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
夏雷静静地坐在房间里的沙发上,他的视线一直锁定在脚下的地板上。地板乃至混凝土打造的楼板在他的左眼视线里都是不存在的,而凌浩就在他脚下的房间里。
凌浩正在整理他的行礼。他的行礼很简单,一只行李箱,一台笔记本电脑,一套换洗的西服,以及几条内裤和袜子。
将所有的东西放好之后凌浩坐到了沙发上,然后拨打电话。
“老总,我已经在雷马军工厂安顿下来了。”凌浩的声音很小,可这仍然逃不过夏雷的唇语解读。
这个电话是打给宗正武魁的。
夏雷虽然听不到宗正武魁的声音,可从凌浩说话的神态和语气就能判断出来。
凌浩选择在这个时间段给宗正武魁打电话,也不难看出来凌浩和宗正武魁的关系要比凡凡和宗正武魁更好一些。
“嗯,嗯,请老总放心吧,我会把事情办好的。”凌浩的话,“夏雷,夏雷他好像对我还心存不满,不过他不敢对我放肆,但他给了宋伯成脸色看……我当然不会在乎这一点小事,就让他先得意着吧……嗯好的,有任何情况我都会第一时间联系你,再见。”
通话结束,凌浩却没有放下手机,而是接着打电话。国内打了两个,国外打了四个,而且都是打往韩国。
那四个打往韩国的电话都是目前的一些局势有关,接电话的人也都不简单,听凌浩的称呼有议员,也有韩国在野党的重要成员。
夏雷心中一动,“看来凌浩还没有放弃韩国的事情,他还真是一个勤奋的人。如果我不帮凡凡,在ZN局的权利之争里他肯定是赢定了,可是……”
夏雷的嘴角浮出了一丝冷笑。
他、凌浩和凡凡现在的关系用一句成语来形容是最合适不过的了,那就是鹤蚌相争,渔翁得利。凌浩就是那只鹤,凡凡就是那只蚌,而他就是那个渔翁。成语里的渔翁是一个纯粹的渔翁,可他这个渔翁却和那只蚌有一腿,是一个财色兼收的渔翁。
凌浩打完最后一个电话便进入了浴室,夏雷也没有再用透视眼偷窥他的兴趣了。
夏雷也掏出了手机,拨出了一个很久都没有拨打过的电话号码。
“谁?”电话接通之后,手机里传来了安谨谏的声音,带着猜疑与警惕的意味。
“我的老朋友,你把我给忘记了吗?”夏雷笑着说道。
手机的另一头沉默了一下才又传来安谨谏的声音,“夏先生,这么晚了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叙叙旧,可以吗?”
“别逗了,我们可不是什么朋友。”
“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可是一片热心来的。”
“你一片热心?哼!”安谨谏冷哼了一声,“听到你的声音我就想起了秀贤,我的儿子,你大概已经忘记他了吧?你觉得我已经忘记他的死了吗?”
“安先生,我当然没忘,也不可能忘记。但我记得的是他带着那么多杀手来杀我,处在你的角度,你是失去了儿子。可处在我的角度,难道我还能束身就缚,等着他和那些杀手来杀我吗?有因必有果,这是因果,接受现实吧。”
“我不想跟你废话,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好吧,那我就直说了。我想你大概已经忘记了我手里的那些东西了吧?”
“你想干什么?”安谨谏的声音里充满了怒意。
“你别误会。我知道你的竞选形势并不容乐观,我可不是来落井下石的,相反的,我是来帮你的。”
“你保留那些东西是为了要挟我,从而达到你的目的。我会相信你是来帮我的吗?”
“我当然也有我的目的,我不可能白帮你忙不是?”
“说吧,你有什么目的?”
“促成自贸区的协定,还有几项有针对性的政策,它们的做一些改动。我就这个要求,很简单。
“你以为我是谁?现在韩国总统吗?就算是,你的要求也很过分,你觉得我会答应吗?
“你觉得你可以不答应吗?”夏雷语气淡淡,但言语里却透露着一股威胁的意味。
不答应,那就毁了你!
“你应该很清楚,就算我答应也没有用,你的要求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你威胁我也没有用。”
“如果我能帮你赢得竞选呢?”夏雷说。
“你在开什么玩笑?”
“我会拿这种事情跟你开玩笑吗?说吧,你需要一些什么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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