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必然震惊不小,可固然齐妃再记恨您,她也管不了东厢宫的事。”
“齐妃在后宫肆无忌惮了这么些年,陛下怎会放心把一切都交给她?陛下今日里里外外帮着本宫说话,齐妃那么聪明,难道还不清楚吗?”
“只是臣妾不知,世子怎么就碰到那盏茶了?”
“本来那参茶是敬给陛下的,宫婢送到门口,就有玹霖途中接过递给了贵妃。怎么贵妃试试茶水温度,当即便中了毒。”
“即是如此,那也不能一言肯定就是世子做的手脚啊。”
“张氏,你别忘了。陛下的所有吃食,都是有专门的人先试吃的,但那人却没事,偏偏经过了玹霖的手,贵妃喝下便中了毒。”
张氏顿时蹙眉,“好深的计谋啊。”
花凉柒无声的叹了口气,“其实也是本宫大意了,当时贵妃走进皇帝的寝殿之前,那样惆怅的看着本宫,本宫却未多想。其实想想贵妃临终前的话,应该是迫不得已才这么做的。”
“可贵妃有什么迫不得已呢?她可是三皇子的母亲,齐妃再怎么放肆也不能拿贵妃的性命做威胁啊。”
花凉柒当即冷然一笑,“就是因为她是三皇子的母亲,齐妃才留不得她。”
“为何?”
花凉柒没有作答,毕竟朝中之事她不可多言。
但花凉柒比谁都清楚,若是三皇子谋害离清澈成功,齐妃自然是什么都得不到的,所以齐妃才留不得贵妃。
只是,花凉柒一直没有想明白一个问题,那就是贵妃何以拿自己的性命听命于齐妃呢?
到底齐妃对贵妃做了什么?或者是答应了什么呢?
可如今这个问题,只怕除了齐妃知晓以外,便只有九泉之下的阮妃最清楚了。
花凉柒拖着疲累的身躯缓缓回到了东厢宫,眼下已是月黑风高之时,袭秋见花凉柒回来赶忙上前关怀道,“主子,您回来了,贵妃葬礼之事怎么才结束,忙了这一天定是累坏了吧。”
花凉柒此刻乏得很,连话都懒得说。
一旁的张福开口道,“从早上出了宫,主子就没歇息过,繁琐礼节多得去了,光跪就跪了一个时辰,如今入正值春季,春风吹的紧,可真是委屈主子了。”
袭秋听了张福这番话,一时间更是心疼了,忙着开口唤道,“柱子哦这一日定是没好好用膳吧,奴婢这就去给您准备。”
花凉柒忙是摆手道,“不用了,本宫现在不饿,快把这身朝服还有头饰给本宫换下吧。”
袭秋忙是应下,赶忙上前动作麻利的将花凉柒身上的藏蓝色金银丝鸾鸟朝凤绣纹朝服脱下,这是尚服局专门为花凉柒赶制的,藏蓝色,色深而不失庄重,更显得花凉柒对贵妃逝去的尊重。
花凉柒缓缓来到梳妆台前,染霜帮花凉柒把首饰摘下。
花凉柒瞧了瞧镜中的自己,白皙的肌肤已不像入宫时那般清透,明亮的眼眸也不像那是闪烁着神采奕奕。现在的自己,无论遇喜遇悲,面容都是这一副沉稳之态,目光落在自己这红唇上,鲜红的颜色格外耀眼,不知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便喜欢上了艳丽,艳而不妖。
花凉柒抬手缓缓摘下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面色淡然着道,“袭秋,本宫这些日子不在的时候,宫里的下人可都还听话吧?”
袭秋笑着点了点头,“恩,下人们都还算本分,除了有几个喜爱偷懒的以外,其他动作都还麻利,今日奴婢也处罚了她们。”
“偷懒倒是小事,存有异心才是大事。”
袭秋瞬即应下,随后微微一愣,忙是禀报道,“主子,前些日子新进了个宫女,原是婉桢宫中的,不过平日里做事倒是本分,并未做什么出格的事。”
花凉柒一听顿时灵光一现,赶忙道,“若是出事就晚了!以后这样的人不得入本宫宫中侍奉。”
袭秋顿时抿了抿嘴唇,应了声,“是,奴婢知道了。”
这时张福端着洗脸水走了进来,将其放在架子上,花凉柒随即缓缓道,“张福。”
“主子,有何吩咐。”
“本宫听说宫里新进了个宫女,是婉桢宫中的,本宫看着别扭,这件事就交给你处置了。”
张福赶忙躬身应下,“是。”
花凉柒从镜中瞧了袭秋一眼,沉沉的叹了口气道,“袭秋,知道为什么本宫要把这件事交给张福办吗?”
袭秋失落着摇了摇头,“奴婢不知。”
花凉柒这时首饰已经全数摘下,断然起身缓缓走向软榻处,语气凝重道,“因为你做事太过心慈手软了,你要记住,对待不利的人,对其手软就等于是谋害自己。本宫如今身为东厢宫之首,不知有多少人心里看本宫不顺呢,若不做事果断决绝些,只怕会命不久矣,你身为本宫贴身侍婢也是同理,你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