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格,我的儿子小伦格!”
跳下马车的玛丽.贡布雷站在地上看着远处的儿子激动的呼喊着,她有些臃肿肥胖的身体因为激动不住颤抖,身上那件洗的很干净,却因为天长日久起了毛边的粗亚麻长裙的前摆,被她胖胖的双手抓得抽了起来,露出了下面一双黄乎乎沾着些微泥点的牛皮鞋子。
而且那同样肥厚的双脚也因为过于激动不住的在地上跺揣着,当她跑起来的时候,被挣得有些变形的牛皮鞋子在她肥厚的脚下扭曲着,可这丝毫不能阻挡住这位母亲奔向儿子的激情!
“妈妈……妈妈!”
伦格发自内心的呐喊在一瞬间迸发出来!他飞快的跳下战马,迎着伸开手臂笨拙却毫不犹豫的冲过来的玛丽.贡布雷跑去,一把抱住了早已脚下踉跄的母亲。
“我的儿子,我的宝贝,我的儿子!”玛丽发狂的把伦格拥在自己的胸前,她不住的抚摸儿子的后背,似乎要在这抚摸中把对儿子的思绪完全挤进伦格的身体。
“我的儿子,我的儿子!”玛丽不住喊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这样用呼喊来表达对小儿子的思念和喜爱。
然后,她突然象想起什么猛然向后一跳,她的脸上一片煞白,好像看到什么可怕事情的样子让伦格不由一愣,在他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时,对面的玛丽突然做了个让伦格目瞪口呆的动作——她肥胖的身子用力一曲,‘咚’的一声跪在了自己儿子面前!
…………………………
在之前30多年的一生中,玛丽.贡布雷这个来自一个叫安达契的偏远小村庄的农兵妻子,没有离开过自己家乡一步,甚至她都不知道稍微比罗拉斯堡垒更远的地方是什么样子。
可是突然的,她就来到了这座对她和她丈夫来说如同另一个世界般的城市,来到了只在传说中听到过无数次的耶路撒冷。
而且更让她不可思议的是,在塔索的描述中,自己的小儿子现在已经是个地位崇高的人,甚至是个如同上帝使者般的神圣之躯了。
当她刚刚听到这些的时候,玛丽正为自己长子的死而痛哭,可即使是丧子之痛也无法掩盖对小儿子所做的一切的惊诧和欣慰。所以当塔索鼓动他那如簧巧舌怂恿他们夫妻的时候,不论是玛丽还是始终泡在劣质自酿酒里的老贡布雷,都不由被塔索的描述打动了心思,他们有些依依不舍的收拾好行囊,把土坯房用木条封死,然后跟着好像发了大财,突然变得慷慨无比的塔索走上了寻子之路。
虽然塔索一路上一直在告诉他们自己儿子经历的一切,可是玛丽是既激动又不信,她对这个老兵痞的过去还略知一二,特别是当从丈夫那里听到了些他曾经做的那些勾当之后,玛丽甚至在路上猜测这个塔索是不是要诱骗自己夫妻去干什么坏事。
而且当他们询问到为什么他要这么帮助自己,另外看路上的吃喝显然这个老痞子发了笔横财之后,那个可恶的塔索就立刻变得含糊起来。他不是顾左右而言他,就是用拖延的方法不住的说:“到了地方你们会知道的,你们一定会感谢我的,还有感谢肯帮助你们的人。”
这让贡布雷夫妻更有些担忧,可是对小儿子的思念和塔索描绘的那些美景的向往让他们跟着他一路走了下来。
于是,就在提心吊胆和忐忑不安中,他们坐着从没坐过的舒适马车,甚至还有几个武装骑兵的护送下,穿越过玛丽从没想象过的遥远路途,来到了圣地耶路撒冷。
当他们终于在如真似幻中进入了一直梦想的圣城后,贡布雷夫妻都被这座神圣的城市震撼了。他们不知道在这样的一个地方自己儿子究竟能做什么。
可即使只是给某位大人当差,对老贡布雷来说也已经是足以在安达契甚至是整个罗拉斯堡垒驻守区里大肆炫耀一翻的了。而对玛丽来说,她只想看到自己健康的儿子,虽然那些身着华丽服饰的侍从们看起来是那么高贵,但是玛丽只要一想到儿子可能受的苦,她就不住的告诉自己:“只要我的小伦格快快活活的,是不是当尊贵的侍从都没什么。”
但是,当一个让他们无法相信,或者说是不敢相信的消息终于传进他们耳朵的时候,这对夫妻却差点昏倒在地——自己的小儿子,那个印象中还很稚嫩的孩子,现在居然成了高贵的贵族和骑士!
贵族是什么?是连那些在他们看来已经高贵无比的侍从都要鞠躬的人呀!骑士呢?那是他们无法永远触及的神话般的战士呀!
而现在,自己的儿子居然成为了这样的人!老贡布雷不信,玛丽也不信!
他们要见儿子!玛丽甚至用手里一柄生锈的小花锄(那是她的自卫工具)威胁着塔索,她再也无法忍耐不能见到儿子的焦躁。
可是塔索却把他们引到了一座偏僻的房子里,他对他们说,这里就是自己儿子必经的道路,他还保证他们肯定可以见到他。
但是接下来,老兵痞却煞有介事的对他们说,他们的儿子现在已经不是普通平民,是高贵的爵爷了。而他们还依然是平民,所以在见到儿子之后再也不能象以前那样随便说话,更不能象以前那样去抽爵爷的耳光。
甚至如果按照某些贵族的说法,他们还要向自己的儿子行礼,只有他允许的时候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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