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暗冒汗,拿扇子给蒋白随便扇了几下,就落荒而逃了。
“人生啊人生!”蒋白忽然感叹了一句,倒头就睡,一觉到天亮。
莫若慧为蒋白的事担心了一夜,一大早就跑来了,见得蒋白一扫昨晚的忧愁,悠然自得的坐在窗前看风景,不由笑了道:“白哥儿,亏得我一晚睡不好,净为你担心了,没料你倒神清气爽。”
蒋白见得莫若慧来了,忙拉她坐下,笑嘻嘻道:“慧姐姐,昨晚的事我想到法子解决了!”
除了和福王殿下定下婚约,还有什么法子?莫若慧见折桂倒了茶进来,又退下去了,这才悄悄问道:“什么法子?”
待得蒋白附耳过来把自己的想法说了,莫若慧小心肝受到严重的冲击,比昨晚听得她落水被顾元维抱了更震撼,只呆着脸道:“不准备嫁人,只准备娶一个进门?”
“对呀,所以这个事也不用告诉祖母了。反而要保密,免得祖母也认为我不嫁人不行,忙忙去求人家来定亲,这就糟了!”蒋白挥挥白嫩小手,气势如虹,挺胸道:“我曾经听过我娘哼一首歌,叫‘男儿当自强’,其实,女儿也该自强。设若是福王殿下落了水,我去抱了他,他用不用来求我定亲?不用罢!为什么我落了水被他抱了,就要去求他来定亲呢?慧姐姐,你不用劝我,我不会让祖母去求他来定亲的。”
莫若慧还待再说什么,蒋白眼明手快,拈了一个蜜饯塞进她嘴里,甜言密语道:“慧姐姐,我最喜欢你了,真要不行,我就做一辈子的男娃,然后娶了你进门,我们一起过幸福的小日子。我一定不会欺负你的,什么都听你的。”
莫若慧哭笑不得,把蜜饯顶到腮边,还待再劝,却见折桂进来道:“白哥儿,桐少爷和蜀王爷来了!”
“他们还有脸来?”蒋白气愤起来,指挥折桂道:“你往殿外找个扫把给我,看我不把他们扫出去。”
“白哥儿,我们知道错了,你别生气。”顾秋波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一张俊脸在帘外探了进来,小心翼翼道:“今天来你这里,要打要骂,全由你!”
沈天桐却默不作声,伏在顾秋波身后打量蒋白,见得蒋白容光焕发,并没有半点生病的迹象,这才放下心来。一时推了顾秋波进去,自己也厚了脸皮跟进去。
一个是郡王,一个是沈府的少爷,再怎么样,也不能真的打骂起来。莫若慧扯扯蒋白,小声劝道:“他们本是闹着玩的,倒不知道你体弱,泡不得池水,也不能全怪他们。现下既是赔了罪,就算了。”人家不知道你是女娃,只是奇怪你在酷热天气,居然不和他们一起泡池水,这才绊你下池子闹腾一下的,确实不能全怪他们。昨晚福王殿下和玄哥儿青哥儿都骂了他们了,他们也以为你是体弱泡不得池子,所以才不去泡的。你这会该见好就收,若是真个打骂起来,没准他们真的疑心了,那可不好。
蒋白也明白莫若慧的意思,鼻孔里“哼”了一声,瞪了顾秋波和沈天桐一眼,转头跟莫若慧道:“慧姐姐,那蜜饯你吃着可好?因我昨儿在紫光殿多吃了几颗蜜饯,今天一大早的,太后娘娘就让人拿了一大碟过来,说是赏我吃。我也吃不完这么多,这个天气放着又容易变味,待要搁了冰块镇着,又费功夫。你要是喜欢,就多拿一些过去吃。剩下的,我赏丫头们好了。”
顾秋波和沈天桐见蒋白不理他们,有些讪讪的,自行寻椅子坐下了。待见得蒋白和莫若慧说说笑笑,莫若慧又不避忌,当着他们的面和蒋白亲密,心里都不是滋味,却又无可奈何。正尴尬,却见折桂又掀了竹帘子进来道:“白哥儿,信少爷来了!”
贺信之着了暑气,躺了几天,今天早上起来,身子爽利了,这才出来逛逛,对昨晚发生的事却一无所在,这会进得白玉殿,见得顾秋波和沈天桐也在,不由笑道:“我以为我早起呢,没承想蜀王和桐哥儿比我还早。”
“信哥儿过来吃蜜饯!”蒋白见了贺信之,倒和颜悦色,拿个竹签叉了蜜饯递给贺信之,又喊折桂道:“折桂,倒三杯茶进来!”
贺信之接过蜜饯吃了,见得顾秋波和沈天桐被冷落在一边,虽不知道原因,却暗暗高兴,只觉嘴里的蜜饯特别的甜。
蒋白这会嘴里也含一颗蜜饯,正要再叉一颗,竹帘一揭,有人端进三杯茶来,端茶的却不是折桂,而是顾元维。
他来干什么?酷热的天气,蒋白背上却冒起寒气,深怕顾元维会当众说出让她负责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