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不舒坦?”
“颂芝呢?”
“娘娘您昏倒的事儿惊动了皇上,孟太医禀告说,娘娘您是因为寒冬畏冷,加上上回小产之后没有得到好好的调理落下了病根,身子虚弱,皇后便以照顾不周把颂芝姑姑发配到辛者库去了,本来是要被奴婢等人都打发了的,是孟太医禀告道眼下要贴身伺候惯了的人好生照顾,皇上才下旨将奴婢留下的。”
“哦!”我木讷地应了一声,从前我是个完完整整的好人儿,整宿整宿不睡觉也无大碍,如今变成这幅摸样,睡着的时间比醒着的时间多得多,任何人都可以以任何的借口跟理由把我身边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的算计了。
“皇上来了么?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
“当日皇上与皇后娘娘、菀妃娘娘、襄嫔娘娘正讨论着给温仪公主与茱萸公主取闺名,襄嫔娘娘说曾经娘娘您抚养过温仪公主,想着听听您的意见,谁知您突然在宫殿内晕倒了,去不得,皇上便带着众人来了承乾宫探视了。皇上见娘娘您都吐血了,便大发雷霆,皇后煽风点火的要治孟太医跟承乾宫上上下下的罪,说娘娘您病得如此严重为何不禀告皇上?是玉锦堂的莹贵人求情说娘娘您是害怕皇上见到您的病态摸样烦心过不好新春是一片苦心,这才作罢的。”
转眼温仪已经四岁了,却一直都没有闺名,总是喊着封号,这回这怕也是沾了茱萸公主的光儿才想起的,祖上的规矩公主一般要出生一月后才能有封号,可是茱萸出生一天,皇上就赏赐了封号,这是前所未有的尊荣,也让菀妃十分的张脸,而这个小阿哥更是让朝臣瞩目相望,眼观朝中局势,三阿哥明显失势,四阿哥完全不做考虑,皇上压根就不想承认这个儿子,因为醉酒而临幸了一名卑微如草芥的烧火丫头,还阴差阳错的怀胎生子,若不是个儿子,他恨不得孩子落得那一天就扔在尿桶里溺死,在府中之时便留在别院抚养,皇上登基之后,也不过是放入圆明园居住,五阿哥,从小体弱多病,三天两头,头痛脚痛,伤风上火的,把药当成水喝,能活到哪一天还不定呢?
菀妃入宫已有四年有余,得宠以来,娘家势力里逐渐扩大,本只是从四品的翰林院侍读学士,雍正元年九月晋升为正四品的大理寺少卿,雍正二年五月再次晋升正三品太常少卿,如今已然继续步步高升成为从二品的巡抚布政使,虽然都是文职,但是甄衍道桃李满天下,许多学生都在朝中为官,也许官职不高,但是人数为多,能办事的人肯定也多,他又在朝中为官多年,同僚也多,如今菀妃如此得宠,他肯定也有些威望,若是有人带头上奏立小阿哥为太子,肯定会有人附和,皇上只怕也有此心,老来得子,又是龙凤胎,谁都会喜欢的。
“皇上说,若是娘娘您醒了,立刻命人去回报,奴婢这就让小桌子去禀告。”百合不明白我内心的担忧,反倒觉得皇上对我很关照而高兴,这就意味着我在这宫中很有地位,无论多少人为难,只要皇上喜欢便是好的。
“皇上宿在永寿宫吧,您能见得着皇上么?不急!”声诺留下了药方,命人煎好了药,百合温好了服侍我喝下道:“孟太医说这药喝下去,病就会好的,只是味道太苦了,特意交代娘娘您忍一忍,喝完后用清水漱口,千万不要服用蜜饯等甜物,以免冲减了药性。
我刚刚喝下一口便感觉极其的苦,舌头都失去了感觉,连忙作呕,五脏六腑都要被掏了出来,却紧紧地咬着牙齿强忍着吞了下去,她们巴不得我死,那我就偏偏要好好地活下去,即便再苦我也要吞下去,再疲倦我也要坚持下去,再辛苦我也不会服输的,干脆一咬牙仰头将一碗苦药喝了下去。
苦得我眼泪哗哗的往下落,狠狠地将碗摔碎在地上朝百合道:“去辛者库把颂芝叫回来,若是有人怪罪,让她来找我?”
“可是?皇后”
“不必理会!”我那么的委曲求全,为何还要这样的苦苦相逼?终于明白这后宫之内,如果不去战斗就只是死路一条而已,我绝对不会就这样的任人窄割的。
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后宫生存之道,只有两条路可走,一则便是委曲求全,当别人的棋子,任人摆布,将刀柄与脖子都捏在他人的手中二则便是权倾后宫,把别人当棋子,摆布他人,掌握生杀大权。与其任人窄割,不与奋斗一把,我不犯人,未必无人来犯我,那我何必委屈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