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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女子监狱回来,孟欣像游魂一样走进公司的大门,还没到办公室就隔着玻璃看到会议室里坐着一个人。
段河生正一个人悠然自得地坐在会议室喝茶。见孟欣走进来,他招招手,叫孟欣到他跟前坐。
孟欣说:“到我办公室吧。”
跟他谈不出什么好结果,会议室太招摇,孟欣不想吓着已经风声鹤唳的员工们。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孟欣的办公室——以前花裴那间孟欣临时占用了,段河生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四处打量了一下,伸手拿起茶几上的貔貅把玩了几下,得意地说道:“这个是我买的,你知道吗?”
孟欣在他对面坐下来,眼皮也没抬:“是吧。我听说是你用服刑的时候发的工资买的。”
段河生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不带这么直截了当的,兄弟。”
目的达到了,孟欣笑了笑,从茶几夹层里拿出一筒陈年普洱来,煮水泡茶。孟欣心里正在发愁,更看不得他那张小人得志的嘴脸,就皱着眉头摆脸色给他看。
“我听说工程师都笨嘴拙舌的,怎么你这么能言善辩呢?”段河生没话找话说。
“我嘴也很笨,只不过对你例外。”
“我何德何能,让你孟总另眼相看?”
“可能你不懂,工程师的工作其实很轻松,但要花大多数精力去对付程序漏洞,就是bUG,通俗的讲法就是病毒。如果一个工程师跟病毒不能建立语言,他是无法战胜它的。”
“你的意思是说,我是病毒?”
“照你的活法来说,是这样的。”
“哈哈……”段河生尖笑了两声,反客为主倒了两杯茶。
正宗的玻璃制工夫茶小杯子,杯体透明,茶色酒红,一口喝下去,呼吸之间肺腑齿颊都灌满了香气。
孟欣不想跟他过多纠缠,直截了当地说道:“段总,我们打开窗户说亮话,公司股份我不会转给你,因为花裴不可能再跟你有一毛钱的瓜葛,所以你也不必枉费心机了。”
“不要这样——”段河生双手一摊说道,“不要把话说得这么绝对。是,可能我过去对花裴做得有些过分,但那都已经是过去了不是吗?况且,花裴要七年之后才出来,孟总,有什么样的国恨家仇是七年化解不了的呢?”
孟欣说道:“七年也好三年也罢,花裴有交代,今生不再跟你有任何的交集。”
段河生把手里的茶杯一放,沉下脸来:“恐怕不是花裴不想跟我有交集吧?孟总,我知道你高明,但你不觉得你的吃相太难看了吗?”