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其余的,莫多想!”
鸾凤恩车的轱辘碾过青色石板的声音显得有些浑浊,掀开帘子看去,月明星稀,好美的星辰,我向来站在窗前默默注视着月亮的形状,星星的明亮,从未如此从鸾凤恩车里朝外看过,皇上圣旨召唤我侍寝,而且并非是在养心殿,是在承乾宫,不知他有何深意?
“大胆,谁敢拦着鸾凤恩车?”突然感觉车哐当一声停住,险些摔了,牵着马儿的太监忙着叱喝道。
“谁拦谁?你们没长眼么?是我们王爷的轿子先过来的。”我朝外看去是长廊路接处,我从未遇见过这种事情,王爷?如今已经夜深,哪个王爷还在后宫之中?
“哼,好大的胆子,还敢顶嘴?知道车里的人是谁么?”
“管车中之人是谁?我们王爷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一路无阻的。”
“你?莫非你还想着让我们小主绕道而行么?”不知为何两方之人已经争论不止起来,正打算出去叱喝几句,便听见一个浑厚如金石的男生传来道:“阿泰,告知车内小主,宫门即将下钥,本王着急出宫,烦请相让。”
“小主请恕罪,我家王爷赶着出宫,不能耽搁,请小主开恩,让我家王爷先行。”那人奉命上前说道,我年世兰何时给她人让过路,便有些怒上心头。
“古人有言,君子者,谦谦相让,王爷乃皇亲贵戚,自幼饱读诗书,不会不知此理吧?王爷赶着出宫,我也赶着去承乾宫,堂堂八尺男儿让我这个小女子相让,王爷不会觉得害臊么?”
“退一步,海阔天空,小主言之有理,小王愚昧了,有请小主相让的时间,已可让小主先行了,阿泰,将软轿退至横巷,让小主先行,天都,急速赶往宫门告知,本王还在宫内,暂款时刻再下钥。”
“王爷,好大口气,宫门下钥时辰乃是祖宗定下的规矩,数年来风雨无误,准时下钥,莫非因为王爷区区言语就能破例么?”他言语之中明显是说我心襟狭隘嘛,我岂能让他如此诋毁?
“若是有人责怪,小王自会一力承担,不必小主担心。”
“你可知道我这是要去哪里?敢如此对我说道,不怕我在皇上耳边告状么?”我已经够心高气傲的,没想到还有人比我更加的目中无人。
“小主不是着急去承乾宫么?为何又有时间与小王纠缠呢?”
“你?你可知我是谁?敢如此跟我说话?”
“皇兄后宫佳丽三千,请恕小王记不过来,只不过紫禁城内,慎言慎行,乃生存之道,小主如此口出狂言,目中无人,很容易得罪人的,为何为逞一时之快而与人结怨呢?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区区小事便针锋相对,的确不是聪明人所为。”
“你?”
“阿三,此路不通,另行他路便是,门前有石,若无力搬开,绕行就好,不必自困。”话音刚落便命人抬着软轿朝他路行去,不与我争辩,掀开帘子看去,也不过是看见一群人抬着轿子离去的背影。
也不知是哪个王爷,皇上的兄弟一双手都未必能数清楚,而先帝之时皇位之争太过血腥,故此皇上对众多兄弟都有所顾忌,除了怡亲王与果亲王外,其他人等能保住性命都难说了。
既然人走了,那我再争执也无关痛痒了,只能命人快速前进,免得让皇上久等,刚刚到达承乾宫门口,苏培盛便迎了过来,朝我行礼说道:“顺贵人您终于来了,皇上正郁闷着呢?”
“可知为了何事?”
“奴才也不知,今儿怡亲王急急匆匆到养心殿见驾之后,皇上就大发雷霆,在养心殿内又打又砸的,连皇后来了都挡驾了啊,天黑后,才闹着来承乾宫的,这承乾宫一向无嫔妃居住,故此召唤小主您过来侍寝了?”
“怡亲王?他是否刚刚才出宫啊?”
“是啊,皇上拉着王爷喝酒,若不是宫门要下钥,还不放呢?”那这么说来,刚刚拦着我路的是怡亲王?想想不由觉得自己的确冲动了,他是皇上重用的兄弟,是和惠公主的生父,也许还与清颜有关系,我却与他结怨,早知道我就该先问清楚对方是何人呢?
承乾宫是顺治帝的董鄂妃所居住的宫殿,康熙朝时是佟佳皇后居住的,可惜两人都具备同样的命运,病痛缠身,英年早逝,故此在佟佳皇后逝世之后,承乾宫就一直空着,皇上年幼时被佟佳皇后抚养,他登基为皇之后并未安排嫔妃居住,故此那天说让我搬入承乾宫时,皇太后便知道他在说气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