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满意,自会放你一条生路,明白吗?”
话音刚落,又是一阵狂点头,那山贼脸色越来越红,甚至泛起了酱色,看向白歧的目光中带着焦急的催促,连连眨眼。
“我问你,你们的大当家可曾参与此次欢庆?”也不拖沓,白歧当即发问,换来山贼一阵摇头后,眼睛一亮,顿时心中大定,随即看向卞虎道,“放了”
话还没说完,只听咔嚓一声,骨骼碎裂的声响,那山贼脑袋一歪,当场气绝,眼中光芒逐渐暗淡,犹带着临死前的恐惧与不敢置信。
白歧一怔:“你杀了他?”
“这种人死不足惜。”卞虎闷声答道,显得异常平静,似乎随手杀个人如家常便饭般简单无比。
说话间他松开右手,任由那山贼的尸体随之滑落,见此,白歧沉默了,他寻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心中却是一叹,本想着将其打晕,丢在马厩中隐藏,现在这样,倒也省事了。
沉默中,白歧搬起尸体,丢到马厩里,用草料掩盖,引起阵阵马匹嘶鸣,随后二人小心翼翼的走向魁筹殿的方向,一路上并无波折。
藏身在门侧下,大殿前方地势明显矮了不少,亦或者说,整个魁筹殿的地基被夯高了几分,呈现出向下的坡度,有方木搭建的阶梯延伸下,其下露出一处还算宽敞的空间。
白歧和卞虎便是藏身此处,蹲下身,白歧随意伸出手五指张开,似感受着什么,微风自掌指间拂过,感受着风向,他几次调整位置后,翻手掏出一物。
这是一枚似燃香的事物,呈灰褐色,只是少了大半截,唯剩下末端的一小部分,轻轻握了握,白歧眼中有精芒闪过,再次往怀中一掏,摸出从地牢里寻到的火折子。
拔出头盖,迎风吹了吹,啵的一声轻响中,火苗跳跃而起,晃动不止,却坚强的燃烧着,有丝丝白烟随风散开,持着火折子,白歧便向着燃香凑了过去。
燃香落在火焰中,被火焰燎灼,诡异的是,许久未能被点燃,更没有烟丝散出,回想起之前密室中的情景,白歧的眉头渐渐纠结在一起,一股失落之意蓦然升起于胸中,令他有些气闷。
这燃香是仙人之物,寻常火焰或不可点燃,他早该想到这一点,这一乱,整个计划就全乱了套,白歧心中暗恨起来,正要收回燃香,招呼卞虎离开此处。
募地,他念头一转,停下了手上动作,目光一闪落在掌心燃香上,沉吟少许后,白歧抬手,将它凑到鼻端轻轻一嗅。
没有任何气味散出,却有一股突如其来的剧烈晕眩感,令白歧身躯一阵摇晃,他忙放下手中燃香,不再去闻,猛地甩了甩头,深吸一口气,这股晕眩才渐渐褪去。
有股熟悉的味道
白歧心中一动,陷入了沉思,片刻之后,眼中泛起奇异之芒,脑海中自然浮现出一段文字:痹嚟藤,根茎碾碎,挤出汁液,取数滴混入水酒饮下,可麻痹痛楚,过量会陷入昏迷,切忌!
这是“医典”中的原话,白歧记忆犹新,小时候在季老的督促下,早已通习得滚瓜烂熟,此刻自然而然的浮现心间,其上不少山中能找到的药材,更被他一一验证过,这痹嚟藤便是其中一种!
还记得当初验证之时,自己嚼碎了一根痹嚟藤,饮下汁液,导致自己昏睡了一天一夜才苏醒,害的白山和张怡担惊受怕了好一阵,事后免不了被一顿数落。
这燃香中,有痹嚟藤的味道!
白歧目光大亮:既如此,便有了另一种用法。
喧闹如潮水,嚷嚷声和碰杯声交错,夹杂着狂妄的大笑和女子的哀求哭诉,贴在耳边不远处响起,白歧思考的这段时间,卞虎蹲在一旁,疑惑的打量着他,似有些无聊,许久之后,目光又变得呆滞起来,低低的呢喃再次从他口中传出。
如下定了决心,白歧交代卞虎留在原地藏好,随即身形一闪,从木阶下出现,顺着大殿一侧眨眼掠过,目光闪动间,不断逡巡,开始寻找起来。
终于,在他来到一间普通的木屋旁时,鼻尖耸动,一股酒香从木屋内徐徐散出,透过门缝,白歧目光一扫,发现无人,当即将木门拉开一道可容通过的缝隙,闪身入内。
其内并无他物,唯有两个粗大的水缸,其中有一个开封的,还剩半缸酒水,浑浊不见底,另一个用红绸和麻绳封住了缸口。
小心翼翼的掏出那燃香,没有犹豫,白歧手心发力,用力将其碾碎,化成粉末,全都撒落在那开启的酒缸中,粉末在酒水中被酒液一泡,慢慢化开,消失不见。
见此,白歧转身离开,片刻之后,又回到了藏身之处: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唯有慢慢等待
时间在流逝,也不知过了多久,有脚步声传出,在头顶上方响起,似有人正向着门外走来,一路上发出不满的嘟哝:“真是的,每次都要我去打酒,这都几趟了,我自己还没喝上几口呢!这帮大老爷们真难伺候!哎”
当脚步声再次响起,较之先前沉闷了不少,显然酒水已被打足,带着几分期待,白歧静静等候
哐当
哐当
一声声酒壶砸地的碰撞声,紧接着哗啦啦声响不断,沉闷不绝,似有人不断倒地,引起一阵女子的尖叫惊呼,而后一切喧嚣消逝,整个魁筹殿陷入到一种诡异的静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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