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黑乌鸦呱呱飞过。
拿她跟北辽皇后那样的奇女子相提并论,这小丫头还真看得起她!
“呵呵……”
耶律婉婉见沈良辰无语望天,顿时笑声越发响彻开怀,半晌儿之后,才抿嘴敛笑:“我知道姐姐担心我,不过以我的身份,即便败露了大不了就是被送回北辽,他们不敢拿我怎么样的!”
“鬼丫头!”
沈良辰无奈笑着,轻弹耶律婉婉脑门,语重心长道:“你父皇和母后将你保护的很好,好到你都不知什么叫人心险恶!”
闻言,摸着自己脑门的耶律婉婉拧了拧眉心,看向沈良辰的眼神里满是探寻。
她的父皇和母后确实将她保护的很好,不过也曾让她见识过什么叫人心险恶。眼下听沈良辰如此说自己,她张了张嘴,想问沈良辰在吴国皇宫过的如何,但是想到她所经历的那些事情,又觉得多此一问。
魏皇暴虐,那是天下皆知的。
她能够被送来和亲,会过的好才怪!
屋里,碧云正收拾着。
“娘娘……姑娘!”
见沈良辰和耶律婉婉进屋,她面色一喜,先喊了娘娘,又马上改口为姑娘,上前便对沈良辰跪下了:“奴婢谢姑娘救命之恩!”
“起来吧,我有些事情要问你!”
沈良辰看着眼前一脸感激的碧云,淡淡出声,和耶律婉婉一起落座。
“是!”
碧云连忙起身,为沈良辰斟茶倒水。
沈良辰端着茶盏,浅啜了一口后,方才看向碧云:“关于紫衣侯……你知道多少?”
耶律婉婉闻言,也跟着开口:“那家伙为什么总戴着个面具,没脸见人么?”
“紫衣侯?”
碧云听沈良辰问起紫衣侯,不禁轻蹙了眉,看向沈良辰的神情,虽有些犹豫,却还是出声说道:“紫衣侯是当朝太后的亲侄儿,国舅爷的公子!”
沈良辰瞥了她一眼,语重心长道:“这些我都知道,你在宣王身边伺候,总该知道的更多才是。”
耶律婉婉挑眉,浅笑:“姐姐想知道些不为人知的!”
“不为人知的?”
碧云看了耶律婉婉一眼,眉头蹙的更紧了几分,压低了嗓子轻道:“紫衣侯的事情,奴婢也知之甚少,不过奴婢倒是听老宫人讳莫如深的说过,他戴着面具,也许不是没脸见人,而是不能示于人前。”
“你这话什么意思?”
耶律婉婉有些迷茫,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碧云。
沈良辰则微微轻眸,对上碧云的双眼,淡淡说道:“他和皇上长的很像?”
“姑娘怎会如此觉得?”
碧云瞪大了眸,迎视着沈良辰深凝的目光,踌躇了下,说道:“关于此事,奴婢确实略有耳闻,可在这深宫里,紫衣侯总是戴着面具,根本没人见过他的模样,传闻总归是传闻,算不得数的。”
“我知道了!”
沈良辰轻点了点头,浅啜口茶,“你先去备膳,我饿了!”
“奴婢这就去!”
碧云轻轻福身,连忙去准备吃的。
沈良辰淡淡地瞥了眼离去的碧云,轻蹙了眉,轻轻转动着手里的茶盏。
耶律婉婉低眉看了眼她手里轻转的茶盏,沉吟了下,轻声问道:“姐姐,要不要我去查查他!”
“碧云……不像在说假话!”
沈良辰抬眸瞥了耶律婉婉一眼,莞尔一笑:“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碧云是宣王的亲信,都不知其中内情,可见宋云寒在宫中行走,始终都是戴着面具的。你一个北辽公主,去查也不一定能查到什么。”
“哦……”
耶律婉婉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大眼骨碌碌一转,却没有完全打消自己要去调查宋云寒的想法!
“婉婉!”
沈良辰见耶律婉婉如此,眸色瞬时犀利,紧盯着她,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我知道你在打什么鬼主意,但……我还是那句话,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插手,更不想让你插手!”
既是,萧湛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那么他就一定不会放过她!
他们之间的事情,一定不会善了。
她敢逃,就早已料到了事败之后要承受的后果。
是以,如今的事情,虽然艰难,却全都在她意料之中。
而她,从来不想让耶律婉婉牵连其中!
当初她吴国到魏国,之所以孤身一人,不带着锁儿,便是防备着有朝一日,这些身边之人,会成了她牵绊。
既是牵绊,那就是她的软肋。
有谁会想到,眼前这个萍水相逢的小丫头,竟会不知不觉之中真正的让她动了感情,成了她现在最大的软肋!
还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