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月仙惬意的坐在陨执身边,手里剥着两颗带着红皮的花生仁,眼带笑意:“看他还敢不敢陷害执你!”
望着她季红色的指甲捏着花生递到陨执嘴边,籽听神色自若的低低问道:“八皇子是个谨慎的人,你如何能收买他的宫女的?”
嘴巴嚼着花生,淡淡的笑着:“每个人都会有弱点的,何况是一个宫女,她上有年迈重病的父亲,下有贪玩好赌的弟弟,齐陨秋也没有给她多少好处,我只消给些银两打发就是。”
不自觉的嘴角一扯,轻笑起来:“八皇子再谨慎,也不可能拿那只笔去挥写,雪狼毫一用便会染色,你就借此在那雪狼毫上动手脚了,真是好计谋。”
“籽儿也觉得呢。”他眉宇舒展,眼睛含笑,整个人极为欢快自得,目光濯濯,就像那掉入河中的石块,激起一圈涟漪。
撇向周月仙手里面剥着的花生,心里清明起来,淡冷的看向陨执,微微螓首:“我回月菀园了~”说着转身提步离去。
留下的陨执眉宇一皱,她刚刚那是什么眼神,看着递过来的手,才撇向柔情绵绵的周月仙,厌烦的垂下眸子,低头望见衣服鲜亮夺目的颜色,嘴角一勾,好似涣然大悟般的起身,径自出了房门,身后传来周月仙的置气声。
脚踩着阳光,一步一步的跨向月菀园,脸上洋溢着从未有过的夺目笑容,比那灼热的太阳更为璀璨,欣喜的就像是个孩子一般。
见到院中看着落梅怔怔的籽听,什么也顾不得的走上前紧紧抱住她,在她耳边低喃:“刚刚籽儿气恼了?”
忽的被抱住的籽听心里一惊,听见他的声音才松了口气,伸手扳开他的手臂笑言:“我气恼什么了?”
陨执走到她的眼前半蹲下,伸手搭在她葱玉般的手上,狭长的眸子装满了笑容:“籽儿又与我说笑呢,刚刚籽儿可是见了周月仙亲昵的动作,所以吃了醋?”
怔怔看着他,望见他乌黑如宝石般的眸子里映着她不悲不喜的脸色,径自一笑,抚媚而又带着一丝讥嘲,他的眼里有的太多,与外表完全不一样的,见他还是眉宇含笑,道:“她与你亲昵那是理所当然的不是吗?我何至于吃错,我只是知趣的给你们二人相聚的机会而已。”
神色一怔,笑容极快的消失,极不甘心的望着籽听,见她嘴角含着不冷不热的微笑,握紧了双手:“所以,你一回宫就把我推给了她,所以你一见她就回避,你,想给我们相聚的机会?是我想多了,还是我会错了意?”
抿唇不答,籽听看着他紧闭的双唇,眼珠微动,像是在思考什么,忽的他抬头叫到:“为何你一回宫就变了一个人?我们在蓟州不是好好的吗?”
“是,一直都是,我们现在也是啊。”见他的眉宇像是山峰一样耸起,嘴唇抿的皱起,徐徐解释道:“作为你的妃妾我理应不妒不恼,恭顺正妃,与你相敬如宾不是吗?”
“相敬如宾…”低低喃道,抬头看着眼神清明的籽听,摇头说道:“我不要什么相敬如宾,你要学那顾乐雅吗?不行,我不准!”说着紧紧抱着籽听,低低说道:“我不需要一个木头,我绝不容许你变成那样!”
籽听怔怔让他抱着,双眸望着那日渐枯萎的梅花,嘴角依旧挂着笑容,他何必要了扰乱她的心绪呢。
她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心如磐石,做好这个太子妃,这个相敬如宾的太子妃,他又何必要来说这些话。
他一直说她是他最重要的,他唯一的女人。可是当真是那样的吗,他重要的东西有太多了,他的女人又岂止一两人。要她对他真心的话,她看见他与那些女人你侬我侬的怎么不会生气,到那时他又该如何,是权力重要,是娇妻美妾重要,还是她重要?
她不想去想那个结果,也不想因为自己让他为难,他是要成大事的人,不该为了她一个女人费神的,她左思右想,觉得还是趁着她对他还没有太依恋的时候,彻底的断了这个想法。
免得像陨轩一样,让她痛苦了将近两年,那种日子她真的不想再体会一次了,她没有那个能力去承受那一切了,而且她还能陪他多久呢,让他欢喜再伤心,还不如一开始就没得到的好。
“你要我如何,籽儿,你告诉我,你要我如何?”陨执睁着眼睛,无力的握着籽听的胳膊,急急问道,得到的只是沉默和清冷的目光,气急败坏的重重垂了一下一旁的石凳,落在凳子上的花瓣汁液压出,透着死气沉沉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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