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卿染转头问齐攸,“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荀卿染指了指躺在那里不动的柳望月。齐攸不想救柳望月,不理她,或者直接拒绝她都可以,实在没必要把她带过来让她亲眼看柳望月死吧。
“你还想救她?”齐攸低沉着嗓子道。
“她没有死?”荀卿染问。
齐攸扫了一眼荀卿染。
“你认为我带你来是为了让你看她死吗?”
荀卿染摇头。
“你要救柳氏,可曾想好了救了她之后,怎样安排她?”
放柳望月自由,让她可以开始另外一段人生。至于具体操作,时间这么短,她手里能动用的人脉不多。要想不惊动齐家上下人等,就出柳望月,简直是不可能。
齐攸望着荀卿染,目光清冷。
荀卿染转头看了眼佛堂,确定那边看不见这里。就走到齐攸身边,轻轻靠在齐攸身上,垂下头,伸出一只手,将齐攸大氅的绸带绕在手指上,打着卷,一言不发。
齐攸看着偎依在自己身上的荀卿染,全然信赖倚靠的姿势,只有微微扇动的睫毛,透露出主人心底的不安。他这个妻子,总有办法能让他心软,改变主意。
半晌,齐攸轻轻叹了口气,“你这要求有多任性,你是知道的对不对?”
荀卿染自然听出齐攸的语气已经放缓。
“我知道,要不管她很容易,要救她却很难。可是,四爷你能做到对不对?”
“可我为什么要做?”齐攸反问。
是啊,为什么要做这件吃力不讨好的事?
“齐家是名门望族,不能枉杀无辜。就算是为后代子孙积德。”
“柳氏心甘情愿赴死。”
荀卿染不说话,她相信齐攸说的是真的。不过,这才是大家子的历害之处。比如说齐二奶奶,她是最恨柳望月母女的,但是她却不会将这恨意外露,反而以情意感动容氏,让容氏不得不出手严加处置柳望月。而容氏,自然不会让自身落下逼死人命的口食。
“我很傻对不对?”荀卿染低声道。她在这个世界活了十几年,谨言慎行,可是依旧控制不了自己的心。这让她想起前世她生命中一个重要的人的话,“你如果能完全让大脑控制内心,你会是个极为成功的人。”她当时回答她做不到。那人笑了,说,“所以你会如此鲜活”。
“傻的地方比较特别。”齐攸凉凉地道。
荀卿染把脸埋在齐攸胸前,她不想让齐攸看到她的表情,因为她很想咬齐攸一口,只是苦于没地方下嘴。
齐攸从怀中拿出另一个瓷瓶,递给荀卿染。
“你想救她,就拿这个给她喝了。”
荀卿染抬起头,不解地看着齐攸。
“方才那个瓷瓶的药,可以让人昏迷不醒,进入龟息,看着仿佛死去。这一瓶喝下去,就可以醒过来。”齐攸道。
为什么要这么麻烦,荀卿染的眼神在问。
“不经历死的痛苦,就不会珍惜生的可贵。”齐攸道。
两人就从屋内出来,走进旁边的佛堂。
了空迎了过来,荀卿染将瓷瓶交给了空。了空望了齐攸一眼,接过瓷瓶,扶起柳望月,灌柳望月喝了瓷瓶内的药水。
果然不过半刻工夫,只听得柳望月口中呼出一口气,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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