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红袍玉带,赤手空拳而入。行近黄衣老人丈许左右处,齐齐撩袍拜倒。
黄衣老人道:“两位将军请起,我要替你们引见两位朋友。”两人依言起身,打量了江烟霞和容哥儿两眼,都是从未晤面之人,心中暗道奇怪,心想:“这两人年纪不大,怎会认识王爷。”
但见那黄衣老人指着左面一人,说道:“这是平北将军夏棋,那是平南将军张超。”
江烟霞欠身说道:“见过两位将军。”
夏淇、张超齐齐拱手,道:“不敢当。”目光转到黄衣老人身上,道:“王爷召唤我等,不知有何吩咐?”
黄衣老人道:“这位江姑娘和容大侠,刚从宫外来。”
江烟霞道:“老前辈,晚辈想和他们两位谈几句话,不知可否?”
黄衣老人道:“你尽管说吧,你心中想什么,都可以说出来。”
江烟霞道:“谢老前辈”目光一掠夏淇,道:“夏大将军,您可会用毒。”
夏淇摇头说道:“不会。姑娘问此言,用心何在?”
江烟霞道:“随便问问。”目光转到张超的脸上,道:“张大将军是否擅长用毒呢?”
张超浓眉耸扬,不答江烟霞的问话,却反问道:“姑娘先请说明问话用心,我再答复姑娘之言。”江烟霞呆了一呆,张口结舌,说不出话:但闻那黄衣老人说道:“答复她!不管她问什么,只要你们能够回答的,就据实回答她。”
张超似是不敢抗拒那黄衣老人之命,望了江烟霞一眼,道:“在下略通用毒之法,不过,很肤浅,只是稍有涉猎,人人都可以有此能。”
江烟霞微微一笑,道:“两位将军几时回到这地下皇宫之中?”
张超道:“回来不久。”
江烟霞淡淡一笑,道:“目下江湖上的大变,两位已经知晓了?”
张超道:“略知一二,不过,不像姑娘说得那样严重,未免是危言耸听了。”
江烟霞说:“如何才算严重呢?”
黄衣老人听到此处,突然接口说道:“江湖上有些什么变化?”
江烟霞暗道:“此刻,这个洞庭湖,已不知成何惨景,早说一刻,也许还有一丝希望”心中念转,口中说道:“近年之中,江湖上崛起了一股邪恶的势力,那势力用意统治江湖”
黄衣老人道:“有这等事,那股邪恶势力的主脑人物,是何许人物?”
江烟霞道:“没有人知晓那人的真正姓名,只知他自号一天君主。”
黄衣老人道:“那人今年几岁,是何模样?”
江烟霞道:“他化身无数,出现江湖的身份,每次不同,因此他虽然闹了很久的时间,却无人知晓他的真正身份。”
黄衣老人道:“姑娘见过他吗?”
江烟霞道:“夜色幽暗中见过一面”
黄衣老人道:“他为何要见你?”
江烟霞道:“不瞒老前辈说,晚辈就是那一天君主的替身。
黄衣老人虽然听得很清楚,但仍然忍不住问了一句,道:“什么?”
江烟霞道:“晚辈是他的替身之一。”
黄衣老人道:“你是他的替身之一,那就是说他还有替身之二、之三了?”
江烟霞道:“也许他还有很多替身,但他每一个替身,都是按当时需要决定,才选择适合他的替身。”
黄衣老人道:“嗯!此刻他做些什么事?”
江烟霞道:“此刻,他己将如他谋霸江湖之愿”
黄衣老人道:“这等厉害吗?难道那少林派和丐帮都坐视不管。”
江烟霞道:“包括了少林派和丐帮在内,都已经被他控制、掌握。”
黄衣老人道:“有这等事,实是叫人难以相信啊!”江烟霞缓缓说道:“还有甚者,晚辈说出来,只怕老前辈也要大吃一惊。”
黄衣老人丑怪的脸色,满布怒意,双目盯注在江烟霞的脸上瞧着。江烟霞心中忐忑不安,不敢多言。足足过了一盏茶工夫,那黄衣老人脸色才逐渐缓和下来,说道:“老夫经历过无数的大风大浪,不论何等大变,大约还吓不倒老夫,什么事?你说吧!”
江烟霞心中暗道:“原来他生性如此倔强,此后说话,要留心些才是,不能再刺伤了他。”心中暗自警惕,口中却说道:“此刻这地下皇宫之上,正云集着天下大部分精草的高手”
黄衣老人道:“那些人来此作甚?”
江烟霞道:“那一天君主举行一个‘求命大会’,天下英雄,都到此求命而来。”
黄衣老人目光转到夏淇和张超脸上,道:“有这等事吗?”
夏淇欠身说道:“属下已半月未离地下皇宫,是否有此大变,还不清楚。”
张超接道:“属下和夏将军正在研究一种武功,也半月末离地下皇宫了。”
黄衣老人皱皱眉头,目光转到江烟霞的脸上,道:“你说的当真吗?”
江烟霞道:“那‘求命大会’,虽然开始不久,但那准备工夫,至少有半年之久,如若是稍为留心之人,半年前就可以瞧到征兆了。”
黄衣老人冷笑一声,道:“两位将军!”
夏淇、张超齐齐欠身应道:“王爷有何吩咐?”
黄衣老人道:“我对你们如何?”
夏淇道:“爱护有加。”
张超接道:“信任无比。”
黄衣老人道:“你们明白就好!”语声一顿,接道:“但如背叛了我定下的戒规的人,那将又该如何?两位还记得吗?”
夏淇道:“属下怎敢忘记!”
黄衣老人道:“好!你说一遍给我听听!”
夏淇道:“七剑分尸而死!”
黄衣老人厉声说道:“这位姑娘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张超、夏淇互望了一眼,齐齐说道:“属下等不太知晓。”
黄衣老人冷笑一声,道:“不知道?”
张超、夏淇齐声应道:“是的,属下等进入地下皇宫时,还未发现有何异状。”
黄衣老人道:“如若这位姑娘说的实话,两位将军应该有所见才对,要不然就是这位姑娘说的谎言。”
张超道:“属下立时出去查看一下。”说完话,突然站起身子。
黄衣老人道:“坐下!”张超站起的身子,重又缓缓坐了下去。江烟霞心中暗暗忖道:“看来这四大将军定然和此事有关。”只听那黄衣老人说道:“夏将军”
夏淇站起身子,道:“王爷有何吩咐?”
黄衣老人道:“平东、平西两位将军,几时回来?”
夏淇道:“大约要一个月的时间。”
黄衣老人道:“他们现在何处?”
夏淇道:“这个在下不知。”
黄衣老人道:“可否设法找他们回来?”
夏淇道:“属下可以试放信鸽,找找看能否召回他们。”
黄衣老人道:“两位可以走了。”
夏淇、张超,缓缓站起身子,欠身一礼,大步而去。黄衣老人直待两人去远之后,才缓缓说道:“江姑娘?”
江烟霞道:“老前辈有何吩咐?”
黄衣老人目光望着屋顶,道:“你说,一个人生性,会不会变?”
江烟霞道:“权势、欲望,最易使人改变生性。”
黄衣老人道:“也许老夫太相信他们了,这几年来,我疏于查问。”语声微微一顿,接道:“你说的没有夸张吗?”
江烟霞道:“晚辈说的句句真实,绝无一句虚言。”
黄衣老人道:“老夫想亲自去查看一下。”
江烟霞道:“晚辈奉陪,如若我说的有一句一字虚言,老前辈可以把晚辈立毙掌下。”
黄衣老人道:“唉!可惜老夫进入皇宫之时,曾经立下重誓,不离开地下皇宫一步。”
江烟霞道:“这就是老前辈唯一的弱点了,你不能离开地下皇宫,无法出去查看,他们只要欺瞒到底,那就成了。”
黄衣老人道:“如是情势必要,老夫拼着违犯誓言了。”
江烟霞低声说道:“老前辈,此地谈话方便吗?”
黄衣老人突然哈哈一笑,道:“怎么样,你可认为老夫,身受他们的控制吗?”
江烟霞道:“十几年的时间,不算大短,如若他们暗中布置,应该是有着充分的时间。”
黄衣老人道:“我料他们还不敢。”语声微微一顿,接道:“不过,此事也不能不防。”
江烟霞道:“老前辈应该有很完全地准备才是。”
黄衣老人沉吟了一阵,突然站起身子道:“姑娘,你的武功如何?”
江烟霞道:“那要看和什么人比较了。”
黄衣老人道:“和老夫比较呢?”
江烟霞道:“这个,晚辈只怕难及得了。”
黄衣老人丑怪的脸上一片严肃,缓缓说道:“老夫这些年来,一直没有和人动过手”
江烟霞接道:“所以,老前辈想和晚辈来试验一下,是吗?”
黄衣老人摇摇头,道:“你只算猜对了一半。”
江烟霞道:“老前辈还请说明白一点吧。”
黄衣老人道:“很多年来,既无人和我动过手,也无人仟逆过我,甚至连个和我谈话的人,也是没有。因此,我很寂寞,就开始研习一种很奇怪的武功。”
江烟霞道:“老前辈,可是想在晚辈身上试试吗?”
黄衣老人道:“那武功不伤人。”
江烟霞道:“不伤人的武功,晚辈还未听过,不知是什么武功?”
黄衣老人道:“摄心术,又叫移魂大法。”
江烟霞道:“晚辈倒是听过这门武功,但不知老前辈要如何一个试验之法?”
黄衣老人道:“我这地下皇富中人,不是被药物控制,就是被伤了经脉,实际上,除了老夫和四大将军之外,再无一个正常的人。”
江烟霞道:“他们不能试验。”
黄衣老人道:“必得正常的人才成。”
容哥儿突然挺身说道:“在下可以吗?”
黄衣老人怔了一怔,道:“孩子,你很有豪气,她是你的什么人?”
容哥儿道:“妻子,这关系应该是很深吧。”
黄衣老人打量了江烟霞一阵,摇摇头,道:“孩子,别骗我,她还是黄花闺女。”
容哥儿只觉脸上一热,道:“我们已有夫妻之名,却还没有夫妻之实。”
黄衣老人哈哈大笑了一阵,道:“昔年老夫和人,只有夫妻之实,却很少夫妻之名”这几句话,只听得江烟霞粉脸之上,登时泛起了一片红晕。
那黄衣老人似是自知说错了话,立时脸色一整,改口说道:“不论你们那一个以身相试都好,老夫只是想证明我苦苦习练的武功,是否有着成就?”
江烟霞道:“慢着”
黄衣老人接道:“怎么?你可是不忍让你的丈夫以身相试吗?”
江烟霞道:“咱们和老前辈相识不久,老前辈也无意要求我们完全相信老前辈的话吧?”
黄衣老人道:“嗯,你说得很婉转,但却还未说出你的心意。”
江烟霞道:“晚辈已说得很明显,我们不能以身相试你老前辈武功的成就;何况,你若习的武功用出之后,有些什么结果,目下还难预料。”
黄衣老人道:“你们如此不信任老夫,又让老夫如何信任你们呢?”
江烟霞道:“老前辈目下心中作何打算?晚辈等并不了解。”
黄衣老人道:“如若你讲的实话,老夫不能不对四大将军心生怀疑,地下皇宫之中,能够兴凤作浪的人,也只有四大将军了。”
江烟霞道:“老前辈要如何处理此事呢?”
黄衣老人道:“老夫想先行制服此刻留在皇宫中的两大将军,使他们先行失去了反抗之能,再和你们同出外面查看,如若你所言属实,老夫自当严刑逼供,使两位将军招出内情,然后,助你们解除天下英雄身受之毒”语声一顿,丑脸上一片肃然,道:
“老夫在制服两位将军的同时,你们两位,也要同时为老夫所制,如若查看之下,两位所言不实,老夫电将立时追取两位之命。”
江烟霞缓缓说道:“所以,你想先借试验之名把我们制服?”
黄衣老人道:“制服两位,似是还用不着使用这番心机。”
江烟霞沉吟了一阵,道:“晚辈明白了。”
黄衣老人一皱眉头,道:“你明白了什么?”
江烟霞道:“因为老前辈自知这地下皇宫之中,个个对你,外表敬良,内怀怨气,没有可用之兵,没有可信之人,所以,不会不未雨绸缨,早作准备,先使两位将军消失反抗之力。”
黄衣老人道:“你提醒老夫之后,老夫才想到,应该有一个完善的准备才是。”
江烟霞道:“但就晚辈所知,你这地下皇宫之中,并非是全无可用之兵。”
黄衣老人道:“你讲的什么人?”
江烟霞道:“两个守卫大门的男人,和那守卫厅堂的婆婆。”
黄衣老人一皱眉头,道:“你见过他们吗?”
江烟霞道:“自然见过。”
黄衣老人道:“他们的武功如何?”
江烟霞道:“第一流的身手。”
黄衣老人道:“神智呢?”
江烟霞道:“神智清明。”
那黄衣老人似是很小心,又接口问了一句:“你怎知晓他们的神智清明?”
江烟霞道:“晚辈和他们交谈过”语声一顿,接道:“不过,他们都受着很严厉的控制,如若想借重他们,必得先设法解除身受的禁制才成。”
黄衣老人缓缓说道:“姑娘可否仔细一点,把他们身上禁制说明白。”
江烟霞道:“自然可以”当下把所见经过之情,特别是那些人身受禁制的情形说了一遍。黄衣老人很用心听完之后,沉吟不语。江烟霞一皱眉头,暗道:“那机关埋伏,也被那四大将军修改过了。”心中念转,不禁打了一个冷噗,忖道:“这地下皇官,全是坚硬的石壁,那四大将军如非有预谋,岂能如此从容的准备。”看来,纵然有这黄衣老人相助,也不容易对付那四大将军了。
但闻那黄衣老人说道:“当年老夫建筑这地下皇宫之时,并未设有什么机关,只不过有着很坚厚的门户。”
江烟霞道:“老前辈,可是说这地下皇宫中很多的建筑,都非昔年你避来此地的原样,那些机关埋伏,你已不知晓?”
黄衣老人点点头道:“孩子,你们带的兵刃呢?”
江烟霞道:“现留在室门之外。”
黄衣老人道:“好!你们去把兵刃取来。”
江烟霞应了一声,急急奔出门外,凝目望去,哪里还有兵刃呢?不禁心中一震,急急转回室中,摇头说道:“晚辈们兵刃已经不见。”
黄衣老人道:“你们使用的什么兵刃?”
江烟霞道:“剑。”
黄衣老人点点头,转身行向卧榻。只见那黄衣老人伸手揭开铺在榻上的黄色垫子抽出两把宝剑,道:“你们试试看是否合手。”
江烟霞和容哥儿各执宝剑,在手上掂了一掂,觉得分量虽稍嫌重一些,但可勉强使用。当下说道:“可以使用。”
黄衣老人道:“老夫并未下令要他们收去你们兵刃,但他们却自行取去了你们的兵刃,这是不打自招的举动了”语声微微一顿,接道:“两人叛意既明,老夫已别无选择,我原想借两位之一,试试老夫习练的武功如何,能否立见神效。此刻只好改变方式,直接在他们身上试验了。”
江烟霞道:“如是晚辈推断不错,此刻他们已然有备”
黄衣老人道:“这个老夫知道,但拖延时间,对他们更是有利了。”
江烟霞道:“正是如此,老前辈要立刻行动,先把留在宫中的两位将军制服,断了内应,再行对外不迟。”
黄衣老人叹息一声,这:“想不到老夫这般信任他们,他们仍然背叛了老夫。”语声稍停,高声说道:“请两位将军迸殿黄衣老人说完话,又回到木榻之上坐下。哪知,过了足足有一刻工夫之久,不但两位将军没有现身,连个回话的人也没有。
黄衣老人挺身而出,大声吼道:“你们都死光了吗?”
江烟霞急急说道:“老前辈,此刻不宜发怒。”
黄衣老人点点头道:“不错,老夫要镇静应变。”语声甫落,壁问一阵轧轧之声,开现了一座石门。夏淇、张超并肩而入。在两人身后紧随着八个身着黑色劲装,背插鬼头刀的大汉。黄衣老人冷冷地望了夏淇和张超一眼,道:“你们要造反吗?”
夏淇淡淡一笑,道:“如是王爷逼得我们别无选择,那也只好造反了。”
黄衣老人一指那八个劲装大汉,道:“那些人为何不穿地下皇宫中规定的衣着?”
张超道:“因为他们根本不是大王的人。”
黄衣老人道:“不是本座的属下,是何人属下?”
张超道:“大王一定要问,在下只好据实而言。这八位吗?都是我和夏淇蓄养于此的死党。”
黄衣老人突然平静下来,哈哈一笑,道:“他们在地下皇宫中住了很久吗?”
张超道:“是的,住了很久。”
黄衣老人丑怪的脸上,突然间一片冷肃,缓缓说道:“你们谋叛很久了?”
张超道:“大王听信外人之言,对属下生出疑心,我等为了自保,不得不早作打算了。”
黄衣老人道:“我知道,先下手为强,是吗?”
夏淇接道:“事情逼迫我们如此,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
黄衣老人冷笑道:“此刻之前,老夫对你们信任有加,你们为何又蓄养死党呢?”
夏班道:“那要怪大王你了。”
黄衣老人怒道:“为何怪我?”
夏淇逍:“大王平日对待属下的手段,太过残酷,见是入宫之人,不是被你点伤穴道,就是被你暗伤经脉,使他们身怀残疾,而且若干年后,伤发而死,古往今来,从无一人如大王一般,对属下这等冷酷、残忍。”
黄衣老人冷冷说道:“好一个利口狡辩,老夫要你们外出江湖,替我行道,凡是大奸大恶的武林人物,才许押回宫中,这些人,自然都是死有余辜之徒,老夫不杀他们,伤他们经脉、穴道,以观后效,已是宽大为怀了”
夏淇淡淡一笑,接道:“我知道大王的用心,不过,大王伤人过多,使他们心怀怨忿,那也是不争之事了。”
黄衣老人回顾了容哥儿和江烟霞一眼,目光又转到夏淇的脸上,道:“此时此刻,尔等叛意已明,只怪老夫平目对你们太过信任,疏于查问,使你们坐收党羽。”
张超道:“大主,可是觉得此刻已经晚了吗?”
黄衣老人冷冷说道:“你们可是想逼迫老夫屈服吗?”
张超道:“这个属下倒是未存此念。”
黄衣老人道:“你们有何意图,现在可以从实说来了。”
夏淇缓缓说道:“大王这般相问,属下等自然不便相瞒了。”
黄衣老人道:“好!你们说吧。”
夏淇轻轻咳了一声,道:“大王事情繁多,无暇多听咱们谈话,咱们只有长话短说了”语声一顿,接道:“咱们希望大王安居地下皇宫,不要再过问江湖之事,但大王的生活,属下等自会善作实排。”
黄衣老人淡淡一笑,接道:“你们要为我安排什么样的生活?”
张超道:“自然是最豪华舒适的生活。”
夏淇道:“属下已替大王选挥了几个绝色美女,准备运入皇宫中来。”
黄衣老人道:“运入皇宫作甚?”
张超道:“做大王的把子。”
黄衣老人道:“你们替我想得很周到淡淡
张超道:“大王如肯答允,不干预此事,在下等对大王,自然要保侍着原有尊重。”
黄衣老人双手互搓了一阵,缓缓扬起,道:“老夫带你们四人到此之时,曾经告诉你们几句话,你们还记得吗?”
张超道:“自然记得,不过,那已是十几年前的事了。”
黄衣老人道:“不错,你们还记得老夫说的什么?”
夏淇突然警觉,冷冷说道:“大王,可是在拖延时向吗?”
黄衣老人道:“你们可是感觉今日之局,胜定了吗?”
夏班道:“大玉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到黄河不死心了。”
黄衣老人道:“好!老夫给你们一个机会,你们先动手巴!”
张超举手一挥、八个黑衣大汉,唰的一声,抽出了鬼头刀。黄衣老人冷笑一声,道:
“很好,你先要他们出于试试吧?”容哥儿、江烟霞突然一齐上步,拦在黄衣老人身前。
江烟霞道:“杀鸡不用牛刀,老前辈留下气力对付两个首脑,这几人由晚辈们对付了。”黄衣老人点点头道:“好,你们先试试吧!”
张超冷冷说道:“大王,当真是准备动手吗?”
黄衣老人突然问闭上双目,有如老僧入定一般,不再回答张超之话。夏淇冷笑一声,举手互击三掌。只听八个黑衣人同时发出一声长啸,分由八个方位,扑向那黄衣老人。
江烟霞眼看刀光闪闪,分由四面八方袭来,但心中还在犹豫,容哥儿抢先出手,长剑探出,封住三个方位。他用的正是天地剑法一招“海市蜃楼”江烟霞不自觉地挥剑配合。
只听一阵金铁交鸣之声,八把鬼头刀,尽为两人剑势震开。容哥儿一剑得手,挥剑抢攻。
江烟霞只好配合容哥儿的剑势,反击过去。八个黑衣人虽然剑法精妙,但容哥儿和江烟霞施展了天地剑法,几剑抢攻之后,立时反宾为主,逼退了几人。
黄衣老人突然睁开双目,扬一记劈空掌力,强猛的掌风,有如巨浪涌波,打开一条出路,闪身冲出。那黄衣老人突围而出之后,背手站在一侧观战,也不出手相助。
容哥儿和江烟霞原为那黄衣老人站在中间阻隔,剑招上的变化,大受影响,那黄衣老人让开之后,两人的行动方便不少,剑势威力倍增。原来,天地剑法施开后,江烟霞忽然觉得每击出的一剑,都留了一个很大的破绽,如非容哥儿的剑势,及时而至,填补了那个破绽,这空隙,非被人家挥剑攻入不可。敢情这天地剑法,有着一种强烈的依属性。
容哥儿一面挥剑御敌,一面说道:“这套剑法果是奥妙,彼此相关相顾中,剑势更具威力。”
江烟霞只觉心中一甜,道:“容郎,咱们和他们缠斗下去,有百害无一利,还是早些给他们个厉害尝尝,伤他几个人如何?”
容哥儿道:“很好啊。”这两人一面挥剑和八个大汉恶斗,一面柔情蜜意地大谈其情。但他们的剑势,在绵绵情话中,反而更见凌厉。八个黑衣执刀大汉,久战两个不下,反而被迫落下风,心中又急又气,但因容哥儿和江烟霞剑招配合佳妙,八人心中一急,不再顾及配合之势,各出绝招抢攻。
刹那间,刀光电闪,逼了过来。表面上看去,几人各出绝招,攻势大见凌厉,实则几人配合阵势一乱,授给了容哥儿和江烟霞以可乘之机。搏斗中,突闻一声惨叫,一个黑衣大汉中剑倒地。一环断去,全阵皆乱,八个黑衣大汉,伤在江烟霞手中一人之后,全阵运转,更是不灵。但闻江烟霞柔声说:“容哥儿,敌众我寡,利在速战。”说话中,剑锋一转,又伤了一个黑衣人。这一次剑招恶毒,透腹而过,鲜血喷射中当场气绝。
但闻容哥儿道:“贤妻说的不错。”剑芒闪动,刺倒一人。这时八黑衣大汉,已有三人受伤倒地,还有五个人仍在挥刀恶斗。
夏淇实未料到;容哥儿和江烟霞武功是如此高强,心中大是震骇,望了张超一眼,低声说道:“张兄,再打下去,只怕咱们也讨不了便宜,这一男一女两个娃儿,剑招怪异,必得另想办法,制服他们才成。”只听又一声惨叫传来,又一个黑衣大汉,中剑倒地。
张超一皱眉头道:“住手。”
余下四个黑衣大汉,心中亦知难以再支撑下去,但又不敢擅自退开,听得张超呼叫之言,立时倒跃而退。容哥儿、江烟霞在这一番缠斗之中,初试天地剑法,渐觉得心应手。两人心中都知再过二十合,可以使四人中剑,不死亦伤。只见张超一挥手,道:
“两位武功的确很高,在下想亲自领教几招。”
但闻一个微小的声音,传入了江烟霞的耳中,道:“天地剑法足可对付他,就算不能胜,也不致落败,我正想了解这些年中,他们的武功进境如何,再设法对付他们,但千万不可逞强好胜,一人出手。”江烟霞心知是那黄衣老人暗施“传音入密”之术,在指示自己的机宜,当下说道:“那很好,我们当得奉陪。”
张超道:“两位仍是一起上吗?”
江烟霞道:“不错,他们八个人,也是攻的我们两个,阁下一人,也是我们两个。”
张超道:“你们是夫妇?”
江烟霞道:“这个与动手无关,恕不作答。”
张超冷笑一声,道:“两位也很狂妄。”
江烟霞冷笑一声,道:“我想到你们也是两个人,为什么不一齐出手呢?”
张超回顾了夏淇一眼,道:“兄弟自信一个人,足可对付此地之事。”冷笑一声,突然扬手一掌,劈向江烟霞。强有力的掌风,挟带起一片呼啸之声。江烟霞只觉那涌来的暗劲,有如排山倒海一般,心中大为吃惊,纵身闪避,让到一侧。
张超哈哈一笑道:“丫头,口气很大,怎的不敢硬接老夫一掌?”说话之间,又是一掌,劈了过来。这一掌势道之强,似是尤过上-掌。
江烟霞心中暗道:“此时此情之下,不是好胜逞强之时,不能硬接他的掌力。”一提气又纵身让避开去。但闻那黄衣老人的声音,传入耳际,道:“孩子,不要怕,只管接他一掌。”
江烟霞怔了一怔,念头还未转,张超又是一掌,追劈过来。那张超一直是站在原地未动,遥遥发出劈空掌力。原来,张超已瞧出两人的剑法,十分奥妙,心中亦有戒心,不敢轻易相试。是以,想依藉深厚的功力,发出劈空掌力,先把两人打伤一个,然后,再行设法对付一人。
江烟霞既得那黄衣老人传音入密之言,那张超第三掌又适时劈到。追促的时间,使得江烟霞元暇考虑,扬手接下一掌。江烟霞掌势提起,已觉出对方的力道强大无比。想要收回掌势,已自无及。这时,突然有一股强大的力量,直打过来,接住那涌来的力量,也正好配合了江烟霞扬起的掌力。两股暗劲悬空接实激起了一股强大的旋风。只见张超脸色大变,突然向后退了三步。夏淇睹状大惊,突然一步上前,扶住了张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