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斌急于攀上贺老这棵大树,光是李远翰成为贺老的弟子还不够,毕竟他从来不喜欢这个儿子,李远翰又一向是个有主意的,难免日后出了事情,他不会向着自己,凡事都该先为了自己着想才对。
“李大人的好意老夫心领了,只是此事得昔夏说了算,恐怕李大人帮不上忙。”
花昔夏说了算?
李一斌和李夫人面面相觑,何时他们一向看不上眼的花昔夏竟然能够成为左右贺老的关键人物了?
“老夫欲将昔夏收入门下,奈何昔夏已经有了师傅,所以此事还需要问问昔夏师傅的意思才好,所以说此事李大人恐怕不能插手。”
“贺老的意思是……要收花昔夏为徒?”
李一斌惊讶得几乎结巴,花昔夏何德何能,竟然能够被一向眼高于顶的贺老看中?
原本贺老专门想要去看花昔夏的时候,李一斌和李夫人已然惊讶万分,如今贺老更是语出惊人,要收花昔夏在门下,更是让他们恨不得认为自己刚才是听错了。
“没错,昔夏聪慧,是个可造之材,虽然说是个女子,可才学不输男子,老夫一向不拘泥于外界的约束,所以想要在李府逗留几日,等见了昔夏的师傅,再将此事说个明白。”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李一斌饶是心中不痛快,也只能附和着点头,好在李远翰也得了贺老的青眼,否则他们就真的只有把花昔夏当做菩萨供起来的份。
李一斌派人给贺老安排了最好的院子,还专门派了几个小厮过去伺候,奈何贺老将小厮们通通打发了回来,说是一个人自在惯了,受不得旁人约束,李一斌也生怕惹恼了贺老,只得由着他去。
“贺老怎么可能会看上花昔夏那种资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夫人在房间里面来来回回地走着,她实在想不明白贺老怎么会要收花昔夏为徒,明明她和李远翰就不是一个阶层上面的人。
“我也想不明白,只是人家贺老已经指名道姓地说了,我们也没有办法,夫人,暂且忍忍!”
“忍?我们要忍到什么时候,难道要等到花昔夏勾搭上了翰儿,我们才出手阻止吗?花昔夏不过是一介孤女,又只是会些医术,就算侥幸成了贺老的徒弟,她也不配和翰儿在一起!”
“夫人小声一些!”李一斌连忙比划了一个手势,“贺老如今就住在咱们府上,如若他听了你刚才的话,定是以为我们对他不敬,这可不得了!贺老可是当今圣上的救命恩人,他若是说上一句话,皇上也要给三分面子!”
李夫人这才默不作声,只是一脸愤愤不平的样子。
“夫人,其实按说花昔夏除了出身不高外,其他的地方倒是有可取之处,她为人善良,而且性子又温柔,若是给了翰儿做个姨娘,倒也不是不可以的事情。”
相比于李夫人,李一斌要开明得多,毕竟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更何况他见了花昔夏,更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亲切感。
姨娘?
李夫人气得在房间里面直打转,“老爷糊涂!就算是让花昔夏做了别府的姨娘,也不能让花昔夏入门!李府是何等显耀的世家,岂能让花昔夏这种乡野村妇做了姨娘?就算是做个通房丫鬟都是抬举了她!不,别说是通房,就算是粗使丫鬟都不行!”
“夫人也不必如此动怒,眼下事情尚且不明朗,何必急于一时?更何况翰儿也未必对花昔夏瞧得上眼,只要他不提,我们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起码要等到贺老离开上京之后,我们才好做打算,否则若是花昔夏真的认了贺老做师傅,难道我们要明晃晃地动了贺老的人吗?”
李一斌的话不无道理,李夫人也只得微微颔首,“如今只希望端砚不肯让出花昔夏,最好让他们因为花昔夏反目成仇才好。”
李夫人的如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直响,想着花昔夏本就是个祸害,无论到了哪里都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贺老和端砚因为花昔夏生了嫌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一个乃是天玄大儒,一个乃是月门门主,两人都是骄傲的人,一个不肯让,一个不肯放,定是有场好戏上演。
想到这里,李夫人也微微放宽了心,倒是等到贺老在李府住下之后,李远翰偷偷拉着花昔夏到了一旁,“昔夏,你为何不答应了师傅?如若有了他的庇佑,你的日子也会好过一些。”
李远翰亲自看过了母亲对花昔夏的刁难,自是于心不忍,只是李夫人到底是他的母亲,有许多话李远翰也不好当面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