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雪宜“嘿嘿”一笑,向着曹师兄点了点头,装模作样道:“曹师兄不必多礼,不知道师公他老人家如今身在何方?是否安康如昔?雪宜与他老人家多年未见,心中实在挂念的紧啊”张然羽闻言顿时心中一惊,看着洋洋得意的沈雪宜,心中又惊又怒,时至此刻,他眼睁睁看着那“小乞丐”变成了如今的“大雪山少主”又怎么会不明白,自己八成是被这“小滑头”沈雪宜狠狠的摆了一道,心甘情愿的上了她的当,充当了一次义务保镖,将这位“少主小姐平平安安送回了门派中。
他心中一时间又气又悔,却只见那曹师兄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向着沈雪宜答道:“回禀雪少主,师父他老人家如今正在闭关,特地嘱咐曹某代为执掌门派,如今大雪山上下一应事宜,都是由我代为操持。”他顿了一顿,面上现出几分愕然之色,向着两侧望了一望,问道:“不知雪少主千里迢迢自京中赶来,究竟有何要事?怎么没有女婢随行伺候?”
谁知他这一望之下,却顿时发现了沈雪宜身后的荆千雪,她一副银光闪闪的面具,在大殿之中熠熠生辉,实在颇为耀眼。若不是方才连生事端,这位曹政曹师兄也不可能如今才注意到。
曹政顿时面色大变,再次惶惶恐恐的伏下身子,向着荆千雪深施一礼,颤声道:“弟子弟子不知供奉大人驾临总坛,有失远迎,还请还请供奉大人恕罪,恕罪!”
荆千雪干咳一声,略有些尴尬的看了身旁的张然羽一眼,低声答道:“起来吧,我没什么事是陪他们几个一起来的,你不用如此紧张。”
曹政急忙连连点头,又面带惶恐的看了荆千雪一眼,这才略略镇定了几分心神,向着沈雪宜深施一礼,道:“雪少主千里迢迢赶来总坛,舟车劳顿,想必也有些累了,曹某如今身为掌教弟子,负责大雪山门下琐事,实在焦头烂额,苦不堪言。咳咳这个这个,还请雪少主与您的朋友先行去后院厢房之中休息片刻。待到在下将此间之事忙完,定当设宴宽带诸位,可好?来人,送雪少主去后厢房休息”说着,他扬手召来殿外随侍的弟子,这就要将沈雪宜一行人送至后院厢房去。
“且慢!”忽只听一声高喝,却是张然羽再也按捺不住,向前行了两步,摆手将他制止。接着,这少年顿了一顿,略带些尴尬的瞪了沈雪宜一眼,向着那曹师兄施了一礼,硬着头皮道:“咳咳这位道友,在下方才所说的见证人,正是这位沈姑娘”
谁知他话音未落,便只听沈雪宜“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却又顿时面色一红,向着张然羽吐了吐舌头,讪讪笑道:“大笨牛其实,其实我是骗你的啦。真是,真是对不起啊”张然羽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却也仍然存着几分侥幸,如今听到她亲口承认,顿时心中又气又恼,狠狠瞪了这小丫头一眼,却再也无话可说。
那曹师兄眼见如此情状,心知必定是自己的少主又诳了人家,顿时也有几分无可奈何。他讪讪笑了一下,正待召来弟子,却只听身旁传来一声洪钟般的呼喝声:“曹师侄,你们大雪山自己人叙旧个不停,究竟还有没有将我们放在眼里!今日之事,还请师侄你尽快给我‘无欲谷’一个交待!否则哼!”那曹师兄微微一怔,循声望去,顿时现出了几分无奈的苦笑,道:“童老前辈,事已至此,我大雪山早已仁至义尽,你究竟想要怎样!难道阁下真的以为我大雪山上上下下千余名修士,还会怕了你区区‘无欲谷’不成么?!哼!”张然羽等人循声望去,只见大殿左侧的一角,赫然站着两个行脚商人打扮的男子,一人乃是白发老者,另一人则乃是彪形大汉,身形魁梧健硕,身负一柄硕大宽剑。
这一看之下,张然羽却顿时吃了一惊。原来,这大殿之中的一老一少两人,赫然正是昔日京城面摊之中,那向他表明身份的两名“无欲谷”门人。
未曾想,今日大雪山总坛之中,竟然与他们重新相见。张然羽细细思索之下,竟似乎想起那老者昔日提及,无欲谷少主流连玩耍,与他们二人失踪许久
想及此处,再回忆起方才那老者质问的话语,他顿时心中“咯噔”一下,泛起了几分不妙的感觉。
果然,那白发老者眉头紧皱,高声喝道:“曹师侄,我无欲谷少主分明是在大雪山境内身受重伤,若不是大雪山门下弟子所为,又会是何人?还望你不要徇私尽快给我们一个交待,交出凶手,任由我们带回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