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找您。”
“如此啊……可是你又怎知我在此处?”行云问道。
“是一位老人告知小侄的,他是邪神的后人……”叶晓天毫无保留得道。
“邪神的后人!不可能,居然还在世上,而且看来那个人也很看重你,看来江湖的血腥杀戮即将结束了……你是说你是第十位金牌杀手吧,叫什么名字来着?”行云枯瘦的脸颊微微颤抖着,显得很激动。
“叶晓天,树叶的叶,拂晓的晓,天空的天。”
“叶晓天……拂晓待天明……”行云似乎有些眉目了。
叶晓天看着行云自言自语,心中很是奇怪,这是他进过的最奇怪的人了。“伯伯,伯伯?”他试探地问道。
“啊,没事,没事,好名字,好名字啊哈哈哈……小天啊,既然你能遇到邪神的后人,便是一种宿命,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只待你慢慢感悟,如此说来,我自当应该回去了。”
“甚好,甚好……只是还有一事……请伯伯指教。”叶晓天道。
“何事?”
“有关天狼门的事情,除了天狼门的人物以外小侄还不甚知晓,听闻伯伯与天狼门打过交道,还请伯伯指点一二。”
“这个……你修炼的是太极回遁,似乎若不以莫名拳进攻,恐难以占得先机,记住,对付天镜的时候万万不可用剑,他的万毒术和阴柔缩骨法已达化境,毒可以凭任何物体盘桓而上,至于赤蟾和门左,一个是用毒蛊和叠影术,一个是机关术兼修阴柔缩骨法,你可以莫名拳远攻,两个人便讨不到好处。但你要格外小心一个人,便是无风堂堂主血痕,那家伙凭借着嗜血大法,修为绝对已经超越了两大长老,而且变幻莫测,你可以太极回遁的周身呼吸法抵挡。其实,你也不必过于在意对手的底细,知道得越多,对你的负担便是越多,明白了吗?”
“小侄谨记!”叶晓天拱手道,但心中想:血痕已经被我打败,并无什么招法,为何要说他胜过了两大长老,难道说他并没有使出真本事?还是以后小心为好。
“对了,你知道天狼门门主是何人?”行云突然问道。
“不知……”
“苍狼!”行云斩钉截铁道。
“不可能!”叶晓天惊道,他似乎猜到了凤神宫的凤母便是鸣凤,但绝对不好猜测天狼门门主的身份。
“我和那人交过手,他的身手我是再熟悉不过了,分明就是我师弟苍狼,只不过他不仅修炼了鸿泽明照,还同时修炼了天狼门的阴毒武功,着实难以应付,更何况……”
“更何况他手里还有十狱宝剑……”叶晓天接道。
行云点了点头道:“不是万不得已,千万不要与他正面交手,他的实力绝对不是你能应付得来的。而且听说如今天狼门想要染指中原,恐怕和你有关,因为杀手壕金牌杀手再现江湖,天狼门怎会安稳,而且近来沧海派也有异动,恐怕是大战在即啊,但我猜测,沧海派只不过是天狼门的一个跳板,他们的目标应该是中原的神剑门,所以就算苍狼亲自来到中原,也不会到这西北,而是只去神剑门!”
“什么!如此,如此一来……”叶晓天大惊,本想说神剑门有自己的挚友,和曾经的家人,如此一来不是有危险了么……但苦于一些陈规,这些话还是留在了心中。只是道:“如此一来若是神剑门垮掉,杀手壕不是有危险了吗?”
“杀手壕会有危险?放心吧,杀手壕,如今有朱雀师父,流水,这两个绝顶高手,还有三十六位师导,哪那么容易垮掉?我回去之后会告诉他们这些事情……也该回去了,否则死去之时尸骨将难以守卫埋葬邪神的雪峰。”行云怅惘道,“还有一事,小天,还有一事想麻烦你。”
“伯伯您尽管开口。”叶晓天笑道。
“我有一女名叫凌若雪,如今就在沧海派学艺,待我回去写封家信与她,你可否帮我带过去?”
“小侄谨遵伯伯所托。”
“甚好……明日我离开之前会将信放到你们寄宿的屋子中。”行云点头道,“话说回来,那名女子是……”
“那名女子叫岳迎阳……是凤神宫的宫主……”叶晓天喃喃道。
“如此,如此,无妨无妨……只道是世间天命难注定,若是相伴终老,道不同终相同。好好珍惜便好。”行云拍了拍叶晓天的肩头,笑道。
星辰骤亮,是晨曦冲破了黑暗带来了光明,月牙渐渐隐退,一条无边无际的金色的带子挂在了天边,渐渐化成了一个广阔的面。
“小侄想知道您的医术是……”
“同孙大叔学的,我最初仅杀手壕的时候并没有学武功,只是醉心于医术,但是后来朱雀师父告诉我说江湖道,杀戮是永无止境的,仅凭医术难以救济苍生,而武功却可以阻止杀戮,所以我便同他学武,后来便开始追杀天狼门的刺客,保护无辜的人,后来却竟然也厌倦杀戮了,就好像之前的所有金牌杀手,都是厌倦杀戮才退隐的。但我希望你最后不是厌倦杀戮,而是终止杀戮!”
“是,小侄定当竭尽心力!”叶晓天坚定道。
行云笑了笑,却并没有再说只言片语,转身用轻功离去了,叶晓天望着行云离去的背影略显凄凉,顿时心中莫名的感慨起来,每一个杀手壕的杀手,宿命似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由于各种原因习武而后开始杀人,久经厮杀后却变得厌倦杀戮,但因为深陷其中而不能自拔,必须凭借一种痛彻心扉的伤来阻止内心嗜血,伤口可能不会愈合,但是正因为心中时刻对杀戮存在着伤痛,也就不愿触及到血腥的江湖,但杀手壕的金牌杀手们最终的归宿也是神圣的雪峰下,守卫邪神的陵寝。
有的时候,走上的路并不是你心甘情愿的,但是你又乐此不疲的走下去,终了的时候或因为悔恨,或因为厌倦,总是想尽办法逃避,但任谁也无法逃避对于这条路的伤痛,即使到了终点,也会带着伤痛站在原地守望。
叶晓天回想着,在杀手壕生活了三年,并没有听到过任何与之前所有的金牌杀手有关的故事,这似乎便是这些人心中难以触及到的伤痛,如今,他们刻意忘记伤痛,可刻意开开心心的活着,但也许,开开心心的也是发自肺腑的,因为,人生本来就该是开心为好,世间过多的纷乱只是叨扰我们的心,能不能把持自我才是关键。
叶晓天刺客并不想过早的回去,尽管他知道岳迎阳有多着急,但是能沐浴着初升的太阳是件悠然的事情,而且看着天帷渐渐由黑到深蓝再到浅蓝的过程的确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光线渐渐投来,大地已经变得明亮,他只是慢慢的走回了村子,见岳迎阳已经迫不及待的冲了出来,却是轻缓的一笑。
岳迎阳已经跑到了村口,她强忍着哭泣,显得格外焦急,但是见到叶晓天毫发未损的走了回来,心中仿佛压抑了千年的悲怆一下子无法阻挡,随着泪水顺着脸颊散落在空气中,冲过来一下子抱住了叶晓天,仿佛此时此刻,她的心才踏实了下来,叶晓天愣了一下,只听岳迎阳一边打着他,一边哭道:“你疯啦,没事还不早点回来,你是不是想叫我担心死啊!你个混蛋!”
叶晓天微微笑了,同样抱住了岳迎阳,轻声道:“可我不是好好的回来了么?别担心了,一点伤也没受,还可以继续保护你的。”
只是这一句,便叫岳迎阳哭得更厉害了,已经有些哽咽说不出话了。叶晓天安慰着拍了拍她的后背,深吸了一口气道:“好香的味道,就算你舍得,我可不想死,要不这辈子就闻不到这么香的气息了。”岳迎阳听罢只是不停地哭着捶打着他,并没有说话。
乡亲们也已经起床了,但见村子里突然出现了好几具尸体,心中很是恐慌,但是见这年轻人好像刚从村子外面回来,大家以为这些人是他杀的,便蜂拥而上接二连三地问,但不等叶晓天回答,大家已经默许这个年轻人便是村子的恩人,欢呼声一下子改过了叶晓天微薄的解释声,他也就没有推辞,只是不接受任何人的馈赠,拉着岳迎阳回到了借宿的那户人家里。
岳迎阳坐在床上,久久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流着泪水,叶晓天喝了点茶水,屋内只有他们两个人,叶晓天笑道:“怎么还哭啊?我的武功真就那么不济啊?出去一趟就会有生命危险,那我还怎么保护你啊?”说罢他便走了过去,为岳迎阳擦拭着泪水。这是岳迎阳好像已经不再哽咽,呼吸也渐渐平缓了下来,叶晓天看着她的眼睛,透着泪水,这双眼睛似乎多了些许温婉和柔情。他正想说话安慰,突然岳迎阳出手如电,猛地拍了一下叶晓天的脑袋,将他拍的摇晃了一下。
“你个混蛋!”岳迎阳怒道。
“干嘛打我!”
“谁叫你这么半天才回来,毫发无损你就用轻功回来吧!逞英雄是吧!诚心让我替你担心是吧!你个混蛋!”岳迎阳怒不可遏。
“嘿嘿嘿嘿,我就是想缓解一下紧张的情绪,你想啊,对手可是行云啊,当今江湖能有几个内力比他强的?我能毫发无损的回来,已经是万幸了,还不缓解一下……”话未说完岳迎阳突然又打了他一下。
“那你就不会快点走啊!你真的傻啊!”
“嘿嘿,不是有点累了吗。”叶晓天说完突然抱住头,看了看岳迎阳,这动作很是滑稽,岳迎阳都被他逗乐了,娇嗔的笑道:“我不打你了,讨厌……”
“那就好,那就好,说点正经的,行云已经打算回杀手壕了。”
“真的?那我们呢?”岳迎阳直入主题。
“我们去沧海派。”
“去那做什么,帮着沧海派?”
“帮不帮,去了就知道啦……”叶晓天说着,突然,从窗外飞进来一件东西,他一侧身伸手一抓,抓了个正着,一看自然是行云的家信,信封的角落上写了一个苍劲挺拔的“凌”字。
“这便是了,我们去沧海派吧,帮行云伯伯带一封信。”叶晓天笑道。
“什么时候走?”
“现在,而且是悄悄地走。”
“好,你去哪我就去哪,再也不想替你担心了。”岳迎阳撅嘴道。
叶晓天用食指抹了她那柔滑的脸蛋一下,笑道:“再也不要你担心了。”
有的时候,我们总会莫名的担心一个人,甚至为他哭泣,重逢的那一刻,才是泪水的海洋,那便是一种寄托,一种感情的寄托。
两个人收拾了一下,悄悄的向沧海派进发了。与此同时,还有两队人马,已经到了附近。观沧海,风云并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