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白色小兽一般。
朝歌实力大涨之下,已习得这神妙障眼之术,张然羽师徒二人一路云游,也因此省了不少麻烦。
话说雍州城外,张然羽与义兄裴元一别之后,这师徒二人便开始四处游历,足迹遍布中原大江南北。那老道原本盘缠充盈,却有一大半送给那书生赶考,余钱却也着实不多。加之这老道一路下来,四处享乐玩耍,还美其名曰:“以奢入道,必成正果。”故而,不出三个月时间,这二人竟将随身钱财尽数用光,身无分文。
师徒二人本就计划游历尘世,也不愿再入山林。囊中羞涩之下,醉道人突发奇想,扮作游方郎中,又将张然羽扮作随身学徒,一路行医济世,也略赚些盘缠。这老道颇通医理,不止寻常病症难不倒他,又因他法力高强,修真灵力一出,疑难杂症也是不在话下。加之他专挑行善富户或是穷苦百姓医治,一路下来,竟得了个“妙手神医”的称号,着实揽了些名声。
师徒二人正在这漫天黄沙之中辛苦跋涉,却突地听到前方隐约传来一阵嘈杂之声,依稀可辨,竟是哭戚悲凄的哀嚎。醉道人长出一口气,叹道:“这鸟不拉屎的破地儿,可算听到个人声了。走,咱们看看去。”张然羽点点头,师徒二人加快脚步,直向前方疾赶。
没走多远,便看到前方宽阔官道之上,横着一辆平板牛车。一名大肚孕妇躺在车上,一动不动。两旁数名男女,大约是她的家人,正自哀号痛哭,场面悲凉之极。
醉道人师徒走上前去,那老道当先揖手一礼,道:“诸位乡亲,究竟发生何事,为何啼哭不休啊?”那车旁一名青年擦了擦面上泪水,哽咽道:“我妻子难产,没钱医治,以致母子双亡。我们这是要将她安葬在城外乱石岗。”言罢,他心中悲伤涌起,又大哭起来。
醉道人长叹一口气,道:“实在可怜。嗯贫道乃是游方郎中,略通医术,不知诸位,可否容贫道查探一番?”
那青年抬头道:“先生,您请过来吧。”他见妻子呼吸已止,面无血色,全身冰凉,早已心中绝望麻木。如今听这道士自称游方郎中,也确实一副医者打扮,也就任他施为。
醉道人上前抓起那女子腕脉,查探半晌,双目一亮,笑道:“诸位莫要着急,尊夫人还有救。”那男子惨笑一声,哭道:“人都死了,只怕神仙也救不活。”
醉道人哈哈大笑道:“非也,非也。小友,尊夫人只是动了胎气,因而阻塞经脉,乃是假死而已。你看”
他随手注入一道灵力,打通那女子受阻经脉,又用灵力护住她腹中胎儿,这才道:“好了,把她抬回去吧,快要生了。”那一众人等止住哭声,心中将信将疑,不知如何是好。那女子丈夫扑上板车,眼见这少*妇面色转为红润,伸手一探妻子鼻息,登时大喜过望,大喊道:“活了,活了,阿香又活了!”
他回身抱住一名白发老者,又跳又笑,那老者也是老泪纵横,喜极而泣。一众亲人皆欢喜雀跃,张然羽也是满脸喜色,醉道人却只是在一旁静静站着,捻须微笑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