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粒丹丸,可使数十人中毒。”
邓玉龙道:“你把药物分成不同的颜色,却把解药分成相同的颜色,用在惑人耳目,使人无法分辨出那药物如何使用,对吗?”
容夫人道:“你猜得不错。”目光环顾,格格大笑一阵,道:“这工作,花了我十年工夫,可笑你们中原人物,在十年之中,竟然都无人发觉;那时如若有人发觉,只要一两个高手,就可轻轻易易地把我毁去了,但你们却无一人知晓。”
慈云大师、三阳道长互望了一眼,摇头一笑。
容夫人道:“我劫持了你们中原道上的三十多位名医,集于一室,竟未被发觉,这也是一桩奇闻了。”
慈云大师道:“那些人呢?现在何处?”
容夫人道:“都被我杀了。”
慈云大师道:“女施主好恶毒的手段。”
容夫人淡淡一笑,道:“夸奖了”目光扫掠了四周群豪一眼,接道:“三十多位医道精通的大夫,花了十年工夫,替我配制了这三种毒药,也替我研配了解药,我试验之后,证明了效用不错,就大批搜寻药物,再加配制,这又耗去了一年时光;我觉得那些药物,已经够用,就把他们全都杀光,而且毁去配方。”
三阳道长道:“中原施毒人物很多,夫人为何不找一个用毒人相助就是,却在配制药物上,花了这么多时间?”
容夫人道:“不论哪一门用毒之法,终有迹象可循:只要你们找出那用毒物的来历,就不难设法解毒,但我这做法,却使你们全无追寻痕迹,而且,中毒之后,全无解药,因为解药和毒药,混合一体,只有以毒解毒,中毒愈深,一旦药物用完,不用我动手,他们自然死亡了。”
三阳道长叹息一声,道:“你用最普通的方法,却创出最恶毒的手段。”
慈云大师道:“也造成了江湖上从未有过的悲惨劫难。”
容哥儿突然接道:“孩儿记得,养母要举行这场英雄大会,旨在揭露一些隐秘,是吗?”
容夫人道:“不错,要指出你们中原武林中那些伪君子,如何一个个为我收用”
目光转动,环顾了四周一眼,道:“目下从我而来的人,有你们少林高手、武当弟子、丐帮帮主和其他门派中的高人。”
三阳道长凝目望去,果然,发现了那些人群之中,有两位武当长老,只不过,他们已脱下道装,换上了常人装束。
两位武当长老,大约还认识三阳道长,看他目光逼视了过来,就缓缓垂下头去。
但闻容夫人格格笑道:“在我门下之人,如论身份,尚以丐帮的帮主最高,但他的武功,却不能列入一流高手。”黄十峰面色惨白,垂首不语。
显然他的神志,仍甚清明,对容夫人之言,还能听得出来。
容夫人接道:“我能造成今日之局,也得到丐帮的助力最大。”
容哥儿想到在长安和黄十峰相遇经过,不禁心头黯然,高声说道:“黄兄,你还能记得兄弟吗?”黄十峰抬起头来,望了容哥儿一眼,惨然一笑,又垂下头去。
但闻容夫人接道:“再说你们少林和武当门下的人,都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人物,应该是六根清净,但他们却是喜爱功利,贪名爱色”
邓玉龙突然站起身子,道:“住口!”
慈云大师道:“邓大快又有何高论?”
邓玉龙道:“一个人生在世间,难免有失疏之处,如是全听这番女之言,当今之世,哪还有一个好人”
容夫人冷冷接道:“我说的都是实话。”
邓玉龙道:“这也是一桩很大的阴谋。”此言一出,听得在场之人全都为之一惊。
三阳道长目光转到邓玉龙的脸上,道:“邓大侠,贫道听不懂言中之意,邓大侠可否解说的明白一些?”
邓玉龙道:“这番女心机太深,咱们稍一疏忽,就难免上她的当,在下也是刚刚想到。”
三阳道长望了慈云大师一眼,道:“大师听得懂吗?”
慈云大师摇摇头,道:“老袖听不明白。”
邓玉龙道:“事情很明显,只要两位稍一用心,就不难想出个中情形了”
目光环顾了四阂一眼,接道:“这些人个个毒性发作,只怕已无分辨之能,不论她说什么,他们也只有听着的份儿,她可以把所有的罪恶,都加在他们的身上。”
三阳道长道:“如若他们真有罪恶,说出来又有何妨?”
邓玉龙道:“这是不错,不过,他们既无争辩之能,那是任由人加以任何罪名了,这些不是你们九大门派中人,就是一方豪雄人物,两位听到了他们诸般罪名,又将如何处理了?”
慈云大师怔了一怔,道:“这个,贫僧倒未想到。”
邓玉龙道:“如是他们罪该处死,两位是否要把他们全部杀死呢?”
三阳道长道:“邓大侠之意呢?”
邓玉龙道:“如若让他们还活在世上,两位听了他们的罪名,也是白听了,如是依罪处决,这些人都有弟子儿女,这笔帐都记在两位头上,那么难免种下二十年后江湖动乱的种子”
容夫人接道:“不用处决;他们也将毒发而死。”
邓玉龙道:“这就是你阴谋的所在了,此事传扬于江湖之上,他们的弟子儿女,都知晓他们的师父、长者的罪名,在少林、武当两大门派掌门人主持之下死去”目光一掠慈云大师和三阳道长接道:“以你们两大掌门之尊,大约是不会亲赴各大门派,解说此事,这仇恨,岂不结在你们两大门派身上?”
慈云大师点点头,道:“这话倒也有理。”
邓玉龙道:“这番女心怀匣测,希望在她死去之后,仍然在咱们中原武林道上,留下一片纷乱之局,在下也被她骗了过去,刚才想到此事”
容夫人冷冷接道:“你不要含血喷人”
邓玉龙缓缓说道:“我问夫人三件事,只要夫人能答得出来,而且顺理成章,在下就立刻退走。”
三阳道长道:“容夫人何不让邓大侠说说看,我等自信有分辨之能。”
容夫人略一沉吟,目光转到邓玉龙的脸上,道:“好!只限三件,如再多问,恕我不能回答了。”
邓玉龙道:“好!只要夫人能圆满回答在下三问,在下相信是非黑白,已可使人明了。”
容夫人缓缓说道:“你问吧!”
邓玉龙道:“夫人使用毒物,役使无数的武林同道为你效力,但在下相信,那位最先助你之人,决不会为药物所毒,那人是谁,现在何处?“这几句话,单刀直人,直触问题核心。
三阳道长只听得心中暗暗称道:“问得好,问得好。”
果然,几句问得那容夫人似是大感头疼,皱起眉头,沉吟了长久,才道:“他已经死了。”
邓玉龙冷笑一声;道:“就算死了,也该有个姓名才是。”
三阳道长接道:“容夫人如是不肯答复,咱们只有听从邓大侠的话了。”
容夫人目光转动,环顾了环坐身侧的群豪一眼。
邓玉龙防患未然,抢先接道:“在下虽然很久未在江湖上走动,但少林和武当门人,却是对江湖中事,十分了然,如若夫人讲的谎言,那就证明咱们的推断不错,夫人在败亡之后仍想在我们中原武林道上,埋下混乱的种子。”
容夫人略一沉吟,道:“金风门中的江伯常,不知你们是否相信?”
邓玉龙道:“果然是他,我相信夫人讲的是句实言。”
慈云大师道:“江施主极善用毒,老袖倒把他忘掉了。”
三阳道长道:“江伯常?现在何处?“
容夫人道:“已失踪十余年,不知流落何处。但我想他死去的成份很大。”
邓玉龙摇摇头道:“江伯常诡计多端,又善用毒,而在表面上英雄豪放,实则胆小怕事,我瞧他决然不会死去。”
容夫人微微一呆,道:“你说他还活在世上?“邓玉龙道:“他会自保,不论如何,他都会设法留下自己的性命。”
容夫人道:“你知他现在何处?“
邓玉龙道:“不知道,但我知他决不会死。”
慈云大师道:“阿弥陀佛,这么说来,只要找到那江伯常施主,就可拯救这些身中奇毒的武林同道了。”
容夫人道:“我说过,这药并非江伯常所配制,自然也不能为他们解毒了。”
邓玉龙道:“在下要问第二件事了。”
容夫人理一理鬓旁散发,道:“好!你问吧。”
邓玉龙道:“你有一个孩子?”
容夫人又是一呆,道:“你怎么知道?”
邓玉龙道:“夫人请回答在下之言,是不是确有其事?”
容夫人无可奈何地道:“不错,我有一个孩子,但那有什么错?”
邓玉龙冷肃他说道:“谁是那孩子的父亲?”
容夫人粉颊一红,但一瞬间,又恢复奇特的镇静,道:“我是已有丈夫的妇人,有孩子,自然孩子也有父亲。”容俊神情激动,似要发作,但他终于又忍了下去。
邓玉龙道:“你嫁到我中原来,早是别有用心,阴谋为重,不择手段,不论何人娶了你都是一样,你能把整个武林搅翻了天,何在乎你丈夫家破人亡,和你个人名节?”
这几句话及时而发,无疑在设法安慰容俊,使他激动的心情,稍稍缓和。
容夫人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终于淡淡一笑,道:“邓玉龙,你不但武功高强,智谋也确有过人之处。”
邓玉龙道:“过奖了,如若我邓某人未隐居地下石府,岂能让你覆灭我中原武林。”
容夫人道:“我也为未能一较智略为憾。”
邓玉龙道:“夫人还没有答复在下的话。”
容夫人叹道:“好吧,告诉你就告诉你,他是江伯常的骨肉。”
容哥儿暗暗叹息一声,道:“好复杂的内情啊,金风门江伯常的骨肉,那不是江烟霞的弟弟吗?”
但闻邓玉龙冷冷说道:“他半身残废,不能行动,是吗?”
容夫人道:“你怎么知晓这多事?”
目光转到容哥儿脸上,接道:“一定是你说的了?”
容哥儿道:“不是,因为,我还不知道我有这么一位兄弟。”
邓玉龙冷然地说道:“一个人不论作何等隐秘的事,都难免为人知晓,何况生育儿女的大事?一个残废的人,不是一件微小的物品,你既然不忍心把他杀死灭迹,自然也无法把他藏起来了。”
容夫人淡淡一笑,道:“我已领教了两问,阁下可以再问了。”
邓玉龙缓缓说道:“前面两问,夫人都回答很真实,在下希望这最后一问,夫人亦能据实回答。”
容夫人道:“你适才所问,都和我名节有关,我都能据实回答,不论你再问什么,我想,在我而论,都不会难过于上面两事。”
邓玉龙略一沉吟,道:“除了江伯常之外,在下相信夫人还有一个幕后人物,帮助你运筹帷幄,那人是谁?”
容夫人脸上闪掠一抹惊讶之色,但不过一刹那间,又恢复了镇静之容,格格一笑,道:“这话就问得奇怪了。”
邓玉龙道:“有什么奇特之处?”
容夫人道:“初期之时,我借重江伯常不少助力,但以后,我制成了奇毒,也找出了你们中原武林人物的缺点,就凭仗我本身之能,造成了今日之局。”
邓玉龙道:“别人相信你的话,可是区区不信。”
容夫人道:“为什么?”
邓玉龙道:“在下指出几点疑问,夫人如若能回答出来,在下不信也得信了?”
容夫人沉吟了片刻,道:“你说吧。”
邓玉龙道:“江伯常如何离开了你?”
容夫人脸上泛现一抹凄伤,勉作镇静笑道:“他有妻有女,为什么不离开我?”
邓玉龙两道冷电一般的目光,逼注在容夫人的脸上,缓缓说道:“你心怀阴谋进入中原,施毒天下英雄,但却不忍对一个残废的孩子下手,这说明了一件事
容夫人似是已被邓玉龙咽咽攻心言词,迫得情索意乱,眨动了两下眼睛,道:“证明了什么事?”
邓玉龙道:“证明了你对江伯常很认真,如是在下推断不错,那江伯常乃被另一人逼得离你而去。”
容夫人理一理长发,道:“你很会推想。”
邓玉龙冷然一笑,道:“你已经一败涂地,似也用不着为那人身份保密了。”
容夫人道:“告诉你,没有这件事,也没有那个人。”
邓玉龙道:“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江伯常报仇,他对你实是一片真情,还有你的孩子”
容夫人尖声叫道:“没有的事!”
邓玉龙冷冷接道:“没有什么?”
容夫人神志已经有些失常,呆了一呆,道:“没有那么一个人。”
邓玉龙缓缓说道:“慈云大师、三阳道长,都是一派宗主,他们不愿做事太绝,留人口舌,但我邓某人做不得好人,也不想留名千古,受人颂赞,因此,在下和夫人是同一性格。”
容夫人道:“什么性格?”
邓玉龙道:“只问目的,不挥手段。”
容夫人心中一震道:“你做了什么事?”
邓玉龙道:“在下做了两件事。”
容夫人道:“哪两件事?”
邓玉龙道:“第一件,在下已遣人去夫人宿住之地寻找令郎。”
容夫人大为吃惊地接道:“你们去找一个残废的人,用心太卑下了。”
邓玉龙已抓住了那容夫人的缺点,步步进逼,当下接道:“夫人施下药物,几乎使我中原武林同道,尽遭毒劫,难道你用的手段很光明吗?”
容夫人道:“至少,他们都是成名人物,而且心有所贪。”
邓玉龙冷笑一声,道:“被你毒害之人,大部分都有子女,你可曾想到,他们的妻儿、父母,心中如何悲痛?在下不过以你对人的手段,加诸在你的身上而已。”
容夫人膀然一叹,欲言又止。
邓玉龙突然哈哈一笑,接道:“第二件事吗,在下已派人去找那江伯常。”
容夫人的才慧机智,都在邓玉龙咄咄逼人的心理攻势下逐渐崩溃,心理上似是已无法承受进一步的压力。
谈话之间,瞥见一行人鱼贯而来。邓玉龙凝目望去,只见那一行人正是被困于茅舍的五大高手。当先一人,乃是名满武林的丐帮长老无影神丐岳刚。
紧随岳刚身后的是少林寺的一瓢、一明大师,昆仑赤松子,走在第四位,武当上清道长行在最后。这五人都是武林中辈份尊高,名重一时的高手,慈云大师、三阳道长齐齐起身相迎。
一瓢大师合掌欠身,道:“老袖想不到今生还能得见掌门人。”
慈云大师道:“本座拯救无力,累得长老受苦,心中极是不安。”
一明大师笑道:“不妨事,老袖等不是好好地活着吗?”
三阳道长也欠身对上清道长道:“师叔受苦了。”
上清道长笑道:“咱们以身相试,那剧毒也未必能真地把人毒死啊!”无影神丐岳刚目光转动,只见帮主坐在容夫人的身后,似是根本没有瞧见自己行了过来,心中愕然。但他久历江湖,见多识广,望了黄十峰一眼,也未多问。
邓玉龙哈哈一笑,道:“夫人,瞧到了吗?这才是我们中原武林道上的精华高手,如若夫人早把他们几人收服,单凭武功,就可以征服中原武林了。”
昆仑赤松子抬头望了容夫人一眼,道:“邓兄,这位是一天君主。”
邓玉龙道:“可以说,她是主恶元凶之一。”
赤松子一皱眉头道:“邓兄可否说清楚些,此时此情似是用不着卖关子了。”
邓玉龙道:“所谓一天君主,只不过是一个代号而已,在某一个过程中,他们需要某一人,主持其事,那人就是一天君主了。他们量才聘用,一旦那人的利用价值消失,就被杀而弃之,但真正的主恶元凶,却躲于幕后,就算咱们能够找到那位一天君主,得而杀之,对他们却是毫无影响。”
赤松子道:“这一点贫道明白了,但你说她是主恶元凶之一,那是说还有首脑人物了?”
邓玉龙道:“不错,在下是这么想,不过,容夫人却是不肯承认。”
容夫人冷冷说道:“你邓玉龙是有身份的人,说话要有证据,不能空口白话,含血喷人,而且还非要我承认不可。”
邓玉龙淡淡一笑道:“不是区区小看夫人,你不过是在受人利用而已,正像你利用那一天君主一般,不同的是他利用你的时间,较久一些罢了。”
容夫人道:“你胡说!”
邓玉龙哈哈一笑,道:“你已经控制了我们大部分中原武林高手,立于不败之地,怎的会功败垂成”
容夫人目光一掠容哥儿道:“因为他,我如早把他杀了,就不会今日之事了。”
邓玉龙摇摇头,道:“错了,在下的看法是,你的利用价值完了,那人已不愿再利用你了”
容夫人道:“为什么?”
这一句话,那是无疑承认了在她之后还有一个主持人物。
邓玉龙暗暗吁一口气,道:“因为,遭你所毒之人,毒性已发,他们虽然还活着,但个个都成了行尸走肉!已没有抗拒之能,他们活着,只不过比死人多口气而已,你已经没有实力,那人自然也不用把你放在心上了。”
容夫人怔了一怔,道:“这话说的也是。”
邓玉龙接道:“他要你指出为你所毒之人的罪恶,无非是想在江湖上造成乱局,同时,也打算把你除去,这是借刀杀人之计啊!”容夫人轻轻叹息一声,默默不语。显然她已被邓玉龙一番言语,说的抨然心动。
邓玉龙道:“中原武林中从没有一件事像今日这般不公平,遭你历数罪恶的人,无法为自己辩护,甚至无法抗议一言,在下相信夫人指陈他们的罪恶,有很多事实,但在下也可断言有很多出于你编造的谎言,那才能耸人听闻,使他们名誉扫地。”
容夫人轻轻叹息一声,道:“你好像知道很多事?”
邓玉龙微微一笑,道:“夫人如觉着在下说的有理,那就不应为别人所愚。”
容夫人仰起脸来,欲言又止。似是,她已为邓玉龙攻心的言词,逼得章法大乱,不知如何才好。
邓玉龙一步也不肯放松,急急接道:“夫人心中已然知道在下所言甚是,但却不愿相信,是吗?”容夫人心神已乱,不由自主的点点头。
邓玉龙道:“这中间有一个原因,夫人可曾想得明白吗?”
容夫人道:“不明白。”
邓玉龙道:“因为夫人一直把我等看作敌人,所以,不肯相信我等之言。”
容夫人又不自觉地点点头。
邓玉龙接道:“目下情势,已到了紧要关头,那人利用你为他在武林中创出了一片基业,又逼走了江怕常,使你们情侣分散。”
容夫人尖声叫道:“不要再说下去了。”邓玉龙冷笑道:“就算你甘心为人所用,但阴谋已然为我揭露,难再作害人之想。”容夫人突然举起双手,蒙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