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左少白一直是垂眉闭目而立,对眼下的处境,淡然视之。
飞叟胡梅绕着左少白走了两周,突然停了下来道:“小娃儿,你贵姓?”
左少白心中一跳,答道:“在下姓左。”
胡梅道:“姓左,哈哈,老夫想起来,咱们见面之时,你还是一个孩童,对么?”
左少白摇头说道:“在下从未见过大驾。”
飞叟胡梅冷笑一笑,道:“老夫跑了大半辈子江湖,岂容人家在眼中揉下砂子,你可是那白鹤堡主左鉴白的后人?”
此言一出,全室中人,无不大吃一惊。昔年夜屠白鹤堡,杀了左家男女老幼一百余口,此事在江湖上传诵甚久,人人知闻,参与其事的人,更是脑际之中,留下了那凄惨、悲壮的印象,终身难忘。这室中之人,大都是十余年前参与其事者,是以听得胡梅骤然间说出了左家后人,全不禁为之一惊。
尚不同道:“那左家后人,不是死在‘生死桥’下了么?”
飞叟胡梅道:“在下乃现场亲目所见之人,谁说那左家后人,死在‘生死桥’下了?”
尚不同道:“此事江湖人人皆知。”
胡梅道:“在下眼见那左家后人,走过了‘生死桥’,却未见他跌入谷中”回头一顾金钟道长,接道:“道兄也是在场目睹之人,可曾见到那左家后人,跌入谷中的事?”
金钟道长道:“在下正如胡兄一般,贫道也未见左家后人跌入谷中,但那‘生死桥’云封雾锁,百年以来,不知有多少武林高手,都埋在那万丈绝壑之中。那左家后人,那时还不会武功,如何能过得去,贫道之见,定已摔入谷中去了。”
飞叟胡梅冷冷说道:“你仔细瞧瞧他可曾相识?”
金钟道长缓缓站起身子,大步走近了左少白身侧,伸手向左少白右腕之上抓去。
左少白右腕一挫,避了开去。
金钟道长被他让过一招,似是甚感意外,不禁一呆。
尚不同道:“此人关系甚大,必得查个水落石出才是。”起身行至石铁英身前,问道:
“石兄,那人既是你们七星会中弟子,石兄定知他出身?”
石铁英道:“本会之中,弟子众多,此人服役在江南总分堂之中,宇夫人可知得?”目光一转,望着宇夫人道:“夫人可识得他么?”
宇夫人凝目望去,只见金钟道长,正在大施擒拿手法,两手连环递出,扣拿左少白的手腕,但却均为左少白一一闪了开去,那金钟道长连施一十二招擒拿法,始终未能抓住左少白。
黄荣、高光早已得左少白施展传音之术嘱咐,如非必要,不可轻易出手。
尚不同顾了那宇夫人一眼,道:“夫人可识得他?”
宇夫人道:“那位道长挡住了我的视线。”
尚不同道:“我去劝他住手。”双肩一幌,陡然间欺进了数尺,喝道:“道兄住手。”
右臂一伸,拦住了金钟道长。
那金钟道长还自下不了台,被尚不同一挡,正好住手。
尚不同身子一闪,避到一侧,沉声说道:“夫人请看。”
字夫人目光移注在左少自身上,瞧了一阵,摇摇头,道:“不认识!”
石铁英一跃而起,怒声喝道:“好小子,竟然冒充七星会中弟子!”欺身扑向了左少白。
尚不同挥臂一拦,冷冷说道:“事已至此,石兄急怒何益,咱们先问个明白再说。”
石铁英“唰”的一声,抽出背上长剑,余怒未息的说道:“不论他是何人,单凭这冒名本会弟子之罪,已得乱剑分尸。”目光转动,早已不见了梁子平。原来梁子平看出情势不对,早已溜出了大厅。
尚不同沉声说道:“你既敢坦然报出姓来,那是足见豪气,但不知敢不敢报出你的名来?”
左少白陡然抬起头来,星目中神光如电,环扫了围在四周的群豪一眼,道:“左少白。”
飞叟胡梅低声诵吟道:“左少白,左少白”突然拔出助间短刀厉声喝道:“左鉴白是你什么人?”
全场中立时沉寂下来,静的可闻到呼吸之声,所有的目光,都投注在左少白的身边,等待答覆。
左少白神色肃然,缓缓说道:“诸位一定要知道么?”
尚不同道:“何止是在下等几人,就是当今武林同道,又有谁不愿知道此讯?”
左少白一句一字的缓缓说道:“那是家父。”
尚不同愕然问道:“你当真是那白鹤堡左鉴白的后人么?”他虽是听得字字入耳,但仍是有些不敢相信,忍不住多此一问。
飞叟胡梅冷冷接道:“你竟然没有摔死在‘生死桥’下?”
左少白面对着环伺强敌,仍能能保持着镇静神情,缓缓撩起长衫,取出长剑,退下剑鞘,冷冷说道:“在下不愿妄伤一个好人,但诸位之中,大都是昔年屠戮白鹤堡的凶手,有道是血债血还,今日我左少白要首开杀戒!”
飞叟胡梅冷笑一声接道:“你的口气不小。”左手一探,取下了背上的八卦铁牌。他口中虽然说的托大,但心中却丝毫未存轻视之心。
金钟道长也翻腕抽出了背上长剑,说道:“很好,今日斩革除根,也好替江湖上除去一大隐患。”
黄荣、高光,眼看左少白自泄了身份,情势剑拨弩张,大战一触即发,也随着亮出了兵刃。
马元福突然仰睑一声长啸,啸声尖锐,悠长,震的人耳际嗡嗡作响。黄荣心知这必是福寿堡中召集人手的暗号,片刻之后,即将陷入重重的包围之中,本想招呼左少白早些冲出,但见左少白神色一片庄严,稳如山岳,竟自说不出口。
尚不同回顾了胡梅和金钟道长一眼,道:“两位且慢出手”目光一转,投注到左少白的脸上,道:“在下还有一事相询?不知左少堡主肯不肯说?”
左少白道:“你不用出言激我,那要得先看看什么事情了?”
尚不同道:“这‘仇恨之剑’,想来也是左少堡主的杰作了?”
左少白道:“不是,武林中道消魔长,想来沉冤被害的也不止我们左氏一家,在下虽未见过那人,但想来他胸怀的仇恨,不在我左某之下。”
尚不同暗中观看左少白神色,只见他一直保持着镇静,毫无慌恐之情,不禁暗自震骇,忖道:“此人既无激动愤怒之色,又无骄狂暴急之容,小小年纪怎的有如此修养工夫,难道当真已得剑道中上乘不温不火的镇静工夫不成?”
飞叟胡梅和金钟道长,都是久经大敌之人,起初时,并未把左少白放在眼中,但经过一阵观察之后,却不禁动了怀疑,只觉得他的庄严神态中瞧不出一点火气,竟把满室高手视若无睹。
需知左少白已得那“乾坤一剑”姬侗的真传,己得上乘剑道中克已的功夫。
黄荣、高光暗中运集功力,准备出手,哪知双方竟然是相持不动,两人真气聚集,体内大感不适,高光首先忍耐不住,大喝一声,突然出手,双笔齐出,点向了飞叟胡梅。
胡梅左手八卦铁牌推出,当的一声架开铁笔,右手短刀却借势还击,一连三刀,势道迅急,迫的高光连封带避,才算把三刀避开。
左少白看那胡梅刀法,已深得诡异、辛辣之诀,高光对敌经验不足,如若和他拼搏下去,恐怕要吃大亏,当下一摆长剑,接过胡梅刀势“唰唰”两剑,把胡梅圈入了一片剑光之中。
飞叟胡梅原想一上手就全力抢攻,先把高光伤于刀下,来个先声夺人,以挫左少白等锐气,是以出手,就是八卦门中的绝技“翻云八式”这套刀法隐在那左手铁牌之中,攻势奇诡,极难防守,招招恶毒异常,却不料左少白横里插手“唰唰”两剑,全从偏锋攻入,竟把胡梅那一路诡异的刀法,迫的无法施展,由攻势变成守势。
尚不同冷眼旁观,瞧了左少白出手两剑,心头突然一惊,暗道:“这小子剑路气势,有如君临天下,正大之至,蕴藏着雷霆万钧之力。”忖思之间,胡梅已陷入那重重剑气之中。
说也奇怪,那飞叟胡梅,牌中藏刀的“翻三八式”乃是凌厉绝伦的攻敌招术,但一和左少白剑势相接,竟然施展不出,处处都被左少白那大开大合的剑势,迫的畏缩一侧,应接不暇。
没人看得出,这是哪一家的剑法,渊出于何门何派?但却都感觉着左少白的剑势,有一种莫可言喻的雄浑气势。
胡梅初时还可偶尔还攻几招,但十招过后,胡梅竟是完全失去还手之力,畏缩剑下,作茧自缚。
金钟道长昔年和飞叟胡梅,同时追迫那左氏一家,血溅“生死桥”边的主要凶手,心知如若胡梅伤在左少白的剑下,左少白第二个要杀之人,必是自己无疑,何不趁那胡梅未伤之前,合力把左少白除去,也可免去后患。
心念转动,侧目望去,只见飞叟胡梅脸上汗珠滚滚,眉宇间尽是惊愕、畏惧,手中铁牌、短刀,已然完全失去主动,随着左少白的剑势移动,不禁瞧的一呆。其实,全场中人,个个为左少白的剑势震摄、发呆的又何止金钟道长一人。
尚不同回顾了马元福一眼,低声问道:“马堡主,可曾瞧出他剑法中的来路么?”
马元福道:“兄弟瞧不出来,尚兄素以博闻见称,想必瞧出一点门道。”
尚不同摇头苦笑一下,道:“在下也瞧不出门道,但却使我想起了一位,以剑术称绝武林的前辈高人来。”
马元福接道:“不知尚昆想起了何人?”
尚不同正待回答,突闻金钟道长高声喝道:“胡矮子不要怕,贫道助你一臂。”长剑一起“潮泛南海”闪起一片寒芒,攻向左少白。
左少白身形一旋,就势刺出一剑,寒芒一闪,剑尖已袭近金钟道长胁下。这一剑轻描淡写,看似信手而发,但那剑势磅薄,如长虹贯日,金钟道长心神一震,双足急挫,匆匆闪退,百忙中一沉长剑,一招“云封雾锁”封住来路。
只听高光怒声骂道:“牛鼻子老道,可是要倚多取胜么?双笔一振,即待攻上前去。
黄荣突然一抬手肘,在高光臂上轻轻一触,高光微微一楞,忽然觉出厅内沉闷异常,但闻金刃劈风与衣袂飘飞之声,人人耸然动容,却都禁口不语,气氛是出奇的沉重。
移目望去,左少白长剑挥洒,依旧将飞叟胡梅圈在一片剑光之内,胡梅隐身铁牌之后,刀法愈见诡奇,只是气势穷尽,有如困兽挣扎,并未因为以二敌一,扳转劣势,金钟道长的武当剑法本是玄门正宗,交手不过数招,竟然也为左少白那穆穆隶隶、雄浑无伦的剑势所盖,迫处一偶,萎顿不堪,左支右继,接应不暇。
高光心头狂喜,暗道:“这是什么剑法,看来再多两个敌手也不在乎。”
黄荣见左少白出手之际,便已稳居上风,却又迟迟不下杀手,不禁暗暗焦急,忖道:
“尚不同一派掌门,武功难测,马氏兄弟雄据一方,看来也非易与,身在敌巢之内,彼众我寡,理应速战速决,保存功力,以防不测。”
转念之下,顿时纵声说道:“盟主暂请歇息一阵,血海深仇,急不在于一时。”
左少白展动剑法,力战两名高手,不知不觉间,脸上神光湛然,人已进人浑然忘我之境,耳际忽闻黄荣之言,不禁身子一震,手中剑势一顿。
飞叟胡梅与金钟道长才一交手,便感到力穷势蹙,数十年勤修苦练的武功,在左少白那大开大合,坦坦荡荡的剑法之下,似是突然失去应有的威力,苦战之下,早已心摇神骇,欲罢不能。忽见左少白剑势一顿,两个俱皆忘了乘势反击,不约而同的纵身一跃,齐齐退了丈许,并肩而立,胸头起伏如浪,喘息不已。
但那“血海深仇”四字仿佛当头棒喝,已使左少白神情大变,他脑海之内,突然幻出父母兄长亡命天涯,负伤血战,惨遭屠戮的景象。
刹那间,左少白百脉贲张,血液沸腾,郁积心头十余年的深仇大恨,突然在一刹那间全部爆发出来。
他双眼血红,杀机四并,口中喃喃说道:“爹娘在天之灵,请看孩儿为双亲大人报仇雪恨!”
这喃喃自语之声,虽然轻而难闻,但却充满了凄沧惨痛。霎时间,沉寂如死的大厅之中,天愁地惨,弥漫起一片肃杀之气,连飞叟胡梅那沉重的喘息之声,也突然消失不闻了。
只听左少白厉声喝道:“血债血偿!”长剑一振,直向飞叟胡梅与金钟道长立身之处攻袭过去。
长剑乍动,但见寒光一闪,倏地惊虹耀目,那长剑一分为二,两道精芒,朝二人齐齐涌去。全场中人,都为左少白这奇奥的剑招震惊,只觉这一招神奇变化,实乃生平未闻未见之学。
飞叟胡梅只觉那兜头罩下的剑,有如罗雀之网,不论施展何等身法,也是无法避开,心中暗叫一声:“完了!”
索性不再闪避。
只觉头顶一凉,寒芒掠面而过,削下来一络头发。金钟道长却是不甘坐以待毙,眼看剑光袭来,挥剑向上一封。只觉一剑封空,身不由己的往前一栽。
原来左少白攻向金钟道长的一剑,乃是一道幻影,剑势却集攻飞叟胡梅。
待金钟道长挫腕收回长剑,左少白的剑势却已疾闪而到,金钟道长再想举剑封架,已自不及,但又不甘待死剑下,匆忙中横身向旁硬闪出去。
就在他纵身问避的同时,左少白的剑势却突然折向左侧,刚好碰上,剑峰由肩上划过,登时衣裂肉绽,鲜血泉涌而出。
左少白剑势回旋,又把两人圈入了剑光之中。
尚不同心中暗忖道:“这小子的剑路,博大精奇,变化招招出人意外,他胸中满怀灭门之恨,如果让他杀了胡梅和金钟道长,自己亦是难逃劫难,倒不如此刻出手,一鼓作气,把他伤在掌下,也好永绝后患。”
心念一转,陡然喝道:“胡兄、金钟道兄不用害怕,兄弟助两位一臂之力”喝声中疾出一掌,拍向左少白。一股暗劲,随手而出,撞了过来。
左少白长剑一振,剑风咝咝,竟把涌出来的劲力,化解于无形之间。
尚不同感觉着拍出的劈空掌力,被左少白剑风化解,心中好生惊异,回顾了身后两个青衣童子一眼。道:“给我兵刃。”两个青衣童子,应声而上,一个递上长剑,一个送上铁拐。
尚不同右手持剑,左手握拐,大喝一声,冲了过去,铁拐一起“神龙出云”疾向左少白劈去。
高光怒声说道:“以多为胜,你们要不要脸?”一挥双笔,正待冲上助战,却被黄荣。
一把拉住,道:“三弟稍安勿躁,咱们仔细瞧瞧再说。”
高光凝目望去,不禁为之一呆。原来左少白和胡梅、金钟道长动手之时,剑势纵横,攻多守少,逼得两人险象环生,但加上一个尚不同之后,并未使局势改变,左少白仍是剑势飞舞,控制全场,毫无不胜负荷之征,心中大感奇怪,回头对黄荣道:“这尚不同武功可是最高么?”
黄荣道:“就动手三人而论,看来他是最高。”
高光接道:“不知这福寿堡中两位堡主的武功如何?”
黄荣道:“如以小兄之见,福寿两位堡主的武功,决然是强不过尚不同”目光一掠那端坐未动的绿衣少女,接道:“眼下最是难测的还是那淡绿劲装的女子,看她神定安闲的样子,倒似是身负绝技。”
这时,胡梅已被左少白那盘绕旋飞的剑势,迫得大汗淋漓,金钟道长更是在咬牙苦撑,那尚不同虽是刚刚加入的生力军,但一身武功,都有些施展不开,处处都为左少白的剑势压制。
只听马元福高声喝道:“咱们这福寿堡,岂是容人撒野之处?”
黄荣在低声说道:“这老儿也在找借口出手了。”
语声甫落,马元福也挥动手中的锯齿刀,攻了过去。
但见左少白剑势一展,接过了马元福的锯齿刀,也把他圈入了剑光之中。
高光低声说道:“咱们不能让盟主大哥,独拒群敌。”
黄荣急接道:“三弟不可造次,咱们出手相助,不但无补于事,而且反而妨害了盟主的手脚,使他心有所忌,难以发挥剑势的威力。”
高光仔细一看,发觉那马元福已被迫入了剑圈之中,手中刀法,也难再主动,再来封挡左少白的剑势。
马元寿眼看马元福出手之后,仍是无法扳回劣势,心中大不服气,暗道:“这小子用的什么剑法,竟能独拒如许高手,久战不疲,我也得进去试试。”“唰”的一声,抽出了七星刀。
高光道:“好啊!那马元寿也要出手了,难道咱们仍然不管?”
黄荣道:“你瞧出来没有?”
高光道:“瞧什么?”
黄荣道:“盟主这一套剑法,我虽不知名字,渊源出处,但此却似天下剑道之祖,不但奇正相互为用,而且变化万端,令人难测难猜,纵然是再加上几人,他也能应付得了,咱们不用为盟主担心。”说话之间,马元寿已挥刀加入战圈。
左少白长剑外探,领动剑诀一引,马元寿不自觉的被引动方向。转入左少白的剑势控制之下。
虽是加上福寿堡中两位堡主,但局势并未改变,左少白仍然是控制着全局。
高光愈看愈觉奇怪,忍不住说道:“盟主大哥这套剑法,有如浩瀚无际的大海一般,不论有多少人围攻于他,都被他剑光所困。”
只见那绿衣少女缓缓站了起来,直向场中行来。
高光低声对黄荣道:“这女子也要出手了。”
黄荣道:“不要紧,这室中已无多大空隙,他们人手再多,也无法再插手围攻。”
那绿衣少女行近动手之处,并未立刻出手,反而背起双手,静静地看了起来。
双方又斗了十几个回合,左少白的剑招,愈见纯熟,尚不同、金钟道长、马氏兄弟等更是施展不开,似乎是所有的武功,都在左少白那绵绵不绝、变化万端的剑势下,黯然失色。
尚不同原来自忖艺凌群豪之上,出手之后,定可挽回劣势,大出一次风头,哪知事与愿违,空负一身绝技,竟无招法施展,心中大为焦急,但因左少白的剑势处处抢制了先机,围攻群豪,全都被他那飘忽莫测的剑势,迫得只有招架之力。无法还手,尚不同空自激愤万端,但却徒叹奈何。
但他究竟是一派掌门之才,武功、才智都非他人能及,心知这般打下去,永无反击之日,当下施展“传音入密”之术,说道:“胡兄,此人的剑法如何?”
飞叟胡梅也用传音之术答道:“妙绝武林,乃兄弟生平未见之学。”
尚不同道:“咱们这般的缠斗下去,终归要伤在他剑下为止,何不冒险反击,绝处求生?”
胡梅道:“兄弟想不出制胜之策。”
尚不同道:“如若胡兄肯和兄弟合作,并非是事无可为。”
胡梅道:“愿闻高见。”
尚不同道:“胡兄可以铁牌,硬封他的剑势,兄弟以本门绝技‘阴风透骨掌’,暗中伤他,此乃唯一的求胜之道,不知胡兄意下如何?”
飞叟胡梅暗自忖道:“昔年在‘生死桥’前之战,只怕留给他印象甚深,如若此战一败,左少白必存杀我之心,如若那时坐以待死,倒不如此刻冒险求胜。”
心中念头,风车般打了几转,说道:“...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