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缠绕,可是他莫可奈何的情形下,好像如何要洗刷这桩不白的耻辱。
三个衙门巡捕,推推拉拉,正要把老要饭施走时,梁上客廖清同彭宗铭会了酒帐,从铺子里出来。
梁上客廖清显得十分神秘,而感到意外地向老要饭道:“老要饭,偷东西要偷得干净利落,偏偏你年纪这么大,干了小偷儿一行,却还阵上失风,说来你还是贼子贼孙,贼祖宗的重孙呢!”
老要饭的被梁上客廖清莫名其妙的一顿痛骂,气得怪眼圆睁,狠狠的瞪着他,大声怒喝道:“你这厮,俺老要饭爷爷的事,干吗要你插嘴?”
梁上客廖清并不生气,摇头喟然轻叹了口气,道:“年纪这么大,火气还是这么盛,难怪做小偷儿会阵上失风,要是你求贼祖宗保佑,说这一逢凶化吉,转祸变福。”
梁上客廖清说到这里,挤在围看热闹的人堆里,在老要饭腰兜处碰了下,身子又向手提一包破衣破碗的衙门巡捕撞了下,咧嘴嘻嘻笑了笑,突然替之求情似地道:“你等三位爷,放了这老要饭吧,你们看他虽然是贼祖宗的重孙,可是年迈苍苍,亦够可怜啦!”
三个衙门巡捕,见这个人无端搭腔,竟替偷银的老要饭求情不由盛怒的呵责道:“你这人少噜嗦,要不然你家大爷,亦把你拿见官,说你与贼同伙。”
奇怪,几乎从未激动元明怒火的梁上客廖清,这时居然大动火,大声激动地道:“你等可不能仗了官家官势,欺侮老要饭的。”
梁上客廖清有持无恐似地大声接着道:“捉奸捉双,拿贼拿赃你等平白无故,冤枉老要饭做贼,有什么证据?”
梁上客廖清大声说出这话,在场的每一个人,连同老要饭在内,几乎都怀疑他是一个疯子,否则怎会无缘无故,把这桩已落的是非,揽在自己身上。
其中一个衙门巡捕,似乎感到这人虽然无理歪缠,却很有趣是以,嗤的冷冷笑了声,激将似地向梁上客廖清道:“你既有意替老要饭护短,要咱们拿出老要饭贼赃证据,咱大爷将就你一次,老要饭贼赃给你看后,你可要负上连锁同坐之罪。”
梁上客廖清点头不迭的应声道:“行,行,行,你等三位爷捉老要饭贼赃,咱宁愿连同坐监要不然”
他说到这里,突然手摸嘴唇上端一撮短须,咧嘴嘻的笑了声接着又道:“如果三位爷在老要爷身上拿不出贼赃,不但把这要要饭释放,而且还要向老要饭赔礼不是。”
三个衙门巡捕,虽然对梁上客廖清插足歪缠,感到痛恨至极可是他们十分有把握的要把这人严恁一下,是以,不厌其烦地替要饭解下腰兜。
其中一个巡捕,替老要饭解开腰兜,就在这眨眼刹那间,在众人莫不骇然称奇。
敢情,这是一桩令人无法思议的怪事,老要饭腰兜里,何尝有半点银两,明明放的是一件褴褛破衣,二只长短不齐的筷子,有一只破碗。
就在这桩骇然惊奇的刹那过后,那手提一包破衣物的衙门巡捕,打开袋囊一看,里面块块银锭,分毫未短的藏在里面。
梁上客廖清对眼前演出的一幕,并没感到太意外,却是替老要饭抱冤叫屈般地,撇开怔怔发愣的三个巡捕,大声朝向围观的众人,显出满怀不平的大声说着道:“官逼民反,这这还得了
这三位衙门爷,平自无故的冤枉这老要饭是小偷”
梁上客廖清理直气壮说出这话,在场众人莫不啧啧称奇,自然的情势下,亦趋向同情了这老要饭。
这时,这个白发苍苍的老要饭,对眼前演出的一幕,深深感到骇奇愕然至极,他十分注意梁上客廖清的言调动作,似乎在他脑海里,追忆起一个曾吃过他亏,而犹未谋面相识的人。
这时,梁上客廖清明嘴朝老要饭嘻嘻笑了笑,仿佛慰抚,又若揶揄般地向他道:“老要饭,这年头改行可真不容易,百行百业都有他们祖师爷,你老要饭改行小偷儿,亦该先跪拜过贼祖宗,才配做他的重孙,老要饭这次要不是贼祖宗保佑你,这下你才真惨哪!”
老要饭圆瞪了一对怪眼,盯看着梁上客廖清,听来莫名其妙,却是满肚子不是味道。
梁上客廖清煞有其事的接着又道:“老要饭,人穷志不穷,酒醉心不醉,咱们再干一杯如何?”
说到这里,梁上客廖清重又邀客进入这家酒肆,老要饭一听对方提说酒字,脸肤稍霁,轻嗯了声,跟他进入酒肆里。
店伙端上酒菜后,彭宗铭在他们二人跟前斟了满杯酒,这时,梁上客廖清举酒邀客后,又向老要饭道:“人生何处不相逢,相逢又若曾相识,此番你老要饭改行做了贼祖宗的重孙,咱们的关系,可更不见外啦!”
老要饭听得满肚子的别扭,猛把满杯酒咕噜声灌进肚里,-对怪眼朝梁上客廖清滴溜溜看了半晌,酒意浓浓的大声问道:“尊驾究竟何人?”
梁上客廖清一摸嘴唇上一撮短须,颔首噗的笑了声,显得一份宛惜似地道:“老要饭贵人多忙,你不认识咱,你手上这根打狗棒,可跟咱结过一段渊源呢!”
梁上客廖清说到这里,老要饭一对精光喷吐的双眸,突然圆睁得像二颗滚圆的胡桃,敢情,梁上客廖清这么一说,他才记起,引为自己本身奇耻大辱的一段随身打狗棒被盗的事。
老要饭哇哇哇一阵怪叫,接着大声激怒的道:“好啊,原来就是尔这贼偷,瘟偷,小偷儿的梁上客廖清,你还想做咱老要饭的祖宗爷爷!”
梁上客廖清微微欠身,倏地在老要饭空酒杯里,斟了满杯酒,显出一份受宠若惊似的神情,含笑的应声道:“不敢,不敢,区区梁上客廖清,这是多蒙你酒丐康武抬爱了。”
彭宗铭旁边听得不禁骇然一怔,原来被廖叔父作弄的老要饭,就是名震天下武林烟酒茶客痴癫僧中酒丐康武。
酒丐康武气得呼呼直吼,颔下乱虬根根直竖,带了一份怀疑而盛怒的神情,暴躁地大声道:“小偷儿,方才酒肆里掉换银包,敢情亦是你耍的鬼名堂?”
梁上客廖清举杯喝了一口酒,轻描淡写的缓缓道:“这些小玩意儿不值一提。”
接着解释分辩似的又道:“解铃人还是系铃人,咱廖清生平行事,悲天悯人,最讲天理良心,可没有叫你老要饭抓去关进土牢里。”
说到这里,向老要饭殷殷劝酒地道:“老要饭,别发这么大火气,常动无明肝火,最容易伤身体。”
说着举起酒杯,像一对多年未见的老友,劝酒相邀,亲切倍至酒丐康武一股无明盛怒,被梁上客廖清抑下一半,杯里酒香缕缕四播,刺得喉咙奇痒难熬,显得十分不乐意下,把这杯酒倒进嘴里。
还是余怒未熄的大声问道:“小偷儿,你干吗这等损人缺德,害老要饭,来个人赃两获,丢这么一个脸?梁上客廖清一摸嘴唇上端一撮短须,嘻嘻笑了笑,道:“咱廖清要不是这么一来,怎能把你这个神行无踪的酒丐康武留下?”
酒丐康武听梁上客廖清说来,原来他想出这个损人缺德的主意,为的是要留下自己,是以不由惊奇、诧异的瞪眼问道:“小偷儿,你留下咱老要饭,有哪桩贵干?”
梁上客廖清怪眼一眨,打断了他的话,反问道:“老要饭,你暂且别问这事,咱先问你,你远道来到此地白云山麓小镇,有什么事?”
酒丐康武听梁上客廖清问出这话,不由擦起几份怒意,猛喝了大口酒,不服气地大声道:“小偷儿,你家老要饭爷爷的事,为什么一定要告诉你?”
梁上客廖清碰了一鼻子灰,堵得半晌说不出话来,下意识的轻轻咳了声,一摸嘴唇上端一撮短须,咧嘴嘻嘻的笑了下。
酒丐康武抢过梁上客廖清手执的一只锡酒壶,仿佛天底下就是他一人似的,不断的自酌自饮。
梁上客廖清转首朝愕愣怔住了的彭宗铭看了眼,突然关怀似的问道:“小娃儿,你来白云山快半年啦,这套倒转乾坤三五七剑术,学得有几分火候了吧?”
彭宗铭听梁上客廖清,突然向自己没头没脑的问出这话,心里不由感到一震,星眸转闪之间,见廖叔父在问自己话时,侧目暗地在睬看这位酒丐康武的动静。
须知彭宗名选逢奇遇,得天独厚,一身资质禀异过人,他觉得廖叔父在酒丐康老前辈向自己问出这话,极可能有其他含意。
这时,他突然想起,初遇痴婆子薛老前辈,求学倒转乾坤三五七时,痴婆子曾有说过,她除了倒转乾坤三五七外,还有一套喝酒的绝技,不过仅输在酒丐康武手下,照此看来,他们一对风尘奇人,既然能有比较酒量的-段趣事,他们之际,当然有一层极深的渊源。
他一瞥思潮想到这里后,倏地星眸眨眨,含笑的向梁上客廖清道:“唔,痴婆子薛老前辈,以毕生精研的倒转乾坤三五七秘门绝学相传,使铭儿蒙益匪浅,以目前说来,铭儿已得该剑法的入门之径。”
彭宗铭在说话时,仿佛像捉获一桩奇迹似地,星眸亦不时的朝酒丐康武桌座处看去。
酒丐康武本来一手执壶,一手握杯,牛饮似地大口喝着酒,敢情梁上客廖清果然有他一份过人聪慧的地方,可能他臆测得不错。
酒丐康武听梁上客廖清与彭宗铭二人,谈起痴婆子薛玲玲,神情之间,显得骤然一怔,他霍地放下二手执握的酒壶、酒杯,带了一份离奇、诧异、意外、愕然的神情,抬眼朝说话中的二人看了看。
彭宗铭的机警回答,显然使梁上客廖清得到十分满意,他含笑地微微点了下头,并不理会酒丐康武(事实上,暗中却十分注意他的动静),自己举杯微微啜饮了一口酒,慢条斯理地又向彭宗铭,道:“小娃儿,痴婆子薛玲玲此番隐居白云山,江湖上很少会有人知道。”
酒丐康武这时显然对梁上客廖清、彭宗铭所说的话,异常注意而感到一份兴趣,他听梁上客廖清说出这话,忍不住的接着说道:“痴婆子隐居白云山,江湖上已很多知道啦,咱老要饭的就是来找她的。”
梁上客廖清对酒丐康武说的话,恍若身边风过,根本没有理会他,不过心里却是暗暗一乐,自己猜的果然不错,这老要饭仆仆风尘,是来找老闺女的。
他连头也不转,不看酒丐康武一眼,还是朝着彭宗铭道:“小娃儿,你说还有不怕死的家伙,上白云山找痴婆子!”
酒丐康武见粱上客廖清不但没理自己,更说出这些调侃、揶揄的话来,心里不由一气,闷哼了声,喝了大口酒,把-肚子乌气压下去。
彭宗铭知道这位廖清的话语含意,他可不敢得罪这位酒丐康老前辈,是以,抿嘴含笑的应声道:“如果江湖已尽知道痴婆子薛老前辈去处,希望白云山多来几位她老人家武林上的方外之友,亦可以使薛老前辈几栋草扉茅屋热闹起来。”
在酒丐康武说来,这时已注意了这位方面大耳、气度轩昂的少年人,诚然,他不知道痴婆子薛玲玲跟这少年人的关系,因康武从他二人说话的语意中,痴婆子平身从未收入室弟子、衣钵传人,可是却以震撼武林的秘门绝学倒转乾坤三五七传给这少年人。
而这少年在跟梁上客廖清对口说话时,竟以痴婆子薛老前辈相称,而不用师父二字。
这点使酒丐康武百思不解,困惑不已。
这时,酒丐康武见梁上客廖清不理自己,尽管跟这少年人说话,忍不住又是气吼吼的闷哼了声,大声插嘴道:“小偷儿,要是痴婆子薛玲玲是你,咱老要饭才不会千里迢迢,赶来黔南白云山,让你死在三怪四修罗和这位同来白云山的一众菩提门高手的手里。”
梁上客廖清漠不关心似的(其实他急待需要知道,酒丐康武说出这话的含意),朝酒丐康武斜睇了眼,举樽啜饮一口酒,冷冷地道:“老要饭,你别把这些话来吓唬人,你老要饭怕这些见不得人面的邪门孽障,咱梁上客廖清,可还没有当他一回事呢!”
酒丐康武见他轻描淡写的说出这话,微感惊愕的看了他一眼,一边大声唤过店伙,再上一壶酒,一边怪眼阖张,不服气似的接着向梁上客廖清道:“小偷儿,因着你平时只会摸黑道,走暗径,老是干这些见不得人的下三流名堂,是以不知道当前武林大势的变化!”
他说到这里,接过店伙递来的酒壶,在自己杯里倒了满杯子酒,一大口的倒进肚里,一只油腻淋漓的大袖,拭了下嘴边的酒渍,接着道:“痴婆子薛玲玲,接一连二的向菩提门出手,据说前一些时候,武林三怪在白云山受辱在痴婆子薛玲玲手里。”
酒丐康武说到这里,手执酒壶,一连斟一边喝,接连饮了三满怀,含了一份夸大的神情,朝梁上客盯看了看,才接着道:“据说在云雾峰的菩提门蜀地分坛,亦遭了当今武林烟酒茶客痴癫僧中几个高手所捣毁,分坛主乃是武林四修罗中走壁铁尸傅邦,这孽障一身功力被废,被逐下云雾峰。
“菩提门中人物,前后把经过一连贯,除料着其中尚有隐忧高人在里外,认定是痴婆子薛玲玲所主唆的,是以,这些孽障,在激愤盛怒下,偕同三怪四修罗,要踏平白云山,生擒痴婆子薛玲玲。”
酒丐康武所说的事,可能尚未尽然清楚。
梁上客听得不由心头一震,却是显得平淡无奇,而故意带了一份怀疑似的口吻,冷冷的问道:“老要饭,敢情你是顺风耳,通天眼,是以才知道这等清楚。
酒丐康武见梁上客廖清不但不信任自己,且来个嘲笑挖苦,焦急而针锋相对似地大声分辩道:“小偷儿,你能在当今武林烟酒茶客痴癫僧,双奇三怪四修罗中占上一席,就靠你一套偷偷摸摸,见不得人的下三流功夫而已,你家老要饭爷爷,一身轻功绝学,天下武林有几个能比得上?咱老要饭凭了这套神形无踪的轻功绝学,才探到这些情形,所以赶来白云山,找上痴婆子薛玲玲报个讯儿。”
彭宗铭在边座,听酒丐康武这些话,心里不由暗自一惊。
酒丐康武说到这里,接连又狂饮了几杯酒,带了一份醉意,指着彭宗铭向粱上客问道:“小偷儿,这孩子是谁?”
梁上客廖清眨眨眼,带了一份夸耀的口吻,含蓄地道:“说起这孩子的师门来历,准要把你老要饭吓一跳。”
酒丐康武听梁上客廖清此话,醉眼惺松的朝彭宗铭望了下。
梁上客廖清接着道:“这娃儿的正牌师父,乃是半脸神尼昭元师太,至于副牌的可多呢。”
酒丐康武听梁上客廖清说出这些光怪陆离的话,不由困惑、进惘的又朝彭宗铭看了一眼。
梁上客廖清一摸嘴唇上端一撮短须,摇头晃脑,缓缓地道:“他的副牌师父,除了你酒丐康武外,烟客任九龄授传他岐黄之道、济世药理,茶客于七教他奇门八封、五行九宫。
“至于痴婆子薛玲玲,把一套震撼天下武林的倒转乾坤三五七秘门绝学的剑法,已倾囊传授了他。”
“说来你老要饭不会相信,饮誉武林,生平从未收过入室弟子的疯癫僧老怪物,居然亦将他一套玄奇莫测的饿狗吃巴掌传了他。”
梁上客廖清还是滔滔不绝的在接着道:“这小娃儿,得他师父半脸神尼昭元师太的琼楼十二曲真传,至于你要饭方才所说,捣毁菩提门蜀地分坛之事,除了烟翁、茶客、疯癫僧等一道襄助外,就是这小娃儿一手得意杰作,他运用他师父琼楼十二曲中子声枭鸣狼嗥,捣毁贼窝,其中除了走壁铁尸傅邦侥幸脱身外,整个菩提门中蜀地分坛人物,全丧命在这娃儿手里。”
酒丐康武听得连连惊哦,频频点头,在梁上客廖清说话时,一边举杯狂饮,一边不时看了看彭宗铭。
梁上客廖清说到这里,在自己嘴唇上端一撮短须摸了下,突然噗地笑了下,显出一份欣愉而惬意似的神情,接着又道:“这小娃儿还有一段渊源,咱索性再告诉你吧,他乃是饮誉当今武林,儒侠欧震天的未来东床娇客,至于咱梁上客廖清,蒙这娃儿抬爱,叫了一声廖叔父。”
梁上客廖清说到这里,彭宗铭带了一份少男的羞涩,正在忸怩不安之际,他突然又若嘱咐,又若命令似的,含蓄地向彭宗铭道:“小娃儿,快来拜见这位酒丐康老前辈,有机会请他老人家,传授你他一套震撼天下武林的轻功绝学,到时你小娃儿得天独厚,当今武林上的烟酒茶客痴癫僧全是你娃儿的师父啦!”
彭宗铭恭如命的应了声,倏地从坐凳站起,以老前辈的重礼,上前拜见了酒丐康武。梁上客廖清一厢情愿的对彭宗铭说出这话,酒丐康武听得不由微微一愕,他一手搀起彭宗铭时,稍微怔了半晌,仿佛在沉思着一桩问题。
这时,酒丐康武突然向粱上客廖清怪眼一瞪,不耐烦似地大声问道:“小偷儿,你扯扯拉拉说了这多时候,偌大的白云山,谅来你知道痴婆子薛玲玲的去处。”
梁上客廖清咧嘴嘻的笑了声,点头缓缓道:“老要饭,咱廖清说来你可别见怪痴婆子老闺女的去处,咱不但知道,而且还是刘樊合籍,管鲍双修。咱们俩亲亲热热的住在一起呢!”
酒丐康武一边说话,一边猛地大口喝酒,敢情已有七八分醉意,这时听梁上客廖清说出这话,突然不知哪里来的一股无明盛怒,哇啦啦哇啦啦一阵怪嚷怪叫,摔下手握的酒壶,闪电似的舒伸右臂,隔桌把梁上客廖清若老鹰攫小鸡似的提了起来。
酒丐康武虽已酒醉酩酊之际,可是他这手绝招使出,饶是身列武林双奇中的梁上客廖清,竟亦无法闪开。
酒丐康武一手提起梁上客廖清,犹若扔球似的朝向店外甩出去,嘴里还是哇啦啦哇啦啦语词不清的乱嚷乱叫着。
这一扔,把梁上客廖清好像断线风筝似的,越过几桌喝茶的头面,一直掉在店门外的大街上。
梁上客廖清晃晃摆摆,甫从地上爬起,一手摸额,一手抚腰,嘴里哀哀地叫着:“哎唷我的妈”
他刚话声说到这里,酒丐康武酒气薰薰,又煞瘟神似的从店里扑出来,嘴里模糊不清的不知说些什么,一手把梁上客廖清后颈领抓起,一手把他臀部的衣裤揪住,猛朝数丈外的街上扔去。
梁上客廖清拉长了嗓子,大呼一声:“哎唷,我的妈”
话语到此,紧接着的,一响身体撞地,结结实实嘭的一声。
梁上客廖清这一记撞跌在地上,比刚才又凶厉了几分,这时他摔得已眼冒金花,晕晕糊糊,脸颈处,-块青一块红,神情狼狈不堪。
这时,彭宗铭诚然己衔尾追出来,见酒丐康武大发酒疯,而这泣廖叔父却已挨个遍体鳞伤。
梁上客廖清晃晃摇摇从地上站起,酒丐康武一步三摆,又要扑向他跟前去。
梁上客廖清叫苦不迭的大声唤叫彭宗铭道:“小娃儿,你再不挡住这酒鬼老要饭,你廖叔父可惨啦!”
彭宗铭自从追随梁上客廖清到现在,此番第一次看到他吃过亏,他看得廖叔父这狼狈不堪的劲儿,眼里难过,心里想笑。
这时,见梁上客廖清大声呼叫,倏地跃身一纵,扑在酒丐康武前面,舒伸双臂,要把他拦住。
说也奇怪,就在这时候,酒丐康武酒醉薰薰,还没有扑着彭宗铭体肤时,噗的声,跌倒地上。
水牛似的身体,一仆倒地上,竟呼呼的熟睡起来。
梁上客廖清一见酒丐康武倒睡地上,长长的吁二了口气,如逢大赦似的摇摇晃晃走近过来。
梁上客廖清怒意忿忿地叹了口气,大声向彭宗铭道:“小娃儿,咱们回白云山去吧!”
彭宗铭看了地上的酒丐康武一眼,带了一份关怀似地口吻道:“廖叔父,这位康老前辈,乃是专程来白云山,寻访痴婆子薛老前辈的,咱们岂能把他扔下不管?”
梁上客廖清狠狠的瞪看了熟睡地上的酒丐康武一眼,不耐烦的问道:“小娃儿,依你说来,又怎么办呢?”
彭宗铭熬住了想要发笑的脸肤,缓缓答道:“咱们把他背上白云山。”
梁上客廖清听彭宗铭说是要把酒丐康武背上白云山,一手摸了火辣辣发痛的头额脸肤,心里一百分的不愿意,可是最后还是颔首闷哼了声,懒洋洋地道:“小娃儿,你要把这酒鬼老要饭,背上白云山,你自己背吧!”
彭宗铭熬忍了一份笑容,点头应声道:“是,廖叔父,让铭儿来背康老前辈上白云山就是啦!”
彭宗铭背了醉得像死猪似的酒丐康武,同梁上客廖清离开广顺集小镇,上白云山而来。
白云山沿坡峰势起伏,削壁陡立,耸峰凌霄,彭宗铭虽然一身内家造诣,已今非昔比,有了极高的修为,可是他背了这么一个死猪似的酒丐康武,纵跃飞腾,亦不由感到累乏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