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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织语言虽然需要时间,但回答皇上这个问题倒是不需要组织语言了。皇上放心,牵涉到这个案件的人都是小人,没有皇上你的亲人。”冯俊尔这话说的很有水平,既可以作为没有皇上的亲人来理解;又可以理解为那些牵涉如此案的人,已经没有脸面作为皇上的亲人,他们都只是小人而已。
面对如此坦白的冯俊尔,威楚国皇帝当真吓了一跳,他原本以为自己还需多多盘问一番,没有想到对方竟然这么快就给出了答案。重整了一下心神,威楚国皇帝道:“当真?”
“臣所说的话,句句属实。”
威楚国皇帝脸上露出了一副满意的笑容,随即道:“既然事情已经查的差不多了,明天早朝的时候,你就进行汇报吧。冯俊尔,记住你刚刚说的话,朕还期待着给你赏赐呐。”
“谢皇上。”
一夜无事,天色微明的时候,众位朝官便向朝堂走去。看似于寻常无异,依旧是三三一撮,两两为伴。不过看多了这场面的人,渐渐发现门道了,那就是原本簇拥着少公子凌雷御以及骠骑将军李梦奎的人,如今全部转向了太子和冯国仗。
“真是一群势力的家伙,见风使舵的本领真是高超。”少公子凌雷御恶狠狠的说道,当惯了众人奉承对象的他,对于如今略显清冷的局面,怎么着都有些不适应。
骠骑将军走到太子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要生气,不过你要记住这些人。等有一天,你坐上了那个位置,这些人的家产要统统的收回到你自己手里。”
“舅舅……舅舅,如今这局面,我还能坐上那个位置吗?”少公子凌雷御的气色不是很好,自从得知自家舅舅和冯俊尔没有谈拢后,他就一夜没有睡好。
骠骑将军李梦奎看了看周围,随即警惕的道:“那个位置,除了你,谁都坐不上。宫中的眼线已经说皇帝已有悔意,也就是说皇帝还是很看重你的。再说了,即便皇上下狠心要动咱们,咱们就不能动皇上吗?”
“舅舅,你的意思是……”少公子凌雷御脸色为之一变,不过不是惊讶害怕,反而有一丝欣喜。对于他来说,只要能坐上轮椅,别的他不在乎。
骠骑将军李梦奎露出了一个让人心惊的笑容,他动了动手道:“别忘了,你舅舅可是骠骑将军。我手下的兵没有十万也有八万,兔子急了还咬人,若是把我逼急了,我就会把那个皇帝踹下龙椅。”
“舅舅,雷御的未来就靠你了。”凌雷御握住了李梦奎的手,眼里满满的全是渴望。是啊,与其心惊胆战的受制于人,倒不如把对方拉下马自己坐在那个位置上。想当年,自家父皇不也是这么干的吗,原本皇位不属于他,是他自己硬生生的夺过来的。
朝阳升起,为这古朴的宫殿撒上了一抹柔和的金灰。暖暖的,软软的,可是却无法融化一个人心中最冷硬的地方。见风使舵的朝臣,心怀鬼胎的两方势力,做出誓约的冯俊尔,今天的朝堂上,会发生怎样的波澜,还真的让人拭目以待。
朝堂之上,各位官员的神色还算平静,除却有些洋洋得意的冯国仗和一直低着头让人看不清表情的李梦奎。
至于如今跪在朝堂正中的那位,威楚国皇帝当真觉得有些头疼,“冯俊尔,你说什么。朕耳朵不好使,没有听清楚。”
“臣很乐意再说一遍。据臣调查所知,二十年前伤害李成龙将军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好兄弟现在的骠骑将军李梦奎。臣已找到了当年李成龙将军遇害酒馆的老板,就是那个人帮助李成龙将军死里逃生的。”
威楚国皇帝冷冷的盯向冯俊尔,无声的责问道:“别忘了你昨天答应朕的事,你明明说案件与朕的亲人无关。为何开堂第一句话就想把李梦奎拉下马?你不知道他也是朕的姻亲吗?”
“皇上,需要臣将证人带上堂吗?”冯俊尔似乎完全弄错了方向,他把威楚国皇帝质问的视线当做了怀疑和鼓励。
威楚国皇帝气的忍不住咳嗽起来,随即面无表情的望向李梦奎道:“骠骑将军,对于冯俊尔这番话,你有话说吗?有冤屈尽管辩解出来,朕为你做主。”
“皇上,臣无任何冤屈。冯俊尔说的是事实,当初确实是臣在李成龙将军的酒里下了毒。对于过去的事儿,臣没有丝毫的后悔,唯一遗憾的是,毒的量似乎下的少了一些。”李梦奎终究抬起了头,将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表情展现给众人。
“什么?竟然真的是你?”听着李梦奎的话,魏吴国皇帝忍不住手脚颤抖起来。想必是急火攻心,才能连话都说不利索,“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李成龙是国家的栋梁,你也是啊,为什么?”
李梦奎淡然一笑,有些蔑视的道:“那个时候,李成龙将军也是这般问我。我是这样回答他的:‘我和你却是无缘无故,但是我却一定要把你杀死。因为你坐了我想坐的位置,所以你只有死。’”
少公子凌雷御忍不住看了自家舅舅一眼,有些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将这一切承认了下来。难道在这高度的压力下,自家舅舅神经错乱了?可是明明刚刚他还……
李梦奎当真精神错乱了吗?非也,他清醒的很。正应为清醒,正因为知道只要有人主持正义过去的一切就无法再隐瞒,所以他才把所有的事情都承认了。毕竟李成龙已经醒了,对于这板上钉钉的事实,想要不承认也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