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意给保国留了一间房子,作为他们的婚房。
老家的婚礼相对简单,只要把周围的亲戚朋友叫过来,在家里吃个饭,然后说几句新婚祝福的话,这样就算成亲了。
根据以往的习俗,卫国在院子里盘一口大锅,作为待客时的主锅,又砍一颗树晒干,作为木柴,再杀一头猪,作肉菜的时候用,最后请一个做饭的厨子过来就可以了。
厨子是卫国专门从大食堂请过来的,他给卫国和冬梅写了一份菜单,吩咐他们去买齐全,过事情的时候,他好手到擒来,方便做菜。
卫国和冬梅照着这一份菜单,一样一样买了回来。
可是,面对菜单上一个两人没有见过的菜名,卫国和冬梅傻了,谁也不知道这个东西是啥。
卫国看着菜单上的“火腿“二字,挠着后脑勺说:“火腿是个啥东西?”
冬梅思考了半天,煞有介事的说:“火腿,应该就是猪腿吧。”
卫国摇摇头说:“不对,我看火腿是一种带火的东西,具体是啥,我也想不来。”
这时,卫国妈和卫国爸也走了过来,老两口也搞不清楚这火腿到底是个啥子东西。
虽然卫国在外面工作了这么多年,但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卫国还真没有见过火腿肠,更没有吃过火腿肠。
当一家人在一起,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面面相觑的时候,小叔子刚好从县上回来过礼拜,一家人忙冲上去,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了小叔子这个学习好,有想法的人身上。
可当小叔子看到火腿二字的时候,也傻了眼,他竟然也不知道火腿是啥子东西。
这样,大家纷纷把矛头对准了卫国。
冬梅道:“我说让你找咱村子附近的厨子吧,你不找,偏偏找个半土不洋的厨子,你说这火腿买不来,菜怎么作?”
卫国妈也惊世骇俗的站到了冬梅的一边,数落儿子道:“咱村子的二狗就会炒菜,你不找,偏偏舍近求远。”
卫国无奈的说:“咱们村的二狗就是个杀猪的,能炒个啥菜。”
那个时候的催家村,大家吃饭基本以面条和五谷杂粮为主,因为油很少很贵,所以基本没有人家吃炒菜,这就造成了大家普遍不会炒菜。
杀猪的二狗会炒菜,是因为他杀猪,能轻而易举的得到猪油,便有了炒菜的物质基础。
小叔子也插话道:“这大食堂的厨子,请一次,估计花不少钱吧,下次就请咱村的二狗就行了,乡下人,二狗吵的菜还对胃口。”
卫国反驳小叔子道:“一次就够了,还有下次,你想离婚啊?”
小叔子忙解释道:“我才不想离婚呢,你见咱周围八村的,有离婚的没有,我是说下次咱们家办啥大事,比如说你娃结婚之类。”
卫国眨巴眨巴眼睛道:“你想的真远。”
直到保国结婚前一天,火腿也没有买回来。
厨子板着脸看着菜单,最后自己跑到县里,买回来了做菜用的火腿肠,一路嘴里发着牢骚:“都是在城里油田上班的人,这么抠门,火腿都不舍得买,还给弟弟结个啥的婚。”
小叔子的婚礼如期举行,轰轰烈烈,本来准备只宴请亲戚和周围关系比较好的人,没想到竟然宴请了整个村子的人,场面那个热闹非凡。
没过几天,春梅的婚礼也如期举行,她如愿嫁到了闫村,嫁给了闫宁,可是在春梅的婚礼上,冬梅却不由自主的看到了两人婚姻的不和谐之处。
时光似箭,马上又到了卫国上班,涛涛娜娜上学的时间。
像上次离开一样,卫国爸拉着架子车,给儿子拉着面粉和玉米走在最后面,卫国妈哭哭啼啼,领着两个孙子,一路的不舍得。
卫国和冬梅分别提着行李走在最前面。
分别总是痛苦的,隔着玻璃,卫国妈对涛涛说:“我娃,你别走了,留下来跟爷爷和奶奶过。”
涛涛却坚决的说:“我不,我要跟妈妈过。”
看着远去的长途车的背影,老两口拉着空荡荡的架子车,噙着眼泪回到了村子。
而卫国和冬梅又一路辗转,用去两天时间,抵达了那悉的技校院子,熟悉的铁皮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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