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哈哈大笑起来,拍了拍车子也下了车,朝梅巴赫道:“你还是不习惯中华的跪礼啊。好嘛,朕就迁就你,你为我中华作出如斯贡献,朕又何需在子这点虚礼?”转身把梅巴赫拉到身边,转向记者云集的方向,大声宣布道:“你也不用小民小民的了,既己入归我中华圣化,又献如斯巨宝于朕,朕自有重赏,不过不是赏金赏银,朕还要赐你姓氏。爱新觉罗本意为金,朕今日就赐你金姓,可加在你父姓之前。朕也希望你的公司,能够一日速成,为我中华生产更多的中华车来。”看了看有些兴奋的梅巴赫,收回了本要赐他汉名的念头,笑了一笑,随即朝记者们再次高声道:“你们也不用光替他登新闻,朕的话你们也都记下了,自即日起,凡归化我中华者,朕绝无亏待之理。这位金先生,就是榜样!”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梅巴赫跪倒在地,发自内心的高呼。他有理由感谢我,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在这里取得了他从没有想到过的成功。
在一派和祥的气氛中,我收下了他进献的中华汽车公司生产的第一辆车。当然,我是不会对这种车有太多的兴趣的,出于某种目地,当天下午,送给他们我的赐名帖的太监便传了我地旨意。不,是订单,额外再定购三辆。出于某种目的。我将要把这三部汽车赐给三位亲王。
正月里,除了削发给人民带来的巨大冲击外,最大的冲击就是来自内阁最高长官张之洞请旨颁行的各项刺激工业发展的法令,民间资本进入工业,是他这一年冲击的重中之重利用手中地权力,他走了一招险棋:在二五期间内,冻结全国土地买卖四年。
这着险棋的意义实在极为重大。这也让我在面临他呈上来地这个决定时,也不由一呆。的确。这样可以制止土地兼并的进一步恶化,也同时可以刺激游资进入工业。但是他这一招,得罪得不是别人,而是他这一个官职。他所在的党派所代表地统治阶级:大地主阶级。
看来他为兑现他应承我的工业数据上的诺言,他豁出去了。
当然,那些地主们很快就会发现,工业带给他们的回报将会是农业无法达到的,但是在初期。他是肯定要冒险地。
首先的压力就是来自皇家和研院,那些基本上什么都不怕的惯会说风凉话的人,很快就跳了出来,利用我赐予他们的对朝廷决策提意见的权利,对张之洞进行了攻讦,说什么不顾黎庶死活等等,因为土地不流通,无地者恒无地。而只能于人为佃,此消彼长之下,佃租必然会提高,底层农民的利益肯定要受到侵害等等。
我也不得不承认他们说的有些道理,但是他们这种只知说风凉话却拿不出任何解决方案来地为政态度,也极易得罪人。随即张之洞魔下的干将们迅速的展开了反击,云说农民们并非只有种佃一条路,可以去做工,而且即使土地流通,那么无产者就会有产了,你们这些人忘记了无产者之所以无产了等等。说到底,那些人在张之洞这一派面前是毫无优势的,要讲儒学,张本人也是当世大儒,要讲经世,那些人更是狗屁不通。
这一通论战一边进行着,张之洞的新政也在推行着。张之洞不知为何,似乎下了极大的决心,甚至在农历二月里不知如何取得了李鸿章的支持,李鸿章甚至在合肥的皖声报上发表了支持张之洞的声明。在让人对李鸿章的操守敬佩的同时,也有许多人在怀疑李鸿章是否看准了这个政策必然会导致张之洞的失败,从而鼓励他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只有我知道,我必须在适当的时机表现出对张之洞的毫无条件的支持,否则这样乱下去,人心猜测下去,他的政令将会被地方官员打上折扣。而我由于京城初定,也不便远离,所以,我只能在口头上加以支持,给动摇的人们一点信心或者说是警告。而也要让张之洞不要安坐京城,要全面地将他的政策落实下去。虽说这样也会给他机会去整肃异己或是加强他这一系的势力,那我也顾不得了。有时候必须要有所取舍,事情从来都不可能只有好的一方面,在利害相权之下,我目前就是要取这个利。
当然我也有信心取这个利,张之洞说到底只是个行政系统的首脑而已,也没有亲信的军队在手,他没有做大事的条件,甚至在某方面来说,他比任何一个总督的危险性都要小。
有时候,支持也不一定要下诏书,中国的官场上能敏感的判别上层政治态势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我只要在适当的时机去视察一下张之洞主持的某项工业工程,登在报纸上,就已经足够了。
国内的局势就是这般的在这样的平衡术之下,缓缓的校正着航向,向着我所要到达的彼岸前进。从这段时间的思想冲突来看,二五计划这五年,要比奠基的一五计划要关键的多。虽说是累了点,不过想到将来的三五和四五计划一定会是顺顺利利的进行,整个国家都在围绕着发展工业而努力奋进,想一想,这些年的苦累也值得了。
而在文化界,新年里,也有了一件令人自豪感和兴奋感油然而生的重大事件发生殷墟甲骨文首次被发现。教育部左侍郎,中学司司官,前国子监祭酒王懿荣,高价购得了一部分甲骨文残片,并在自行研究了半年时间之后,正是敬献给了我。这让我大喜若狂,上天助我!上天真是助我!
甲骨文本身的价值尽管已经是令人震惊了,但是这些都不足以让我兴奋到如此地步。
其一是祥瑞的作用,这对于我酝酿的明年的一个大举动有绝大的意义,上应祥瑞,对于这个古国的重大政治变化的意义,我用脚趾头想就能想到。而在这一年国家有些稍稍思想混乱的年份里,这一份老祖宗的东西出土,对我的意义就是更加的明确,对于教化部的那些人来说,这些东西的价值比任何东西都珍贵!而中华的民族自豪感,也将由这个东西的出土,得到极大的提升。
这是老祖宗送回来的宝贝!虽然我本身并非满人,但是我穿越了一百年的时光,附身到一个满人皇帝的身上,我早已经忘记了血统的东西,在中国的土地上,信奉中华的传统文化,我管他什么血统!将来帝国征服远疆,当地的子民绥服王化,难道非要认他们是异族。
单纯的血统论区隔民族法,只会让人体会到这个民族的狭隘和自闭,对自己的道德观和价值观,特别是文化层面的软征服有莫大的坏处。在我那个时代,网络上活跃着一批由惧怕这个国家崛起的势力资助着的一批会说中文的异族人,正在用这种方法去损坏国家和民族的伟大复兴。而我这个时代,就要提前杜绝这种现象的发生,这虽然不流血,但是比千军万马的战争更加有意义。
围绕着这部份甲骨文残片的发现,我立即组建了一个新的部门叫中华历史研究院,暂时规化在教化部麾下,由这位王懿荣暂任首脑,同时也立刻晋其子爵,由他专门负责起甲骨文的全面搜集工作。
同时,以康有为牵头的一个考古研究队伍也正式开始研究那批甲骨文,从政治和文化需要出发,先行翻译出重要的部份渐次公布。有了这批老祖宗的宝贝,那些清流派几乎已经没有任何还手之力了。
我们的祖先何曾不需要法度,我们的祖先何曾愿意积弱,我们的祖先何曾落后于人?甲骨文先行翻译出来的内容,涉及到天文,农业,宗教等等方面,虽然说这项工程绝非易事,但是康有为却完成的极快。
虽然他没有报备,但是我大约也知道他的伎俩,一笑置之,并不戳破。凡事只要对我的大计有利,任何手段都是好手段。
国内的局势,随着甲骨文这一新锐武器的出现,而发生了更加大的支荡,当然,这种动荡,已经渐渐地呈现出了良性的态势。而我的目光,也很快要多付出一些精力放到我最近有些疏离的国际局势上去。
早在中俄战争以和平收场开始,世界的关注重心不容置疑的从亚洲重新转回到了世界的核心地段。德国人可以用六年的时间就彻底改变了自己在欧洲大陆上的地位,而他们的起步点仅仅只是一个四分五裂的德国而已。如今他们的起点已经是一个工业总产值及经济总产值均超越英国的伟大的德意志帝国,那么他们既然已经开始了他们前进的步伐,他们将能做到什么程度,这正是大英帝国目前最大的担忧。
当然,大英帝国所竭力维持的那种秩序,正在越来越受到最严重的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