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也下来了?”叶煌走过去问道。
聂海没好气的瞪着他“你小子在上面惹出这么大的乱子,再不走难道替你背锅啊?老哥我可没几个月好活的了,别死前还被一个黄毛丫头训的狗血淋头。”
“你有病怎么不去医院治疗,还有闲心整天东跑西跑,想多活几天就别抽烟了。”叶煌上去不由分说将他手里的烟抢下来,远远弹飞出去。
红色的火苗在半空中翻滚,撞在柱子上炸裂成无数的光点随后迅速泯灭,烟蒂反弹回来稳稳落入了垃圾桶中。
聂海吐出最后一口烟圈,拉开背后的车门说道“上车吧,带你去一个地方。”
叶煌脸色一变“你还来!我怎么觉得你像一个商人,整天琢磨着把我卖个好价钱呢?今天我是哪都不会跟你去了,我要回医院看望住院的弟兄们。”
“这次不一样。”聂海看了眼手表,抬起头来眼里居然闪过一丝落陌“戴智勇他们的葬礼会在十二点举行,现在过去还来得及,若瑜已经先过去了,你来不来?”
想起为了掩护他们逃走而选择和敌人同归于尽的戴智勇,叶煌沉默了下来,拉开驾驶室的门坐了进去“你说地名,我来开车。”
“没有地名,就是军队驻地后面的小山坡……”
趁着叶煌驾车的机会,聂海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对折的小纸条递了过去“这个给你。”
“是什么?你直接念给我听不就行了吗?”叶煌抽空瞄了眼,搞不清楚聂海为什么如此郑重的拿出一张纸条给他。
聂海直接将手里的纸条塞进了叶煌的裤兜里,这才说道“这是当时答应给你的报酬,一张五十万的支票,拿着它可以在华夏国任何一个国有银行里兑换现金。”
他不提叶煌差一点都忘了这事,不由疑惑的问道“真是五十万,不会又缩水成十分之一了吧?”
“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聂海苦笑。
也不怪叶煌会这样说,上次他已经吃过一次亏,心里早就不怎么相信这些领导的承诺,如果不是为了救宁若瑜,就算再加十倍的价钱他都不会答应,谁叫那些高官们的许诺就跟放屁一样,等到你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回来时,他们随随便便找一个借口就会把当初的许诺抹去。
一支连队驻扎在离天阳市五十多公里远的地方,叶煌当时就是从这里乘坐飞机出发的,在运输机上他结识戴智勇和他那一队勇敢正直的士兵,回程的时候却只剩下叶煌一人。
哨兵胳膊上缠着黑纱,看到有车停在门外依旧一丝不苟的敬了个礼“请出示证件。”
叶煌又哪里会有军队驻地的出入证,只好望向聂海,他已经拨了个号码,没一会儿宁若瑜和一名中尉军官从里面走了出来。
宁若瑜今天穿了套黑色的长裙,胸口还别着一朵白色的小花,她神色庄重的像聂海点了点头,却完全无视了叶煌的存在。
三人不发一言跟在中尉的身后,等他们来到山脚下时已经有一个连队的士兵排着整齐的方阵,肃穆的面对着讲台上那一排骨灰盒。
每个盒子上都盖有一面五星红旗,前面还摆着一张黑白色的相框,相片上的小伙子一个个精神抖擞,嘴角带着憨厚的笑容。
他们的笑容仿佛凝聚在了那一刻,现在看来却让人莫名的伤感,戴智勇的照片摆子头一个位置,在他背面除了一套折叠的整整齐齐的军装外并没有骨灰盒的存在。
一名衣着朴素的妇女怀里抱着一个五六岁大的小男孩守候在戴智勇遗像前,男孩的脸型和戴智勇有七分神似,本该坚毅的面孔此时却无比的失落,一颗颗眼泪就像断线的珍珠般源源不绝的滑落下来,可他仍然紧紧抿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妈妈,爸爸他不要我们了吗?”半大的孩子或许还不懂得死亡意味着什么,他只知道父亲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那里叫做天堂,只有最勇敢正直的人才能到达。
妇女哭红了双眼,听到儿子的提问只是不断的摇着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现场沉浸在一片悲凉之中,在场每一个人都在为痛失的亲人、兄弟、战友而难过,平时流血不流泪的热血男儿们热泪盈眶,他们依然将胸膛挺的笔直,目光直视着眼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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