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染此刻何在?”
洛南见主子忽然提起云染,微微愣了愣,眉心轻皱:“刚才喝的不少,本被人送去了客房,却嚷着要回芙蓉居!”
“他和慕容睿交情一直不错……”沈启天心思微转,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看紧他,事了之前,本王不准他出现在公主面前!”
“属下遵旨!”
洛南心下微微一凛,转身快步离去。
洛南一走,偌大的后院里除了隐匿在暗处的那些影卫,明面上便只剩下沈启天和沈启川兄弟二人。
见沈启天一直心事重重的站在那里,沈启川不禁满是忧心的出声说道:“虽然王兄说,世间最难揣度的便是男女之事,想要随他们折腾,但在这世间还有一种爱叫做父爱如山,王兄还是在担心良辰丫头啊!”
“嗯……”
沈启天长长的,喟然一叹!
微转过身,背对着沈启川,他不曾回眸,声音却沙哑苍凉:“那丫头性子太强,我不怕她伤了萧湛,怕她伤了自己!”
沈启川闻言,无奈苦笑了笑:“事已至此,终有一伤,不曾受过伤害,又岂会体会到真正的情爱滋味?”
沈启天闻言,轻拢了俊眉,深邃的眸海中,让人看不出一丝情绪!
他在担心沈良辰不假!
却也在想,今日的居然山庄,戒备森严,慕容睿便是有些本事,能够自己进去,又是如何带着另外一个人,去见沈良辰的?
思绪,转了又转,他忽地转身问着沈启川:“陈良弓和碎心何在?”
沈启川愣了下,轻眨了眨眼,见左右没人,只得朝着暗处吼了一嗓子:“一个个的,都死了不成?没听到摄政王问话吗?”
片刻,一道清瘦的黑色身影自暗处闪身而出,朝着沈启天和沈启天恭了恭身后,轻声回道:“回摄政王的话,陈良弓现在不知身在何处,不过早前应该是被北辽太子身边的人拉去喝喜酒了!”
“北辽太子?耶律毓尘……”
沈启天双臂环胸,呢喃着耶律毓尘的名字,眸色微微沉下。
思绪百转之后,意识到问题到底出在哪里,他不由在心中暗道耶律毓尘一边沉着冷静的跟自己喝着酒,一边不动声色的给慕容睿铺着路,这份心性,这份定力,当真了得!
片刻之后,他紧蹙着眉头,微微冷笑了下,沉声问着沈启川身边那名清瘦的黑色身影:“他现在可还在喜宴上?”
黑色身影摇了摇头,回道:“北辽太子一行,已经移驾竹楼歇息了!”
闻言,沈启天点了点头,眸中锐光初绽,沉声命令道:“从现在开始,差人盯紧他们的一举一动,如果他们再有异动,本王给你们动手的权利!直接将他们给本王丢出居然山庄……”
……
夜幕降临之时,居然山庄之外,早已被慕容睿的人团团围住!
但位于堂厅的宾客,却仍旧觥筹交错,热络的吃喝着,不知外面情形如何!
洞房之中。
沈良辰静静的,坐在喜榻上。
慕容睿走后,她等了许久,一直都不曾见云染前来,为此不由心下微微沉了几分!
也不知过了多久,喜房门外终于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她以为是云染来了,刚要从喜榻上站起身来,却又很快分辨出来那沉稳规律的脚步声出自何人!
“吱呀——”
一声轻响后,房门从外面打开,紧接着一袭大红喜服的新郎官便进了房间。
酒过三巡之后,萧湛抬起头来,看向喜榻上一身红衣的心上人,不禁眸中光华闪动,继而莞尔一笑,转身便落下了门栓!
沈良辰听到那稳重的脚步声,伴随着衣袂摩擦的声响传来,置于身前的双手倏地一下便握紧了!
须臾,萧湛已然来到她身前。
她闻着那淡淡的酒香,眼底余光瞥见他同样大红色的喜靴,忍不住冷冷勾唇,静等着他揭开自己头上的喜帕。
可是,他并未心急去揭她头顶的红纱,而是微勾了薄唇,温暖大手覆上她紧握的双手,然后在她身前蹲下身来。
“宋云寒?”
沈良辰不知他意欲何为,不由轻蹙了眉心,浅浅唤了他一声!
此刻,在她眼里,他依然是宋云寒!
“我的辰儿!”
萧湛听到沈良辰那浅浅一唤,顿觉身心舒畅,心头微微泛着痒意!
此刻的他,眉眼含笑,声音里带着些许醉意与慵懒,却不失低磁,醇醇的,格外动听:“我们成亲了!你现在只属于我一个人,是我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