琛开口道:“多谢钟兄弟金玉良言!”
钟桢爽朗一笑,摇头道:“我本是好意相劝,反倒激起了你的好斗之心!多说无益,不说了!”说时,钟桢丢过一个低阶如意袋,道:“这是我最后一次支援你炼丹了!往后,你有困难可以来找我,但我不会再提供你灵材资源!”说罢,钟桢直接起身离去。
岳琛苦笑一阵,心道:这一次前来天帝城,竟能得到如此多的白眼与莫名的折辱!真是意想不到哇!可眼下自己的确是一只井底之蛙,时常坐井观天,还自鸣得意!可是……我真的很差么?
当日,岳琛闷闷不乐的离开天晴楼,心事重重的朝天帝城外走去。偶尔抬眼望天,总有剑芒横空穿梭。岳琛却丝毫不为所动,只是静静的走了下去。来到一郊野时,已是黄昏时分。是夜,岳琛不想急着返回天戮峰,而是想在野外想想自己接下来的路该如何走。
就在此时,狂风骤起,雨势渐浓。岳琛赶了一段距离,来到一座破庙,观视之下发现可容身。便直接纵身跳上屋梁,打坐思索。不一会,门外雨势渐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亦传来。
一人粗声粗气的骂了句,大声道:“这鬼天气!说风就是雨,变得也太快了!”
另一人道:“嗨!余兄,我们风里来雨里去的多少回了,又不差这一回!再说了,我们急急忙忙的赶过去,也不一定能得到那机缘,根本不用急嘛!”
二人一前一后进入破庙,浑身湿漉漉的,前面哪人右手捏诀,掌中便多了一团火球。另一人从如意袋中取出一些干柴,很快,一堆小篝火熊熊燃起。
“老钱,听说阳州那边开始闹鬼,不知是真是假!这年头,假消息满天飞,真是让人防不胜防!”
“嗨!谁知道呢!或许是真的吧!阳州那个鬼地方,若不是最近的传闻迭起,鬼才会去呢!”说话之人顿了顿,续道:“余兄,你是知道的!前不久,岳琛气势汹汹的攻占金、穆、苍三州,对那阳州丝毫未放在心上!虽说岳琛是承明宗的一不起眼角色,可道行修为不是我们所能比的!就连他都对阳州不感兴趣,甚至整个承明宗也是毫不在意!所以,现在的阳州是自由区,大家来去自由!
如此以来,只要是个能活着走出阳州的人,随口一说。哪些还在观望的人自然是听风就是雨,以讹传讹,见惯不怪了!”
余姓修士叹了口气,取出酒葫芦猛饮几口,咂吧几下嘴巴,沉声道:“若真是闹鬼,要是能准备一些符箓就好了!可惜,如今的术法符箓一道太过势微,已无任何宗派世家出售!”
“嗨!可不是么!传说在术法符箓极盛时期,有数不清的成品符箓是不需要咒诀就能施展的!可就在术法势微开始后不久,这样的符箓突然消失在鸿蒙世界中,再也无任何势力能炼制出来!纵使有传承下来的术法一道,亦是只有掌握了相应的咒诀,方可施展!”
“对了!我还听说,阳州那边的传闻,好像已经惊动了各方强大的势力,已有不少势力陆续派出高手前往!我看我们还是再准备、准备,再过去!要不然,万一遇上倒霉事,可就亏大了!”
“可不!承明宗自然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就连远在一方的太乙府、龙凰城等已派人前往!前日,我还看见了龙凰城的一位囚龙尊者呢!真不知道那鬼传闻是不是真的,若是真的,恐怕又得是一番腥风血雨!”
“男子汉,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就要有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气魄!你小子可别怂了!无论如何,也得过去看看,免得后悔!我们这些散修,修道机缘无一不是拿命换来的,怕是没用的!”
两位中年修士喋喋不休,却始终没说出阳州那边究竟起了何传闻。岳琛凝神静听,最终还是略感失望。但一想到二人的话语,岳琛似有开悟之感:
首先,术法符箓之道,的确有一种记载,可炼制成不用咒诀施展的。只是此道失传后,没人能再炼制成功。岳琛明白,不论是自己所修的术法符箓之道,还是仙狐宗的术法一道,断然不属此一种,而是需要玄奥无比的咒诀才可以。但岳琛又想到了另一事,就是那本被钟桢称之为鬼画符的书。
次之,那句“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话语,渐渐萦绕在岳琛心田,挥之不去。岳琛不禁握紧了双拳,目光中流露出坚韧的光芒。心道:一散修尚且如此,何况拥有造化资源的自己呢。
静听郊野雨声,润物细无声。
雨势由急转缓,两道背影快速消失在黑夜。岳琛轻叹一声,跳下屋梁,沉声道:“勤能补拙!与此二人比,我自愧弗如!”
少顷,岳琛御起冰龙剑,朝天晴楼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