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得蒋白提起乔香巧,莫若慧表情严肃下来,“白哥儿,你上回哄香巧,说待她长大了就娶她过门,她现下身子可是慢慢好转了,但是你明年就易装,到时女娃的身份一揭露,香巧会不会受不住?可得想个好法子,万不能因一句善意的谎言,反害了她。”
“慧姐姐放心,其实香巧知道我是女娃了。”蒋白见四下无人,附在莫若慧耳边道:“因祖母再三交代,不能随意对人说我是女娃,怕损了寿元。我虽对香巧说了,却怕祖母知道骂我,所以不敢告诉你们。”
“哪你上回说要娶她的那些话?”莫若慧不由扯扯蒋白的耳朵道:“快告诉我实话,亏的我还担心你呢!”
“上回香巧病成那样,看着奄奄一息了,偏还从枕头底下摸出一本册子,说是她平素写的一些心得,就送与我了。我一时心酸,便说:‘香巧,你不要死,待我长大了,娶你过门,你天天给我写心得。’香巧听了眼睛一亮,只一会又暗下去,说她偷偷听大夫跟府里大人提过,说她这身子不能成亲,长大了也不能。她就算不死,以后也只能看着我成亲娶了别人,白白伤心的份。如果我是女娃就好了,就算我以后成了亲,一样可以跟她做好朋友,一样可以来往。可惜我是男娃,过得几年,漫说是大人,就是她自己,也不好再见我了。我见她房里没了人,就悄悄摇她的手,附在她耳边说了我的真实身份。还说待我易了装,天天跟她见面,天天腻在一起,甚至睡在一起也没问题。后来,她眼睛又亮起来了,……”
“你是说,香巧知道你是女娃,想着以后还能跟你来往,这才活过来的?”莫若慧啼笑皆非的看着蒋白,捶着床沿道:“白哥儿,我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了!”
两人正笑闹,折桂进来道:“白哥儿,蜀王和桐少爷他们候在外面厅上,说好久不见你了,想见一见。”
“他们上次绊我下水,我至今没跟他们算帐,亏他们还好意思说想见我。”蒋白哼一声,挥挥手道:“不见!”
“我们进来了!”顾秋波和沈天桐哪肯死心,候着折桂进去通报,不顾几个婆子拦着,早蹿进来了。一进房见得蒋白半靠在莫若慧身上,手里还捏着一个荷包在穿针引线,不由愣住了,这是什么状况?
蒋白无奈了,只得坐直身子,把荷包放到床上,问道:“你们有什么事吗?”
“白哥儿,是这样的,我们听说你要迎娶香巧姑娘过门,所以……”顾秋波看一眼蒋白,见他好似又亮眼了些,嘴里的话忽然就结巴了起来,半晌接不下去。
“白哥儿,那香巧姑娘有心疾,总归不是良配。”沈天桐顾不得避忌,脱口道:“这个事儿,你得好好的想想。”一边说着,眼角瞄瞄莫若慧,唉,白哥儿,你都跟慧姑娘这般亲密了,何苦又去惹香巧姑娘?难不成她们两个愿意效法娥皇女英,一起嫁与你不成?
“劳你们担忧了!”蒋白见得顾秋波和沈天桐一副苦口婆心,为她好的神情,差点仰天大笑,只咬唇道:“我刚跟慧姐姐商量了一下,慧姐姐愿意和香巧一起嫁给我,大家不分大小。香巧有心疾不怕的,还有慧姐姐和折桂帮忙我照顾她呢!”
虽情知蒋白是开玩笑,莫若慧还是红了脸,绞着手帕子坐在床上一言不发。折桂更是呆在一边。
沈天桐和顾秋波一听蒋白的话,再一看莫若慧和折桂的神情,不知如何,忽的灰了心。看吧看吧,人家要一气儿娶进两房老婆来,还有身边这个会叫床的俏丫头,那也肯定收房的。以后,更是三妻四妾的过日子,并不是只娶乔香巧一个,确实不用忧心的。
没多久,顾秋波和沈天桐就垂头丧气的回府了。
第二天,顾秋波跑到福王府,把蒋白要同时娶莫若慧和乔香巧进门的事跟顾元维说了,一时闷闷道:“那慧姑娘看着是一个有主见的,居然肯和香巧姑娘一起嫁,真是奇怪!”
“什么?”顾元维听得顾秋波的话,不由“哈哈”大笑起来,正笑着,却见孟小富进来道:“福王殿下,太子殿下来了!”
“快请!”从冷泉宫回来时,顾元维见孟小富颇受人排挤,索性把他要到福王府,这会见顾秋波瞪着孟小富,不由笑了,这小子该不会也听信流言,以为孟小富是我的什么新欢吧?嘴里却道:“正充极少出宫,这回怎么来了?”
顾正充却是听到流言,有些为莫若慧可惜,跑来打听情况的。
却说沈天桐回到沈府时,闷闷不乐,闭门不出,只苦读诗书。看看过了年,随着沈夫人往各府里拜年的沈天樱却带来一个流言,说道蒋白可能得了重病,往年拜年宴上活跃的他,今年居然不见踪影,怕是情况很严重了。
情况确实很严重!蒋白这会躺在床上呻吟着,嚷嚷道:“折桂,折桂,这要痛多久才不会痛?”
“慢慢的就不痛了!”折桂偷偷看一眼蒋白的胸前,白哥儿啊白哥儿,女娃来了月信之后,没多久胸口这个地方就会肿肿硬硬痛起来的,你到现在才痛已是幸运了,还想怎么样?
“折桂,痛完之后是什么光景?”
“也没什么光景啦,就是胸脯‘呼’的肿起两大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