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儿随着自家主子这才刚出了钟粹宫,便忍不住低啐了一声:“真是个狐狸精!”
见她如此忍不住气,密嫔不悦的瞪了她一眼:“你这丫头气性倒比本宫都大,本宫尚且沉得住气,偏你敢如此没了规矩。”
柳儿咬了咬嘴唇,低下头去:“是奴婢逾越了,以后不会了。”
一旁的钮祜禄氏见密嫔冷着脸训斥自个儿的宫人,心下真是好不得意。
果真是有了身孕就是不一样,连密嫔都如此识眼色。
柳儿瞅着钮祜禄氏在宫女素儿的搀扶下,缓缓离去的背影,喃喃道:“主子,您怎么说在位分上也压她一筹,何必如此给她脸。瞧她那嘚瑟的样子,真以为宫里只有她一个人会生孩子。”
密嫔却是冷哼一声:“你瞧着的是她的满目得意,可本宫,看到的却是不同呢。”
“你没看到方才惠妃,宜妃娘娘她们离去的时候都坐着肩舆,而她钮祜禄氏,即便有着身孕又如何?区区一个贵人,还不是得老老实实的走回去。”
“在这宫里,位分可是个好东西。本宫压她一筹,且等她生了孩子,看她还能够笑出来不?”
柳儿一愣没想到主子竟然是真的动了抱养钮祜禄氏孩子的心思了。可不知怎么的,她总觉着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那钮祜禄氏也不是吃素的,会如此轻易的放弃自己的孩子?
怕是少不了折腾吧。
钟粹宫
青菀在梅香的侍奉下,换了身简便的衣服出来。
想着方才钮祜禄氏众目睽睽之下爆出自个儿有身孕的事儿,梅香心底总感觉她太过张扬。
青菀轻轻抿了一口茶,不以为意道:“若说这钮祜禄氏真是个愚笨的,好不容易又有了身孕,眼瞅着就又能够在这后宫有一席之地了。偏她不懂得隐忍,真是枉费了她肚子的那筹码了。”
梅香见主子脸上没有丝毫不悦,有些纳闷道:“今个儿这钮祜禄氏给主子添堵,怎么奴婢瞧着主子竟是丝毫都不生气呢?”
青菀勾着花瓶中的花朵,轻轻一掐,花枝应声而断:“本宫为何要生气呢?本宫贵为贵妃,而她不过是一个不受宠的贵人,本宫纵是醋劲儿再大,也不会把时间浪费在她身上的。”
“何况,咸福宫还有密嫔坐镇,她还能够眼瞅着钮祜禄氏爬到她头上不成?”
梅香嗯了一声,突然想起了什么:“主子,您说这次密嫔该不会再动什么手脚吧。这钮祜禄氏也真是愚蠢,这个时候若是安安分分的,说不准密嫔还能够忍她些时日呢,偏她这么大张旗鼓,怕是难免刺激了密嫔。”
青菀揉了揉太阳穴,看了一眼梅香,意味深长道:“密嫔才失了孩子不久,而且这次太医院说怕是伤了身子,近段时间不会再有身孕了。”
“从这角度来看,梅香,你现在还觉着这密嫔会暗中动手脚,除去钮祜禄氏肚子里的孩子吗?”
梅香听着主子语气中的幸灾乐祸,突然间明白了些什么:“若这密嫔真把孩子抱养在自己身边,这钮祜禄氏还不得一辈子被密嫔踩着。”
青菀笑着,带着几分揶揄的味道:“那自然是的。虎毒不食子,有孩子这掣肘在,钮祜禄氏断断是不敢轻举妄动了。”
此时的延禧宫偏殿,贵人郭络罗氏却是丝毫都不受钮祜禄氏有了身孕的影响,这厢才一踏进寝殿,便见宫女翠儿鬼鬼祟祟的瞅了瞅四周,低声道:“小主,那件事儿有消息了。”
郭络罗氏禁不住站起身,急切道:“快说!”
翠儿微微带着几分鄙视道:“自打半个月前小主发觉宜妃娘娘身旁的二等宫女平儿鬼鬼祟祟的,奴婢就嘱咐下面的人时时盯着她了。”
“这平儿还真不愧是宜妃调教出来的,竟然做事谨慎至极,好几次,都差点儿被她给糊弄过去。还好,今个儿早上奴婢去给小主准备洗漱的东西,听和萍儿一个屋子的几个丫鬟嚼舌根,说是平儿半夜三更的,也不知道拿着什么看。”
“奴婢趁着这时候大家伙都忙着自己个儿手头的活计,就偷偷溜到了那屋子。您绝对想不到,奴婢翻着了什么?”
“说!到底是什么?”
郭络罗氏也颇有几分激动。
翠儿却是顿时耳根子都红了,脸上满是娇羞和不耻道:“就是一瓷制的那玩意儿,奴婢当场吓得马上就合上了那盖子。”
“刚刚把这东西放进去,没想到手忙脚乱间误打误撞掉下了几幅画,恰巧这个时候,奴婢听着外面有动静,也不敢多做停留,就赶忙出来了。可奴婢敢打包票,那几幅画指不定是什么不堪入目的东西呢。”
“奴婢原想着一早就和您说的,可眼瞅着到了去钟粹宫请安的时间,为了不增事端,奴婢拖延到了这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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