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厉的喝斥道:“大声地说出来,神刀馆,东京的神刀馆,收到了怎样的牌匾!”
“东东亚病夫”来人结结巴巴的说道。
“丢人的东西!”富山刚转回过头去看着警察的头目。右手向后一探,便将那个弟子擎在手上举在空中道:“大声地说一遍,他们说大日本的人民都是什么!”
“东亚病夫”
“大声点!”伴随着富山刚的怒吼,那弟子使出吃奶的力气喊道:“东亚病夫!”
人群被惊呆了,怔怔的回味着这个很陌生的词语。富山刚冷笑一声,将那弟子掷在地下,仰天长声啸出一声悲音道:“大日本如斯受人羞辱,你们还要阻止这样的勇士么!”
军警队列纷纷低下头去,富山刚缓缓向前踏出脚步,伸手接过身后的灵位牌双手捧着,一步步向前走去。
慑人的气势使军警们纷纷让开一条路来,无视身后长官的喝斥。
靖国神社里,终于多了一个叫浮竹桂子六的灵位。
北京,西郊一片园林式的建筑里,肃亲王善耆正在审阅着一份名单,这份名单一共是七十人,是由两广总督宋庆呈极上来的一份绝密的名单,事实上这片园林乃是他负责的大清军情局的办公地点,外表看上去这片园林与京城里其他的王公贵族的私家花园别无区别,但是只要你足够细心,便能发现这里经常出入一些来去匆匆的马车,有时候还能看见一些短发的精干男子出入。这里面安装了最先进的电报,无线电收发机,以及一条直通到紫禁城皇帝寝宫和军部衙门的电话线,这里是帝国的情报中心。
日本的振武行动便是由军情局直接指挥的,这项行动的目的是摧毁部份日本人的自信,并激发另一部份日本人的自尊,从而分裂日本社会,使得对政府不满的情绪得到一个总爆发,以有利于配合天海国的行动计划松平志男请求清国加强对日本政府的打击,从而使得他们的宣传计划更加的有效。
当然,这个计划只是善耆工作的一部份,另一部份的视线集中在帝国的南方边疆,自从安南沦为法国人的殖民地后,安南西面的暹罗南掌等国感受到了殖民的压力,在承受西方英国人传递过来地压力后,暹罗人不希望自己遭受两面夹攻的命运这样很可能导致这个古老的国家丧失自己地主权。既然北面的原宗主国呈现出一个向上的态势,那么托庇于这样一个大国的庇护之下。感情上要容易接受的多。
所以,应暹罗国王之请,宋庆呈奏到了我这里。于是便有了这么一项南方的龙威计划。这七十个人,将被派到暹罗,由暹罗人为他们提供身份掩护,在安南与暹罗之间的南掌设立基地,培训特种人员,进入安南境内进行秘密活动。这项行动将由善耆和宋庆共同负责。
宋庆年纪大了,精力也有所不济。幸而有冯子材,刘永福相助。所以这三老将合璧,对付南面地局势还是颇镇得住的,特别是冯子材,昔年有大破法国人地光荣纪录。南边的法国人对他还是颇为忌惮的。
这就是我琢磨南方事务后下的决心,既然法国人俄国人联盟,那么很显然一战以前地协约国联盟基本已经成形了,所以我不能直接与法国人有冲突,只能用这种秘密的行动来让法国人的安南从内部开始糜烂掉。如果运气好的话,培育出越南本土的亲中阶层武装起来,可以使法国人在安南焦头烂额甚至从国内抽调兵力来对付,这样地话也可以让他暂时停止侵吞中南半岛的脚步,以弥补我不能明着用武力对抗他的脚步的遗憾。
当然,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我回馈那位友好的威廉二世皇帝的举措呢。
“王爷。”卫兵向善耆敬礼报告道:“醇亲王爷到,说是奉旨来看王爷。”
善耆是个开明的王爷。在他的军情系统内,也援引军队中无须跪礼地常例,除了天子亲到,平常只需行举手礼即可。他放下名单,点了点头道:“请醇王爷进来吧。”说完起身整了整衣服,准备去迎接载沣。走出两步,想了想又回过身来把名单收在袖口里,摇了摇头,自嘲似的笑了笑。
“我是来给王爷送两个人来的。凑个七十二地煞嘛,也让法国人尝尝咱们的煞劲。”在宣明醇亲王载沣加入龙威计划参祥学习后,善耆当然不能再对载沣隐瞒,在看过善耆的名单及各人的简历及资料后,载沣说出来意:“我手下一个厨子,有非常之能,这是一个。还有一个是你见过的良弼,皇上的意思是让他去历练历练。”
“厨子?”善耆惊讶道,一个厨子能有什么非常之能?
载沣看出了善耆的不解,哈哈大笑道:“你可别小看了这厨子,这小子做菜很行的,记性极好。法国人喜欢吃,这家伙有大用场。这孩子叫静官儿,做熊掌是一绝,不过不甘心做个厨子,我找人考过他,不是个凡人,打架辣手,而且是个夜猫子,晚上怎么着都合不上眼”
“那不是个作贼的料嘛。”善耆闭目想了想道:“既是身手好,又有这天赋,倒是真有可用之处。不过醇王你怎么想起来用他?”
载沣眼里闪过一丝狠辣,笑了笑道:“肃王你是耿直人,也就不瞒你了,我也是想历练历练这孩子,将来他回来后,拿他有大用。”
“什么大用?”善耆警惕起来,双目精光一闪,看着载沣。
载沣被他看得发慌,乱了一阵子,分辨道:“肃王你想到哪去了。得,都是一家子人也不说两家话,是这么着,肃王你怎么看李中堂?”
“李中堂?”善耆思索着,因为不明白载沣的意思,谨慎的评价道:“国家重臣,皇上的左右手,不可一日或缺啊。”
“拉倒吧肃王你就唬弄我吧。”载沣左右看了看,挥手斥退了左右,压低了声音道:“既是如此,你说老六叔身子不行了之后,朝中谁办洋务比得上他?为何现在皇上不派他办洋务反而派二哥去办?他在外带兵带的好好的,皇上干吗又召他进京入阁拜相,让王文韶这本当是宰相之才的老臣去带直隶的兵?既是左右手,皇上为何又重用素来不服他的张之洞?”
善耆心思一动,以前还当真从来没想过这些问题,额头上冒出一阵冷汗,轻咳一声道:“醇王你这些、是你自己琢磨出来的?不过你想过没有?皇上斥返翁师傅,也是信任李鸿章的表示。”
起身摇了摇头道:“今儿这些,都不是我们该说的,好了,今儿就说到这吧,明天叫你荐的两个人来见我。”
载沣坐着不动,笑着说道:“翁老头那是废物,不赶他他也没那份力,但一个大言炎炎的清谈客罢了。皇上有更好的人用,康有为这些人比十个翁老头都管用。”见善耆仍旧站着不动,使劲扯了一下道:“坐下来咱哥俩好好琢磨琢磨。告诉你,我刚刚说的,都向皇上呈奏过。”
“啊?”善耆不由自主地坐了下来,惊讶的问道:“皇上怎么批复?”
“留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