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的,有屁早放。”
李顺叫声:“金星子,你别藏赃。听大朋友告诉于你,就只怕说出来你不应。古语说:官差也办,私事也办。人是官的,肚子是官的吗?少不得借你个光儿,吃顿饭再去访查。难道拿住乔三,咱们才有功劳;拿不住乔三,就饿着肚子不成?”朱亮闻听说:“你说话,我爱听。要不还上王家饭店。咱们当衙门的人,素日是吃了不还账的。”一边说一边走,登时来到王家铺门口,一齐进铺坐下,要酒要饭。众伴儿饭酒还未吃完,朱亮忽然想起一事,心内着忙,腹内说:“哎呀!我只顾在外,忘了家里。我想乔三那个奴才,刚才拿他,毫无踪迹。这城内他别无亲故,莫非那狗头躲在我家中去了不成?”朱亮越思,心中越怕,连忙叫声:“众伴伙计,吃完了饭算咧!我想起一宗紧事来。你们哥儿六个,出铺之后,还是照旧吆喝访查。都在十字街等侯见面,咱再去见官回话,讨示下。”众人答应晓得,一齐站立,同到柜上。朱亮大大的架子,叫声:“王掌柜的,写上我罢!”掌柜带笑回言说:“朱大太爷请罢。”齐声大笑,彼此拱手相别出铺。不言老王认了造化低,众役还去到街巷照旧吆喝,访拿乔三,再到十字街等侯取齐。单言朱亮别了众伴儿,他安心回家。霎时走到自己门口,但见两扇门紧闭,静悄悄无人,上前敲门不表。且言他姐弟正在屋内,担惊害怕,忽听街门打的响亮,吓得乔三只当有人来拿他,低言叫道:“姐姐快去门边问真,要是声音不对,千万别开门。急急回来,再定主意。”乔氏说:“知道。”言罢出房门,来到门口说:“外边叫门是谁?”朱亮说:“是我。”乔氏听是丈夫声音,心中稍安,伸手忙拉插管,把门开放,让朱亮进门,乔氏复又把门插上。夫前妻后,同进了房门。朱亮一抬头,瞧见乔三,不由吓得瞧着恶奴,只是呆呆发愣。恶奴看见他姐夫回家,忙忙站起,叫声:“姐夫,快搭救我的性命要紧。”朱亮闻听说:“难为你这胆!竟敢假传圣旨。拿住内监,全都认招,单等拿你去完案。”乔三闻听朱亮之言,愣了会子,叫声:“姐夫,你不救我,我可就死定咧!常言说,人到难处,就如虎落深坑。素日我知道你广有机谋,因此我才投奔你来。”朱亮闻听,叫声:“我的儿好乖嘴!就只怕被人知道告发。我不告你,我就算救你的一样;你再想教我救你出坑,好似叫老虎拉车--我不敢。一来四门紧闭,二来兵将巡逻。救不成你,连我一齐拿住,那就要了我的宝贝咧!我劝你早些滚罢!”乔三闻听,回答叫声:“好老爷子,只求你老人家想条妙计,救我的性命,再不忘姐夫的天恩。”朱亮闻听,估量着眼下难以推托。前已表过,朱亮广有智谋,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故意带笑,叫声:“兔羔子,要老爷子救你不死,听我告诉你妙计。幸喜今年东北角上,连日阴天,雨水浇坍一块城墙。少不得你装我的户儿,今夜晚送你越城墙逃命。你先等一等,我出去,一来打听打听,二来沽点酒儿,你喝了好壮壮胆子逃命。”言罢站起身来,厨房取酒瓶,回头叫声:“贤妻,跟我开门。”乔氏答应,同丈夫出去,来到大门。丈夫出门,乔氏复又闭好,回房不表。单说朱亮手提酒瓶出胡衕,登时来到大街,暗说:“乔三,你今错想了。只想我救你,哪晓身入牢笼。少时回来见晓,先稳住你再拿。必须如此这般而行。你要想逃生,除非是认母投胎。”一边想一边走,不知如何拿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