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最有长辈缘儿了,你就放心的慢慢来吧。”
宫殿里最终只剩下俞云清和太后两个人了,心中已经微微有谱的太后开始产生了逗弄俞云清的心思。于是拔下自己头上的簪子道:“先生,你可知这枚簪子的来历?”
“银色泛红,造型古朴。”俞云清并没有宋突的伸手接过银簪子,反而张口吐出两句评价来。见太后又将银簪子递给自己的意思,这才伸出双手,捧接过银簪子,细细观察一番后道:“这簪子起码有将近三百年的历史了,如果小的没猜错的话,这簪子应该是五国一统之前朝灵犀皇后的遗物。”
太后接过俞云清捧送回来的簪子,重新蹩回发梢,又从一个十分精美的盒子里取出一枚金簪递给俞云清,“先生在为哀家看看这个,你可知它的来历?”
俞云清战战兢兢的接过簪子,在手中翻转了几下,笑道:“恕小的驽钝,小的没有发现这个簪子有任何奇特之处。”
“大胆!”太后厉声喝止,随即轻蔑的道:“哀家看你的技术也不过如此,竟然连这个簪子的来历都猜不到。看来,哀家或许该重新考虑一下,是否将公主结婚用的首饰交给你来打造了。”
俞云清不卑不亢的将簪子送还,随即躬身道:“别的不敢说,簪子是小的用来吃饭的东西,小的相信自己绝对没看错。不过这簪子或许在匠人看来不过是寻常或者手工略差的簪子而已,但对太后您或许有着独特的价值。”
“呵呵呵。”太后突然噗嗤一笑,刚才怒气冲冲的脸又迅速转为晴天,“果然是手艺傍身的人,哀家服了。先生见多识广又能体察人意,当着是一个好手。”
“不敢当。”俞云清十分恭敬的说道,双手也安顺的垂于两侧。
太后十分感叹的拿起那根簪子,慢悠悠的道:“这个簪子是先帝所做,他就是用这根簪子把哀家娶进皇宫的。虽然后来他身边多了无数个女人,可是没有谁能像哀家这样拥有先帝亲手刻制的簪子。先生果然见多识广,让哀家深感佩服。”
“见的是不少了,但是识广确实不敢当。”发现太后面有疑色,俞云清进一步解释道:“小的只是一个不成器的人儿,好多东西入了眼却没有如心,所以‘见多识广’这个伟大的称号,小的是真的不敢当。”
太后点点头,将簪子重新放回精美的盒子里,缓缓的道:“你说得对,世界上的事儿都是这样,入眼容易入心难啊。先生,哀家很想知道关于三国时的刘阿斗刘禅,你是怎么看的?”
“既然生为刘阿斗,怎敢生有思蜀心?故国未必不怀念,春水东流是何人?树为保根冬落叶,人为来景意沉沉。待得他天春风生,满堂花色尽汉春。”俞云清慢慢吟道,面无夸耀之色。
太后的面色凝肃了几分,她望了望台下的人,起身走了几步道:“果然是一个有自我见解的人,古来之人多爱说刘阿斗扶不上墙,你却说刘阿斗生逢国运衰退之时,不得不以自保为上策,以期待来天春风生凭势东山再起。”
“太后谬赞。”俞云清脸上没有多少喜色,依旧沉稳如山。心中却已经明白,第一关自己已经过了,后面的关口自己的主导权就会大许多了。
“宫中所有人都有着自己的利益考量,所有哀家想找个说真心话的人还真不容易。既然和先生有缘得见,不妨咱们说上几句。听闻先生曾读过书,不知你认为西戎的可汗是一个好皇帝吗?”
俞云清倒退几步,诚惶诚恐的道:“太后,小的不过是一个手艺人,不敢言朝堂的事儿。再说,小的还是从汉宋来的,有些事儿小的不好说,也不敢说。”
“正是因为你是汉宋来的人,哀家才会问你。看看哀家身边的其他人,宫里的女人们都是偏向哀家的人,朝堂上的大臣们都是有求于哀家的人,即便是偶尔遇见一两个来皇宫买菜的农民,他们也是怕哀家的人。西戎虽大,哀家竟然听不到一句真话,你说哀家难道不可怜吗?你难道不应该为这样的哀家,讲上一句真话吗?”太后言辞恳切,当真是诚心求教。
俞云清略做迟疑后就从袖子里掏出一枚簪子,展示给太后看道:“太后,小的是个手艺人,只懂簪子上的事儿。比如小人手上这个簪子,如何判断他的好坏呢?简单来说只有两点,首先他是一个人用来装饰自己的物品,所以它的尾端才是万万不会伤到人的圆弧形。另外他是一个装饰品,所以人带上他只能显得更好看而不能难看。”
“如果西戎可汗就是一枚簪子,以你的眼光来看,这枚簪子如何?”太后听懂了俞云清的话,是以不直接问人也开始谈论簪子了。
俞云清垂眸沉思了一番,随即开口道:“天地生万民而后才立君主,目的是让君主来司牧人民。简单来说作为一个‘君主’型的簪子,要做到不断百姓生路且能引导百姓守礼知节,所谓的圣人救民化人也就是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