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听漓擎墨说道,“对于贪官污吏就该杀他个片甲不留!那朝廷俸禄不够,还要贪污,简直就是可耻!”
可漓擎岚却又不同意见,“那也要看其程度而定,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朝政之事可不是像三哥行军打仗,说要讲究利弊的。”
二人各持一见,不免开始辩论起来,你一句我一句的,让人看着倒是热闹,一个是擅长打仗,一个是擅长理政,自然意见不一。
二人越吵越激烈,殿上皇帝赶忙阻止道,“好啦,你们两个就不要吵了,父皇倒是想听听其他人的意见。”
随后,皇帝的目光瞧向漓擎澈,笑道,“擎澈,你来说说,对于贪官污吏,你觉得该如何处置?”
漓擎澈并没有急着回答,含着头微微一笑,言道,“父皇,您知道儿臣擅长的如何行军打仗,这朝政之事,儿臣不敢说。”
皇帝却是不肯罢休,“你怎么想的就怎么说,今日是家宴,不必忌讳那么多。”
可漓擎澈却似乎不想回答这个问题,瞧了花凉柒一眼,坏坏一笑,言道,“父皇,太子妃冰雪聪明,倒不如让她说几句。”
花凉柒不由一惊,忙是瞧向漓擎澈,顿时眉目肃然。
好一个漓擎澈,你这是想让我当众出丑是不是?你不论到什么时候都想着如何刁难我是不是?
殿上皇帝也是微微一怔,也是没有预料漓擎澈会这么说,花凉柒也以为朝政之事,哪里是她一个女子能妄加言论的,只等着皇帝反对,可怎知皇帝却说道,“也好,太子妃,那你就说几句吧?”
花凉柒顿时就是一惊,这也太胡扯了吧,赶忙起身道,“陛下,女子不得干政,臣妾不敢妄加言论。”
皇帝却无所谓道,“朕方才说了,不过就是家宴闲聊,算不上干政。”
“可是臣妾哪里懂得什么朝政啊。”
怎知,漓擎岚却插了嘴,“太子妃,父皇都说了,不过就是闲聊而已,你就这么不给情面啊?”
漓擎墨也附和着,“就是,我倒真是想听听皇嫂是怎么想的。”
花凉柒瞧了一眼皇家众人,一个个都不给她退路,再瞧瞧此刻的漓擎澈,居然悠哉的在那里饮酒,根本不管她死活。
好!不就是说贪官污吏嘛,说就说!以为我花凉柒是怕事的人吗?
花凉柒和缓一笑,便说道,“既然如此,那臣妾就说几句,若是哪句话说的不对,陛下可别怪罪。”
陛下欣然应下点头,“好,你说什么朕都不怪你。”
花凉柒思索片刻,开了口,“方才臣妾似乎听到皇子们在说当下江南水灾,朝中有贪官贪污了赈灾粮款是吧?”
陛下点了点头,“嗯,不知太子妃有什么意见?”
花凉柒顿时深邃一笑,随后对漓擎墨道,“方才本宫瞧着三皇子的情绪最为激动,那臣妾便问三皇子一句,那贪官是如何私扣赈灾粮款的?”
漓擎墨皱眉想了想,义愤填膺道,“他这个贪官,把朝廷给灾民吃的粮食私自扣下,然后粮食换成了牲口吃的麸糠和草料,又将赈灾的钱财私藏囊中,属实就是毫无人心!那些粮食他们能安心吃下肚吗?那些钱财他们能花的安心吗?你说他们为什么就不觉得惭愧?”
花凉柒却是笑得含了几分冷意,“那就要从哪个方面来论了,若是从清官的角度,他们就该千刀万剐,可若从贪官的角度来看,他们便不会惭愧,而是欣慰。”
花凉柒独到的见解,令漓擎墨微微一怔,越发好奇的问道,“为何?”
“要不本宫就站在贪官的立场上来来说几句?你看本宫说的对不对。”
“好,你说吧。”
如此一来,大殿众人皆是瞧向花凉柒,他们倒是很好奇花凉柒会说什么,甚至连漓擎澈,此刻都放下酒杯,坐直了身子认真的听着。
花凉柒一点都不觉得紧张,反而侃侃而谈道,“三皇子你可能有所不知,这一石口粮可一换三石麸糠,这就等于原本能救活一个人的粮食,现在可是救活三个人。”
漓擎墨顿时就有了意见的反对道,“可麸糠是给牲口吃的,不是给人吃的!”
花凉柒却含笑摇了摇头,“灾民还算人吗?嗯?”
此话一出,漓擎墨越发惊异的看着花凉柒,他此刻竟觉得花凉柒这话说的好无情,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由问道,“你说什么?”
而其他人也是惊讶连连的看着花凉柒,甚至就连殿上的皇帝都皱着眉头直盯盯的瞧着她。
花凉柒却不紧不慢的幽幽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