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问话,背后的含义他已经明白了。
“阿珝,昨夜你是不是都知道了?”经过一夜的休整,她的脸色不紧不见半分恢复,被阳光一照,反而还带着几分透明之色。
苏珝错蓦地一怔,她想过千万句白玉容归会问及的话,但是却独独想不到会是这样一句。
“你是不是也知晓?”说到最后两个字,她的声音渐渐轻了。
“不要多想。”白玉容归伸手握紧了他的手,语气透着几分强硬,“有什么话你尽管问,既然你今天这么说了,那我一定不会再欺瞒你。”
苏珝错见他说得这么坦然,心头的疑虑被压了下去,他的目光融着暖暖的光辉投影入她的心田,却让她的心头泛起了层层苦涩。
“那你知道我的来历了,是吗?”
当时得闻她第一个反应便是自己的出身竟是这般的不堪,本以为自己不过是妾室之女,不得爱护,却不想自己竟是一个备受关爱而命运多舛至此的孽种!
她都接受不了自己的出身,旁人又该如何看待?
她如今知道苏闻的步步为营是为了不让自己步母亲的后尘,是父爱如山,但是她却不知该如何去面对这样一份沉重至极同时也曾被她摔得支离破碎的亲情?
她不知该以何种面目去面对自己的父亲,视自己若至宝的父亲?
白玉容归听闻苏珝错颤抖的音调,心头狠狠一抽,将她紧紧的压在了心口,“我知道,我都知道。”
“何时知道的?”苏珝错被他紧紧按在他胸前,只觉如今还有这样一个人这般在意自己,上天待她也不算太薄。
白玉容归目光倏地飘远,“还记得你与我一同坠崖的那一次吗?”
那样的刻骨明很,苏珝错自然不会忘。
若非他当时紧紧相逼,她之后又怎会与他之间保有一种暧昧情结,才有如今的紧紧相依。
“记得。”
“就是那一夜的前夜。”
“前夜?”苏珝错惊讶,记得那一夜之间自己是被白玉容易吊在城楼上的,苏闻竟然在双方并不和谐的现状下,深夜与他私见?
“当时你的父亲来找我是想说服我念及你我的私情能将你释放,不要这样对你,以免为后期埋下隐患。”白玉容归缓然解释。
苏珝错听闻这句话,脑中不受控制的描摹着当时的情形,一想便觉得心酸至此。
“那你是怎么比他开口说起这件事的?”
白玉容归听闻她的措辞,轻声一笑,“你果然是了解我的,我的确是逼了他。然而当我知道整个的经过之后,对你便生出了许多让我自己的觉得莫名的情愫,起初我只是以为这不过是一个习惯,可以改掉,哪知一见到你与温陌君那遥遥相望的眼神,我的心就开始膨胀,一股名为嫉妒的怒火在我的心头熊熊燃烧着,以至于我不得不采取强势的方法来逼你道出心头所想。”
“所以你认为我是抵死不认?”苏珝错听白玉容归说了一串,语气含着一丝笑意问道。
白玉容归也但笑不语,当初的自己急于求成,以为与自己朝夕相处的她必然也会心有所想,做了一些傻事。
两人相依着没说话,一直等待在外面的九虚见两人安静了一会儿,似是聊完了,才站在门口往里道:“主子,您的药熬好了。”
里面的人被这一声半试探半提醒的声音惊醒,相互放开了手。
白玉容归看了看已经自己坐起来,往床边走的苏珝错,对外面道:“进来吧。”
“是。”九虚掀帘而入。
白玉容归坐起身,反手就将站在床边的苏珝错的手握住,嘴角溢笑,眉梢露喜。
苏珝错被他抓住,先是轻轻的甩,见不起作用,对方反而越抓越紧,索性由着他了。
九虚见苏珝错别开脸站在床边,手被白玉容归握住,低头时微扬嘴角,端起药道:“主子。”
白玉容归接过药,一口喝尽,将碗给了九虚,道:“让徐军医再来一趟。”
“是。”九虚转开,快步往外走去。
苏珝错见九虚来去匆匆,转过身望着白玉容归,道:“之前你不是中毒了吗?现在可好些了?找到下毒的人了吗?”
白玉容归拉她坐在了床边,道:“我让军医来,是给你看看伤,如果你想知道这件事,等你的伤上了药,我再一一告诉你。”
苏珝错听后,不由想到昨夜众人都在手忙脚乱的照顾着温陌君与苏蔓吟,无人注意到了她的伤。
也或许是注意到了,只是没说,这伤也就这么被遗忘了。
以前一直不觉得疼,但是如今被白玉容归这么一关切,倒觉得十分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