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闪烁,低声道:“你还没告诉我,这个人叫什么呢?”
“棋子,他说他叫棋子,所以我们也就叫他棋子了。”
孙驰越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把银子抛给了对方,从后门走开了。只是他并没有立即返回二楼雅间,而是躲在门后偷瞄着那主管模样的人。但见对方用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才有些劫后余生的将银子收回他的袖子里。此时他的表情,看不出一丝对银子的渴望。
此情此景让孙驰越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喟叹,和亲人他国相逢自然该值得欣喜,不过,究竟发生了什么,让昔天冒着杀头危险送别自己的弟弟变成了今天相遇不相认的陌生人?
忙碌的一天,终于到了可以休息的时间。棋子伸着懒腰打着哈欠走进了自己的卧房,却被床旁站立的人吓了一跳,随即又有些释然。对啊,这才是他的哥哥,只要认准就不会轻易放弃的哥哥。
“孙冷天,不要装了,我知道是你。咱们兄弟好多年不曾见面,好不容易相逢不应当坐下来好好谈一谈吗?难道你不想哥哥吗,哥哥可是很想念你这个弟弟啊。”孙驰越实在不明白,孙冷天为何不和他相认,兄弟两个异国相逢不应该紧紧相拥吗?
“没办法啊,骗得过父皇也骗不过你啊。”孙冷天终于承认了自己的身份,长叹一声道:“咱们两个多少年没见了,七年还是八年?”
孙驰越没有允许对方逃避,反而径直问道:“你为什么在这儿,那个人理应立你为太子才是啊。”
“什么叫做理应呢?哥哥,我在这儿,不已经说明了一切了吗?”望着孙驰越那双固执的想要答案的眼睛,孙冷天叹口气道:“我因为太过骄奢淫逸被父皇放逐了,父皇说了再也不允许我踏入南夷国土一步。”
“你?骄奢淫逸?”孙驰越像是听了天下最好笑的笑话一般仰头大笑,随即冷冷的道:“孙冷天,我是你哥哥,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了解吗?十多个兄弟中,唯有你谦逊有礼,唯有你知道节俭。说你骄奢淫逸……哈哈。”
“哥,别笑了。正是因为这件事情看起来好笑,所以才不好笑。”孙冷天冷冷的说道,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丝丝伤痕。纵使离开南夷国土已有些天子,不过在那里受的伤直到现在还没有好。与其说没有好,不如说更加恶化了。
孙驰越视线冷,声线更冷,“孙冷天,你那只眼睛看到我笑了。我是在哭,为南夷的百姓哭。南夷的百姓何罪啊,为何头顶上会有那样一位昏庸到家的皇帝。”
“哥,这次不是他的错,或者说不是他挑起的。”孙冷天自然知道自家哥哥的难过,因为自己的痛苦并不比自家哥哥少。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在其位尚不能纠其政,不在其位又能做些什么呢。
孙驰越一把拽住孙冷天,紧迫的道:“所以我才要你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你会来到这里?南夷……南夷到底怎么了?”
“说不关心,其实你还是很关心南夷。”孙冷天了然的道,明白自家哥哥和自己是一类人。虽然看似恨透了南夷的一切,可是眼睛耳朵却不由自主的追着南夷。凡是有关南夷的消息事情总想抓住谈论的人问个明白,而自己的衣服却又无声的说明这一切已经和自己无关。
“告诉我。”孙驰越的声音更具压迫性,他迫切的想要知道南夷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会出现这种动荡?
孙冷天的眸子暗了下去,他不是不明白自家哥哥的急切,只是那些往事他还不能回顾。因为只要想到其中一幕,他就会觉得痛,难过的想死。
孙驰越自然注意到自己弟弟的异常,为他倒了一杯水,随即道:“我不勉强你了,你不必告诉我南夷发生什么了。可是纵使那个人把你驱逐了,你身旁应该还有一些死士才对?”
“哥。‘物有必至,事有固然’,这句话你听过吗?”见孙驰越摇了摇头,孙冷天继续说道:“我原来也不曾晓得,最近却渐渐明白了。活着的人必然有死的一天,这就是物有必至。而所谓的事有固然,是指富贵者自然多士也自然有死士,而贫贱者向来少友又怎能妄求死士呢?”
孙驰越不再说话了,他本就不是笨人,这些事儿他怎么可能不明白。只是想到自家弟弟曾经遭遇的一切,孙驰越忍不住红了眼眶,搂着自家弟弟的肩膀道:“这些天子,苦了你了。你该来找我啊,总比让你睡在这样逼仄的环境里好多了。”
“哥哥,当天你离开南夷的时候可比现今的我小多了,你能承受的生活,我为什么不能承受呢?哥哥,其实我发现吃些苦挺好的,起码让我渐渐明白一个人想要活着需要的东西其实很少。想想过去自己的生活,当真是有些汗颜。”孙冷天真切的说道,这不到两年的天子里,他真的成长了许多,也丢弃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