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轰隆隆间,灵魂之力如潮水,汹涌而出,眨眼覆盖周围数十丈的范围,灵识观察中,周围的景象与肉眼所见别无二致,白歧的心渐渐沉了下去。
如此结果,只有两种可能,其一便是,并无任何阵法在外,所见即是真其二则是,这阵法深奥,境界远超白歧所领悟的层次,甚至能够影响其灵识的查探。
很显然,白歧的运气并不好,遇到的是第二种情况!
“大意了!”白歧心中自省,苦恼着摇头不已,“早就觉得不对劲,竟还是一头撞了进来,看来那似魔修的黑影,果然是刻意针对我等,并非任何巧合,早就在此设伏,故意把我们引到此处才发难。”
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此时身陷阵法中,不能乱了阵脚,若是自己先乱了,必定正中设伏之人的下怀,既然已经进来了,再急也是无用,还是要想办法来破阵。
往日里对于阵法的一些领悟,于白歧脑海中飞快掠过,一边努力思索着突破的关窍,一边抬手按在身侧的一株粗大的古木主干之上,入手粗糙,触感很真实,灵识观察下,这株古木亦是伫立在这里。
“实则虚之,虚则实之,这话用在寻常幻阵中倒还说得通,但有些深奥的幻阵,却是颠覆了这一条,能够做到虚中有实,实中有虚,虚实结合,以乱吾心。”
口中喃喃着,白歧的眉头深深皱了起来,“能做到这般的,至少也需是筑基阵法,不过幻阵毕竟是幻阵,只要能引起一些变化,必定能找到一丝迹象!”
环视四周,古木葱郁,生机盎然,林间静谧,还有一两声兽吼传出,有山风穿林而过,拂动林叶摇动,这一切都是如此地真实,若非白歧确定自己身在阵中,亦不会察觉到任何不同之处。
“变化变化”白歧目中露出沉思,始终喃喃自语着,也不知说给谁听,“若说变化,这吹拂的山风,这摇曳的树影,都算是变化”
“可惜,仅仅是如此程度的变化,还不足以撼动整个幻阵,需要的是一种剧变!”
念及此处,白歧脑中浮起的第一个念头,便是以自身强悍的战力轰击各处,必定能满足这剧变所需的条件。
只是,这个念头刚起,便被他立刻否决了,阵中之人可不止他一个,周莹必定也在,说不准吴凡也被困在了其中。
身处阵中,相互之间看不到彼此,无法判断几人之间的距离,或许在外人看来,几人之间相隔仅仅几步之遥,也不是不可能!
因此,若是胡乱攻击,很有可能无意中伤到其他人,白歧不得不顾虑。
“这该如何是好?”白歧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努力平复着心中刚刚升起的一丝烦躁,仔细搜寻着记忆,以求寻到其他更好的方法。
这一考虑,就足足半个时辰
修士记忆惊人,一旦灵识扫过,便如镌刻在了脑海中,很难被忘却,因此白歧将曾经看过一切功法、门道,当初没有深究的,在这一个时辰里重新翻出来,认真观摩参考。
在这一个时辰里,白歧几乎搜肠刮肚,想破了脑袋,将一切能考虑的因素都想到了,却最终皆被否决。
白歧的眼中血丝弥漫,透着一股疲惫之意,心神耗费颇为不小,却还在考虑着,不愿放弃。
时间飞快地度过,很快地,又过去了半个时辰
白歧目中的血丝越来越多,无数口诀在其脑海中飞快地掠过,心神被其催动到极致,推演的速度越来越快
最终,所有能看的功法都被他翻看过一遍,白歧记忆停顿在了最后一篇功法上,也是他一直未曾考虑,选择忽略的功法魔功“冥”!
对于魔道功法,白歧从心里感到一种抗拒,一直不愿触及,怕影响自己的道心。
如今却是黔驴技穷,旁无他法,咬了咬牙,白歧一狠心,打算将这“冥”功参详一番,将最后一丝希望寄托其上,或许有什么奇迹发生也说不定。
“公孙延曾言,这冥诀乃是上古魔功,其中不仅有基础修炼之法,还收录了众多衍生神通,或许有什么特殊的门道,可以派得上用场。”
这般安慰着自己,白歧心中打定了主意,绝不修炼其中功法,只看神通,说不定有些特殊的神通,不需要魔功为基础,便能施展,以破此困局。
心念一动,道道晦涩深奥的口诀自白歧脑海中一一掠过,白歧目不转睛“盯着”那些口诀,心中推演着。
“冥”功的口诀极长,足有数千字,看起来很费力,花费的时间较长,白歧自以为都过去了半个时辰,实则外界才数十息而已。
某一刻,白歧的“目光”掠过其中一道口诀,蓦地一定,心中低喝一声:“就是它了!”
分支神通冥吞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