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明大师望了上清道长一眼,道:“怎么回事?”
上清道长道:“大约他是被另一种药物控制。”
一明大师道:“一定是如此了。”
这时,一光大师走了过来,缓缓接道:“敝师兄现在何处?”
容哥儿凝目沉吟了一阵,道:“大概和王子方在一起。”
赤松子道:“走!咱们找他去!”
上清道长道:“不用急,反正咱们要找他,兔不了一场生死之搏,不过,咱们得事先计划一下。”口中说话,双目却注在一明大师的脸上瞧看。一明大师神情肃穆他说道:
“敝师兄不知被他们用什么药物控制,致使他神智失常,无法自主,如若他见到咱们之后,非要动手不可,那就由老袖对付。”
上清道长道:“你们所学相同,动起手来,自然会有些分寸,至少,不会斗出流血惨剧。”
一明大师道:“唉!这个么,老初也无法预料,一瓢师兄对我照顾很多,而且,一度曾代师传我武功,如论情谊,其深如海,但目下情形不同,为了挽救江湖上无数武林同道的性命,必要时,老袖也无法顾及到师兄弟情意了。”
赤松子道:“贫道对付王子方。”
容哥儿道:“最重要的是设法去取解药。”
上清道长道:“你已知那解药存放之处吗?”
容哥儿道:“就在这君山之上,一处隐秘所在。”
上清道长道:“那很好,只要咱们能找到那存放解药之处,贫道等就算拼了命,也要设法把解药取到手中。”
赤松子道:“容少侠的身体如何?”
容哥儿道:“晚辈已可以行动。”
赤松子道:“那很好,咱们先找解药,取得解药,再找那王子方算帐不迟。
上清道长道:“我想那存放解药之处,定然有着很严密的防守。”
容哥儿道:“不错,晚辈虽未见过,但却已听人说过。”
赤松子道:“说过什么。”
容哥儿道:“那存放解药之处,有一种很奇怪的防守力量,据说很难抗拒。”
赤松子道:“是不是由人防守?”
容哥儿道:“这个晚辈不知。”
赤松子道:“如是他在那存放解药之处,布下了奇毒,贫道自知无能应付,如若是人防守,贫道想不出当今武林之世,还有什么高人,能和我们抗拒。”
一明大师道:“咱们既无法推测出内清,只有届时见机而行了,老袖觉着,咱们先行制服王子方,押他同往存放解药之处,那时,他纵然有什么诡计,量他也无法再行施展了。”
容哥儿道:“老前辈说的不错,咱们找他去吧?”
一明大师道:“你觉着体能是否已完全恢复了。”
容哥儿道:“晚辈好些了,已可勉强支持。”
一明大师道:“勉强不成,你再好好地休养一会。”
容哥儿道:“不用了,此刻是一寸光阴必争之局”突然间想到了一件十分重大的事,急急说道:“诸位之中,哪一个知晓金风门中的暗记。”
一明大师摇摇头,赤松子、上清道长亦齐齐摇头,说道:“贫道等虽然常在江湖上走动,但对各大门派中的暗记,却是毫无所知。”
容哥儿沉思了一阵,道:“江二姑娘。”突然转身向前奔去。
一明大师急急叫道:“容施主,哪里去。”
容哥儿一面向前奔走,一面说道:“晚辈去去就来。”原来,他急然想起了江二姑娘,还在慈云大师身侧,不知是否伤势已愈。哪知行到慈云大师身侧一瞧,哪里还有江二姑娘的影子,不禁为之一呆,只好又转身,行了回来。一明大师道:“容施主找什么。”
容哥儿道:“找一位姑娘,她受了重伤。多亏贵门中慈心大师赐赠灵丹两颗,疗治了她的伤,但却不知道她跑到了何处。”
一明大师道:“长的如何,穿何衣服?”
容哥儿道:“长的很丑。”
一明大师道:“我等刚才救了一个女子,不知是不是容施主要找的人?”
容哥儿道:“那人现在何处?”
一明大师道:“就在旁侧。”伸手指向正南方一团异物之处。容哥儿转身行了过去,凝目望去,果然正是江二姑娘。只见她闭上双目,似是已经晕了过去。一明大师随后走来,道:“她伤得很重,上清道兄点了她的穴道,以保元气。”
容哥儿回顾上清道长,道:“道长可否解开她的穴道。我要问她一件事。”
一明大师道:“什么事?”
容哥儿道:“问那解药所在,她是金风门中的二姑娘,刚刚她已经受了重伤,贵门弟子给她服下两颗灵丹,放在慈云大师身侧,不知她怎的又到此处。”一明大师道:
“大约是灵丹有效,使她神智恢复了”
容哥儿道:“解开她穴道之后,希望由晚辈一人间她,诸位老前辈可以听,但望不要插口。”
一明大师道:“她来这里,似是就为了找你。”
上清道长伸出右掌,拍活了那黑衣女的穴道。但闻那黑衣女长长呼一口气,忽然睁开了双目,道:“容少侠呢?”她心中一直怀念着容哥儿,睁开眼睛的同时,就问起了容哥儿。容哥儿低声说道:“二妹,有什么事?”黑衣女举手理一下乱发,道:“姊夫,快去迎救姊姊。”
容哥儿道:“她在何处?”
黑衣女挣扎而起,道:“扶着我,我带你去。”
容哥儿道:“你撑得住吗?”
黑衣女道:“撑不住也得撑下去,姊姊恐怕已经完了”
容哥儿蹲下身子,道:“我背着你去。”
那黑衣女也不客气,伏在容哥儿身上。容哥儿背起黑衣女,回顾了一明大师一眼,道:“诸位能和人动手吗?”
一明大师道:“不要紧,我们都受了岳刚之愚,其实和人动手,并不妨事。”
那黑衣女接道:“我用口指示去路。”
容哥儿振起精神,道:“在下先行。”大步向前行去。在江二姑娘的指引下,几人转过了两个山弯。容哥儿四顾了一眼,低声问道:“转向哪里?”
他一连问了数声,竟不闻那江二姑娘的回答之言。放下望去,只见那江二姑娘紧闭双目,人又晕了过去。一明大师一掌拍在江二姑娘的背心之上,暗中发出内力。江二姑娘得一明大师内力相助,人又醒了过来,道:“谁有火折子,燃起来,我要瞧瞧姊姊留下的记号,我的眼睛不行了。”
一明大师、上清道长等,个个都听得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回答。原来,几人身上都无此物。只听江二姑娘说道:“放我下来。”挣扎落地,用双手向前爬去。容哥儿紧跟在江二姑娘的身后,也不伸手去扶。只见江二姑娘一面向前爬行,一面用双目不停地向四面望去。但闻江二姑娘低声说道:“在这里了。”
容哥儿伏下身子,道:“怎么样?”
江二姑娘道:“照我的吩咐走,不要错了路。”
容哥儿道:“他们呢?”江二姑娘道:“要他们紧随在你的身后,最好是照着落足之处而行。”
容哥儿道:“好!我告诉他们。”回头望一明大师等高声说道:“诸位老前辈请紧随着我身后而行。最好,诸位能够紧随在我的身后,踏着我的脚印前进。”
一明大师道:“老袖等记下了,容施主可以放心向前走了。”
容哥儿低声问道:“现在要怎么走?”
江二姑娘道:“向左转弯,前行五步。”
容哥儿应了一声,依言向左行了五步。一明大师等紧随在容哥儿身后,鱼贯而行。
容哥儿停下脚步之后,一明大师等也随着停下了脚步。但闻江二姑娘:“现在向右面行进三步。”容哥儿依言施为,向右行了三步。容哥儿在江二姑娘指导下之,左折右转,行了五六次之多。一明大师等紧随着容哥儿行进,停步。又一次停下脚步时,容哥儿回目一望,估计这一次折转,也不过行走了六七丈,心中大为奇怪,低声说道:“江二姑娘,这是什么机关?”
江二姑娘道:“这奇门阵图,一步走错,不但触发机关,而且还要迷失去路。”
容哥儿道:“现在,咱们应该如何?”
江二姑娘道:“放我下来瞧瞧。”
容哥儿道:“瞧什么?
江二姑娘道:“瞧姊妹留下的记号,我出入数次,都仗依姊姊的记号。”容哥儿依言放下了江二姑娘。这时,天色大亮,景物清晰可见,江二姑娘凝目四下瞧望,道:
“这边走吧。”容哥儿抢先一步,扶着江二姑娘向前行去。一明大师轻轻咳了一声,道:
“容施主,咱们跟着去吗。”
容哥儿怔了一怔,道:“我问问看”
低声对江二姑娘道:“可要他们一起去吗。”
江二姑娘轻轻叹息一声,道:“去不去都无关紧要。”
容哥儿道:“为什么呢?他们个个武功高强,都是一流身手,如若能够和我们同行,自然是帮助很大了。”
江二姑娘摇摇头道:“我要先问你一桩事。”
容哥儿道:“什么事?”
江二姑娘道:“你是不是还要娶我姊姊为妻?”
容哥儿道:“我们山盟海誓,情意不变,只要我们能活得下去,生离此地,自然是患难夫妻了。”
江二姑娘道:“如是她犯了很大的错呢?”
容哥儿道:“什么大错?”
江二姑娘道:“如若她已经不是黄花闺女了,你是不是还要娶她?”
容哥儿道:“那么看经过之情形了。”
江二姑娘道:“她为了拯救天下英雄,谋取解药,牺牲了自己。”
容哥儿道:“谋取解药,一定要牺牲自己的清白吗?”
江二姑娘道:“不错,不如此,无法过得此关。”
容哥儿道:“这个,我无法答复你,我要弄清楚之后,才能决定。”
江二姑娘道:“你是否愿看你妻子的狼狈模样,都由你决定,我只是说明这件事,你是否要他们去呢?”
容哥儿略一沉吟,道:“要他们去!”
江二姑娘轻轻叹息一声,道:“姊夫,姐姐的形状很难看,你要他们同去可以,不过,咱们得先进去,然后,再要他们进去。”容哥儿虽然无法了解她的用心何在,但却想到了事态严重,当下不再多言,举步随在江二姑娘的身后。但闻一光大师沉声宣了二声佛号,道:“两位施主都是身受重伤的人,如若不许老袖等随同前往,万一遇上强敌,和两位动起手来,两位要如何招架?”
容哥儿略一沉吟,道:“好,三位老前辈一起来吧?”
一明大师转眼望去,只见赤松子脸上隐隐泛起怒意,当下低声说道:“道兄,也许他们确有苦衷,目下一个同舟共济之局,道兄要多忍耐一下才是。”
赤松子道:“贫道想不明白的是,他们似是不太喜欢咱们参与此事一般,这是拼命的事,又不是去喝酒席”
上清道长摇摇头,低声道:“道兄,请忍耐一二,这是救人救世的大业,就是要咱们受些委屈,也不用放在心上了。”赤松子轻轻哼了一声,不再多言,大步向前行去。
二人鱼贯追随在容哥儿身后,行在一处悬崖下面。赤松子心中一股忿怒之气,一直无法平息,冷笑一声,道:“怎么不走了?”
江二姑娘回顾了赤松子一眼道:“到了。”
赤松子流目四顾了一眼,道:“在哪里?”
江二姑娘伸手一指面前光滑的石壁,道:“就在这石壁之内。”
赤松子望了江二姑娘一眼,只见她脸上疤疤斑斑,心中暗暗忖道:“这女娃儿如此丑怪,偏是花样很多,丑人多作怪,看来是果然不错了。”但闻一明大师道:“这石壁之外,可有开放门户的机关吗?”
江二姑娘伸手从容哥儿身后拔出长剑,道:“有。不过,我有几句话,在未开启石壁之前,先要说明。”
一明大师接道:“女施主有什么话,尽管请讲,老袖等洗耳恭听。”
江二姑娘道:“我开这壁门后;三位请候在门外,等我招呼之后,才能进去。”
上清道长道:“姑娘可能说出一个原因吗?”
江二姑娘道:“自然有了。”
赤松子道:“如果姑娘能把我们说服,咱们自然是愿意听命,但姑娘如若不能说服我等,咱们仍是不听姑娘的话了。”
江二姑娘一咬银牙,道:“好吧,三位都是方外高人,贱妾本不愿把内情说明,但诸位这般追问,我只好实说了。”
赤松子道:“此时此情,贫道实也想不出有何隐秘还有保留必要。”
江二姑娘道:“我姊姊为了取得解药,拯救天下英雄,牺牲了自己。”
赤松子怔了一怔道:“令姊死了?”
江二姑娘道:“她还活着但却比死去更惨。”
赤松子道:“贫道想不明白,你还是明说了吧。”
江二姑娘道:“王子方在这密室中布下了很多高手,保护解药。”
赤松子道:“此事在意料之中,贫道等自信可以应付。”
江二姑娘缓缓说道:“那些人,食用之物内,都混有一种药物,常年累月,使他们都变了性情,一个个暴戾无比,而且,人性已经完全绝灭。”
一明大师接道:“阿迷陀佛,好恶毒的手段?”
江二姑娘道:“他们在王子方药物改变之下,脾性如恶犬,不复有人的慈悲心肠了。”
一明大师道:“等一会动手之时,我等手法用重一点就是。”
江二姑娘摇摇头道:“误会了。”
一明大师怔了一怔,道:“老袖确实不大明白,女施主可否说清楚些。”
江二姑娘道:“那些人在和人动手时,还可服用一种药物,能把一个人的潜力完全激发出来,两成武功能够发挥到十成以上。”
赤松子呆了一呆,道:“有这等事?”
江二姑娘道:“他们还有着一种很特殊的能力,纵然受了重伤,还能支渍动手,直到死亡为止。”
赤松子道:“那里面有多少?”
江二姑娘道:“我见到的总在十人以上,其他是否还有就非我所知了。”
一明大师道:“咱们应该带上兵刃,对方人性全灭,咱们也不能手上留情了。”
赤松子道:“姑娘说了半天,似乎是还没有说出我等不能人内的原因何在。”
一明大师道:“姑娘说的如此是凶险,你们两人,岂不是很危险?”
江二姑娘道:“不要紧,有我和姐夫同行,他的险恶,就少得多了”
赤松子道:“为什么呢。”
江二姑娘道:“必要时,我可以救他。”
一明大师茫然说道:“就算姑娘武功高强,但你已经身受重伤,容施主真如发生了危险,你又如何救他呢?”
江二姑娘道:“因为,我是女人啊!自然可以救他了。”
一明大师道:“这个老钠还有些想不明白。”
江二姑娘道:“唉!大师父,我要怎么说,你才能够明白呢?”
一明大师道:“姑娘请说明白些,不要转弯绕圈了,老袖不就明白了吗?”
江二姑娘道:“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一明大师望了上清道长一眼,道:“道兄,你心中明白吗。”
上清道长道:“贫道有些明白,但我心中没有把握。”
一明大师道:“可否说给我听听呢?”
上清道长道:“大约是那些守护药物的人,很喜欢女人。”
一明大师点点头,道:“原来如此。”
江二姑娘道:“告诉你们吧!那些人,被药物毒得神智惧无,只余下了兽性、欲念,所以,他们看到了女人,就如同渴骇奔泉一般,只要施些手段,就可以使他们自相火并了。”
一明大师道:“老袖明白了。”
江二姑娘道:“你们明白了就好,我姊姊的遭遇之惨,你们也该明白了。”目光突然转到容哥儿的脸上,道:“姐夫,听我两句话好吗。”
容哥儿道:“你说吧?”
江二姑娘道:“不论你以后,是否还准备要娶我姊姊,希望见她面后,不要使她太难堪,好吗。”
容哥儿点点头道:“好。”
江二姑娘微笑道:“她生性很要强,自会了断,只希望你让她死的安慰一些。”
容哥儿道:“你开门吧。”
江二姑娘举起手中宝剑,点向石壁,回头说道:“我和姐夫先进去,三位老前辈请在外面等候,听我们招呼再进去。”
一明大师道:“好吧,我们在门外等候。”
江二姑娘回顾了容哥儿一眼,低声说道:“咱们进去瞧瞧吧!”
容哥儿抢先一步,走在江姑娘的前面,低声说道:“我替你开路。”
江二姑娘微微一笑,道:“不要慌,现在,石门还未开啊。”
容哥儿道:“这石门几时才开?”
江二姑娘道:“如我启门的方法不错,大概一盏热茶工夫内,就可以开了。”容哥儿啊了一声,不再多言。
片刻之后,突闻一阵轧轧之声,石壁上裂现出一个门户。容哥儿道:“我走前面。”
一侧身,行入门内。江二姑娘急急说道:“慢一些,扶着我一起走。”口中说话,人却急急地行进去,她受伤甚重,勉强支持而行,这一向前奔行,立时支持不住,奔行的身躯几乎跌摔在地上。容哥儿急急伸出手去,一把扶住了江二姑娘。凝目望去,只见一条通道直向山腹之中通去。
江二姑娘低声说道:“姐夫,这通道很遥长,一共有三处转弯的地方。”
容哥儿道:“不见有把守的人呢?”
江二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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