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扒了几块肉,吃了几口,他也倒了下去。
他力竭了,他太累了。
当他醒来之时,已是黑夜,密林中更是漆黑一片。
他狂奔回虎穴。
不过,虎穴中却已没了老虎,初九很是惊奇、诧异。
初九在虎穴中四处乱抓,四处嚎叫,可是没有老虎的回应,他冲出虎穴,一路狂奔,不小心掉进一个大深坑中。
那个大深坑是猎人设的陷阱,他的手差点被尖利的竹子刺破,幸亏那狼皮够厚够有韧性。而他的手指还硬是夹住了竹尖,可下落太快,还是被划破点皮。
现在,初九仅能跳出竹阵,到稍微空一点的地方落脚,等待那帮老虎兄弟的帮助。
第二天天刚亮,两个猎人走了过来,看着他的样子感到很诧异。他的头发长到屁股,目光锐利无情,身披着狼皮。
虽是诧异,但两个猎人还知道初九是个人,而且是个可怜的孩子。于是,两个猎人要救他,一个带着绳子的猎户道:“我放绳子下去,你抱他上来。”
初九听不懂,只是看着他俩。不一会,绳子扔了下来,初九把麻绳当树藤,一手抓绳,一拉飞出深坑。
麻烦来了,那俩个人想向前扶他,他却吼一声,把那俩人吓了一跳。不过,他在叫过后便倒了下去。当他醒来时,发现自己被绑在马背上,而且初九已看到那些与他生活了七年的老虎。它们被关在铁笼中。
初九很愤恨地盯着他俩,他俩很同情地看着他,这种同情的眼神令出就跟愤恨,而初九越加愤恨的眼神,更令他俩同情。
俩个猎人骑马行走在山道中,周围的环境很静谧,这令他俩很心慌,他俩有种不祥预感。
此际出现一群蒙面人自杂草丛中跃出,那群人的老大道:“我们只要老虎,你们快走吧!”
俩猎人见他们手执钢刀,面带冷酷,一听到此言,马上逃走,当然还带了初九。
他俩先是举鞭赶走绑着初九的那匹马,俩人随后而行,三匹马快速的跑出山谷,一路奔下山。
绑着初九的马很不听话,下了山后到处乱跑,或许这匹马向往大自然,它又飞奔进山,初九却不愿意,他要报仇,去把那两个猎人杀了,才能泄愤。初九随即用口咬破马皮,那马儿痛得随即调头,奔向官道。
初九与两位猎人走向不同道路,两位猎人回家,初九却被这马儿带往管道。
这官道被阳光照射,生出腾腾热气,阳光暴晒他的身体令他很不舒服。
可是,初九只能这样忍受着。
——不!现在他解脱了。
——有一个人把帮他的绳子切断了。
那个人头发白了。
那白发老人抱起他,飞向群山中。
那鹤发童颜的老人轻功了得,一跃五丈,如鸟儿般飞过一座座山,进入一个深谷。
那山谷有小溪流过,溪边二十步外有一竹屋,那位老人带他到竹屋中,为他剪发、换衣疗伤。
从那时起,他重新做人,学武功,学认字,一学就是九年。
初九本想在那渡完此生,谁知他师父叫他出山,告诉他家的仇人是谁,告诉他要去报仇。初九听了师父的话,报仇后,要成就一番功名再回来,他对功名并不在意,只是对报仇雪恨有兴趣,他本想报完仇就回去。
可是,他却认识了李蛋。
初九还能走吗?还会走吗?初九对江湖的无端杀戮很厌倦,初九要过洒脱的生活,可初九身上又有老虎的战斗欲和控制欲,又有向往自由生活的思想。
初九此际被这两种思想困着,令他很矛盾,一个十九岁少年做事难免会有叛逆和任性。
初九在反省,李府那边却已是喊杀声震天。万毒门与宋家弟子对李家发动袭击,这回的敌人更强大为首一个,手持玉箫,脸蛋很俏美,很年轻,这美女杀人很有自己一套,啸声响起人即头痛。
这就是所谓人见人哭,鬼见鬼哭的玉箫美人,万毒门的西施。
现在日近黄昏,李府中的武林人士大部分被万毒门的人毒死或毒伤或活捉。李鹤等人快被万毒门的人合围起来。
而初九还在睡梦中。
那店小二在他身旁催道:“客官这酒帐还没结,您先别睡。”
说着,店小二便扶起初九,他刚起身,要睁眼,却又倒下。那店小二又扶起他,让他站起,他又倒下,还把装酒的坛子弄翻摔在地上。
这酒坛子已摔破,他清醒了许多。
他脸上中标了,他被碎片击中脸颊,幸亏那碎片扎得不深,击中的部位不是要害部位。
却足够唤醒他。初九醒了,他站了起来,他去柜台付账,他下楼去,他付了账。
他走到街上,他一直往前走,却被一匹马挡住了去路,那匹马上的人正欲挥刀砍他。初九突然一个大翻身骑上那匹马的人,双脚一夹把那人摔了下来。
那人骂道:“万毒门的人你也敢动,找死啊!”
初九运力于掌间,一掌劈去,那人被掌劲劈飞。现在,初九卧在马上不动,那马儿轻轻地走。这会德信大师他们被玉箫美人的人绑上囚车,他们正向这边走来。路上行人不禁叹道:“不想武林正义之士竟斗不过万毒门。”
李蛋在囚车上听到这句话,不由得想到初九,她想到若初九在,自己不会有如此下场。李蛋此刻恨初九,恨他没心没肺,恨他比自己还任性,恨他骗了自己。
初九卧在马上,时醒时睡。
这会初九必须醒来。
他的马儿挡住了万毒门的去路。
玉箫美人一掌袭来,马儿中掌狂奔,初九一跃而起,在车队中间的李蛋看见初九,不禁大喜过望。初九很快还击一掌。
玉箫美人极快一闪,又使杀手锏,吹起箫,众人头痛不已。而初九却无事他以内力封闭了耳道。
初九直取那美人,短刀飞出,直劈那玉箫美人,那玉箫美人用箫一挥,刀锋急转,初九出掌一击,刀锋又直飞玉箫美人,她见挡不了了,只好一接,她出手提到,折刀。初九人以至其身后,大刀一挥,那玉箫美人直线下蹲又左闪,其边马儿来挡刀,被劈为两半。如此打来未分胜负。
初九腾空十丈,一招“狂风扫秋叶”,那玉箫美人不及躲闪,下身裙子尽碎,只剩下短白裤,幸好身体由真气护住,未伤皮毛。
那美人骂道:“色魔!”
玉箫美人随即挥箫奔向初九。
李蛋看着解气,又有点担心初九真的有花心的一面,初九却是一头雾水,只好站立不动。
以不变应万变。
那玉箫美人诡笑道:“拿命来!”
李蛋大叫:“快躲啊!”
初九站直不动,那美人一连击三掌,又从玉箫中拔出一把精致的小剑。
初九一手挡下了那三掌,还等着她的剑,她的剑快而猛,此际已快刺向他的胸口。初九右手食指一弹,剑即偏向左边,玉箫美人整个人也被迫左转,要掉到地上,初九却抱住她。
玉箫美人又大吼:“色魔!”
初九未去理会,只是点其穴道,令其动弹不得,把她放在马上,催马前行,然后飞向囚车。
那万毒门门众见其首领被俘,他们立马先救主,向那马儿奔去的方向跟去。
初九大刀一挥,铁囚车即断开,那万毒门众未多加阻拦,他们都急着去救玉箫美人,而初九亦不追赶。
不一会,囚车上的人全部被救了出来。
初九和李蛋脉脉对视,那眼神既有恨又有爱。
不过,此刻只剩下李蛋那关心的表情。
初九醉倒在地上,看来那酒醒之说,只是错觉,他是在醉中救了人,非酒醒时救人。
这是众人所未料到的,刚才一猛士,现在怎么成了醉汉?
这不足怪,初九喝酒还未超过五次,但是初九就是爱酒,是酒让初九坦白,在别人面前,初九大多数时候是沉默的,初九用沉默来掩饰自己,用沉默来保护自己。
当他醒来时,已在李蛋的闺房中,这是一种象征。一个男子能躺在一位女子的闺房里,除了她的爱人,谁也别想有这福分。
初九望着李蛋那亮晶晶的眼睛,那白嫩的脸蛋,不由自主伸出双手捧着她的脸。
李蛋握住他的手,埋怨道:“还走吗?”
初九:“我向往自由自在的生活,我……”。
初九说不下去了,因为李蛋的眼泪掉了下来,她泪如雨下,初九好痛心,他知道已经无法放逐自己,已无法像过去随心所欲的活着。他已有了牵挂,他从前的牵挂是师父和报仇。可他的师父已离他而去,家仇又已报。又已完成对李家总管的承诺,送李蛋回扬州。本是简单的几句话就可以概括,可这其中发生的事却很多,很令人感到意外。
最意外的事是他爱上了她,他发现自己陷入了爱情漩涡中,难以自拔。初九不想陷入爱情旋涡中,他看过许多史书,他发现有许多帝王将相因女人而一败涂地,如周幽王、唐明皇等等。于是,他不停的告诫自己不要对女人动真情,不要被爱情所困。自己要活得潇洒,要活得自由,要活得顺心。
可现在初九终究不能抛开爱情,虽然这次爱的结果如何他不知,但他知道一点,不要让爱自己的人受到伤害。
初九脉脉的看着李蛋好久,突然把脸贴向李蛋,吻起李蛋那甜甜的嘴唇,初九抱着李蛋道:“蛋妹,我今生被你改变了。”
他的话很深情,他的话很真挚,她的心很感动,可感动过后,是质疑,李蛋质疑道:“是吗?那你不走了?”
初九坚定道:“不走了,我本来就没想过要走,我只是去喝一下酒,让万毒门人掉以轻心,让你受苦了,蛋妹,我爱你,我怎么舍得离开你,我生来就是为保护你而活着的。”
李蛋:“你说的话总是那么动听,可行动却很令我难懂。”
初九看着李蛋那略带埋怨的眼神,心里阵酸楚,初九当下决定向李蛋坦白自己的经历与心中的顾虑。
李蛋一边听一边脸色变得痛心,最后哭了出来。她未曾想过这世上竟有如此怪事,尤未曾想过自己深爱的人竟会有如此不幸的遭遇。李蛋哭道:“九哥,我会好好对你的,你不再是被人抛弃的孤儿,你有了我。”
初九很欣慰道:“我很幸运,能遇到蛋妹你。”
李蛋轻吻初九的嘴唇道:“我也很幸运,能在惠州城遇到你,那日我们相遇于茶馆中,后来你又救我的管家,他把双刀给了你,要你保护我,我那时还没发现九哥会武功,当时对管家的安排感到很奇怪,现在想来很好笑。”
初九叹道:“可惜我未能解得了那管家的毒,要不然他也不会死。”
李蛋:“别伤心了,人各有命吧,不过,我想问一下,那天在惠州城大街上,是否真的是我打败了那些追杀者?”
初九:“不是你,是你我合力打败他们的,是我在你身后先一掌将他们穴道封死,你才有展示花拳绣腿的武术。”
李蛋:“那么你当时为何不主动出击,为何要隐藏自己的武功呢?”
初九:“他们的武功太弱,只需你出手即可。”
李蛋:“哦,我昨天用剑刺你,伤得不重吧?”
李蛋:“对……”。
初九用自己的嘴堵住了李蛋的嘴,然后再分开,“别说对不起,谁叫我爱你。”
李蛋很幸福的说道:“等我们把万毒门铲除了,咱们就去周游天下,寻一处世外桃源隐居。”
初九:“好啊,到那时我们还要生好多孩子。”
李蛋:“九哥,你好坏,你不怕累死我!”
初九看着李蛋娇羞的脸色,笑道:“累不死你这仙女,蛋妹,你不是人,你是仙女下凡。”
这时,门外传来声音:“小姐准备吃饭了。”
俩人手挽手,肩并肩的走了出来。
饭堂中人立马站起来,而且站的笔直,初九走入其中有点无所适从,他从未有过在那么多人的注目下行走,而且是以那种仰慕的目光,现在的他手心出汗了,初九只好拉着李蛋快步入座,而饭堂中的武林人士则一直盯着初九,他们都想和初九说句话,因为他们把初九视为恩人,他们知道若是离开了初九必死无疑,于是,他们尽全力讨好初九,这就得要语言表达,得要和他说话。
最先和初九说话的是李鹤,李鹤笑道:“少侠可睡得好。”
初九腼腆道:“还好。”
张玉冰插话道:“我看少侠与令千金男才女貌,鹤兄何不把令千金许配给少侠。”
李鹤:“在下当然有此意,不知初公子是否有意?”
初九:“我……当然想娶蛋妹为妻,可是我怕配不上李家。”
李鹤:“那有什么配不上的,我还怕小女配不上少侠呢。”
初九:“我可没什么聘礼。”
李鹤:“那些俗礼就免了,况且少侠救了我两次,就是最大的聘礼了。”
德信大师道:“少侠就别再犹豫了。”
初九此刻深情的看着李蛋,李蛋也深情的看着初九,两人会心一笑,众人拍手称贺,这俩人两情相悦,再加上众人推波助澜,一对新人即将诞生。
初九拉起李蛋的手。对着李鹤认真道:“我愿意娶李蛋为妻。”
李鹤笑道:“我的好女婿,爹祝你们白头偕老,大家先吃饭吧。”
大家动起筷子,吃起早饭。约过两刻。饭局结束。初九起身对李鹤郑重道:“我会给李蛋幸福的,我会用我的生命保护她的。”
李鹤:“那我就放心了,李蛋五岁便失去了母亲,她是我的心肝宝贝,你要好好对待她。”
初九:“我会的。”
张玉冰:“那何不举行婚宴?!”
铁云接道:“不如明日举行婚宴?“
李鹤:“也好,择日不如撞日,不知你俩意下如何?”
初九:“好”。
李蛋点头赞同。
而万毒门人却正在商量着再次偷袭李府,这次只杀不俘虏。只见那玉箫美人跪在地上,她在发誓,必灭初九等武林名士。坐在玉箫美人跟前的是万毒门金门门主,金门主身穿金丝甲,面戴纱罩,现在一人从门外走进来,那人身高八尺,着白袍,面戴纱罩。
那玉箫美人道:“师兄,你怎么也来扬州了?”
那人冷冷道:“来帮你的。”
金门主命令道:“这次失手就别回来了,你木师兄来帮你,你一定别让我失望。”
玉箫美人坚定道:“我保证绝不会再失手的,请门主放心。”
金门主听完她的话,起身走进黑暗的里屋。大厅中只剩下他俩,他俩接着也走了,走出灰暗的院落。院外不远处即是瘦西湖,他俩眺望着瘦西湖的美景,那玉箫美人叹道:“为什么我们要杀那些人,大家本无仇。”
她木师兄道:“师妹,你怎么会想到这个,是不是厌倦了江湖生活?”
玉箫美人激动道:“对!我是烦了,整天活在刀光剑影中,除了杀人还是杀人,除了练功还是练功。这日子太单调了。我麻木了,我厌倦了你!”
她是多么羡慕瘦西湖上乘着游船出游的人,他们可以尽情的饱览美景,可以与家人或情人或好友在一起尽情的玩乐。而她是个孤儿,被金门主养大的孤儿,她是杀人的利器,她不允许有感情。
她的情感被压抑了,于是她冷酷、凶狠、无情。感情是压抑不得太久的它总会爆发。
她师兄看她快要流泪的样子,不由自主的感叹:“也许你已经爱上了一个人,否则你不会有眼泪,你变了,你可知道我们的武功,我们的吃、穿、用的都是门主给的,你可是忘了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暗地里不知干了多少坏事,你就这样手软了吗?你就想让他们来杀你?!”
玉箫美人怒吼:“不!一切阻挡我们称霸的人都得死!”
她师兄笑道:“好!非常好!”
玉箫美人眼中闪烁出摄人的寒光。而李蛋眼中闪烁出的却是温柔可人,此刻众人正夸赞他俩是金童玉女,才子配佳人。他们夸赞了好久才说道正事。
那正事关乎生死。
话题由喜转悲,由高亢的声调转向低沉。
那事是对付万毒门的事。
德信方丈先开头,“今晚咱们几位可别想熟睡,要轮流守夜,以防万毒门偷袭。”
李鹤:“对!”
初九问道:“为何万毒门一定要杀我们?”
阴山铁云:“他们要称霸武林。”
初九疑惑道:“不能用别的方式?”
少空派掌门少剑道:“他们不愿意,我们也不愿意让邪恶之徒来统领我们。”
初九:“那就这样打下去?”
华山掌门张玉冰道:“正邪不两立,只有铲除邪恶之徒,江湖才能平静。”
初九苦笑:“我才入江湖,却以厌倦杀伐。”
李鹤:“小九,你带李蛋去隐居吧,远离这险恶的江湖。”
初九:“我不走,我不能走,我若走了大家必死无疑。”
李鹤:“我不希望你俩由危险!”
李蛋:“我不怕!”
初九:“我也是。”
李鹤:“好女儿,好女婿。爹明天为你俩办一场隆重的婚宴,什么万毒门,爹不怕他们!”
众人叫好,群情沸腾。李鹤叫李蛋和初九先去休息,然后,李鹤于少林方丈等人研究应敌之策,并连夜派人去采购婚宴用品。
初九与李蛋走到后花园,看着满园的鲜花,心中甚喜,只是那欢喜之情并未太久,他俩想到一路走来皆伴着血腥,一路杀过来。初九并未恐惧,他吃了七年的生肉生血,他只是有点厌倦,李蛋也厌倦了杀来杀去的生活。
玉箫美人对杀人也有些厌倦,当她抬头之时竟发现月亮出来了,原来她在院子里发呆了两个时辰,她师兄走来过来,告诉她在寅时一刻之际动手。她师兄安排了万毒门五大门(金、木、水、火、土)的三十六位用毒高手打前阵,用四十二名弓箭手打中阵,十三名护法使压后,他俩坐两个大轿子于三十六位用毒高手与四十二名弓箭手的中间。
今夜是七月十三。
明日是鬼节。
鬼节是人们闭门不出的节日,是不法之事狂发的节日。
在人们熟睡的三更天,他们出发了,这一去分作三队,前面一队穿红衣,中间一队穿白衣,后面一队穿黑衣。他们似幽灵,他们骑着黑马,举着火把,在柔和的月光下,黑、白、红三色显得格外醒目,格外吓人。
过了两刻钟,他们来到距离李府五百五十五步的大街上停下来,他们查看自身装备是否有落下的,查看人员是否到集。
此时在李府值班的是少空派掌门少剑与阴山双侠,他们三人的听力不错,连马在大街上放屁的声音都能听得到。那马蹄声越来越近。
他们三人即刻奔出大门,其余弟子随后跟出。
万毒门的人也到了。
红衣者以火掌喷烧少空、阴山两派弟子。那三十六人长有奇毒磷粉,自己手着火却不伤自己的手。只是对他人有害,一掌可烧伤三人,个个中毒火倒地。中掌者口吐鲜血而死。
现在阴山双侠、少剑正与三十六人相拼,而院中半睡半醒之人已全然被打斗声惊醒,迅速出来支援。
可惜,万毒门中间一队的弓箭手们已封锁院中所有出口,并且连墙上都埋伏有弓箭手,那箭上有毒,那毒有异味,可使人昏睡而死。
现在大部分人被封锁于院中,院外阴山双侠于少剑已被杀,万毒门这次不要俘虏,只要投降者和死人。他们三人不降就只有死。
初九此刻上场,杀向院外他,形如猛虎,轻若燕子,巧若狐兔,只见刀光一闪,墙上数十人倒下,又见刀光,又有数十人倒下。
少林方丈、华山掌门、天门掌门皆趁此时冲出门外。他们三人一出大门五步即被围攻,那少林方丈使出七十二路擒拿手,只抓住了一人。又使出罗汉拳、铁头功、金钟罩,才打死六人。那易筋经不过伤了四人,这是他武功未练到家的原故。
再看华山剑法,剑剑要夺人命,剑剑气势冲天,却杀不了五个人,只有四个人死于他的剑下,敌人会躲、能躲又能攻击,是以张玉冰掌门在不知不觉中中毒倒下,张掌门是断了气才倒下的,样子很僵硬,很难看。
这会天门派的铁拳威力不如前代,前代掌门一拳可震死并排着的十人,如今只剩下一拳震死一人,这天清掌门学武不精,他深感自己已快无力。于是,他中了一火掌被烧死了。
初九被那十三护法围攻,初九本想搞掉最牛的那个人,让他们这些无主帅,各自散去。没想到这十三护法确实是能护主,初九刚要飞到玉箫美人师兄妹俩人跟前,那十三护法如十三条白蛇般在他背后准备大咬一口。
更令人可气的是,那十三护法先出木蛇,来吓人,再出手。他们手执木蛇棒,围着初九,不时从木蛇口中喷出一些毒气,初九要防毒,防暗算。与他们纠缠着。
初九越斗越来劲,他的眼中发出如饿虎扑食般凶恶的寒光,令人可怕、心寒,初九突然想到六岁那年,他与一只老虎迎战狼群之事那时候的他是只小虎,那时的他一口咬断一只母狼的颈椎。那只母老虎则一动不动为的是保护他,可他也同样保护着它,他竟把那群狼一只一只的干掉,那只母老虎最后竟趴在地上眯眼睡去。只因初九出手太快、太狠,让那只母老虎看了眼花,看得累,于是就睡。
那群狼共有二十一只,他消灭它们用了两刻钟。
而现在只有他一人,对付十三位高手,怎么打?他们是人,会武功的人。
初九怕吗?他师父未曾教过他如何对付十三大高手。
初九虽一人,可他打过比这更强大的狼群,现在的情况令他乐观。
——这十三人如狼,初九则如猛虎。
初九长刀一挥,那十三人即随刀而动,有使有使飞镖的,有使毒气的,有使木蛇棒的,他们变化好快,换兵器的手法好快,初九只有快上加快,初九的刀行如疾风。所到之处必有所获。那十三人虽躲得快,在这快刀下,却也难以全身而退。还是有人伤及手臂,那手臂流出鲜血,激起了初九的狂战之心。
初九紧追不舍,他一面躲暗器,一面挡毒气,一面出刀杀人,他们十四人互相追逐着,从府内打到府外。
出来的时候,那十三人都倒了,那十三人倒下的样子,很丑。有肠子流出来的,有身体被劈成两半,有面部肌肉被剃光的,有眼球穿到后脑勺的,令人恐怖的样子还很多,就两词“丑陋”和“血腥”就可形容那十三人死时的丑态。
现在外面只剩三大高手人对峙:初九、玉箫美人、玉箫美人的师兄。三人呈丁字撕杀。
她师兄使那金笛为武器,初九大刀劈向她师兄,她师兄使出金笛来挡。
那姓木的金笛完好,刀为碎刀。
姓木的笑了,初九却于他的笑中发动了一次碎刀片飞吻,吻向姓木的脖子。姓木的目瞪口呆,那碎刀片已快中其咽喉,仅有一节指头的距离。
吱!
这是那刀片击中某些物体发出的声音。
是击中了姓木的咽喉吗?
——不是,是玉箫美人的玉箫吃了那刀片发出的声音。
铛铛。
——玉箫破碎掉落声。
他俩人未受伤,只是内心受到震动,他俩想不到初九出手时会这么狠这么毒。
于是他俩开始疯狂的报复。一前一后,一左一右,一上一下,使用毒镖、毒粉,你一拳我一脚,打得不可开交。
这时一人被抓令初九分心,初九在分心之际中了毒掌。
李蛋被白衣人押着,初九也被玉箫美人点了穴道,动弹不得。
战斗于此结束,姓木的金笛收入袖子中。
初九看着李府的人都被红衣人押着,又看到他们抬来李鹤等武林豪杰的遗体,却未见有少林方丈,或许他成功逃脱了吧。初九心中甚是悲愤,他的眼泪快要溢出眼眶,李蛋先他一步流着泪,她大叫:“爹爹!我一定会替您报仇的!”
初九怒目道:“总有一天,你们都要死在我的手里。”
姓木的嘲笑道:“先杀了这些家丁和这些武林名门的弟子,再杀你们两。你们到地下报仇吧!哈哈哈!“
说刚落地,有百余人头也随之落地。
姓木的指着初九道:“还有什么话要说!怕了吧!”
初九轻声道:“无聊。”
说着“无”时,初九一脚已出,踢飞了姓木的,说到“聊”字时又抓了玉箫美人,叫道:“放了李蛋!”
众人惊呆了,初九不是中毒了吗?初九不是中毒了吗?
——他会解毒,他会解穴。
——他会装着中毒,他会装着被点了穴道。
初九的没用,姓木的打了过来,初九用玉箫美人来挡,姓木的用李蛋来挡,两人只好各取所需。
初九取李蛋,姓木的取玉箫美人。
初九抱李蛋疾飞走了,姓木的想追,刚要腾空却倒下了,他的右腿被初九踢断了,刚才还能以内力相支撑,现在一用猛劲,就无法护住他的伤腿,现在他只能好好疗养了,否则姓木的腿恐怕要废了。
是以恶战终于完结,仇恨却未终结。
玉箫美人带着他的师兄回到位于瘦西湖不远处小山上的万毒门山庄,与其说是山庄不如说是地下宫殿,地上庭院狭窄,地下如街市般宽敞。他俩进入假山的石门中,进入地下。开始了疗伤的生活。
此刻初九一抱着李蛋飞离李府有数里,李蛋看着他那发黑的脸,不禁为他担心。他俩在废弃的小庙中休息。初九把李蛋放在一边,他正运功疗伤。他用尽体内真气来逼退体内剧毒,黑血从他的嘴角流了出来。
初九的脸色由黑变红,再变到自然肤色。李蛋迅速用自己的丝巾替他擦脸,初九此时躺了下去,他太累了,他睡了一天一夜,醒来时闻到了烤肉的味道,放眼细看,在初九前面有一只烤鸡,李蛋的脸被烟熏得有些黑,初九走到她旁边,体贴道:“蛋妹,你受苦了,是我不好。”
李蛋用一手掌捂住了初九的嘴巴,“九哥,别这么说,要不是你在,我恐怕早就死了。”
初九惭愧道:“可我却未能保护好父亲。”
李蛋:“别自责了,我们要替父亲他们报仇!”
初九:“正是!”
李蛋有缓缓说道:“爹是被他们逼得自杀的,他为了不使李家财宝所藏之处不被万毒门的人知道,而在万毒门人快要抓他之前拔剑自杀了。”
初九看着李蛋的泪容,他心里一阵痛,恨自己武功不够高,不能保护好李蛋一家人而感到痛心。
李蛋转悲为喜道:“不过,爹爹在去世前把李家武功绝学及李家财宝的所藏之处告诉了我,他叫我们去苏州的虎丘,那剑池底边有个洞口,那洞口被岩石封堵,在洞口的右上方凸出的岩石上有开关,那开关形如把宝剑,手用力捶三下洞门便开。”
初九疑道:“那虎丘不是吴王阖闾墓吗?怎么成了你家的藏宝之地了?”
李蛋:据爹说,李家先人与一百多年前进入阖闾墓中,躲避仇家的追杀,并在那创出了威震武林的鱼肠剑法,只可惜到了第三代的李家人,也就是七十多年前,李家人却不好武功,只好经商,于是,鱼肠剑法便消失了。到了我爹这一代,竟靠他家的武功立足于江湖。十年前,当我爹重入剑池,想拜祭李家先人时,却发现了先人留下的剑法秘笈。只可惜,当时父亲已无太多时间来专心习武了,镖局中事太多,那剑法又太深奥,父亲便把学习鱼肠剑法的希望寄托于下一代人身上,并把李家的财宝也藏入阖闾墓中。“
初九:“哦。”
李蛋“我们现在就去虎丘吧。”
初九:“我们不去救少林方丈他们吗?”
李蛋:“放心少林方丈他们很可能已脱险了。”
初九:“为何?”
李蛋:“被杀掉的人里没有少林方丈。”
初九:“还是娘子聪明。”
李蛋:“更何况以你我现在的武功,根本无法打败万毒门那些高手。”
初九:“那我们只有去虎丘。”
李蛋:“对,我们走吧。”
初九与李蛋吃完这烤野鸡,飞奔到一小镇买了两匹快马,奔向虎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