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然保持个平局。
赵天霄暗中留心着那天雨大师的招数、变化,希望能够从他的武功路数上,瞧出他的来路。
哪知天雨大师身法、拳路,都十分怪异。武林中很少见到,赵天宵瞧了半天,竟是瞧不出来头绪,无法从武功推判他的出身。
但是有点可以确定,就是这和尚不是少林门下弟子。
激斗中,突听田文秀高声喝道:“大师留神了。”喝声里,突然攻出一拳。
这一拳看上去并无什么奇异之处,但哪知天雨和尚却是大感骇然,只觉对方攻来的一招拳势,笼罩了全身十几处大穴、要害,叫人无法预测他实攻之处。
就这一犹豫间,田文秀的拳势,已然直逼前胸。
形势迫急,拳快如风,眼看拳势就要击中天雨大师的胸上,突见天雨身子一侧让过拳势。这一招凶险万分,田文秀的掌势,疾掠天雨和尚的僧袍而过。
天雨大师右手一抄,五指箕张,反向田文秀脉穴之上抓来。
这一招应变制敌,恰到好处,赵天霄只瞧得一皱眉头,暗道:“田文秀只怕难以躲开这一招出其不意的擒拿手法。”当下长长吸一口气,举起右掌准备援救,只要天雨和尚拿住田文秀的脉穴,立时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劈出掌势。
田文秀左掌急袭而出,拍的一声,击在天雨和尚的右臂上。
天雨大师右臂中掌,五指一沉,田文秀借机收回了右手,跃退一步,拱手说道:
“承让。”
这一掌攻出之快,势道之奇,连那赵天霄也瞧得暗暗赞道:“白马堡有着如此精奇的武功,我竟然是一点不知,看将来我领袖西北武林的招牌真该是交给田文秀了。”
只见天雨大师垂着一条手臂,神情冷肃地说道:“少堡主武功高强,贫僧领教了。”
身子一侧,举步向门口奔去。
田文秀一横身,拦住去路,道:“大师请留步。”
天雨脸色一变,道:“少堡主可是要逼迫贫僧拼命吗?”
田文秀道:“大师突然而来,考较了在下武功,就匆匆而去,一言未留,不觉得太过分吗?”
天雨道:“你要贫僧如何?”
田文秀道:“大师追跟在下等,到这七层塔顶,难道是无因而来吗?”
天雨沉吟一阵,道:“少堡主想问什么?”
赵天雷暗暗忖道:“此人好大的口气,好像是天下事他无所不知一般。”
田文秀先是一怔,继而淡淡下笑,道:“大师可知丐帮失药的事吗?”
赵天霄心中暗道:“咱们明明是帮助那镇远镖局找寻暗镖,怎的舍本逐末,不说失镖,反而问起弓帮失药的事。”
天雨大师双目中神光一闪,冷冷地说道:“少堡主和丐帮有何关连?”
田文秀道:“在下和丐帮虽然谈不上什么关连,但此事发生在长安地面上,势将在此地掀起一场风波,赵堡主既被西北武林同道拥作领袖人物,岂能坐视不管。”
天雨大师目光回转,望了赵天霄一眼,说着:“田少堡主是应赵堡主”
突然一阵鸽翼划空之声,传了过来。田文秀霍然警觉,回目望去,只见一双健壮的白鸽,疾飞而去,估计情势,那健鸽似是由塔顶上飞下,直向正南方向飞去,不禁脸色一变,冷冷说道:“大师的心愿已然完成了,可喜呀!可贺。”
天雨大师微微一笑,道:“少堡主果然是智力过人,既然你己猜出个中内情,那也不用贫僧再说什么了”
田文秀双目暴射冷电一般的神光,接道:“大师心愿虽偿,却忽略了一件事情。”
天雨大师那冷肃的神情,突然间变得十分轻松,似已不把适才落败之事,放在心上,笑道:“贫僧不知忽略了什么?倒得田少堡主赐教了。”
田文秀脸上满是激忿之色,一字一句地说道:“在传讯飞鸽,还未为大师邀约来援之前,在下等却有足够的时间杀死大师。”
天雨冷笑一声。道:“少堡主智谋过人,不失为武林中后起之秀,贫僧也想奉劝几句”
田文秀长长吸一口气,探手从怀中摸出一把锋利的匕首,说道:“大师最好是快些动手,在下时间不多。”
突闻砰然一声,转脸望去,只见那楼梯出口处,突然合了起来。
赵天霄失声叫道:“这塔顶上,有机关。”
天雨笑道:“不错,有机关,可惜的是两位觉悟得太晚了。”
赵天霄怒喝一声,挥手拍出一掌。
天雨大师闪身避开,却是不肯还手。
田文秀道:“这和尚阴险毒辣,处处用诈,咱们也不用和他讲什么江湖规矩,武林道义了。”
天雨大师单独拒敌赵天霄,已然有些力不从心,再加上一个田文秀更是相形见细,不到十招,已被迫得险像环生,只有招架之功。
眼看那天雨大师即将伤在赵天霄和田文秀的迫攻之下,突然一个冰冷尖厉的声音,传了过来,道:“住手!”
田文秀早巳预想到,在极短的时间内,必有天雨大师的援手赶来,但却未料到援手竟会早已潜伏在塔顶之上。
赵天霄双掌急转,快攻了四掌,迫得天雨大师连退数步。
回头望去。只见一个全身红衣、面如童子的人,手中握着一把折扇,倚窗而立。
这人衣着、相貌,虽和童子无别,但在神态之间,却有着一股老气横秋的味道,使人一眼之下,已觉出此人的年岁不小。
天雨大师对那红衣短小之人,似是极为恭敬,遥遥合掌拜见。
那红衣童子却是大模大样的一摆手,道:“不用多礼了。”
田文秀亦早停下手来,看来人只有一个,胆气壮了不少,冷笑一声,道:“阁下可是从塔顶下来的吗?”
那红衣童子淡淡一笑,道:“不错。”
赵天霄看他一身装束,似乎是听人说过,只是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忍不住问道:
“阁下何人?”
那红衣童子测的一声,打开折扇,高高举了起来。
田文秀目光一转,只见那雪白的扇面上写着“追魂拘魄”四个血红的大字。
赵天霄凝目沉思片刻,脸上突然泛现出惊愕神情,道:“阁下可是号称红孩儿的呼延光吗?”
红衣童子冷冷说道:‘那是老夫二十年前的名号了。”
赵天霄急急抱拳一礼,道:“想不到息隐江湖二十年的呼延兄,竟然重出江湖”
呼延光一挥手,冷冷说道:“住口!你是什么人?也配和老夫称兄道弟。”
赵天霄道:“在下赵天霄。”
呼延光摇摇头,道:“老夫从未听过这个名字。”
赵天霄心中忖道:“这红孩儿呼延光盛名正着之日,我还未成名放武林,那也难怪他不知我的姓名了!”当下说道:“呼延兄退休过早,兄弟那时还未在江湖上闯出万儿。”
呼延光冷冷一笑,道:“既是彼此间素不相识,那也用不着攀交情了。”
赵天霄虽然震骇放红孩儿昔年的凶名,但对方这等冰冷的漠视,也是难以忍受,不禁怒火大起,说道:“呼延兄出道较兄弟早了一些,兄弟只不过是稍表敬慕之情而已,并无攀交之心。”
呼延光道:“那很好”双目中寒芒暴闪,缓缓由赵天霄和由文秀脸上掠过,道:“两位已经是别无生路,除非肋生双翼,飞出大雁塔,看在你们还能记忆起老夫的份上,老夫给你们一个选择的自由,你们设法自绝了吧!”赵天霄知道这红孩儿昔年的凶名,这番话,并非全是夸口之言,但田文秀却是早已忍耐不下,冷笑一声,说道:“阁下好大的口气。”
呼延光道:“难道还要老夫动手不成。”
田文秀道:“彼此动手相搏,目下还难定鹿死谁手。”
呼延光一皱眉头,道:“不知死活的娃儿,老夫让你三招,快些出手吧!”田文秀道:“不用相让,要打咱们就各凭所学打上一场,在下伤死无憾,不过”
呼延光道:“不过什么?”
田文秀道:“不过在未动手之前,在下有几句话还望阁下据实回答。”
呼延光道:“你年纪不大,胆子倒不小,好,你问吧!”
田文秀道:“镇远镖局所失的暗镖,可是阁下夺取吗?”
呼延光道:“如果老夫告诉你,那你就算死定了。”
田文秀道:“但得知其所以,死而无憾。”
呼延光道:“两位视死如归的豪气,倒叫老夫佩服得很。”
语言微微一顿道:“好!两位既是有不畏死的勇气,老夫答应让南位明白就是,镇远镖局的镖,确已为老夫所取。”
赵天霄道:“弓帮失药呢?”
呼延光道:“亦和老夫有关。”
田文秀悄然取出暗器,扣在手中,运功戒备。
呼延光神目如电,目光一掠田文秀,道:“阁下手中扣的何种暗器?”
田文秀道:“三枚金钱镖。”
呼延光冷笑一声,道:“看起来,两位还图作困兽之计了。”
他右手一挥,呼的一掌,疾向田文秀劈了过去。
田文秀早已戒备,运功待敌,呼延光掌势劈出,立时向旁侧闪去,右手一扬,一枚金钱镖疾向呼延光前胸射去。
呼延光冷然一晒,道:“雕虫小技,也敢卖弄。”
左手抬起,食中二指一合,竟把一枚金钱镖生生夹住。
田文秀怒声喝道:“好手法。”右手一扬,两支金钱镖,并排射出。
呼延光举手一拂,两枚射近身侧的金钱镖,突然无声无息地消失不见。
只听呼延光冷笑一声,说道:“你们还有什么暗器,尽管施展出来,老夫要你们输得心服口服,死得瞑目九泉。”
田文秀虽然年轻气盛,但他智力超人,心知今天遇上了生平未遇的劲故,这一战必败无疑。回目望去,只见赵天霄凝神而立,全身的衣衫,都起了一种涟漪般的波动。
显然,赵天霄已然暗中运集功力,准备一拼。赵天霄领袖西北武林,受尽武林同道恭维,自然非泛泛之辈,田文秀对赵天霄的武功成就,亦是莫测高深。
呼延光久久不闻人答话,又冷然一笑,接道:“两位既然不肯出手,老夫也不耐烦再等待下去。”身子一侧,疾向田文秀冲了过去。
忽然赵天霄舌绽春雷的大喝一声,扬手一拳;劈了过去。
这一声大喝,声如狮吼,震得人耳际嗡嗡作响。音波传开去,塔下可闻。
呼延光眼看赵天霄拳风如啸,直击过来,力道之猛,甚是罕见,不禁收起了轻敌之念,右袖疾拂而出,推出一股暗劲,一挡拳势,两股暗劲一接,呼延光不由自主地退后一步。
赵天霄双肩晃动了一阵,竞能稳住马桩未动。
呼延光的狂傲之气,也因这一招硬拼,一扫而光,脸上神色凝重,目光炯炯,望着赵天霄,准备再接他的拳势。
哪知赵天霄发出一拳之后,竟然不再出手,双方又成了一个对峙之局。
聪慧绝伦的田文秀,只瞧得心头大为纳闷,暗道:“看两人这一招硬拼之势,赵天霄分明稍占上风,为什么不肯一鼓作气的挥拳猛攻,竟然停手不动,坐失先机。”但见呼延光双目转动了一阵,突然一侧身子,疾向赵天霄扑了过去,左掌护胸,右掌待敌。
赵天霄右手一扬,大喝声中,又劈出一拳。
呼延光这次已不再硬接他的拳势,轻轻一闪,让避开去。
赵天霄玫出一拳之后,重又停了下来,凝立不动,只瞧得田文秀大感奇怪,暗道:
“难道他硬要站着不动,等人攻来才肯还手,这是什么武功,世间还未听人说过。”
双方又默对了一些时光,呼延光突然扬手一掌,拍向前胸。
赵天霄拳势一扬,又劈出了一拳,口中仍然是大喝一声。
这时呼延光已诱使赵天霄连发五拳,耳际已闻得赵天霄的喘息之声。
田文秀心头大急,暗道:“这样下去,连一拳也打不着人家,自己却要活活累死,难道他自己都不觉得吗?想他并非下愚之人。”这时,呼延光右手一扬,又是一指点了过去。
赵天霄大喝一声,又劈出了一拳,猛烈的拳风,刮起了一阵呼啸之声。
呼延光早有戒备,赵天霄拳势一杨,人已闪避开去。
田文秀眼看情势愈来愈不对,忍不住一侧身,疾向呼延光冲了过去。
天雨大师横跨两步,欲待拦住,却被赵天霄突起一拳,击中右肩。只见天雨大师的身子,连打五六个旋转,撞在壁上,手扶墙壁,口中鲜血直流。显然,这一拳打得惨重无比。
田文秀冲奔向呼延光的身子。受此惊扰,也突然停了下来。
只听呼延光冷冷说道:“这是第七拳了,你还有三拳好打。”
田文秀心中忽然一动,道:“难道这也是一种奇异的武功不成?看情形,那呼延光分明已瞧出了内情,是以既不肯接他拳势,却又诱他发拳
只见呼延光左手食中二指并在一起疾向赵天霄前胸要穴点去。
天雨大师身受重创,使这田文秀少去一层后顾之忧,集中精神,默查情势。
终于,被他发觉了一项事实,那就是赵天霄确有着不得不发拳势的苦衷。
原来呼延光那出手一击,笼罩了赵天霄前胸十余处穴道,使人有着不知如何闪避之感,除了发拳迫退强敌之外,似是别无良策。
赵天霄似是自知不宜再乱发拳势,扬拳作势,但却蓄劲不发。
田文秀一侧身子,挥手一招“手拨五弦”斜里攻上。
呼延光冷笑一声,攻向赵天霄的右手,突然一挫收回,身躯一转,有如鬼魅一般,突然闪到田文秀的身后,左肘一抬,撞向了田文秀的肋间。
田文秀全神贯注在他双手之上,却不料对方竟回肘撞来,心头骇然一震,猛然向后退去。
呼延光冷笑一声,道:“还想走吗?”
如影随形,踏上一步,右手二抄,抓住了田文秀的右腕脉穴。他出手的迅快,攻来的方位,无不出了田文秀的意料之外,眼看五指扣来,就闪避不开。
田文秀右腕被人扣拿,但仍是不甘心束手待毙,左掌一起,当胸劈下。
呼延光五指加力,田文秀顿觉半身麻木,那劈出的掌势,也突然垂了下去。
两人动手过招,到田文秀被擒受制,也就不过是一眨眼的光景,赵天霄想待发拳施救,已然不及。只见呼延光右手一带,竟把田文秀当作兵刃一般,直向赵天霄推了过来,人却隐在田文秀的身后,逼了上来。
塔顶狭小,赵天霄想移换一个方位,亦是不能,眼看田文秀迎面撞来,却是不敢擅发拳势。
他心想自己如施展普通的拳掌,绝不足以迫退呼延光,但如发出威猛无伦的神拳,又怕伤害了田文秀,就这略一犹豫,呼延光的左手,已然紧随田文秀撞向赵天霄的身躯,点了过来。
赵天霄连发数招神拳,气力消耗甚大,耳目也受了很大的影响,不似平常那样灵敏,呼延光出手又准又快,待赵天霄警觉时,已然迟了一步,呼延光的掌指,已然拍中赵天霄穴道。
赵天霄长叹一声,靠在壁上,垂下双臂。
呼延光右手连挥,连点了赵天霄四处穴道,回手两指又点田文秀的穴道,才放开田文秀被扣的右腕,冷笑一声“两位不信老夫之言,现在后悔已晚。”
目光一转,望着赵天霄,接道:“无怪你狂傲,原来学会了孙矮子的破山十拳。”
赵天雷冷冷接道:“如果是地方宽敞一些,在下自信能把你伤在十拳之内。”
呼延光冷笑一声,道:“老夫是何等人物,岂肯中了你激将之法探手从怀中摸出了一个白色玉瓶,托在掌心之上,接道:“这瓶中是化尸药粉,倾这一瓶之量,可以在一个时辰之内使两位化成一滩清水。”
赵天霄、田文秀心知所言非虚,不禁暗自一叹,道:“完了,如若连尸体也被化去,岂不是死无对证,连一点线索也难留下。”
只见呼延光轻轻一掌,拍在那天雨大师身上,道:“你伤在他们两人手下,那就由你动手吧!”
伤势甚重的天雨大师,被呼延光一掌击中之后,精神忽然振作起来,双目暴射出仇恨愤怒的火焰,信步向两人逼来。
田文秀暗暗叹息一声道:“想不到我田文秀会悄无声息的死在这大雁塔上。”闭上双目,不再多看,只听一声鸟翼划风之声,传人耳际。
但闻呼延人低声喝道:“住手,快退回来。”
田文秀听得心中一动,睁眼望去。
只见一只全身彩羽的奇鸟,站在窗口之上,呼延光手中正拿着一张素笺阅读,天雨大师已然退回原处,靠壁而立。
呼延光看完素笺,随手放人怀中,抽出时,右手已多了一张便笺,横跨两步,由炉中取出了一个烧残香头,就便笺上写了“敬遵上命”四个字,折叠起来,走到那彩禽身旁,恭敬地说道:“有劳仙禽带上在下回令。”
那彩禽似是通达人言一般,突然张开双翼。
呼延光把手中折好的便笺,塞人那彩禽左翼下暗藏的一个竹筒中,舍上塞子,才后退一步,抱拳说道:“仙禽慢走,在下不送。”
但见那彩禽转过身子,张翼飞去,眨眼不见。
田文秀心中暗道:“这彩禽不知是何人所养,想不到呼延光竟然对一只鸟儿这样恭敬”
只听天雨大师说道:“大护法,万上法谕中说的什么?”
呼延光道:“他叫咱们留下两人性命,今夜二更时分,万上派人拘提。”
天雨大师一皱眉头,欲言又止。
呼延光目光投注到赵天霄和田文秀的身上,冷笑一声,道:“两佼命不该绝,敝上传下法谕,今夜要拘提两位,亲自盘问,两位可以多活上半日了。”
呼延光呆了一呆,突然举步欺近十两人身侧,右手挥指,点了两人的晕穴。
醒来时已是景物大变。田文秀长吁了一口气,睁眼望去,但见一片黑暗,有如置身深夜之中。
当他再睁开眼,果然已隐隐可以分辨出当前的景物。
这是一座两间大小的暗室,四面都是黑色的墙壁,赵天霄就坐在身侧不远处一张太师椅上。
赵天霄似是早已醒来,正在运气调息。一颗颗的汗珠儿,不停的滚了下来,显然他正以本身真气,强冲伤脉,忍受着很大的痛苦。
田文秀轻轻叹息一声,道:“老前辈,不要枉费心了,这是自找苦吃。”
赵天霄慢慢睁开双目,道:“田世兄也醒来了”
田文秀还未来及答话,突闻一个冷漠的声音,传了进来?道:“敝上宽大仁厚,不愿在两校身上加刑具”
田文秀高声接道:“这是什么所在,阁下又是何人?”
那冷摸的声音,重又传了过来,道:“不用问老夫的姓名,要紧的是别动妄念,需知一念动错,追悔莫及”语声微微一顿,接道:“敝上即将大驾亲临,盘问两位几句,两位如能据实回答,敝上或可网开一面,放两位一条生路,这是两位唯一的生机,还望三思老夫之言。”
赵天霄冷笑一声,接道:“阁下把赵某看成何等人物,生死的事,岂放在我赵天霄的心上。”
语声甫落,瞥目火光一闪,暗室一角,突然裂现一座门户,一个手举纱灯的青衣女婢,缓缓走了进来。只见那青衣女婢高举手中纱灯,道:“哪一个叫田文秀?”
田文秀目光一瞥,扫掠那青衣女婢一眼,不禁心中一呆。
原来此女一张冷漠的怪脸,和她那窈窕的身材,大不相称。
她的脸并不见有何缺点,只是肌肉僵硬,毫无表情,怎么看也不像一张活人脸。
她缓缓把目光移注田文秀的脸上,道:“你可是田文秀吗?”
田文秀道:“不错,就是区区在下。”
青衣女婢道:“好!你跟我来吧!”转身向外行去。
田文秀道:“在下虽然未曾见过贵东主,但想来定然一位了不起的人物。”
青衣女婢一面向前行去,一面答道:“不错啊!当今武林之世,再也无胜过他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