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桥部长四十多岁,五官端正,中等个头儿,头发梳得一丝不乱,剑眉下一双眼睛炯炯有神。高桥部长一年四季穿西服,扎领带,拎黑色公文包,冬天再冷的天儿顶多加一件风衣,从来没见他穿过毛衣。
“惠子、千鹤,这是我们公司的重要客户,大宫专务,今晚你们好好陪陪专务。”高桥部长一进来就说。
专务比本部长还高一级,专务上面就是副社长、社长。
“晚上好,大宫专务,我叫惠子,欢迎光临!高桥部长的客人就是我们的客人。”小芸微笑着说。
小芸见高桥部长来了,心里十分高兴。有一些四十多岁的男人对女孩儿格外具有杀伤力,当然得是成功男人。一个男人如果事业有成,即使长相一般,自信心和优越感也会使他魅力倍增,相反,四十多岁了还只是一个普通职员,即使长得再帅,精神头儿和气场也照人家差了一大截。
“哦,你好、你好,怪不得是高桥部长的女朋友,真是美人儿呀!”大宫专务笑着对小芸说。
“看不出来吧?还是中国美人儿呐!”高桥部长说。
“中国美人儿?看不出来,看不出来,惠子小姐日语真好,千鹤小姐也是中国人吗?”专务说。
“是,专务,我也是中国人。”千鹤说。
“你也是中国人?怎么一点儿也看不出来呐?”大宫专务说。
“我就是中国人呀?”千鹤笑着说。
“大宫专务,她和您开玩笑呐!千鹤可是纯正的日本女孩儿。”小芸说。
“哈哈!你们这两个女孩子专门欺负老年人啊!”大宫专务说。
“老年人?大宫专务可真会说笑话。”小芸说。
“你们看我不老吗?”大宫专务说。
“不老不老,我们觉得您比高桥部长还要年轻呐!”小芸说。
“嗯,惠子说的对,还是大宫专务显得年轻。”千鹤接着说道。
“高桥部长?我可不敢和高桥部长这样的美男子比呀!”大宫专务说。
“大宫专务,您确实显得比我年轻,来,我们共同敬专务一杯!”高桥部长说。
“好哇!”小芸和千鹤同时举杯。
大宫专务五十多岁,头发花白,戴副近视眼镜,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大宫专务怎么能和高桥部长比?高桥部长要了两瓶威士忌,这已经是今晚他和大宫专务的二次会了。
大宫专务左拥右抱,一会儿小芸喂他一个樱桃,一会儿千鹤喂他一颗枇杷,几杯酒下去,大宫专务的手开始不老实了,一会儿摸摸小芸的屁股,一会儿摸摸千鹤的腰,借着酒劲越发放肆了。
“干嘛么?专务。”小芸把大宫专务的手从胸部拿开。
“惠子,你真漂亮啊!”大宫专务说。
“您说什么呐?”
因为是高桥部长的客人,小芸酒喝得有点儿急。
“做我的情人吧!我不会亏待你。”大宫专务在小芸耳边小声说。
“讨厌嘛!专务。”
高桥部长从来都是一本正经、规规矩矩的,就算只和小芸在一起,也从不乱摸乱动。五、六十岁的日本老头儿最不守规矩了,一方面因为有钱,一方面因为夕阳西下,人生也快谢幕了,除了对青春的怅惘,就是对权力和地位的留恋,而高桥部长还有上升的空间。千鹤比小芸还年轻些,长得不算漂亮但是很可爱,一笑露出一对儿小虎牙,不知道为什么,日本女孩儿牙齿都不太好。大家背后都说千鹤是妈妈桑的私生女,别说两人长得还挺像。“斯纳库”妈妈桑基本上都是单身,结了婚的很少。
“千鹤,你去陪高桥部长吧?看他一个人坐着怪可怜的,你说是不是?惠子?”大宫专务说。
“是啊!千鹤你去陪高桥部长吧,一会儿咱俩再换。”小芸说。
“好吧。”千鹤起身坐到高桥部长身边。
小芸想看看高桥部长到底喜不喜欢自己,于是更加殷勤地招待大宫专务,大宫专务趁势把小芸搂得更紧了,小芸今晚喝了不少酒,她斜倚在大宫专务身上,雪白的胸脯在幽暗的灯光下格外耀眼。
“大宫专务,这不马上到年底了嘛,我们部今年的销售指标还差很多,大家都急坏了,专务您看南砂住宅项目也完成大半了,能不能先把余款提前付给我们?今年的房地产项目实在是不好做啊!”高桥部长说。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我们公司也很困难啊!你也听说了吧?新换了社长,我虽然是专务,也不好讲话啊!”
“无论如何,请专务您帮忙了!”高桥部长站起身低头鞠躬。
“好吧,我过两天再问问。”
“实在是给您添麻烦了!我后天给您去电话好吗?”
“不用那么着急嘛,我再问问。”
“请您一定帮忙!”高桥部长说完又站起来鞠躬。
“好吧、好吧,高桥部长,我们也认识这么多年了,不用那么客气,坐下来喝酒。”大宫专务一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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