了危险,不过,它很珍贵,而且,只能用一次,不是绝对的危险时,不要用它。“
李金贵有些半信半疑,他实在瞧不出一块铜牌,为什么会有那种神奇的变化。
读书的好处,就是对-些不合情理的事物存疑。
“有很多事,不是书本上可以见到,也不能用常情常理去判断,现在,我告诉你用法。”
原来,还有一种特定的施用方法,才能使这面铜牌,发生作用。
那是一句似咒语的七字真言。
李金贵很快记熟了那句真言,但他心中仍然是无法相信。
三姑娘举手理一理飘飞的长发,笑一笑道:“李公子,我相信你的聪明,你如能混到玄妙观中,你会发觉很多意外的奇怪的事情。”
“什么样子的奇怪事情?”
“出于常理常情的事物。”
李金贵点点头,道:“我会尽力去做。”
三姑娘道:“他们不会放弃追查你的下落,所以,必须有一个釜底抽薪的办法,使他们放弃。”
“什么办法?”
“死!让他们发觉你已经死了,装在棺材中,埋入地下。”
“这个,这个”
“自然,你不是真的死了,你已经混入了玄妙观中,你必须说服令尊和令堂,有他们合作,这个戏,才能演的很好,才能骗过玄妙观的老道士。”
李金贵道:“是不是由我装死,但我已经搽了药物”
“不!那太危险,我会替你想办法,现在,最重要的是说服你的父母。”
李金贵道:“你们的仇人,是不是玄妙观中的老道士。”
“他们只是爪牙,大姐耐心的等侯,就是希望发觉出真象,找出来真正的幕后人物。”
李金贵点点头,道:“原来如此。”
“现在,咱们去见你父母,想法子说服他们。”
李佃户和李夫人,都是老实人,老实人很怕事,但也很容易被说服。
为了李金贵的性命,李佃户终于答应了替儿子办一场丧事。
李佃户上生上长,在地方上,交了不少的朋友,也有不少的亲戚。
丧事办的像真的一样,棺木停在李家的大门外面,搭起下一个布棚子,李金贵年未弱冠,不到二十岁的人,死了算是夭寿,不能停棺厅堂。
玄妙观的道士们,消息也很灵通,李家在出殡之前,竟然有一个道士,赶来致奠。
布棚里集聚了李家不少的亲友,那个道士,竟然敢直奔李金贵的棺木前面。
李佃户想阻止,已是晚了一步,道士已然欺近了棺木前面。
突然一伸手掀起棺木的盖子。
幸好,三姑娘早有了准备,棺木中躺着一个人。
一个很像李金贵的人。
李家亲友围过来时,道士已放下了掀开的棺盖,轻轻的在棺木上拍了一掌,道:“无量寿佛,善哉!善哉!年轻轻的,竟然死于非命。”
围上来的李家亲友中,有一个李铁牛,这个人年纪比金贵大了二岁,小时候,和金贵是很好的朋友,近几年中,李金贵读书,李铁牛种田,两个人见面的机会少了很多,但那幼小同游的感情还在,铁牛天生膂力过人,一个人能担两百斤重量,行走如常。
他没有练过武功,但寻常的三五个人,都无法近身,是李家庄的有名大力士。
他名字叫铁牛,就是因为他壮像牛-样。
李铁牛火气很大,一把抓住了道士的右臂。
五指紧扣,像道铁箍一样,那道士真还大吃-惊,想不到庄稼汉,竟然还有这样的高手。
李铁牛出手很快,可惜不是拿的穴道,那道士立刻发觉了,他只是有-把天生蛮力的汉子。
老道士冷笑一声,道:“不得无礼。”
右臂-抖,左手轻轻-拍李铁牛的前胸。
又黑又高的李铁牛,突然向后飞去,撞倒了两张桌子,一下子倒摔在地上。
李佃户第一个奔向铁牛,众亲友也围下上去。
铁牛的脸色铁青,双目紧闭,人已晕了过去。
“老道士打死人了,抓住他。”
就这一转脸的工夫,再回头看那个老道士,已然走的不知去向。
铁牛的父亲和李佃户也是很好的朋友,看儿子像是晕死了过去,急的眼泪直流。
这时,一只小手,突然由人群中伸了出来,轻轻在铁牛的背上拍了一掌。
铁牛突然张开了嘴,吐出一口淤血,突然睁开了双目。
李佃户大声叫道;“大哥,不要哭!铁牛醒过来了。”
呼叫、混乱的人群,突然静了下来。
但却没有人注意到那个救醒铁牛的人。
他矮小的个子,穿着一件宽大的衣服,头上又戴一顶又大又脏的毡帽,滑溜的像一条游在浑水中的泥鳅。
现在,他又溜回了李佃户家的小阁楼上,取下毡帽,脱去了宽大的衣裳,露出了本来的面目。
敢情她竟是白家的三姑娘。
小阁楼上,除了白家的三姑娘之外,还有李金贵。
两个人躲在阁楼上,借一扇木窗,把经过看的十分清楚。
李金贵轻轻叹息一声,道:“三姑娘,铁牛哥会不会死?”
三姑娘摇摇头,道:“那老道士下手很重,存心要制人于死,幸好,铁牛的身体很好,现在,不会死了。”
李金贵接道:“会不会残废呢?”
三姑娘取出-粒药丸,握在手中,突然挥手弹了出去。
时间拿捏的恰到好处,铁牛张嘴时,药丸刚好飞入铁牛的口中。
看上去,这件事,也许不太稀奇,但如仔细的想一想,那就觉得会令人惊奇了。
那粒药丸,并不是直接的弹入了李铁牛的口中,而是经过了拥挤的人群,就像是那粒药丸长了翅膀一样,飞入了铁牛的口中。
李金贵呆呆的看着三姑娘.
三姑娘理一理垂鬓秀发,说道:“瞧着我,干什么?”
“你究竟是不是人?”
三姑娘呆了一呆,半响说不出话。
她和李金贵相处的熟悉了,忘去了掩饰自己。
“我!是人,但不是苦通的人。”
李金贵笑一笑,道:“是不是有武功的人?”
“不只是武功,有些事,不是武功所能办到。”
这一下,李金贵有些惊奇了。
“不是武功,是什么?”
“神通,一种灵异的力量,金贵,我们这个家族,不是普通人,而是一个具有灵异能力的世家。”
“啊!那,已经不是”
“还是人,和一般人一样,是父母生下来的,只是我们在成长的过程中,和常人不同,我们要苦修一些家族的课程”
李金贵楼道:“是不是小说中的神仙”
三姑娘笑一笑,道:“算不上神仙,神仙就不会和你交往了。”
“那是”
三姑娘沉吟了一阵,道:“如若-定要把我们这个家族说出一个名称,我就不知道如何回答你了”
李金贵低下头,沉吟不语。
三姑娘轻轻叹息一声,道:“你是不是害怕了?”
李金贵不知在想些什么,似乎是想的十分的入神。
三姑娘轻轻拍了一下李金贵,低声道:“看来大姐说的不错,我们这个家族中的人,不宜和别的人物交往。”
李金贵拍起头来,道:“为什么?”
三姑娘道:“别人,不是怕我们,就是想由我们的身上,得到一些什么。”
李金贵道:“我没有,我们的家庭,虽然不富有,但日子过的很好,父亲想办法让我读书,使我明白了很多的道理,但也给了我比别人多的奇想。”
三姑娘道:“我知道,你没有存心,想从我们身上得到什么,所以,所以我才和你交往,面且,向大姐保证”
李金贵摇头道:“保证,保证什么?”
三姑娘道:“保证你,如若你害了我们,还是骗了我们,我愿意对大姐负起任何的责任.“
李金贵呆了一呆,道:“什么责任?”
三姑娘道:“不知道,那要看事情的大小了,我可能被大姐关起来,或者夺去我的名份”
李金贵道:“夺去名分,那是什么意思?”
三姑娘道;“那是说,把我逐离这个家族,不准我再回来。”
李金贵道:“是不是死了?”
三姑娘道:“没有死,比死了还要难过。”
李金贵似懂非懂的望着三姑娘,千古艰难唯一死,他想不出,还有什么事会比死亡更难过了。
三姑娘笑一笑,道:“金贵,我好难决定。”
李金贵道:“什么事,难决定?”
三姑娘道:“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更多的事?”
李金贵道:“我不知道,告诉我了,会有些什么事?”
三姑娘道:“告诉你了,你可以作一个决定。”
李金贵道:“我”
三姑娘道:“对!你可以决定,是不是还继续和我交往”
李金贵对这一点,表现出了出奇的坚决,道:“这一点,不用讨论了,我可以告诉你,就算你不是人,我也要和你交往下去!”
三姑娘脸上泛起了一抹安慰的微笑,道:“是真的?”
李金贵道;“当然真的,最可怕是鬼,但如像你这样漂亮的鬼,我也不会害怕。”
这几句话,虽然是很昔通,但李金贵却说的很坚定。
这给了三姑娘很大的鼓舞,也使她作了一个决定。
她决定,和这个出身农家的大孩子交往了。
她的目光中,泛起下神采,就像点起的蜡烛一样,射出了光芒。
李金贵感觉得到,那是一种实质上的光亮。
李金贵心中好奇,有些忘乎所以的,伸出手去,握住了三姑娘的手。
她的手好软好柔,就像是握住了一团棉花似的。
三姑娘没有拒绝,缓缓把身子靠上了李金贵的身上。
一股淡淡的幽清的香气,沁入了李金贵的心中。
“我们是一个神异的家族,具有很多的灵异力量,但我们却很希望过一般的平淡的生活。所以,我曾祖父那一代,有了一个很大的决定,那就是搬到这里来住,我们尽量接触一般人,甚至,我的祖父希望由他那一代开始,逐渐的和常人接近,放弃了我们家族的传统,几代之后,我和你们一样,变了普通的人。”
像听一个动人传奇的故事一样,李金贵听得无限神往。
“以后呢?”
他急于想知道下文。
三姑娘道:“但他们不肯放过我们,所以,不停的侵犯我们,伤害我们,我们尽量的忍耐”
“他们是准?为什么要伤害你们?”
三姑娘道:“具有这些灵异的家族,不只我们一家,他们,包括了很多人,像玄妙观中的道士,也是其中之一。”
李金贵点点头,道:“他们为什么一定要加害你们呢?”
三姑娘道:“我们这个家族,学习灵异的方法很正宗,也最有威力,也许他们想取得这个方法,或者是想把我们消灭了,我们家族消失了,他们才能拥有更大的权势。”
李金贵道:“你们会不会死”
三姑娘道:“会,不同的是,我们有超过常人的抗拒能力,也有很好的自疗能力,但我们一旦被杀死了,也和常人一样,什么都不会留下”
她突然流下泪水来,滴在李金贵的手背上。
李金贵吃惊的道:“你,哭什么?”
三姑娘道:“我心中有很多的事,很多的话,很希望能找个人听听,但却一直没有人问过我,我好高兴,遇上你这个听众。”
这倒使李金贵有着意外的感觉,笑一笑道:“不要,以后,你可以说给我听,而且,我听得很有兴趣。”
三姑娘道:“有些事,你只能听听,但却不能说出去啊!”李金贵遭:“我知道,其实,这些事,说给别人听,别人也不会相信,而且,一定会被骂成疯子。”
三姑娘笑一笑,道:“真的么?”
李金贵道:“自然是真的,有些事,完全不同于常理常情,所以,说出来,别人也是不会相信。”
三姑娘多情的望着李金贵,道:“其实,你不用卷入我们这个家族的恩怨中,你根本不是我们这类人。”
“很可惜的是,我已经卷进去了。”
三姑娘轻轻吁一口气,道:“你真的一点也不害怕吗?”
“怕!不过,有一种力量更强大,掩过了害怕。”
“什么力量?”
李金贵摇摇头,道:“我说不出来,只能感觉得到!”
“既是感觉得到,就应该能说出来。”
李金贵道:“我好想看到你,也很想为你做几件事!”
三姑娘眨一下眼睛,道:“金贵,我看你不用到玄妙观去了。”
李金贵道:“为什么?”
三姑娘道:“那里太危险了。”
李金贵道:“他们觉着我死了,不会再想到我,而且,而且”
三姑娘奇怪的望着李金贵,道“而且什么?为什么不说出来?”
李金贵道:“我很想为你效劳,很想为你出力”
三姑娘微微一笑,伸手握住了李金贵的手,道:“我知道,让我想想看,应该给你一种什么力量?”
李金贵从来没有碰到过那么柔滑的手,紧紧握着自己,内心中立刻有一种力量流动的感觉。
他感觉到脸在发热,感觉到呼吸有些闭塞,似乎是全身的血液,都加速的流动了起来。
三姑娘倒是平静,完全没有反应。
忽然间,三姑娘放开了李金贵的双手,道:“时间太急了,我不能传你什么,只能暂时给你两件护身的东西”
李金贵好像忽然间,由一种压缩中解脱出来,长长吁一口气,道:“三姑娘,你是说”
原来,他根本就没有听到三姑娘说些什么。
三姑娘道:“我给你的东西,也不能太大,要小巧巧的,你带在身上,如非必要,不要拿出来。”
李金贵道:“是什么东西?”
三姑娘已经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巧的玉佩,道:“这个戴在身上。”
那玉佩之上,雕刻一个栩栩如生的虎头。
如不仔细看去,实在瞧不出什么新奇的地方。
但如仔细一看,发觉了那只老虎,都是红色的血丝。
尤其是两只眼睛。
两只红色的眼睛,红得很怪异,很深入,就像是那些血丝蕴藏在玉佩中-般。
不是人工涂上的,也不似玉中自然的蕴有的红色。
三姑娘低声道:“我传你几字真诀,必要时,念出来,会有好处。”
李金贵觉着很奇怪,低声问道:“这有些什么变化呢?”
三姑娘道:“不要多问,到时候自有妙用。”
李金贵道:“什么妙用?”
三姑娘又取出一个白色的小旗,旗上绣着三朵金色的莲花。
李金贵道:“这几朵金色的莲花,绣得很好。”
三姑娘很严肃的说道:“这一枚金莲旗,是我们白家家传三宝之一,是我最重要的护身之物,你要好好的保管啊!”李金贵道:“这么名贵的东西,我如何能够要呢?”
三姑娘道:“这才能保护你。”
她传授了李金贵宝物的施用方法。
李金贵收好了莲旗、玉佩,道:“现在,我该怎么办了?”
三姑娘道:“照我们原定的计划行事,今夜,你离开这里,想办法混入玄妙观中去,现在,我传你打坐之术。”
三姑娘不避嫌,传的很细心。
李金贵学的很认真。
直到天色大亮,李金贵才算把一套吐纳之术完全的学会。
李金贵伸个懒腰长长吁一口气,道:“是不是每天都要学着打坐,学着吐纳”
三姑娘笑一笑,道:“不错,每大都要学着打坐吐纳,而且,要秘密,尤其是在玄妙观中时,不能让别人看到你习练吐纳之术。”
李金贵沉吟了一阵,道:“我在玄妙观中,受到过一种恐怖的虐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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